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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晉江正版, 此為防盜章,購買比例不夠,則一定時間後顯示正文  他的眼楮亮得可怕, 如同冬夜里的寒星,他給人的感覺也就像一塊寒冰, 這個時候, 你若指著他說這是天下第一高手, 沒有人會不信的。

獨孤一鶴的臉色難看得就像是一張白紙。

「你要殺陸小鳳,就先殺了我試試。」

錦衣衛指揮使彎腰去撿地上的繡春刀。

在他彎腰的時候,本該是最好的偷襲機會, 可獨孤一鶴就連動也不敢動, 連呼吸都幾乎要停止。

他的臉上流下汗來,一滴滴落在地上,他的後背,也早就被汗水浸濕。

陸小鳳卻突然說話了,「我現在只關心一件事。」

沈百終把刀抽出, 金屬光澤在月下泛著光芒,刀尖似有一點寒芒,而這寒芒已對準了獨孤一鶴。

獨孤一鶴一只腳向後伸去, 內力澎湃下,他已將青石板踏出一個鞋印來, 這只腳用來蓄力, 他已打算用盡全力一博。

可陸小鳳既然說話了,沈百終當然會理他。

「什麼事。」

沈百終死死地盯著獨孤一鶴, 在殺氣影響下,連與陸小鳳說話都是冰冷的。

「我放在路邊的餡料和燒酒會不會被人偷走?」陸小鳳嘆氣,「那可是我們明日的早飯。」

這句話實在奇怪, 哪里有人在生死決斗之時還要惦記早飯的?

沈百終沉默,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把刀收了回去,整個人殺氣內斂,又像是個普通人了。

「那我們就去找你的東西。」

獨孤一鶴瞪大了眼楮,似是不敢相信沈百終竟因為陸小鳳這麼一句話就不打了。

陸小鳳卻笑了,「獨孤前輩,你難得到江南來,不如也去我們的小院做做客,我還可以請你吃一頓飯。」

獨孤一鶴愣住了,他愣來愣去,最後還是收了劍,把劍背在背上,跟上了陸小鳳。

打又打不過,還能怎麼辦呢?

陸小鳳真的帶著沈百終去找了自己的東西回來,上官飛燕並沒有拿走它們,她本就不在意留下線索的,計劃已成,陸小鳳左右不過一死,還需要小心什麼呢?

東西既還在,自然不需要再買,陸小鳳又和沈百終與獨孤一鶴回了小院。

月光如水,花滿樓正坐在院子里品茶,茶香飄滿了整個小院,再重的殺氣也是會被消磨的。

他雖是個瞎子,卻知道自己的朋友們不是,他坐在這里等的時候,已給周圍加上了四五盞明燈。

花滿樓從來都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

石桌旁正好有四個凳子,獨孤一鶴剛要坐,就看見沈百終盯著他。

于是獨孤一鶴只好再起來,從陸小鳳身邊坐到了沈百終身邊去。

沈百終滿意了,不再看他。

花滿樓雖看不見,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他笑出聲來時,卻也開口給獨孤一鶴台階下,他向來不願意為難別人的。

「我實在想不到獨孤前輩會來,不知道您想喝些什麼茶?」

陸小鳳拍拍蓋子,把手里的酒拆了封,「要喝就喝酒,喝茶做什麼呢?」

「我什麼也不想喝。」獨孤一鶴冷冷地說,「我只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閻鐵珊為什麼會死?你和霍天青又為什麼要殺我?」

陸小鳳道,「我並沒有要殺你。」

「你沒有?」

「我沒有。」

獨孤一鶴又冷笑一聲,「難不成你不是陸小鳳?難不成你……」

話到一半,他突然住嘴,因為他想到自己正坐在沈百終身邊,既然陸小鳳要殺他,何必找什麼霍天青呢?

找沈百終豈不是十拿九穩?

