第七十五章//這是另外——價格
雖然說答應下來邀請五條悟吃東西, ——是利姆露也沒有忘掉自己——目的。
——他可是來接小櫻放學——！
「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嗎？」利姆露問，「等我接了家里面的孩子放學之後，再請你吃東西？」
「沒問題。」
五條悟欣然應允。
其實他本來不應該答應——, 因為作為一名老師, 五條悟接下來實際上是有課要去上——
是麼……
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自己——課程表，面上鎮定自若的關閉了手機屏幕, 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哼著歌跟著利姆露朝常盤台的方向走了過去。
哎呀, 偶爾曠上那麼一兩節課也是可以被理解的吧？這種事情也是無所謂——吧？
毫無師德的人這樣愉快的思考著, 並且決定鴿了自己帶的——位學生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啊不, 是自己給自己安排教學, 而本人則毫無愧疚感——打算跟著利姆露走以便蹭吃蹭喝。
「老師大人！」
因為是男性的緣故, 所以並不被允許進入常盤台——雖然說利姆露其實可以毫無違和感——混進去就是了, ——是考慮到還有五條悟在不好將對方一個人給丟下，所以也就和他一起站在校門口等候。
身高腿長一米九——大帥哥，和精致嬌俏雌雄莫辨——年, 一同構成了常盤台門口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遠遠——看見了這邊的御阪美琴開始扒牆︰「櫻, 那個是你哥哥的朋友嗎？」
「可惡, 好帥……為——麼啊！為什麼現在的男生就完全不給女孩子留活路啊！」
「不是哥哥, 是老師。」
遠阪櫻認真——糾正了自己友人錯誤的認知，然後朝著她露出一個帶著點抱歉意思——笑容。
「那美琴，我先走啦。」
「去吧去吧。」
御阪美琴已經接受了自己——好友會每天在放學——時候將自己拋棄——行為，見怪不怪的沖著遠阪櫻揮了揮手。
「美琴再見！」
遠阪櫻同她道別之後，小跑著來到了利姆露的面前。
「哦, 這就是你家的小朋友嗎。」
五條悟居高臨下——打量著遠阪櫻, 那一雙奇異到仿佛神明恩賜一樣的眼楮在遠阪櫻的身上轉了片刻，很快便——出來了結論。
「明明擁有著這麼好的魔道資質，結果卻送去了科技側的常盤台上學嗎？」
他有些漫不經心——詢問。
「這樣不是不是有點浪費？」
利姆露愣了一下︰「哎？」
他沒有想到只是這麼一個照面, 五條悟居然就能夠洞悉到間桐櫻身上——這一份本質。
「科技側和非科技側……難道——很清楚嗎？」
利姆露有些迷茫的問。
這個真——不怪他。
因為不會有人刻意的去向利姆露強調科技側能與非科技側之間所暗藏的那一種，像是繁花似錦下——烈火烹油一般的、所隱藏的對立。
這是並不會被放在台面上——矛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是雙方的確是相互之間都瞧不起對方的存在，積怨已久。
而利姆露初來乍到，卻同時在科技側與非科技側都站到了很高——位置。因為這樣的原因，無論是哪一邊都不會在他——面前多說些——麼。
因為是、完全不在同一個級別的存在。
所以那些事情，即便是拿給這位大人來看——話，也會覺得是渺小的、不值一提——吧？
抱有著這樣的認知，總之，利姆露對于這些涌動的暗流完全不知情。
所以，利姆露會對這些一竅不通，也是非常容易被理解的一件事情……吧？
「哦……」
五條悟聞言，並沒有再說些——麼，只是用一種讓利姆露有些沒有辦法理解的、十——奇異——眼神望著他。
「是麼，這樣也好。」
注視了一會兒利姆露那一張——滿了茫然的臉，五條悟伸出手來，揉了揉利姆露的腦袋。
「就這樣保持下去吧，這樣也很可愛嘛。」
利姆露︰「微妙——覺得這並不是什麼讓人覺得高興的話呢……不過算了。」
利姆露朝著遠阪櫻招了招手。
「櫻，這位是……」
利姆露話介紹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到現在為止都還不知道這位和他談了大半晌——「路過一般教師」叫什麼。
「啊，抱歉，請問您的名字是？」
利姆露有些尷尬——朝著五條悟發出詢問。
「哦！」
五條悟像是這才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和對方做過自我介紹，——是卻居然能夠半點也不尷尬——將交談繼續下去。
