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好熟悉。
白念閉上有些酸澀的眼楮,等她適應了光亮後,才重新睜開,只是看到映入眼簾的臉時,身子本能的顫抖。
臉上驚恐不已,氣息不穩。
謝母連忙幫她順胸口,「念兒,你醒了,鈺兒,你趕緊去叫醫生!」
「你別怕,沒事了,醫生馬上就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念干裂嘴唇動了動,發出破落的嘶啞聲,「你怎麼在這」
聲音太小,謝母根本就沒有听清,又見她聲音嘶啞的厲害,連忙道了一杯溫水過來,小心翼翼的給她喂水,「念兒,你先喝點水,不急。」
等白念喝完水,陸少卿正好跟著謝鈺走了過來。
「你躺好,我給你檢查一下。」陸少卿見白念醒過來後,松了一口氣,「人醒過來了, 暫時月兌離了危險。」
白念喉嚨得到溫水滋潤後,終于可以說清楚一句話,「你們為什麼在我病房里,言舒了?」
謝母看到白念臉上的傷時,滿臉心疼,但接觸到她那雙澄清的眼眸時,那句「我是你母親」
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要是知道她的親生母親也是害她凶手的母親,該會多恨她。
謝母眼角濕潤,不敢看白念,只得將目光瞥到一邊,「你餓嗎,想吃什麼,母我我去給你買。」
說完,自顧拎起一旁的包包就出了病房,步伐匆忙。
而一旁的謝鈺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也只得丟下一句,「好好休息。」
匆匆離去。
白念滿腦子疑惑,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剛才那個一臉擔憂看著她的夫人,好像是謝薇的母親。
突然這麼關心她,是想為謝薇贖罪嗎?
白念微微攥緊了被子,想要謝薇對她做的事情,她沒法不恨。
「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一旁的陸少卿開口了,語氣溫和。
白念將腦海的想法丟在一邊,問道,「言舒了?我能見一見她嗎?」
陸少卿一臉為難,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小舒舒應該被霆爺帶回紀園了吧。
想要見小舒舒,估計挺難的。
但是看到白念微微祈求的目光,他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似乎有些殘忍了。
白念看他反應就明白過來了,眼底的失落掩飾不住,「她是不是有事情忙去了,不要緊,等她忙完了,你可以通知一下她,我醒來了嗎,我想親自跟她道謝。」
「這個沒問題,你放心,小舒舒明天應該就可以」
她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響起了,看到來電顯示,連忙對床上的的白念說道,「是小舒舒的電話。」
他立即接起。
「白念醒來了沒?」
「醒了!」陸少卿連忙說道,將手機放在白念耳邊,「小舒舒,想跟你通話。」
「言舒,謝謝你。」白念聲音還有些嘶啞。
言舒立馬從床上坐起,緊緊握著手機,「你跟我說什麼謝謝,你沒事才是對我最大謝意,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要是那里疼,一定要說出來。」
「嗯,我沒事。」白念听到熟悉又溫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只是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怎麼會,你現在已經沒事里,別擔心,謝薇也別抓起來了,你要養好身體,讓謝薇得到應有的報應。」言舒聲音堅定。
像是干涸沙漠里的清泉,讓醒來後茫然的白念,一下子獲得了力量。
對,她既然沒有死,那謝薇對她做的罪行,她再也不要姑息了。
她再也不想懦弱下去。
「言舒,還有有你。」白念發自內心說道。
言舒安撫道,「放心,我會一直在的,本來我應該在病房里陪著你的,但被某個人強行帶走了,我現在沒法去看你,但是我明天一定過來,對了,你在病房里」
她停頓了一下,猶豫片刻還是說道,「你見到謝夫人了?」
言舒不確定謝母有沒有告訴白念身世。
白念也正想問這個問題,「看到了,謝夫人為什麼會守在我床頭,是想因為謝薇嗎?我之前在夢里好像听到有人在夢里喚我,好像是我親生母親,果然是夢,我親生父母在哪里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出現。」
言舒差一點就要將「謝夫人就是你母親」這句話給喊出口了,都到了嗓子口,讓她哥壓下去了。
她覺得這種事情,在電話里說不清。
她決定明天早上當面給白念說。
抱著跟她同樣想法的謝母也是這樣想的,覺得由言舒說出來,比她們更有信服力,而且她現在的身份還是謝薇的母親。
所以當二天言舒來到病房時,病房內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而床上的白念看到言舒的那一刻,猛然松了一口氣,她不知道為什麼謝母從昨晚她醒過來後,就對她關懷備至。
推薦下,【 \\ 】真心不錯,值得書友都裝個,安卓隻果手機都支持!
而且看她的眼神透著濃濃的慈愛。
讓她莫名其妙的同時,也讓她警惕,她甚至直言,「你不用對我好,我不會原諒謝薇對我足做的事情。」
本以為她說完這話,謝夫人應該知難而退了。
結果反倒把人弄哭,還對她越發好,還不是那種虛假的好,這讓白念更加疑惑和不安。
「言舒。」她像是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楮都亮了。
言舒走了過去,目光落在一旁的欲言又止的謝母身上,不過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伸手模了一下白念的額頭,「身體好些了嗎?」
白念點了點頭,扯出了一個笑,只是臉上細細麻麻的的傷口讓這個笑,變得有些猙獰。
言舒看著心疼,目光都不敢跟她對視。
病房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又詭異起來。
白念伸手拉了拉言舒的手指,小聲的問道,「你是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言舒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對著白念搖了搖頭,「 我沒事,我只是你終于醒過來了,有些激動。」
白念不疑有它,她扯了扯言舒的衣袖,示意言舒湊過去,而後對著她耳邊說道,「謝夫人從昨晚就一直在病房里照顧我,我不知道她想干嘛,你能讓她出去嗎,我不太想見她們。」
言舒看向謝母,恰好跟她的目光對上,她可以看到謝母眼底的緊張,以及忐忑。
一副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從何開口的模樣。
言舒朝白念點了點頭,而後走到謝母面前,「方便出去說幾句話嗎?」
謝母連忙點頭,率先出了病房。
「白念說不想見到你。」
此話一出,謝母如當頭一棒,整個人搖搖欲墜,滿臉痛苦。
她伸手捂著臉, 「我就知道,她肯定會恨我的,會恨我的」
言舒沒有說話,默默看著這個昔日端莊的貴婦,此時哭的一臉狼狽,不見平日里的體面。
半響。
謝母老淚縱橫的臉看向言舒,聲音哽咽,「白念的身世,能麻煩你跟她說嗎, 她不想看到我,我」
「謝夫人的意思我懂,你放心,我會跟她說明的,她有知情權,至于她要不要認回你們,我尊重白念的意願。」言舒冷靜說道。
謝母點頭,蒼白的嘴角動了動,話還沒說出口,就听到走廊處傳來一道熟悉聲音。
「妍兒。」
謝母的名字叫楊妍,而出聲之人則是她的丈夫。
也就是白念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