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息有一種日了狗——感覺。他問了好幾次男研究員——名字, 男研究員都不願透露。他說︰「名字只是一個代稱，叫什麼不重要。我是男的，又是一個研究員, 你們可以叫我——男研究員。」
說這話——時候，男研究員淡然地品著茶, 頗有哲學大師, 世外高人的風采。
趙野息驚為天人︰——就是身為科研天才——覺悟嗎！那以後我就叫你男老師如何？
男研究員頷首微笑︰好的。
趙野息冷漠道︰「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那時候熊初沫會露出看智障一樣的表情。」
陸荒之緩聲道︰「我感覺我被耍。」
「我也。」
連陸荒之都能耍到，足以證明男研究員——南顏鳩源就是個深藏不露的終極大月復黑。
趙野息好氣又好笑, 去他們的四人小群里南顏鳩源︰【——就是你不願透露姓名——原因？】
【趙野西︰（圖片）】
圖片是趙野息剛截的, 「南顏鳩源」四個字被他用加粗——紅筆圈——出來。
【熊︰半年多——, 你們終于發現。】
【男研究員︰我沒不願意透露。（企鵝捧茶.jpg）】
【男研究員︰我很早就告訴——你們呀。你們不是也叫我「南老師」嘛。】
【陸荒芝︰。】
【趙野西︰（吐血.jpg）】
【趙野西︰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趙野息搞定——畢業——事，陸荒之也考完——試。副本結束, 兩人該回歸主城——abo研究所。
回歸之前, 趙野息召開——第一次小家庭會議, 與會人員只有他和陸荒之。
趙野息道︰「我們該——啟地下戀模式。」
陸荒之挑眉︰「怎麼，你嫌我拿不出手？」
為什麼有些男生那麼不普通, 卻那麼沒自信？
沒錯，說的就是你, 陸荒之。
趙野息捂住陸荒之——嘴︰「傻瓜, 我不允許你——樣說自己。」
陸荒之︰「……」
「听說所里有條潛規則——同個辦公室——同事如果談戀愛了，為了不影響工作，其中一個會被調崗。」
陸荒之問︰「你覺——我們談戀愛會影響你工作？」
趙野息猶豫道︰「應該不會吧。你呢？」
陸荒之慢條斯理道︰「難說，畢竟我現在一看到你就想睡你。」
趙野息听了直搖頭︰「你還是思想覺悟不夠高啊。」
「地下戀就地下戀吧。」陸荒之語氣里帶著點幽怨，「你想什麼戀，我都奉陪。誰讓先愛上——是輸家。」
趙野息︰「……」
陸荒之妥協了, 趙野息心里卻不太舒服。要是可以，誰不想光明正大地談戀愛。
他一點都不認為陸荒之拿不出手。相反，他想告訴所有人陸荒之是他男朋友————多長臉一事啊，不少人得羨慕死吧。
陸荒之捧起趙野息的臉，「怎麼——趙芝桃，滿臉的——心。」
趙野息張——張嘴，說︰「餓了。」
「去沙發上坐著，——我投喂你。」
趙野息玩——一會兒游戲，覺——索然無味，轉移陣地去——廚房。廚房是開放式——，他坐在餐桌旁，下巴擱在桌上，看著陸荒之準備投喂他——食材。
他們要吃——是炒面。雞蛋打散，卷心菜，火腿腸，臘腸切好，再把面煮軟撈出過涼水，放在一起炒，簡單快捷。
陸荒之穿了件寬松的純黑色t恤，左胸前有一個裝飾的口袋，再加上耳垂上——一對耳釘，雖然不會太夸張，但也挺潮——，去夜店一點不違和——那種。
就是這樣的一個大男生，正在他家的廚房里，洗手做炒面。
趙野息心中一動，忍不住走到陸荒之身後，扯了扯他——衣角︰「陸西柚。」
陸荒之微微側臉，「嗯？」
趙野息紅著臉說︰「親一下。」
上次趙野息主動索吻還是在床上——被打——生.殖.腔——時候。大概是感覺過于強烈，小學長勾住他——脖子，狠狠地咬住——他——唇——
是小學長第一次在清醒——時候主動要親。陸荒之驚訝的同時，喜歡逗桃子——老毛病又犯了︰「可是我現在不方便。」
趙野息︰「……」
陸荒之也覺——自己是不是有病。可他真——喜歡在無傷大雅——情況下，先把小學長惹得小炸毛，再立刻去哄。
不出意外，趙芝桃差不多炸了點小毛，該他去哄。
陸荒之剛要轉身，趙野息伸出雙手，在身後摟住了他——腰。
陸荒之愣住。
趙野息的臉頰貼在陸荒之背上，悶聲道︰「那就抱一下吧。」
陸荒之︰……我還做什麼飯？
時隔一月，趙野息重回職，除了同事——頭發又少——些，頭又禿——些，其他——沒什麼變。
晨會上，關承濟給——趙野息一個新的項目。地鐵有關部門有意效仿以前——女性專用車廂，在人流大的車廂設置omega專用車廂。有人覺——沒必要，有人覺——很有必要。
趙野息的任務是預測設置omega專用車廂與否帶來的蝴蝶效應——其中涉及大量的計算，需要相當多——數據。趙野息回歸——第一天就找回——作為一只社畜——感覺。
趙野息一旦沉浸在工作中，就很少想別的，對面坐著男朋友——件事並沒有拉低他——工作效率。
只是，當他連續長時間的工作，想休息兩——鐘，一抬頭就看到了男朋友時……
住在我心里——老鹿，您能不能別撞——？！
陸荒之戴著眼鏡，低頭看著一疊——件，手上漫不經心地轉著一支筆。
趙野息想起——只手指尖夾著安全.套——樣子。
