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吧。」很快, 顧銘就回來對大家說——︰「回去再說。」
楚國為每一個來參加比試的宗門，都統一安排——住宿——部位——明州城郊外，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
數百庭院自青山山腳往上, 越——，庭院往往越也越華麗闊大。此時五星和六星宗門的弟子們，大都還沒來，靠近山頂的那些庭院大都還空著。
碧雲軒的住處離山腳不遠, 不過片刻，他們便從比試的地方回到住處。
庭院一共五間房子，顧然自然——然就和司空鶴住到——一起。
他進屋——, 徑直走到床邊，倒。
沒關上的房門外, 傳來司空鶴和碧雲軒弟子們聊天的聲音。
顧然的同門，明明和他認識的時間更長，現在看起來，像是和司空鶴更熟悉。
說笑聲不久——便停——，房門關上, 腳步聲響起，最——停在顧然的床邊。
「今天和我們比試的，就是——修嗎？」司空鶴在顧然床邊坐——，目光看向遠處，感慨——︰「他們好強啊！」
顧然︰「……」
「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看——修們動手，竟然可以調動水火，還有那個會天羅地網的——修, 他們真的都好厲害！」
顧然翻——個身，背對司空鶴躺。
他突然覺得，「好厲害」是司空鶴的口頭禪吧。
「哦對！」司空鶴好像已經完——習慣自說自話, 有時會得不到顧然的回應的情況，「我去靈鏡看看。」
他還記得這事，一邊說就一邊拿出——修者驛壁的玉簡。
「好神奇！」不過片刻，司空鶴就被徹底震住，「想出這東西的修者，真的也好厲害！」
「咦？好像還能在一旁留言！哇這就是四星宗門的比試嗎？」他一邊看，一邊還給顧然轉播，「這也是個劍修宗門，這個——友的劍好快！他的對手來不及——……啊，竟然躲開——！厲害！」
「我來留個言。」司空鶴握著玉簡，「嗯？要先取個名字，可以和自己真實的姓名不同……顧然，你在修者驛壁叫什麼？」
「……拔劍四顧。」顧然隨口說。
他一開始，也會覺得司空鶴有——呱噪，明明長得非常俊美，但就是不肯做個安靜的美男子。
現在大概是慢慢習慣——，有時候甚至覺得，有個呱噪的家伙在旁邊念念叨叨，也……還不錯。
司空鶴那邊沒——聲音，但很快——繼續轉播︰「哇！那個超快的劍修，他真的好快……咦？旁邊有人在說，鏡空宗的劍修，才是——第一的迅捷鋒銳。」
「顧然。」他推推顧然，「他們——提到和你同名同姓的那個天才——哎。」
司空鶴語氣自然極——，把修者們的議論念給顧然听︰「他們說，鏡空宗那個顧然的劍，同輩第一，——快——狠。他才修到金丹，本命劍就有——劍名。」
「本命劍有——劍名，這是什麼意思？」司空鶴問。
「劍修們的本命劍，一開始無名。」顧然胳膊橫在自己——楮上，語氣淡淡，「本命劍和劍主心意逐漸相通，修出靈識，那便會有自己的名字。」
「原來如此。」司空鶴——頭。
他很快在修者驛壁——搜——，突然——說︰「原來絕大多數修者都要在洞虛之——，本命劍才會慢慢修出劍名。鏡空宗那顧然，真的挺天才的啊！可惜。」
「有什麼可惜的？」顧然輕笑一聲，「生老病死，因果輪回，修者也逃不過。天才凡人，也沒什麼區別。」
司空鶴張張嘴想說什麼，門上傳來三聲敲門聲︰「司空，休息——嗎？」
「沒有。」司空鶴起身去開——門。
顧銘站在門外，微笑著對他說——︰「我們準備商量——明日的事，你一起過來吧。」
「好。」司空鶴——頭，回頭就要叫顧然，「顧然……」
「讓二弟好好休息吧。」顧銘拍拍他的肩，「他傷才好沒幾天，來的路上——遇到魅，今日他必定累到。」
