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一聲恐怖的轟鳴聲中, 覆滿白雪的地面猶如被一個巨大的拳頭砸中一樣,向下坍塌凹陷了出了一個深坑。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還未散盡的煙塵中沖了出來,與空中手持單刃大劍的金發女子纏斗在了一起。
「器!」
隨著女子的一聲呼喚, 能夠自由伸縮的長鞭代替了她手中的單刃大劍。
毘沙門天揮動著器。
快如閃電的長鞭如同一條毒蛇般,直奔朝著她而來的黑影而去。
隨後——
只听「啪嗒」一聲,被器擊中的黑影直接散開實體,化作黑色的雨滴濺落進了地面。
「刈器, 數器!」
毘沙門天再次更換神器。
經過兆麻進行歸零調整的兩把自動手|槍型神器,以堪比機關槍的威力, 勢如驟雨般朝著濺落進地面的‘黑泥’激射而去, 在地上留下一個個深淺——一的凹坑。
毘沙門天——愧是被稱呼為「步行兵器庫」的最強武神, 即使是在道標祝器為她的力量設有限制的情況下, 也依舊能夠壓著太宰治身上那些讓咒術師感到棘手——解的‘黑泥’打。
「這就是神明的力量嗎……」
太宰治抬起手, 模了模自己流血的右臉頰。
那是被飛濺過來的子彈不小心劃傷的。即使有其他詛咒所構成的人形生物幫他攔截毘沙門天的攻擊, 可仍有部分漏網——魚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刁鑽角度,攻擊到了他這個本體。就比——這個劃傷他臉頰的子彈,明明已經被異形虛影斬成了兩半,誰知盡然還有余力飛向他。
太宰治低垂著眼眸, 揉搓了一下指尖, ——起來似乎一點也沒有將毘沙門天放在眼里, 也沒有一點自己正身處逆勢, 即將被人斬殺的樣子。
他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的生死,要是能夠在這里被毘沙門天殺死, 對他來說其實也是一種解月兌。
當然,——果是換做以前的他的話,肯定會為了得到解月兌,直接束手就擒, 任由毘沙門天在這里將自己斬殺。
但是……
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太宰治收攏手指,緊握成拳。
他現在暫時還有一個不能在這里死掉的——由。
所以,他還——能讓毘沙門天在這里將他斬殺掉。
要準備跑路了嗎?
太宰治抬起眼眸,視線停留在了毘沙門天的右耳上。
在那里,有一個櫻花形狀的耳釘——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一直幫助毘沙門天統帥——指揮她這麼多神器的中樞所在。
只要能夠廢掉那個神器,讓毘沙門天失去這個如同她耳目般的心月復,那麼想從毘沙門天手下逃走,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光是廢掉這個還——夠。
太宰治一個後跳,靈活地躲開了襲向他的神器獅子囷巴。
雖然只是見過幾面,但太宰治還是發現——包括夜斗在內,這些神明都極度依賴他們的神器。
他們並——像咒術師那樣,能夠隨心所欲的像使用咒術一樣,使用自己的能力。展現自身威能的也——是他們本身,而是他們手上持有的神器。
若沒有神器在手,太宰治敢說——這些神明恐怕還——他所認識的那些咒術師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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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奇葩。明明身為被——所——能的神明,卻需要依賴外物才能展現自身的威能……
太宰治掩去眼中的嘲諷——意,——再躲避毘沙門天的攻擊。任由從毘沙門天手里的神器射出的子彈擦過他的手臂。
「威娜,小心一點!那家伙似乎正在打著什麼算盤!」
一直關注著太宰治的兆麻,在發現太宰治似乎是不準備再做任何抵抗的時候,立刻出聲提醒毘沙門天小心。
他可是知道這些與他們纏斗了這麼久的‘黑泥’生物是從何而來。太宰治現在放棄抵抗,誰知是不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弄出更強的幫手來對付毘沙門天。
「——果剛剛我沒有——錯的話,他好像在關注自己的血液。」
「這附近的那個風穴目前情況不明,結合我們來時路上見到的那幾只改造妖魔,——排除他想借著你的下一次攻擊在這里打開風穴,然後召喚新的妖魔出來,所以威娜,你——會一定要注意,千萬——要中了他的詭計……威娜?威娜!?」
兆麻絮絮叨叨的在毘沙門天一頓分析,結果末了才發現,毘沙門天正皺著眉宇——著自己的右手出神,——知在想什麼。
「威娜?」
他又喊了一聲毘沙門天的——字,然後待對方有了回應——後,才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毘沙門天輕輕地搖了搖頭,收攏手指,並未告訴兆麻自己剛剛在想什麼,而是對他下命道︰「兆麻。」
「給我攔住那些煩人的詛咒,我要確認一件事情。」
兆麻微微怔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剛剛與他們纏斗了那麼久的‘黑泥’生物居然不是妖魔,而是詛咒。但是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瞬間從愣神中回過神來,回答毘沙門天道︰「是。」
「器!」
毘沙門天——右手高舉過頭頂,再次召喚神器形態為單刃大劍巴,然後腳下用力一蹬,沖向了站在原地不再有任何動作,——起來似乎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的太宰治。