「五條悟。」
「嗯嗯，這位是咒術高專——五條老師！」
「咒……術？」
原本還在扒著利姆露手臂——遠阪櫻愣了一下，抬起頭來去注視五條悟，像是在打量和確認著一些——麼。
「是、咒術師嗎？」
遠阪櫻小聲的問。
「沒錯，是咒術師哦！」
五條悟用陽光爽朗到有些過——了——語氣這麼——答道。
「小姑娘。」五條悟道，「——看上去，像是知道些——麼——樣子呢。」
好家伙，這話說的可委實是太反派了。
反派到遠阪櫻忍不住抓著利姆露的衣角躲到了他——身後去，只是探了個偷出來，怯怯的打量著五條悟。
「五條先生。」利姆露有些無奈——喊了他一聲，「我請您去吃東西吧——請不要嚇我——學生了。」
「哎哎？這怎麼能算是嚇唬呢？」
五條悟一邊毫不客氣——給利姆露報上了自己想要去的那家店——地址，一邊矢口否認。
「我可是一個好老師，怎麼可能會去做這種事情呢！」
利姆露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剛剛——行為表現，可是一點都不像是這麼一——事啊！
他嘆了一口氣，牽起來了遠阪櫻的手，順便打開了終端，輸入五條悟點名道姓——那一家店——地址……以及導航。
「五條先生……」
利姆露又喊了他一聲。
「我們還是走吧。」
看在李牧老師今天付錢的那個人的份上，五條悟閉嘴了。
然而五條悟閉嘴了，遠阪櫻可沒有。小姑娘又借著利姆露的遮掩，探頭探腦——去看五條悟——目光主要集中在他被眼罩遮住——雙眼上，猶猶豫豫的像是有——麼話想說。
「怎麼了，櫻？」
在場的兩個大人——姑且算利姆露也是大人吧——都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于是利姆露拍了拍遠阪櫻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是自從說五條悟是咒術師之後，遠阪櫻就表現——……很不對勁——
是，面對著遠阪櫻那落點一直都在自己雙眼上——視線，五條悟卻是了然的笑了起來。
「所以我就說嘛！這個小姑娘，真——是擁有著很不錯——資質啊。」
「能夠注意到我——【異常】……即便是在魔道——世家當中，這應該也是會被傾盡家族之——去培養的繼承人吧？為什麼長輩會同意喊——老師呢？」
五條悟饒有興趣——詢問。
他說的——確是「正常情況下會發生——事情」，奈何遠阪櫻的命運軌跡卻並不是按照著正常——狀況所發展。
不如說，發生在遠阪櫻身上——事情，是任何一個注重繼承人——魔術家族都沒有辦法去想象——事情。
這個世界上面是存在即便努力也沒有辦法追趕和超越——天才。
在魔術的世界當中，一直都公認……並且承認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優秀——魔術資質能夠得到家族資源全部的傾斜，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利姆露並不想要過多——提起這些，因為那既然已經是過去了——事情——話，那麼就讓其伴隨著時間被一起埋葬，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讓遠阪櫻回想起來才好。
「我沒有關系——，老師。」
遠阪櫻是一個敏銳——孩子，她明白利姆露這樣是為了維護自己，心下感激——同時，卻也想要告訴告訴利姆露，沒有關系，她並沒有脆弱到根本不能夠直視那些過往——地步。
所以眼下，她抓著利姆露的手，將自己知道——那一點點同咒術師有關的事情告知給了利姆露听。
「我以前听父親大人說起過咒術師……說他們是魔道——背叛者、是離經叛道而又目無長物的、唔……」‘
對于遠阪櫻這樣恬靜——女孩子來說，話到了這種地步便已經是極限了，之後的那些我，即便是轉述，無論如何也都有些說不出口。
「還有、這位先生——話……」
遠阪櫻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又朝著對方的眼罩看了幾眼，有些不太確定——說出來了自己——推測︰「是魔眼嗎？那種感覺……」
五條悟于是便「啪啪啪」——鼓起掌來。
「bingo！正確答案！」
他掀起來了眼罩——一角，展露了一下自己那一雙蒼藍通透有如浮冰一樣的眼眸。
「——確是魔眼——很厲害嘛，小妹妹。」
遠阪櫻口中發出「嗚」——一聲，把自己整張臉都埋在利姆露背後的衣服上，再不肯和五條悟進行對話了。
「魔眼……不是魔道——東西嗎？」
這一點常識——話，利姆露還是知道。
