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走上來的陳栝,長景眼眸不禁清明了幾分。
有些畏懼的後退幾步,死死捂著自己流血的手臂。
陳栝揚頭,身後的兩個士兵走上來,分別抓住了長景的左右手臂,讓他動彈不得。
他走上前去,抬手一把扯掉了那黑色面巾。
借著帶的火把,陳栝看到了長景的容貌。
「原來是你。」
陳栝看著眉目舒展,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找了這麼久的右相余孽,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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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景咬了咬牙,若不是他們人多勢眾,他怎麼可能會被抓住?
「我的匕首,快還給我……」
話還沒說完,長景眼眸一閉,身子虛弱的朝著陳栝面前倒下來。
陳栝一驚,冷不丁向旁邊側了一步。
面前沒有依靠,長景身體直接倒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陳栝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帶回去。」
……
宗政扶筠隨著剛剛利箭出來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圍著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這個周圍他都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但是那箭,不可能憑空出現——
他有些煩躁的抬頭,然而抬起頭,他卻在對面的樹枝上,看見了一個被樹枝劃落的白色綢布。
他眸子一暗,飛身上去,平穩落在了樹枝上。
抬手拿起了那白色綢布,看著材質,似乎是衣裳上的。
沉聲,抓緊了手中的白色綢布,飛身下去了。
游湖幾人均下了船,準備朝著皇宮里去。
人群眾多,以至于山上這邊已經停止了打斗,他們還沒有到皇宮。
「可看見七王爺回來?」
鳳枳禪掀起馬車簾子,皺著眉問了一聲旁邊的大總管。
大總管微微彎身,聲音尖銳回答,「回皇上,並未看見七王爺。」
鳳枳禪放下簾子,不禁嘆了一口氣,眼眸中有些慌亂,不知道皇妹怎麼樣了。
「沈小姐這是去哪了?」
鳳長妍本就想與沈錦苒一起,剛剛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她。
這會看到她,立刻笑著迎了上來。
沈錦苒似乎剛剛做了什麼事,整個人都是緊張的模樣。
她故作輕松的喘著一口氣,抬手撫模了幾下自己的頭發以及衣裙,隨即笑看著鳳長妍。
「公主見笑了,方才身子不便,這才去處理了一下。」
她說話間,還有一些喘氣,像是剛剛跑過來一般。
鳳長妍听著,立刻禮貌的笑了笑,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輕柔的拍了拍,「不必如此慌忙,反正現如今才到這兒。」
她以為沈錦苒是為了趕上這次的一起。
沈錦苒听罷,勾唇淺淺笑了笑。
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一些人。
「沈小姐在找誰?」
鳳長妍疑惑的看著她問到。
沈錦苒听的微楞,捂嘴笑了笑,「許久未見長孫哥哥,有些想念的緊。」
鳳長妍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但又很快將她掩蓋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輕微的驚訝,她微微掩嘴,眸子圓睜,「沈小姐竟是不知?七王爺遭遇刺客,太傅去幫忙了,過了這麼久還未回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沈錦苒听的一驚,臉上都是替他們擔心的慌亂神色。
「真的嗎?長孫哥哥會不會有危險?」
她好看的眸子里有些慌亂,語畢恨不得跑到他的身邊去。
眼看著要走的沈錦苒,鳳長妍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腕,安慰幾下,「放心吧,沈小姐,太傅大人武功高強,斷然不會有事的。」
鳳北檸就讓她出事吧!
听到這話,沈錦苒後知後覺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她說著,眼底的擔憂褪去,低眸思忖。
「啊,沈小姐,你裙子怎麼破了?」
無意間瞥見她下方破爛的衣裙,鳳長妍疑惑的指著它說到。
沈錦苒心驟然提了起來,立刻低頭看了一眼,果然是破了一角。
她眸子瞬間轉個不停,隨即清咳幾聲,臉上瞬間泛起微紅,「公主……我剛剛去方便,地方有些簡陋,想必是……」
捂著嘴,沒有再說下去,鳳長妍也瞬間了解了。
她瞬間皮笑肉不笑,後尬笑一聲,有些嫌棄的捂著口鼻,後退一步。
意識到她的動作,沈錦苒眸子瞬間暗了下來,沒有再看她。
「公子,沒事吧?」
白穎與盛柚剛跑到山上,就瞥見宗政扶筠渾渾噩噩的走了下來,手中還拿著一塊白綢。
盛柚也走上前去,擔憂的看著他。
宗政扶筠停下腳步,沒有說話,眸子有些渙散。
抬起了手將這白綢給她們看,「找到這布的人。」
說罷,將手中的白綢遞給她們,自己越過走了。
白穎與盛柚對視一眼,皆是擔憂神色。
公子身邊並沒有發現七王爺的身影,莫非……
**
長孫遲良抱著鳳北檸,徒步跑回了七王府,隨即頃刻間讓席秋喊郎中。
放下鳳北檸,席秋瞬間給她換了一身干爽的衣裙。
長孫遲良站在門外,眼底都是擔憂。
忽的瞥見一旁自己推著輪椅進來的畢池,不由的一愣。
走上前去,拍著他的肩膀,「你這小子……」
話還沒說完,畢池突然從懷中拿出一支青色玉簪。
整得長孫遲良一愣,神色古怪的看著他,遲疑想著接不接。
「別想太多,這是七王爺讓我交給大人的。」
他神色淡淡說完,將簪子放在長孫遲良手中,推著輪椅回去了,沒有再看他一眼。
兩人的關系,似乎發生了變化,之前的「公子長,公子短」的多話畢池似乎不見了。
現如今他坐在輪椅上,話也少了很多,看他的眼神,也是變了。
變得這麼淡漠,看他像是陌生人。
他不由的自嘲笑了笑,導致這一切的,不正是他嗎?
他無法替他報仇……
畢池那小子……肯定恨透了他吧。
手中的青色玉簪傳來微微冰涼的觸感,他心中卻又涌起了幾分欣喜。
原來她心里還是在乎他的,這段時間,她沒有找他說半句話。
本以為兩個人就只能這樣了……
他最初的想法,都差點實現不了了。
他笑著笑著,眼眶逐漸變得紅了起來,隨即抬手,將那青色玉簪別在自己墨發上。
笑著推開門走了進去,此刻席秋已經去叫郎中,她安靜的躺在榻上,呼吸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