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中帶著哽咽的聲音響起——
「我是不是再也演不了戲了,是不是我殺人了,我剛親手殺了」
白念被血色染透的臉頰,被大顆大顆的淚珠擦拭,她的右手上還拎著一根鐵棍。
但鐵棍頂端沾染著鮮紅的血液。
站在門口的路成哲被眼前之景愣了一秒,而後快速上前,檢查地上的李強。
這人還有一口氣
「言舒姐,這畜生還有氣。」路成哲看向言舒。
言舒事實咬著下嘴唇,「打急救電話。」
為了這樣一個人渣毀了白念的一生,不值得。
白念她可是要站在那閃耀的舞台上,發光發亮。
而李強這個渣渣,她有的是辦法收拾這人。
第一人民醫院。
「病人失血多過,需要馬上手術,家屬在哪里!」
醫生對著走廊言舒一行人說道。
言舒皺眉,她並不想承認她跟李強這人渣有什麼關系。
好在聞訊趕來的李芳到了。
「我我我是家屬,我是他親姐,我弟弟怎麼樣了!!」李芳奔過來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臂,滿臉急色。
醫生將手術單遞給她,「需要手術,你先簽字。」
李芳手都是抖的,歪歪扭扭的簽了自己名字。
醫生一走,她整個人都攤在椅子上,而余光瞥到一旁的言舒。
頓時目露猙獰!
「是不是你!強兒到底得罪你什麼了,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他!」李芳凶狠的瞪著言舒。
言舒手上還殘留著白念的血,聞言厲色一閃,「得罪我什麼,問問你家那畜生做了什麼!」
李芳聞言一愣,自家弟弟是什麼德行她還是知道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都是她的弟弟,被人這般欺負,她怎麼能忍!
「他做了什麼,讓你要置他于死地!言舒我自認從小待你不薄,雖不是你親母,但從小吃穿我可曾少過你,可曾罵過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李芳字字誅心。
再加上她那張淚流滿面的臉。
不少看熱鬧的護士醫生都對言舒指指點點。
「果然不是親生的都養不熟,容易養出白眼狼。」
「 天下只知道後媽不如親媽好,但誰知道後媽才是最不好當,里外不是人,對人好吧,對方還不領情, 不領情還是好的,就怕還對外說仰慕虧待她。」
「可我看著姑娘不像是白眼狼啊。」
「誰知道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那貴婦傷心成這樣,這養女一臉冷漠,一看就是養不熟的。」
言舒听到這稀稀疏疏的議論聲,冷笑一聲。
這李芳可真會打感情牌。
一上來就把她放在道德上烤。
待她不薄?
她也配?
「是待我不薄,住我母親的房子,睡著我母親的男人,最後還將我送人,拿著賣我的錢給自己的女兒錦衣玉食,對我真是太好了。」言舒語氣冷漠。
嘴角揚起一抹譏諷。
剛才還議論的吃瓜群眾們,一瞬間,啞口無言。
內心都剩下一句,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見那貴婦人哭的如此傷心,還以為真是個好的,結果是個綿里藏針的毒婦啊。
李芳神情一僵,不過馬上恢復過來,「舒兒,你就算對我有怨言,也不能這樣污蔑我,我跟你父親是在你母親離世後,才認識的。」
言舒冷笑。
「姐姐,你好歹毒的心!」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言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言樂 ,估計她那個「爹」也來吧。
果然,言父怒氣沖沖的走到言舒面前,「你這逆女,一天不給我惹禍,就皮癢是不是!」
「你除了一句「逆女」之外,就沒有新鮮點詞了,哦,我忘記了,你文化水平就初中,是我強人所難了。」言舒一臉抱歉。
當即氣的言父胸口劇烈起伏,馬上就要白眼一翻,一命嗚呼的模樣。
「爸,你沒事吧。」言樂趕緊上前攙扶言父,同時狠毒眸子看向言舒,「姐姐,這是你父親,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從小對我跟母親不滿也就算了,但是表哥是無辜的,爸也是無辜。
你怎麼變得如此歹毒!」
言舒懶得搭理這有病的一家三口。
但有人不肯,言樂惡狠狠的看向言舒,「我表哥要是出什麼事情了,就是你是姐姐,我也不會大義滅親。」
言舒掃了她一眼,而後鼓起掌,「好一個大義滅親,不過你滅那門親啊,我跟你非親非故,可別玷污我的血液。
我嫌髒。」
言樂氣的牙齒蹦蹦的響。
見自己懟不過,轉頭看向言父,「爸,你看看她這是態度。」
言父喘著粗氣,看言舒那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然後還不等開口,手術室的燈暗了,有醫生走了出來。
李芳當即沖了上去,「醫生醫生,病人怎樣了!」
「搶救過來了,但病人失血過多,而且腦部收到重大創傷,今晚是危險期,度過今晚才算危險解除,你們留個家屬看護。」
李芳猛點頭,「謝謝醫生。」
「媽沒事的, 表哥會沒事的。」言樂安撫著自家母親。
沒死最好了。
言舒冷笑一聲,當即準備離去。
卻不想被眼尖的言樂看到,當即大喊一聲,「你不許走!把那個白念給我們叫出來,她把表哥打成這樣,想置身事外,休想!」
言舒聞言轉身,「 是不會置身事外,綁架罪加強.奸罪,李強就等著坐牢吧。」
「你胡說,什麼強.奸,明明是那賤人自願的!」言樂義正言辭。
無半點心虛。
言舒輕輕摩擦著指月復,嘴角微勾,「自願?大概也只要你這種人,才會為了點錢,自願爬上男人的床吧。」
言舒的目光毫不避諱的落在言樂的肚子上。
言樂猛然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雙手護住肚子。
不過很快察覺,她的行為太過于欲蓋彌彰,又將手放回大腿側。
只是內心掀起一陣波瀾。
「你休要血口噴人,污蔑我!」言樂假裝鎮定, 但垂放手卻悄悄攥緊。
難道言舒這賤人真的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她這麼小心了,言舒這賤人怎麼知道。
她一定是在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