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
鳳北檸即刻站起身來,拿著杏花糕走了出去。
此時外面車夫已經不在,她左右看了一圈,還是不見那車夫。
地上白雪皚皚也沒有腳印,似乎從始至終就從未有過這個人一般。
鳳北檸眉頭不禁皺起,除非是真的沒有車夫……不然就是,那車夫武功高強!
宗政扶筠後也下了馬車,瞥見她這副模樣,不禁抿嘴笑了起來。
「鳳北這是?」
鳳北檸一怔,目光立刻收回,輕咳了一聲。
憑借著記憶,向著上次去的地方走過去。
依然越過那草木從,她走了過去。
看著她背影,宗政扶筠搖頭,警惕性還是挺高啊。
「公子……」
白穎從身後走出,輕聲喚了一句,拿下了自己頭上的白紗斗笠,露出精致的容顏。
聲音輕柔,宗政扶筠微微側身,「你先回吧,我送她回去。」
語畢,朝著那頭走過去。
白穎櫻唇輕啟,欲張欲合,瞬間不知如何勸說。
那抹白色身影,終究轉身走掉了。
軍師府外,長孫遲良忍著心底的怒意,捏緊了手中茶杯。
旁邊小二見著有些慌亂,站在那里不敢上前去說。
這黑衣男子他也是認識的,身份顯赫,他有些惶恐,不敢得罪。
拿起肩上的白布擦了擦額頭,隨即咽了一口口水,轉身繼續忙活去了。
黑衣男子坐在那里,臉上的怒意顯而易見。
後半晌過去,他重重將這茶杯放在桌上,放下銀兩站起身來牽著馬走掉了。
待人完全不見,小二這才緩緩走過去。
瞥見完好無損的茶杯,不禁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隨即伸手去拿那銀兩,還是夠多啊……
然而拿起銀兩的那一刻,他手側的茶杯,卻突然「啪嗒」一聲碎成了許多塊。
「……」
小二嚇得身子一抽,額頭上的冷汗涔涔冒出。
緊緊拿著手中的銀子心有余悸,他就說這太傅好端端的為何放這麼多?
他又朝著他的背影看過去,不禁擦了一下汗。
而在他對面的閣樓上,二樓窗戶,坐著一個少年。
少年棕色錦衣,身旁跟著一個同樣年紀的少年。
錦衣少年瞥見長孫遲良的背影,不禁勾起了唇角。
隨即轉身放下銀兩,立刻跟了上去。
長孫遲良一路朝著七王府走過去,臉更加暗了下來。
他坐在馬背上,緩慢踱步停在七王府門口。
瞥見那里空無一物,心里知曉畢池已經進了七王府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抿著嘴就這麼坐在馬背上,淡然的看著這四處的路口。
「少爺。」
錦衣少年追他來到了旁邊的房子旁,立刻停了下來,旁邊的侍衛立刻皺著眉頭疑惑說了一句。
「有事快說。」
錦衣少年眉頭皺了起來,不耐煩的說著。
侍衛听的一噎,話堵在了喉間。
小心瞥了自己面前錦衣少年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錦衣少年並未在意這麼多,他既然不說了,那他也不想問,反正也不想知道。
不知等了多久,夜幕降臨時,才發覺一輛馬車徐徐朝著這邊行駛過來。
錦衣少年見罷,立刻側身轉過去,拿起袖子擋了擋,將臉遮掩的嚴實。
侍衛雖然不明所以,還是照做了。
宗政扶筠駕著馬車從他身旁行駛過去,並未側目一分。
待馬車過去,錦衣少年這才放下袖子,見著那馬車若有所思,再偏頭看過去,它已經停在了七王府門口。
錦衣少年不禁唇角一勾,瞥見坐在馬背上的長孫遲良。
「有好戲看了。」
他輕嘲的說出口。
侍衛听罷,立刻也朝著那邊看過去。
馬背上的長孫遲良,意識到這里的動靜,立刻眼眸警惕的看著這行駛過來的馬車。
駕車的宗政扶筠眼皮未抬,似乎並未看見他這個人一般。
「鳳北,到了。」
他輕啟唇,對著馬車里面伸出了手,柔聲說著。
話音落下,馬車傳來動靜,鳳北檸微微彎身抱著杏花糕走了出來。
她穩穩停在地上,抬頭間,才瞥見長孫遲良坐在對面的馬背上,冷眸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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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緩緩移動,鳳北檸很快移開了,隨即對著宗政扶筠感激一笑。
「扶筠,今日多謝。」
她頷首,感激的對他笑了笑。
隨即側身轉過,直接對著正門口走過去。
眸子並未側半分,將長孫遲良晾在一旁。
馬背上的男人喉嚨微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的動作。
目送鳳北檸走進七王府且關上門,宗政扶筠滿意的轉身,坐上了馬車上,一臉愜意,且帶著幾分得逞。
長孫遲良卻直接朝著他飛身過去,袖口飛出一把匕首,對著宗政扶筠胸口襲去。
對面人坐在原地,只不過輕輕側身,便躲了過去。
隨即回過神,長孫遲良已經到了他很前。
脖子被黑衣男人緊緊掐住,宗政扶筠臉上沒有半分緊張慌亂神色,反而輕蔑的看著他。
長孫遲良眸子逐漸暗了下來,咬著牙看著他。
從牙縫中擠出話來,「你知道本太傅是什麼意思。」
他吐出這麼一句話,卻讓宗政扶筠笑出了聲。
隨即臉上笑容消失,蔑視近在咫尺的長孫遲良。
「就憑這,我如何能放心將她交給你?嗯?」
他挑眉,眉宇中的挑釁不言而喻。
這話一出,長孫遲良瞬間一怔,眸中有些疑惑。
手也逐漸松了幾分,然而這分神,卻讓宗政扶筠拿到了先機。
他眼尖瞥見長孫遲良的分神,立刻抬起手來,袖中出來一把匕首,抵上了他的脖子。
這匕首,正是剛剛從長孫遲良袖中飛出來的那把。
對面人臉上出現了讓他滿意的驚訝,宗政扶筠不禁勾唇笑出了聲。
「只不過是隨意一句話,還當真了,有些可笑。」
他冷聲出口,將面前人听的憤怒了。
然而他動一分,脖子上就痛一分。
兩人僵持了半晌,最後,還是宗政扶筠丟掉了手中的匕首。
匕首「 當」掉在地上,他雙手攤開,對著旁邊揚眉,「太傅大人還是想著如何哄一哄七王爺吧,不然七王爺若是被本軍師搶了去,你可是要傷心了。」
他說罷,抬手將長孫遲良推了下去,自己駕著馬車走了。
長孫遲良身子站定,腦中回想起他的話,只覺得沒有表面上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