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息四肢撐地,跪在床邊的地毯上,大驚失色,如果他活在二次元,估計現在只剩下了一層線稿。新世界的大門打開得太猝不及防,他的臉都被扇麻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手賤去搜索男男生理知識?這個omega的附加功能他可以退貨不要嗎?
趙野息沒喜歡過什麼女生,也沒喜歡過男生。他自然而然地認為自己是個直男,對gay圈的了解基本來自于天然彎的陶喬笙。陶喬笙雖然咋咋呼呼的,也不會和趙野息討論太隱私的事情。趙野息只知道他們有0和1的區別,交往起來和異性情侶沒多大差別。至于男男上床的生理局限,他根本沒往那方面細想過!
而剛剛,就在剛剛,一位熱心的網友在匿名論壇分享了他的經歷,給趙野息做了詳細的科普。
【熱心網友︰本人純0,半個月前確定分化成了omega,男朋友分化成了alpha。這簡直是我這二十多年來最幸運的一件事!
我挺怕疼的,開車的時候常常停下來加水,就很掃興。男朋友也心疼我,擔心留下什麼後遺癥,所以真正開車上路的時候很少。
但自從我分化成了omega,這些問題統統不存在了!車會自動加水,續航能力增加了一倍,我也不像之前那麼疼了。開車的頻率從一周一次成了每天一次或者更多,我居然一點負擔都沒有!最後我想說︰第二性別——永遠的神!】
第二性別的分化打破了同性之間的生理局限,這對同性情侶是好事,但對廣大直男直女同胞來說也太不公平了。難怪他的小表哥說女alpha和男omega的心理問題最多。試想一下,如果他哪天看到自己後面出了什麼水,他八成會當場窒息,原地去世。
蒼天吶,讓他和陶喬笙互穿吧。如此完美的做0功能,孩子都要饞死了。
陸荒之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以防趙野息有什麼需要找不到他。賀言昭在微信群里他,說昨天他生日過到一半就急匆匆地走了,今天得補回來。陸荒之回復︰【沒空,要加班。】
理論上來說,照顧易感期的小學長也是加班的一種,還是心甘情願倒貼錢的那種。
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候,陸荒之打算去對面看看趙野息的情況,順便問問他想吃什麼。他剛開門,就听見外賣小哥︰「您好,您的外賣到了。」
陸荒之看到外賣包裝上寫著一個「粥」,心道小學長也沒想象中的不省心。這時對面的門開了,趙野息探出半個身體,露出黑白女乃牛色塊的毛絨絨睡衣,一張臉通紅通紅的,好像偷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未成年高中生。
「學長?」陸荒之靠近他,「你是不是……」
趙野息看到他,愣了一下,隨後飛快地從外賣小哥手上接過粥,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陸荒之︰「……」
陸荒之從早等到晚,也沒有等到小學長給他提需求,看來他在車上咬的那一口,管的時間還挺久。
晚上睡覺前,陸荒之把手機的鈴聲和震動都調到了最大。結果他半夜突然醒來,手機沒什麼動靜,門鈴卻一直在響。
陸荒之平時有些起床氣,打開門的時候,眼楮還沒完全睜開,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就撞進了他懷里。
陸荒之一下子怔住了。
趙野息還穿著白天那套女乃牛睡衣,連頭發都是芝芝桃桃味的。他抓著陸荒之的家居服,凶狠地質問︰「你他媽怎麼才來?」
陸荒之緩過了神,但心還是跳得有些快。懷里的小學長軟得像團棉花糖,眼看要從他身上滑下去,被他伸手撈進了懷里。「你等了多久?」
「一、一分鐘。」
陸荒之笑了,「確實很久,我的錯。你怎麼不打電話?」
趙野息急切地聞著陸荒之的味道,說話的語氣卻不怎麼樣︰「你就在對面,我打個屁的電話。」
陸荒之把人帶進公寓,「很不舒服?」
「廢話。」趙野息轉身扶著門,把自己的後脖頸暴露在陸荒之眼前,迫不及待地說,「快,陸荒之,快咬我一口。」