「嗯？」
五條悟漫不經心——答了利姆露的問題。
「我也沒有說過，我——能力不屬于魔道吧？」
他看了一眼遠阪櫻︰「剛剛那個小姑娘不是也說過嗎？咒術相對于魔道來說，是離經叛道——一種存在。」
「而不僅僅是對于魔道來說這樣……于陰陽道而言，咒術師同樣是一群……比起除妖師和通靈人，還要更加——背離了最初——祖訓的一群家伙。」
「唔——」
利姆露睜大了眼楮，听他講這些算是常識、——是自己卻完全不懂——東西，誰知道五條悟卻十——惡劣的要吊人胃口，在話說到這里——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隨後豎起了一根食指，抵在自己——唇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好啦，到此為止。」
五條悟說。
「下面的部分，就要收費了！」
利姆露︰「？？？」
即便是如同利姆露這樣的好脾氣，這一刻也忍不住頭上蹦出來了一個「井」字來。
「我說啊。」利姆露問，「有沒有人說過，——有些欠揍啊？」
「那種事情完全沒有過哦。」五條悟——答，「哎呀，畢竟像是我這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新一代好教師，怎麼可能會有人想要揍我呢。」
「大家都相處——很愉快的哦！」
利姆露︰……啊，確定了。
這個人，平時果然是很欠揍——啊——
是怎麼說呢……雖然很欠揍，——是卻以外——不讓人覺得厭煩就是了。
是那種很微妙——惹人討厭，就像是貓咪惹到你一樣的，好氣又好笑——感覺。
……但是他見過——老虎明明性格就很好！雖然愛喝酒了一些可是沒有別的問題！——
說明明大家都是貓科動物，為什麼差別就可以這麼大呢。
利姆露望著五條悟，陷入了沉思。
而這個時候，已經因為身高腿長、所以不過是隨便走走都和他們之間拉開了好長一截距離的五條悟——過頭來，看著還站在原地的利姆露，有些驚奇——挑了挑眉。
「——還站在那里干什麼？」
五條悟一邊這樣說著，一邊舉了舉自己手中的終端。
屏幕上面是打開——導航，目的地……沒有任何意外——，是指向那一家在整個學園都市都很有名——甜品店。
「是，這就來。」
利姆露掐了掐自己——眉心，開始懷念起了變成史萊姆被抱著到處走的日子。
可惡，雖然他能夠找到願意抱著他到處走的人，——是在這個世界里面的話，史萊姆不管怎麼說都有些太過于顯眼了吧？
所以利姆露也只能夠7有些無奈——嘆了口氣，放棄了這樣誘人的想法，牽著遠阪櫻的手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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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整個學園都市非常的大，——為若干個片區，其中又有無數的學校林立，——是五條悟點名——那一家甜品店意外——距離並不是十——遙遠，甚至是用走——都能夠到達。
不過想來也是，畢竟這附近——學校是能夠有包括常盤台在內——【學舍之里】，其中自然不乏那家境優渥的大少爺大小姐們在這里上學。
這樣一來的話，得是多麼傻的商人，才會放棄這麼個賺錢的大好機會，不選擇在這邊開家店呢。
五條悟當真是毫不客氣——點了不——東西，利姆露對此倒不是特別的在意，最多在心里面默默吐槽，這家伙不會是把自己給當成了冤大頭吧，隨後便柔聲細語的開始詢問遠阪櫻想要吃——麼。
五條悟嘴里面叼著叉子，朝著他們這邊看過來︰「——是一個好老師啊。」
「……只是這樣就做出這種判定嗎？」利姆露哭笑不得，「這決斷下——也太輕易了。」
然而原本還低著頭看菜單——遠阪櫻聞言卻是抬起頭來看著利姆露︰「老師大人，——確是很好的老師。」
她頓了頓，補充︰「……是最棒——！」
五條悟︰「這我可就不能同意了哦小妹妹，因為——」
他指了指自己︰「我才是最棒——老師啊！」
利姆露︰「……你是小孩子嗎？」
為什麼要和小孩子去爭論這種事情啊！
「現在，可以再說說嗎？」利姆露問，「關于之前——說的那個……需要付費的內容？」
他模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卡想，呃，應該還是付得起的吧？
這個小動作被五條悟看見了，他失笑——同時也不免想，這孩子還真是可愛的過。
——沒錯。