「也好。」司空鶴——頭，「那一會兒我回來再告訴他。」
房間——重新變得安靜起來。
顧然裹著被子躺在床上，司空鶴今日的表現，已經足夠驚艷。只是這畢竟只是第一輪比試的第一日，兩個普通三星宗門之間的比試，想來關注的人很。
他沒參加過宗門比試第一輪，也知——一邊三星宗門的第一輪比試，靈鏡間一般都是沒人看的。
但只要他們能進入第二輪，就一定會有人注意到司空鶴。
顧然閉上——楮，迷迷糊糊地想著，到時候玄武閣那邊的人，應該就會來找司空鶴。
這樣也好，他本就是個極有天賦的武修，不論他想做什麼，去——玄武閣，對他總是好事……
顧然一口氣睡到第二天早晨，還是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司空鶴將他叫——起來。
「時間快到。」他已經穿好衣服，精神奕奕站在床邊，「我們走吧。」
宗門比試第一日，除——沒參加比試的五星以上宗門，四星以——宗門直接就淘汰掉——一半。
顧然他們從住處往比試場走去時，都覺得路上遇到的修者——些。不像昨日，熙熙攘攘，十分熱鬧。
修者驛壁——，靈鏡區的房間也一——一半。
但這絲毫不會影響修者們的熱情，今日來靈鏡區圍觀的人，比昨日更多。
對那些有圍觀宗門比試經驗的修者們來說，第一輪第一日其實是比較水的。
現在淘汰掉一半——，比試就更有看頭。
顧然依然站在碧雲軒隊伍的最左邊，听著那楚國官員和昨日一般宣布規則。
然——是依次進入玄陣。
在來的路上，司空鶴已經飛快和他講——昨天他們商量的結果。
總的來說還是——盡量搶佔制——！
顧然︰「……」
這和昨天的戰術相比，有區別嗎？
他一邊想著，一邊就一腳踏入玄陣中。
「咦？」司空鶴朝前看去，「這個地形……」
顧然沉默看著前方。
碧雲軒的弟子們也沉默。
他們的對手，也沉默。
就連修者驛壁——那些圍觀的修者們，都沉默——片刻。
碧雲軒弟子同樣一字排開，這次，他們不需要猜測對手在哪——，因為他們——前是一片平坦的沙漠。
他們今日的對手，一個同樣是三星的劍修宗門兩儀峰的十人，就站在大家能看到的地方。
別說什麼制——，這沙漠平得一塌糊涂，也沒有任何的遮蔽物。
這就是宗門比試中最簡單的地形。
這種地方壓根什麼戰術都不需要，硬踫硬——就是。
顧銘︰「……」
他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怔——片刻——迅速一揮手，「上吧！」
「咻咻咻」，劍修們的對戰，永遠是劍先出。
碧雲軒和兩儀峰的修者們一邊朝沙漠中央跑去，一邊就各自喚出——本命劍。
接——來，便是劍與劍的踫撞。
修者驛壁——，碧雲軒對戰的靈鏡間，圍觀的修者比昨天還多。
昨日驛壁的八卦板塊，早有人把發生的一切，繪聲繪色地描述——次。只是可惜宗門比試的靈鏡間，不能用靈氣保存圖像。
不——修者听得心癢癢的，今天索性直接就親自跑來圍觀。
但是很快，大家就不滿起來——
「這特麼誰給他們抽的玄陣地形啊？這種大沙漠對戰，不好看啊！」
「對啊，一群築基、金丹劍修，就這樣干——，他真的不好看啊。」
「你們昨天吹得那麼神乎其神的，就這？」
「我們是不是去睡個回籠覺，直接起來看結果啊？」
「我還是去看四星宗門比試吧，好歹有——看頭。」
「好家伙，昨天那個被你們吹上天的三月武修，他——只是把他的小劍修守著，不動——哎。」
「好家伙，那個小劍修，他——跑在最。」
「這就是你們說的，目光之敏銳，預判之神奇，閃避之精準的劍修？他這是劍還是——條啊？我怎麼看著軟綿綿的，他的劍能傷到人呢？咦？」
「咦？」
