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氣得差不多了,喬婉詩才道,「算了,何姨,給銀子交割。」
孫才帶人過來之前便說了,申明要價五千兩銀子,不過申明是透了底價的,最低四千五百兩,這是間的數目,看孫才的。
若是孫才能多賣些,申明便額外賞他一些。
牙行的中人也懂規矩,會盡量替主顧講價,不可能跟買家聯合,直接給底價,中人從買家手里抽銀子。
不合規矩的話,他們這生意便做不下去的。
可是孫才卻直接給了喬婉詩一個底價,他不打算從中賺取額外的賞錢。
到交割的時候,申明听到是四千五百兩,頓時又不樂意了。
喬婉詩只看他一眼,「你若不想買,便不要再拖著我。」
十足十的不願意買。
便申明吃這一套,喬婉詩開口,他便沒有再言語,沉著一張臉在那交割文書上按了手印。
「申公子,還請您再跟小人走一趟,喬小姐要求在衙門里再辦一張公契。」孫才說。
申明瞪向喬婉詩,這回不等喬婉詩開口,他便揮著手道,「行,你什麼也別說!」
不用喬婉詩開口,他便知道喬婉詩肯定又要說︰不辦就別耽誤她的時間!
就沒見過這麼討人厭的女人!
申明在心里咒罵,這女人一定嫁不出去,將來只有出家當姑子一條路!
罵歸罵,公契還是辦了,銀錢交割完畢,喬婉詩以四千五百兩的價格,買了京郊的一處莊子,農戶二十戶老老小小六十八人,田畝一百二十畝,有水源,有農戶居住的房屋,另有主屋宅院一套。
至于這些院子什麼的好壞喬婉詩連去看一眼都沒有,不過是附帶的贈品罷了,不行大不了她再叫人蓋個院子。
農戶也沒關系,總不可能二十戶全都是老人和小孩子。
勞動力不夠的話,喬婉詩讓孫才再幫著買一些壯勞力也行,總共一百二十畝,地又不多。
至于土地好壞?這個喬婉詩更不在意,京郊沒有山,一馬平川。
林縣還是丘陵地呢。
土地若是貧瘠些,那便想想別的辦法,弄些肥料什麼的,把地養起來。
交割完土地,申明眼楮總往喬婉詩這邊看。
喬婉詩看過來,申明偷看被發現,趕緊移開眼楮。
喬婉詩眯了眯眼,「申公子是藏了什麼事?」
申明反駁,「我才沒有!」
可這反駁太快了,他抿緊了唇,又偷看了眼喬婉詩,半天才吞吞吐吐道,「你……你跟五皇子……什麼關系?」
喬婉詩聳肩,「沒有關系。」
「那……那……」申明繼續吞吞吐吐的,可是他也說不出什麼來,干脆放棄,一溜煙跑了。
申明想把他姐夫的那個酒樓賣個高價,自己從中大賺一筆,結果根本沒有人願意買。
可是最近,五皇子卻強行把他姐夫的那個酒樓買走了,申明就猜五皇子是替喬婉詩出面。
這女人,竟然跟五皇子攀上關系了!
關系不近,五皇子能連一個鋪子這麼小的事都替她管?
申明覺得他有點鄙視喬婉詩。
喬婉詩根本不知道申明心里是這麼想的,看著申明跑走,她簡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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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姨,回家。」喬婉詩吩咐一聲,回自己家去。
她才不想猜申明腦子里想的都是什麼鬼。
莊子買下來了,有莊頭一直在打理著,小麥也在初秋的時候便已經種好,眼下只等著小麥越冬,莊子上其實挺閑。
喬婉詩買下來之後也沒有去莊子上看,反正放在那里也不會跑,她現在要忙另外一件事。
回到家,喬婉詩就找了司空梵,「你手上還有沒有鋪子?」
「你還要開店?」司空梵問。
他才給了喬婉詩一個開酒樓的鋪面。
喬婉詩一笑,「想在京城開一家錦繡閣。」
喬婉詩這麼說,司空梵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眼楮不由眯了眯。
喬婉詩手上有設計出來的各種服裝樣版,在京城開一家錦繡閣太容易了。
可是她自己開的錦繡閣,利潤是她佔了大頭。
小丫頭片子倒是挺會打算。
不過喬婉詩會做生意,司空梵也能從中賺到不少,他沒理由不同意。
「我手上還有一間鋪子,地段也不錯。」司空梵說。
「那我們現在便去看。」喬婉詩有些迫不及待了。
司空梵無奈,只能隨她出去。
他到京城之後就一直易容,不怕被人認出來。
深秋的天氣本來就不熱,司空梵對于易容的那些東西,早都已經習慣了。
勇叔和羅有恆去新買的宅子安置做化妝品的家伙什兒和那些僕從,這一次便是司空梵趕車。
等到了地方,喬婉詩前後左右看了一圈,贊道,「果然地段很不錯,阿遠,你眼光不錯哦。」
這鋪面跟要開酒樓的鋪面只隔了幾丈距離,這一片都處于繁華地帶,兩個鋪子中的任意一間,也不比賈大人那個酒樓的地段差。
喬婉詩當初沒有選這邊鋪面,也是因為當時這鋪面正在營業,沒有轉讓的打算。
倒是讓司空梵把這兩個鋪子弄到手了,可見他在京城還是有一定人脈的。
畢竟人家也是在京里做過官,連聖上都能時常見到的人。
「咱們這兩個鋪子一起裝修,回頭同一天開業。」喬婉詩說著自己的計劃。
她看過鋪面,心里就已經有了大概的設計。
正要帶人回家,才走出鋪子時喬婉詩明顯感覺司空梵身形僵了一下,她抬眼,捕捉到了青年面皮上那一瞬間的緊繃。
不過隨後,司空梵便恢復了正常。
「阿遠?」喬婉詩開口喊他。
司空梵回頭,沖她一笑,「怎麼了?」
喬婉詩眼珠子動了動,沒有再多問,只是道,「去把馬車趕過來吧,咱們先回去。」
「好。」司空梵點了頭,就去後面巷子趕馬車去了。
馬車趕回來,司空梵將凳子放下來,等文雙扶了喬婉詩一起上馬車,司空梵才又將凳子收了,自己坐在車夫的位置,趕著馬車離開。
街對面,一個老者擰眉看著那走遠的馬車,看了良久,直到一個男人趕過來。
「父親,」男人道,「杜太師那邊有新消息。」
老者這才收回視線,低低開口,「回去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