察覺到趙野息的目光，陸荒之撩起眼皮，自然而然道︰「學長看我做什麼。」
趙野息臉頰一熱，心虛道︰「我沒看。」
坐在陸荒之旁邊的是個女同事。听到兩人的對話，女同事笑道︰「沒事小趙，看——就看——，別不好意思承認。咱部門的人誰都喜歡看小陸，你不是一個人。」
趙野息尬笑——兩聲。為了替老鹿遮掩，拿起咖啡杯朝茶水間走去。
身後女同事和陸荒之繼續聊著，趙野息隱約能听到他們的對話。
「小陸是不是有對象——？」
「嗯。」
「一定是個大美女吧——她是我們所里——嗎？」
「是我學校的。」
「下次聚餐團建把她帶來唄，讓我們看看是誰把我們所草拿下。」
趙野息︰……神他媽所草。
茶水間里，趙野息泡著速溶咖啡，冷不丁听到有人叫他︰「小趙。」
趙野息嚇——一跳︰「你什麼時候在的？」不——步淳齋回答，他又道︰「算——，當我沒問。」
步淳齋道︰「一個月沒見——，還怪想你。最近怎麼樣？」
「挺好，」趙野息隨口道，「你咧？」
「我——一個月和龔俱仁一組，忙高校方案——事。」步淳齋壓低聲音，「小趙啊，你有沒有覺——龔俱仁有點那啥。我也不知道哪啥，反正就很那啥。」
趙野息點頭︰「我懂。」
「你說他是在針對我呢，還是他說話本來就很那啥呢……」
步淳齋吐槽到一半，有人走——進來。步淳齋差點咬到舌頭，看到來人是陸荒之，才松了口氣︰「是小陸啊。」
陸荒之接著水，問︰「在聊什麼。」
趙野息說︰「在說同事——壞話。」
步淳齋︰「……喂。」
陸荒之笑——笑，看著趙野息，說︰「回去也說給我听听。」
听到「回去」兩個字，趙野息心里又是一跳。
陸荒之接完水就走了。步淳齋看著他——背影，感嘆道︰「陸荒之衣品怎麼就這麼好啊，穿什麼都和明星似的。」
趙野息低聲道︰「是我。」
步淳齋︰「誒？」
陸荒之是他。
是他——，是他——！你們少看一點啊喂！
下班前十——鐘，趙野息收到了陸荒之——微信︰【晚上在家——我。】
【趙野西︰！！！】
【趙野西︰趕緊撤回！】
【陸荒芝︰？】
【趙野西︰所里——網絡可以監控我們的聊天記錄！】
【陸荒芝︰我只是讓你在家——我，——句話有曖昧的地方嗎？】
【趙野西︰沒有嗎？？？】
【陸荒芝︰……】
【陸荒芝︰學長晚上在家——我，我找你——黑打游戲。（握手）】
【趙野西︰好的，學弟。（握手）】
【陸荒芝︰謝謝學長，學長真是我——好朋友。（微笑）】
【趙野西︰友誼天長地久（玫瑰）（玫瑰）】
晚上，陸荒之先在自己——公寓里洗——澡才去對面找趙野息。
趙野息知道他會來，給他留——門。陸荒之推開虛掩的門，看到趙野息背對著他，坐在筆記本前，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
陸荒之刻意放輕——腳步，走到他身後，問︰「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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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野息趕緊把筆記本合上，抱怨道︰「你什麼時候也有不存在的屬性了。」
趙野息動作雖然快，陸荒之還是看清——他剛剛看——界面。
小學長是在瀏覽abo研究所——oa界面。界面的頂端是「內部調崗流程」一行標題。
陸荒之將手放在趙野息腦袋上，說︰「不讓我戀愛腦，自己反而戀愛腦起來了？」
「我不是，我沒有！」趙野息辯駁道，「我又不是要為你放棄什麼……我只是在尋找一個兩全其美——辦法而已。」
「你兩全其美——辦法就是申請換部門？」
「呃……萬一有別的部門更適合我呢。」
「別的部門可沒有你師尊帶著你。」
「我都畢業——，出師——，有沒有師尊帶著無所謂。」
陸荒之蹲，仰視著趙野息，問︰「寶貝，你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趙野息躊躇兩秒，點了點頭。
「那你就安安心心在部門待下去，其他——事不用考慮。」
「可是，我想向別人炫耀你是我男朋友。」趙野息說，「我以後還想帶你回去見我爸媽，我們遲早要官宣的。」
陸荒之心都要。
他揉——揉趙野息的頭發，說︰「我本來就打算實習結束後，就向梁教授遞交辭呈。」見趙野息想打斷他，陸荒之又補充道，「不全是為——你。」
「那是……？」
當初陸荒之接受abo研究所——offer，是因為他對第二性別感興趣。現在有關第二性別的奧秘一個個被揭開，他——好奇心——到了滿足，做不做——份工作對他個人而言已經無所謂。
他把他大部分積蓄都捐給——熊出沒實驗室，自認還是為社會做——點貢獻，沒有浪費納稅人的錢。
在他——計劃中，——他把同性婚姻法——事情忙完，差不多也該回去繼承家業，多賺一點老婆本了。
陸荒之一本正經道︰「研究所——工資太低。我要多賺點，養趙芝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