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抓著喬婉詩,以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誰知在那陌生男人話音落的瞬間,腰間頓時一涼,涼到了五髒六腑。
他震驚地低下頭,卻見一只頂端瓖嵌了藍色寶石的匕首插在腰間!
鮮紅的血把他藍色的衣衫浸成紫色……
嗤~
喬婉詩推開他,抽出匕首,把血跡甩掉。
瞪著少女冰冷的臉,周二悔不當初,直挺挺倒了下去。
「二哥!」
老三放開老四,跑過去扶著周二,然後喬婉詩走到了還有一口氣的老四邊上,握住他胸口的劍,用力一按,頓時把人捅個對穿。
司空梵挑眉,「這麼狠?」
喬婉詩咬牙切齒,「他剛剛模我的月匈!」
三輩子加起來,她也沒遭受過這種屈辱,即便當初被周二賣到青樓,她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地吊了根白綾。
「那是該殺。」
司空梵輕描淡寫地把劍拔出來,挽個劍花甩掉血跡,將之送回刀鞘。
沒多久,縣衙的班頭帶著人趕了過來,到了好像沒看見滿地慘狀,連連點頭哈腰。
「司空老板,我等來遲了,請您別怪罪別怪罪!」
司空梵冷著臉,「下回早點。」他反手指著身後血淋淋的兩個人,「我來救人,他們試圖殺人滅口,只好把下了狠手。」
班頭打了個寒噤,「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雖然有討好的成分,但的確是事實。
喬婉詩實名舉報周二買賣良家婦女的行為,而且提供喬家的線索,剩下的就交給衙役掃尾。
「走了。」
司空梵翻身上馬,微微彎腰,向她伸出手。
喬婉詩也不忸怩握住那只有力的手,被拉著坐在前頭。
司空梵甩動韁繩,讓凌雲掉頭。
靠的太近,喬婉詩有一瞬間的僵硬,臉上有些燙,「今……今天多謝你。」
「你家下人求了上來。」
言外之意就是不然也不會來,而且語氣听著好像也不怎麼情願。
一腔旖旎頓時散做微妙,喬婉詩不由得翻個白眼,「是是,回去了一定好好感謝司空老板。」
「好說,不如蛋糕店分成改成四六。」
「別想!」
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有點守財,喬婉詩也不例外。
正要說什麼,司空梵忽然夾緊馬月復,凌雲甩著蹄子歡快地奔跑起來,少女慣性往後倒,司空梵垂眸便能瞧見她快速顫動的眼睫毛,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司空梵,麻煩加速的時候說一聲。」
喬婉詩俏臉煞白,沒好氣地用手肘往後頂他一下,卻全是硬邦邦的肌肉。
「喲,身材不錯嘛~」
司空梵詫異地瞪大了眼楮,「以前就覺得喬姑娘比較大膽呢。」
還敢調戲他?
要是羅有恆看見了,必定能笑上一年半載。
光听司空梵的語氣就知道有多奇怪,喬婉詩頓時紅了臉,故作鎮定,「咳,大驚小怪。」
前世和她弟弟開玩笑習慣了,嘴禿嚕就說了出來,結果忘了這是古代,真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如果凌雲有後視鏡的話,她就能看見某人紅彤彤的耳根子……
司空梵沒有立刻帶她回縣城,而是去了縣城外名叫雲峰嶺的地方,這座山春綠秋黃,是縣城外不可多得的游賞去處。
山遮樹掩之間,竟然有一處莊園。
司空梵扶著她下馬,把韁繩交給開門的老僕,「這是我的私產,天晚了,今夜就在這里休息吧。」
「可是,我擔心家里面……」喬婉詩遲疑道。
「已經有捕快先回去通知了。」
那就好,喬婉詩放心地跟著他走進去,由著一個侍女帶她去了廂房。
「這是干淨的衣服。」一個侍女拿了一身干淨的衣裳來。
喬婉詩正要去接,誰知那侍女直接把衣服給扔床上,抬眼看去,只見她清秀的臉上滿是傲踞,挑剔的眸子像是審視一只野貓。
「真不知道主子為什麼要帶這種鄉下丫頭回來。」
因為是寄人籬下,喬婉詩不想因為這點小事發生爭執,而且,她很累了,于是轉過身鋪床,「麻煩出去,我要換衣服。」
但這副面孔在先入為主的侍女眼里,就是沒把她放在眼里。
「傲氣什麼?」侍女面露厭惡,「真以為主子帶你回來就是看得上你,別太自以為是了。」
喬婉詩抖被子的手一頓,回頭問道︰「不知道我哪里惹你了?」
「呵,看你不爽,一副狐媚子樣,听說你還被男人劫走了,我要是你,就跳河以證清白!」
忽如其來的惡意,喬婉詩面露厭惡,本來想著退一步海闊天空,結果退一步越想越氣,睨她一眼開門出去。
「哎,你干嘛?!」
那侍女連忙跟上來。
喬婉詩不管她,走出院子直奔正院。
侍女在後頭驚慌失措的喊,「你站住!」
此時司空梵正在換衣服,門 當被踹開,饒是他都被嚇了一跳。
抬眼示意梁上的暗衛不要輕舉妄動,見那少女滿面寒霜的走進來,指了指身後,「能不能管管你的下人?很煩。」
那侍女以為一個鄉下丫頭,吃了癟也只會啞巴吃黃連,誰知喬婉詩根本不是受氣包。
她不爽就要說。
狗不听話到處亂吠,她就去找狗主人,說了剛才的事情,她評價道︰
「簡直莫名其妙。」
侍女這時候才知道害怕,想都沒想地反駁,「我沒有!」
說著盈盈如水的眸子望著光luo著上半身的司空梵,欲說還休,「奴婢服侍主子這麼久了,怎麼敢怠慢主子的客人?」
這表情,喬婉詩要還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針對自己,簡直白活三輩子。
她輕飄飄的眼神掃過來,像是在說︰司空老板好風流。
司空梵不知為何一陣沒底子,說實在的,這丫鬟什麼時候侍過夜他也不記得了,不過這樣不安生的女人,留著也沒用。于是朗聲道︰
「劉伯。」
莊園的老管家聞聲走進來,「老奴在。」
「處理了。」
「遵命。」
那侍女臉上血色急速消散,猛地跪下來,「奴婢知錯了,主子不要賣了奴婢!」
原本以為被主子寵幸過,怎麼也該撈著個側夫人當當,為什麼為了一個鄉野丫頭,主子就要發賣自己?
她並不知道司空梵的身份,因此異想天開,劉伯命人將她拖了下去。
離開的時候,她抱著老人的腿求饒。
劉伯卻面無表情地說道︰「當你日侍寢,我怎麼說的?」
「要我……安分。」
眼看女人一臉呆滯,才漠然的揮揮手,「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