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診出了結果,李王氏仍舊不依,咬定是蛋糕坊里的東西有巴豆。
喬婉詩撇嘴,「我與你無冤無仇,有什麼理由要害你?」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看我不順眼了?說不定啊,是因為被你女乃女乃趕出門,記恨我們呢。」
某處,躲在巷子里觀察的青年聞言頓時罵了聲蠢貨,這無異于告訴喬婉詩是誰指派他們來的了嗎?
孫岩頓時皺起眉頭,喬婉詩見勾起了嘴角,「說起來,我與表姑都十一年不見,你家又在隔壁縣的村子,你是怎麼來我這里買蛋糕的?」
一錘敲到了對方的致命弱點。
這下子都不用審問,孫岩立刻命人收押大牢。
「你們憑什麼抓我們?明明是喬婉詩要害我們!放開,放開!」
在衙役拖著李王氏裝暈的男人移動的時候,喬婉詩給了何陳氏一個眼神,後者立刻撿上一塊碎瓷片遞到何三手上,推了他一把。
何三立刻會意,手上用力,碎瓷片立刻打在男人腿上。
「嗷——」
李王氏的男人慘叫一聲,讓眾人唬了一跳。
「這人是裝的!」
「呸!一看就是來耍無賴的。」
「我都買了幾回蛋糕了,也沒見有事,看人家生意好,就來訛人!」
「好不要臉。」
喬婉詩並不滿意于這個效果,走到孫岩面前,擲地有聲地說道︰「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陷害民女,請大人明察秋毫!」
孫岩現在對她的觀感正好,也樂得賣她一個面子,當下命衙役把人押著,極有威嚴的說道︰
「按我朝例法,敲詐勒索要重打五十大板,若能供出你們背後的指使者,可從輕處罰。」
平頭百姓一听五十大板都嚇傻了,李王氏更是如遭雷劈,忽然哭訴起來。
「我招我招,是我那姑姑,她孫子喬宏達被喬婉詩害得不能考功名,就讓我們來搞垮她的店鋪,事成之後就給我們二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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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眾人都不知道該罵他們心狠手辣,還是該鄙夷他們目光短淺。
就二兩銀子,也能鬧出這樣的陣仗?
巷子里的喬宏達聞言頓時捶胸頓足,忙不迭走了。
得想個法子,讓他們家摘出去才行。
結果一轉身就遇上一個笑眯眯的中年男人,「喬秀才公,我們家老爺又請。」
這回喬婉詩存心要給喬家一個教訓,沒想到孫岩卻親自來給告訴她,在定罪之前李王氏翻供,緊咬著街上的話都是自己胡說八道,便是打了板子也要把喬家摘出去。
沒有她們的指證,他也拿喬家沒辦法。
說起這個,孫岩也頗為氣憤,這一看就是有人暗中串通牢里的衙役,他自詡治下嚴謹,沒想到除了這種岔子。
「此事是我的失責,你且放寬心,我會好好處理的。」
中年男人對此深感愧疚,喬婉詩哪里敢指責,只說道︰「多謝大人費心。」
然後孫岩就走了。
司空梵此時正在軍營里練兵,收到消息就馬不停蹄地回去,雖然來稟告的人說事情已經解決了,但他覺得,既然是自己的店鋪,就該上點心。
身後兩個副將一頭霧水。
「今天明明不是巡查的日子,老大怎麼大中午跑過來。這會兒又趕著回去,難道相親去了?」
「誰知道啊?」
司空梵打馬飛快,到了門口就大步跨入蛋糕坊後堂。
喬婉詩正在準備明天早上要做的原材料,根據訂單一一調配好比例,明天只管做。
何陳氏從來不問她的配方,只管按照她教的方法做,幫了她大忙。
「司大哥來了。」
喬婉詞喊了一聲,喬婉詩連忙走了出去,「你怎麼來了?」
她還系著圍裙,臉上難免沾了面粉,臉上帶著些許小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受到打擊的樣子。
唉……
饒是喬婉詩一副玲瓏心,也看不透此刻司空梵為什麼扶額嘆息,一臉懊惱的模樣。
「怎麼了?」
「我在想我為什麼會這麼蠢。」
廚房門口的何陳氏默默地轉身,表示自己沒有听到這句話。
喬婉詩可不管這些,當即哈哈大笑起來,一口小白牙好不燦爛,眨了眨眼楮,「這事兒你自己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
她們本來就是熟得可以這樣開玩笑的關系了,誰知司空梵竟然兩眼一彎,無奈地勾起了嘴角,一向冷硬的臉上竟然浮現起說不出的溫柔來。
「沒事我就走了。」
說罷轉身就走,才到店里,身後忽然傳來喊聲。
「等等。」簾子被撩開,露出少女鮮活的臉來,「你還沒吃飯吧,天香樓的廚子應該正忙著,今天買的排骨多了,做好了原本要留著明天吃的,你帶回去吧。」
一個食盒被塞到手里。
司空梵動了動嘴唇,最後只是點點頭,出了門也不上馬,牽著凌雲遠去。
此時天色已經全完黑了,東街的店門口都掛了紅色的燈籠,和天上的冷月轎交相輝映
司空梵走了一段距離,忍不住回頭去看,卻見那人在門口橙紅的燈籠下笑著招手,然後轉身回去了。
一瞬間,心髒不可遏制地顫動了一下。
冷風襲來,司空梵唰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唔,太冷了。」
回到天香樓之後,讓伙計去給他拴馬,司空梵悠哉哉從前門進去。
羅有恆一抬頭見著他,臉頓時垮了,沖到面前來,「你一整天跑到哪里去了?說好今天你守店鋪的!」
他拉開架勢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誰知司空梵竟然心情頗好,拎著保溫盒溜溜達達回了後堂,還吩伙計給他打一碗白米飯。
被忽視的羅有恆猛地轉身瞪著那家伙的背影,換做以前這樣噴他,不動手都是好的,今天竟然連臉都沒有黑一下。
不正常!
他拿出名偵探的勁頭,跟著打了一碗白米飯跟上去。
到了內堂,一陣鹵香襲來,羅有恆抽了抽鼻子,只見司空梵端著碗飯守著一大碗排骨,挺直了背脊,目光專注好像在吃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你來干什麼?」
「吃飯。」
第二天,大上午了,司空梵拿著天香樓的賬本來算賬了。
喬婉詩驚訝于他送錢的積極性,「還沒有一個月吧?」
男人一本真經的說道︰「卡時間,以後都每月月初算賬。」
這樣也好。
喬婉詩也把三世蛋糕坊的賬簿拿出來對賬。
說實話,改革後的天香樓入賬著實可觀,才營業短短半月,就有了六千兩進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