江湖上都知道,沈百終從不會拒絕陸小鳳的要求——除非陸小鳳是要去篡位。

獨孤一鶴不說話了。

陸小鳳知道這是他明白過來,「閻鐵珊是上官丹鳳殺的,蘇少英也死在她的手上,我到珠光寶氣閣去,也是因為上官丹鳳告訴我你要殺了霍天青。」

「上官丹鳳是誰?」獨孤一鶴問道。

「上官丹鳳就是金鵬王朝的公主,就是她來請我幫忙。」

獨孤一鶴眯起眼楮,「我從未听說過有這樣一個人。」

「可你總該知道金鵬王朝的事,你既是金鵬王朝的臣子,為何要違背當時的承諾,不肯將錢還給金鵬王呢?」

「因為根本沒有人來找過我!」獨孤一鶴說道,「你知不知道復國是多麼難的一件事?即使我現在的武功已選非當日能比,對此事我也沒有半點信心!」

沈百終突然扭頭看向了背後的屋頂。

「閻鐵珊是當年最忠誠的臣子,我絕不相信他會貪下那筆財富。」獨孤一鶴道,「我既已是峨嵋劍派的掌門,又怎麼會對那一筆錢動心,東西我從沒有動過,只等著小王子來取!」

事到如此,誰在說謊已一目了然。

花滿樓忍不住嘆口氣,「看來是大金鵬王的錯,他不願意承擔復國的責任和痛苦,又想要那三筆財富,所以才找來了陸小鳳。」

「那個叫做上官丹鳳的公主,一定是勾結了霍天青,殺死閻鐵珊以後,就要騙陸小鳳來找我,再要沈百終殺了我!」獨孤一鶴道。

陸小鳳卻說,「不對。」

「不對?」花滿樓問,「哪里不對?」

「錢不對!」陸小鳳問道,「當時的小王子帶走了多少錢?」

「我們三位大臣帶走了三分之二,小王子一人帶走了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是多少?」陸小鳳又問。

「三分之一夠一個人富庶得活十幾輩子,夠買下江南一半的地產。」獨孤一鶴說道。

「這就對了!」陸小鳳說,「不久前我們在大金鵬王家做客,他請我們喝的酒竟是兌了糖的水,他的錢都去哪里了?他怎麼會變得這麼窮?」

「他就是要裝作貧窮,才能讓你可憐他,去幫他的忙!」獨孤一鶴冷冷地說,「你這個聞名江湖的大俠,才會頭腦發昏地跑上跑下!」

陸小鳳苦笑,「我的意思是,上官雪兒曾告訴過我,她說大金鵬王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是過得很簡樸,很節省的。」

「所以呢?」

「所以一個人既已有了花不完的錢,而且不想承擔自己的責任,過得又很簡樸,他怎麼還會想要更多的錢呢?」陸小鳳道,「他應該是一個膽小鬼,是一個安于生活的人,怎麼會想得到去找我來呢?」

獨孤一鶴沉吟道,「有理。」

「這件事一定還有人插手,這個人也一定和上官丹鳳有關!這件事一開始就是上官丹鳳在忙的!」

「不錯。」

「那麼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找這個幕後黑手?」陸小鳳問。

獨孤一鶴已經徹底被陸小鳳說服了,「好。」

突然響起了刀出鞘的聲音。

獨孤一鶴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去模背後的劍,這時卻有一片影子遮住了他。

沈百終站在他身前,護住了身後所有人,繡春刀已提在手里,他的目光看向的是對面的屋頂。

「有人?」陸小鳳問道。

「有。」

「幾個?」

「一個。」

陸小鳳還是穩穩地坐著,「那這一個人就交給你了。」

「好。」

對面的屋頂上突然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好像地上長起蘑菇來那樣冒了出來。

「陸小雞!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陸小鳳笑了,「我為什麼不敢,你听好了——那這一個人就交給你了。」

他不僅又說了一遍,還拉長語氣說,好像生怕司空摘星听不清楚。

司空摘星簡直要被他氣死,氣得從屋頂上掉下去,「你是不是和我有仇?」

「沒有。我也不過就是替你挖了幾百條蚯蚓而已。」

司空摘星吐出一口氣,「我已在北鎮撫司掃了一個月的地,你難道就不能饒了我?」

陸小鳳面上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內里卻恨不得趴在桌子上笑個三天兩夜,「我不能。你有沒有掃地,和我有什麼關系?又不是我叫你去掃地的。」

司空摘星恨不得下來打他,可看著那一把繡春刀,又感覺自己的腿都在發軟,「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就把你的沈百終收回去吧。」

陸小鳳終于忍不住了,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肚子都疼了,「沈百終是一個人。怎麼能說是我的沈百終?」

他一邊說,一邊笑,又一邊站起來去拉沈百終。

看到沈百終的刀被陸小鳳按下去,司空摘星總算放心了,一個翻身就從屋頂上跳了下去,麻利地給自己搬了一個椅子坐下。

「你怎麼會來江南?」陸小鳳問。

「你根本不知道北鎮撫司有多可怕。」司空摘星的眼神發直,好像想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樣,「你永遠也不會想到我經歷了什麼。」

陸小鳳好奇道,「北鎮撫司有哪里可怕?那些錦衣衛都很熱情,人都很不錯,拿來招待你的東西可都是宮里的貢品。」

「呸!」司空摘星罵了一聲,「你是沈百終的朋友,我又不是!」

「你不僅不是沈百終的朋友,還是因為要偷他的刀才會被罰在那里掃地的。」花滿樓說道。

「沒錯!」

「可我已拜托沈百終對你好些。」陸小鳳奇怪了,他把手搭在沈百終肩膀上,「沈百終也答應我了。」

司空摘星死死地盯著陸小鳳的手,幾乎要把眼楮瞪出來,他那樣子好像看見有一頭豬在天上飛。

過了有一會兒,他才幽幽地說,「沒錯。那些錦衣衛並沒有對我做什麼,我就只是真的在掃地,只不過是在詔獄門口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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