雖然利姆露在喊遠阪櫻的時候，一口一個「孩子」；——是在五條悟——眼中看起來，利姆露也同樣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放心啦，並不是什麼支付不起的代價。」
五條悟舉著叉子，在空中轉了一個圈。
「這一桌子——甜點，加上——名字，就已經足夠了。」
那一雙冰藍色的眸子鎖定了利姆露，隨後眼角微彎，露出一個笑容︰「真實——，——明都問了別人——名字，——是對于自己卻完全矢口不談，還真是狡猾啊！」
畢竟之前發在論壇里面的那個帖子下面已經轟轟烈烈——開始中門對狙——兩個層主，簡直是勾起來了五條悟無盡的好奇心。
雖然只要稍微花費上那麼一點點的時間和小手段，五條悟就可以得到答案，——是出于某種莫名——心理作祟，他還是想要听見面前——年青口給出答案。
「啊這……」
原來不光是沒有問你——名字，我也忘了自我介紹麼！——是可惡，這種事情原本也不能夠怪我對吧，因為一開始誰能夠想到，後面還可以展開這樣的交集呢。
「我是利姆露.特恩佩斯特。」
五條悟——眼楮緩緩睜大。
原來如此。
他想。
即便五條悟本人隸屬于非科學側——體系，——是對于站在科學側能力頂峰之一——王權者，多——還是了解的。
尤其是，這一位身上有著太多神秘色彩和謎團的新一任綠之王。
這個世界上面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一開始不為人所知，——是過了這麼個把月，該知道——不該知道——都已經統統流露出去了。
所以，哪怕是非科技側能力這邊，也知道了利姆露的名字——本次冬木市——聖杯戰爭當中，明明並非是參賽者，——是卻橫奪了聖杯之人。覆滅了間桐家，又將遠阪家的幼女收為了自己——弟子。
所以……就是這個孩子吧。
五條悟看了一眼遠阪櫻。
那麼能夠察覺到他身上與魔道相關的部分，倒也說得通了。
遠阪家不管怎麼樣，終究也是第二魔法使寶石翁親自傳下了修習術法——家族，能夠知曉些許隱秘，倒也實屬正常。
他垂下眼睫去，喝了一口女乃茶，並未對利姆露的名字表現出什麼多余——情緒來，而是按照約定——那樣，同利姆露講述了他想要知道——事情。
「我是一名咒術師。」
五條悟說。
「如——所見，我——雙眼是天生——【魔眼】，我所使用的咒術與魔術有類似——地方——這些都是屬于魔道——東西。」
「——是另一方面，咒靈的存在像極了妖怪，甚至能夠彼此混淆；咒術師拔除詛咒——過程，與除妖師除妖、陰陽師鎮鬼、通靈人滅靈並沒有——麼兩樣。」
他雙手交叉，身子向後仰著靠在了椅背上，一只腿搭在了另一條腿上，望著利姆露笑了起來。
「這就是咒術。」
「月兌胎于陰陽道與魔道，將二者組合了起來，所創立——一種嶄新的體系。」
「所以你之前才會說，同時被陰陽道和魔道所排斥……」
因為無論在哪一方看來，咒術都是自甘墮落的、不——不四——玩意兒罷了。
利姆露喃喃自語，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些——麼。
「沒錯，正是如此。」
五條悟將自己——眼罩套在手指上面，像是甩飛碟那樣的一圈一圈轉著，笑了一聲。
「不過就算這樣，他們也拿我們沒有辦法————因為總有那麼一些【髒活】需要咒術師去做嘛。」
那些髒污的詛咒，可從來都不是好相處——東西。甚至稍有不慎，反過來被詛咒淹沒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當然需要有專門的清道夫了。
「我從見到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五條悟冷不丁——道。
利姆露︰「……什麼？」
「——本身——咒——是中正平和——，包容而又溫柔，不拒絕一切——進入或者離開。」
那便象征著，擁有著這樣的咒——主人，也是這麼——一個人。
「——是除此之外，——身上還擁有著另外一種【咒——】。」
那或許已經不能夠被稱作是【咒——】，而應該是詛咒了。
金色的鎖鏈將面前——年緊緊的纏繞束縛，像是生怕一個錯神沒有留意，就會讓這靈巧珍貴的獵物跑走了一樣。
詛咒都是邪惡的，是污穢、骯髒而又不勘。
可是這些詛咒卻偏偏是如此美麗的色澤，甚至連攀附利姆露的動作都帶了些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動作太過于粗魯，所以傷到了面前——年一樣。
看在這滿桌子——甜點上，五條悟朝著利姆露的方向探過身來。
「——可要小心哦。」
「【愛】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