這人話一出口，突然就覺得有——不對︰
「我去！我突然發現，他的劍看起來是——軟——慢，可對——那幫家伙的劍，根本就踫不到他啊。」
「發現+1」
「這一幕看起來是如此的熟悉……」
「昨日他們對戰——修宗門，也是一模一樣的場景！」
「沒錯，昨日也是如此，不管對——術多麼驚天動地，狂風暴雨，反正就是踫不到他和他劍的一片衣角。」
「既然閑著也是閑著，我們要不要賭一把，看看兩儀峰這邊有沒有人的劍，最終能踫到他啊。」
「我賭沒有！」
「那我賭能踫到一次吧。」
「三次吧，他畢竟只是個築基中期修者。」
「呵呵，樓上的，昨天我也是這麼想的，結果你猜。我賭沒有。」
「沒有+1」
白安平默默看著靈鏡間——的比試，時不時瞟一——修者們的聊天。
老實說，這樣的比試對他來說，也真的一——都不好看。
身為五靈宗的弟子，平時有資格做他們對手的，是鏡空宗那樣的宗門。
碧雲軒，完——不夠看的。
但白安平沒有離開，還是專注地看著靈鏡間。
他的目光，幾乎完——集中在顧然身上，只偶爾用余光瞟一——眾人。
想到裴玄師兄昨日的話，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碧雲軒今日的對手，比昨日的風雨閣是要厲害些的，他們雖然也只有三個金丹修者，但是三人都是金丹中期修者。
其中一人，更是已經快要進入金丹——期，和失去——本命劍的顧銘，勉強能戰個旗鼓相。
再加上同時劍修宗門，誰也佔不——地利的便宜，完——就是拼硬實力。
一時間，大沙漠上飛沙走石，劍光霍霍，戰得難解難分。
顧然有些漫不經心地控制著自己的劍，大多數時候，目光卻關注著整個戰場。
對方的三名金丹修者，有兩人聯手對付他大哥。另一人和曲——易戰得難解難分。
「啊——」驚呼聲中，一名碧雲軒的弟子，第一個被送出——玄陣。
那就意味著，他們這邊——一個人，兩儀峰佔——優勢。
「司空鶴。」顧然低聲叫。
一片混戰中，顧然既不是實力最——最低的那個，也沒有絲毫亮——的表現，壓根就沒人注意過他這邊。
「嗯。」司空鶴應——一聲。
他目光灼灼看著前方，時刻都在準備著加入戰斗。
「最——的金丹修者，——背。」顧然說︰「我數到三，然——你不用停，自己發揮吧。」
「好。」司空鶴用力——頭。
「一。」
顧然看著前方，他大哥橫劍阻攔，一劍擋——兩人。
「二。」
顧然並指輕——，自己的本命劍在空中晃晃悠悠轉——個圈，看起來只是在躲避兩柄兩儀峰修者的本命劍。
顧然手一揚，本命劍斜斜落——，刺向個子最——的金丹修者。
那修者壓根沒將他放在——中，畢竟差——整整一個大境界。他是看到——顧然的劍，但一個築基中期劍修的本命劍，這麼軟綿無力，溫吞的一刺。
他想也不想，隨意邁開一步，注意力還是在顧銘身上。
「三。」顧然低聲數。
司空鶴動。
黑色的身影騰空——起，如同展翅的鷹一般，疾掠過數名弟子的頭頂。
他人還沒到，拳影已經如狂風驟雨落。
戰得正酣的人們，壓根就沒想到，那個一直沒動的築基修者，竟會說動就動，——起攻勢會來得這般——快——猛。
兩儀峰個子最——的那名金丹修者，一開始也沒太——回事。
畢竟只是築基修者，哪怕是築基大圓滿，那也是一個大境界的差距。
然——很快，他的臉色就變。
這小子好快！
也好強！
拳風伴隨著宏大的靈氣朝他——背襲來，那正是他隨意避開顧然一劍，正朝著顧銘出招的瞬間。
背——空門大開，一——防護都沒有！
「啊——」那金丹修者慘叫著，踉蹌著撲向前方。
「噗」的一聲響，都不需要顧銘做什麼，他自己就撞到對方劍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