「豐葦原中國,在此引起騷亂之者……」
笨重的單刃大劍在毘沙門天手中變得輕盈——比。每一下,都裹挾著破風——聲,將阻擋在她心愛的主人面前的敵人全部撕裂。
毘沙門天念著斬殺妖魔的咒語,一路突破想要保護太宰治的詛咒阻礙,來到了太宰治面前。
「吾毘沙門神降臨于此,臣服于器之威,拂除種種污穢障壁……」
她高高躍起,揮動手中的單刃大劍,對準太宰治沒有絲毫猶豫的劈砍而下。
「斬——!」
隨著毘沙門天咒語中的最後一個字落下,凌厲勁風宛——鋒利刀鋒般當空而下,以摧枯拉朽之勢朝太宰治脖頸而去。
勁道——強,毘沙門天手中的大劍還沒落到太宰治身上,以太宰治為中心的四周地面上便已出現許多仿佛被割裂般的裂痕。
然而,就是在這危機關頭,太宰治卻揚起了唇角,一副等待已久的模樣,迎著毘沙門天的攻擊而去。
隨後,只听「轟」的一聲如同驚雷般的巨響,整個曠野煙塵四起,一條條蛛網狀的龜裂在土地上迅速蔓延。太宰治剛剛所站的位置,甚至向下塌陷出現了一個數米深的深坑。
萬籟俱寂。
一切都仿佛塵埃落定般,安靜地嚇人。
「滴答,滴答……」
突然,有什麼液體滴落的聲音,打破了這駭人的寂靜。
「我說……」
「你就這麼想死嗎?」
一個透著疲憊的沙啞聲音,突兀的在雪花混雜的煙塵中響起。
毘沙門天擰著眉頭,緩緩地松開了手中的單刃大劍,沒有再繼續往下施力。
從遠處吹來的寒風將彌漫在曠野漫天煙塵盡數吹散,露出了被破壞的‘傷痕累累’的大地——
知何時從風穴中逃出來的五條悟雙手抓住毘沙門天的大劍刀刃,擋在了太宰治面前。
鮮紅的血液沿著他受傷的掌心,——斷地滴落到地上。
神明到底是神明。即便依賴神器才能展現自己的威能,可與人類——間的差距,依舊擺在那里。
五條悟雖然有用無下限術式抵擋毘沙門天的攻擊,但被稱作最強武神的必殺一擊又那是那麼容易抵擋!要——是毘沙門天及時收力,在器突破五條悟的——下限術式防御的那一刻,他就差點成為第一個用肉|身硬抗神器的人類了。
可惜……
被救的太宰治卻一點也——領五條悟的這份情——說,還在毘沙門天收力後退與他們拉開距離後,對舍命救他的五條悟露出了一個多管閑事的表情——
得被他剛剛尋死的行為氣得半死的五條悟,飛起來就是一腳踹到了太宰治的腰間,——他踹進了旁邊的雪地中。
「你——我定過束縛,除了讓我祓除你外,——準死在其他人手里。」
大概是受之前在風穴中所——到的太宰治生前最後記憶的影響,五條悟說話時的語氣很冷,臉上的表情雖然受纏在眼楮上的繃帶影響,——太清楚,但是從他說話時的冰冷口吻就能知道,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而被他踢中腰間,踹進旁邊的雪地里,正扶著自己的腰緩緩站起身的太宰治,臉色同樣很——好。
明明就差一點,他就能夠弄掉毘沙門天耳朵上那個礙事的神器……
「都怪你多管閑事。」
太宰治看了一眼毘沙門天耳朵上,在陽光下反射出五彩光芒的櫻花狀耳釘,朝五條悟烙下這句話後,干脆一**坐在了地上,什麼都不想做了。
他的身體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處于一種極度虛弱的狀態,剛剛放棄抵抗,引誘毘沙門天近身攻擊他,以此來拉進兩人的距離創造接近她耳朵上的神器的機會,就是他最後的放手一搏,結果誰想到,還被該出現時不出現,——該出現時竟來添亂的五條悟破壞。
現在好了,唯一可以廢掉毘沙門天神器機會沒了——
下要是毘沙門天再次對他們動真格,以太宰治現在的這種虛弱狀態,就算他想,他也做——了其他事了。
真是……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是生是死他都不想管了!
同樣被五條悟的行為氣到的太宰治坐在地上,眼前一陣眩暈。
而就在這時,從氣頭冷靜下來發現自己剛剛似乎破壞了太宰治什麼計劃的五條悟走到了太宰治旁邊,對他伸出了一只手。
「喂……」
「還能站起來不?」
五條悟的視線緊鎖在遠方觀察著他們的毘沙門天身上。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所謂的神明。從六眼傳到他腦中的信息,多到都讓他感到有些頭疼。再加上——前在風穴中與數不清的妖魔的激戰,其實五條悟的狀態也沒比太宰治好到哪里去。
但是,就像他剛剛所說的那樣——
他——會讓太宰治死在除了他以外的人手里的——
管想要取他性命的人是人也好,還是神明也罷,他都不允許!
「你有對付她的辦法嗎?」
大概是也由于突然出現的五條悟,毘沙門天並沒有再次對太宰治發動攻擊,而是擰著眉——著太宰治和——他護在身後的五條悟,似乎是在腦海中——自己的神器探討著什麼。
而她的這一個停戰,也給了太宰治和五條悟暫時喘息和交流的機會。
五條悟晃了晃伸向太宰治的手,見他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後,便干脆用力,直接拽著他的衣服——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他有聞到太宰治身上濃——的血腥味——過現在的情況,明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對付,又或者說是想辦法將這個出現在這里的神明趕回她該待的地方去。
他可不能讓她殺掉太宰治。
「喂……我說太宰老師啊。」
「這種時候咱們就別鬧別扭了成嗎?」
五條悟用余光瞥了一眼正用手拍著自己身上沾著的泥土的太宰治,——奈的道︰「你剛剛想對那個女人做什麼?說出來,我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