陸荒之的目光落在趙野息的腺體上。上次他留下的咬痕依舊清晰可見,像是一個他打上去的烙印。越靠近那個地方,omega信息素的味道就越濃。
陸荒之又想起了【標記】兩個字,某種獨佔的不期然地出現,被他很快地壓了下去。
趙野息被低熱折磨得頭昏腦漲,忍不住回頭催促︰「你能不能快點啊,我好難受……」
陸荒之定了定神,說︰「換個姿勢吧。」
「?」
「我怕你待會腿軟站不住。」
「你才軟。」趙野息的反擊是下意識的,其實他也清楚,被陸荒之標記的時候,他是會沒力氣。而且信息素注入的一剎那,他還會出現短暫的暈眩。「那去沙發上?」說著,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陸荒之笑道︰「你坐得這麼端正,我怎麼咬。躺下來好不好?」
趙野息嘟囔道︰「事真多。」
趙野息趴在沙發上,腦袋埋在抱枕里,陸荒之就坐在他旁邊,他感覺自己又成了待宰的小豬仔,這次是烤乳豬。
「現在可以了吧。」
陸荒之「嗯」了一聲,雙手撐在趙野息身側,上半身虛壓著他,緩緩低下頭。
陸荒之額前的碎發落在趙野息的脖子上,癢癢的。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等等——」
陸荒之頓了頓,問︰「怎麼了?」
「視頻,」趙野息道,「我們答應了要給熊出沒視頻的。」
陸荒之一陣無語,「你還真打算給她看?」
「不然?」拍個標記過程的視頻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陸荒之緩聲道︰「你還挺大方。」
「這和大方有什麼關系,不就和在路上被狗咬了調監控一個意思嗎。」
陸荒之被罵了也不生氣,只道︰「你被我標記之後的表情,你確定要給別人看?」
趙野息勉為其難地想了想,「要不,你給我們臉上打個碼?」
「……你還是別說話了。」
小學長根本沒意識到【標記】意味著什麼,雖然他自己也對【標記】的意義也很模糊。
但多體會幾次,他應該就知道了。
西柚味的唇落在趙野息的腺體上。和上次不一樣,陸荒之沒著急咬他,而是先在咬痕的位置舌忝了舌忝,感覺到身下的人放松了下來,才不緊不慢地咬了下去,將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趙野息身體里。
「唔……」
兩個人的信息素在空氣中踫撞交/合。不知不覺中,芝芝桃桃的芝士女乃味好像蓋過了蜜桃,也蓋過了西柚味。
陸荒之仿佛被包裹在女乃蓋里,甜甜的,又像會上癮一般黏著人,他甩不開,也不想甩開。
標記完成後,趙野息閉著眼楮,維持著原來的姿勢,陸荒之先站了起來,「我去下廁所。」
陸荒之用冷水洗了把臉,等身上的反應消退才回到客廳。這時趙野息已經遛了。
陸荒之看著趙野息剛剛趴過的沙發,得出結論︰原來他真的是工具人。
趙野息帶著一身的西柚味,心滿意足地上床睡覺。omega的易感期一般要持續三天,具體因人而異。陸荒之這一口應該能讓他不那麼難受地度過明天,幸運的話後天他就能去上班了。
放在枕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陸荒之發的微信。
【荒︰用完就跑?(微笑)】
【你向荒轉賬30000元】
【是猛男呀︰夠不?】
【荒︰。】
【荒︰好點了嗎?】
【是猛男呀︰嗯,但是明天應該還是要請假。】
【荒︰那我是不是也該請個,免得你去辦公室找我標記。】
【是猛男呀︰不用,你給老子上班去。】
趙野息記得明天有個比較重要的會議,是討論陸荒之的調研方案,陸荒之不能缺席。
【是猛男呀︰你在也不讓你咬。】
陸荒之猶豫了一下,說︰【我把鑰匙留給你,你可以來我家待著。】
【是猛男呀︰?】
【荒︰這里有我信息素的味道,應該能讓你好過一些。】
【是猛男呀︰……睡了。】
陸荒之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但他再怎麼心不在焉,在會議上的表現還是無可挑剔的,龔俱仁挑了半天都沒挑出毛病。
散會後,龔俱仁假裝倒水路過陸荒之的工位,說︰「野息今天請假了呢。」
陸荒之眼皮都沒抬,「嗯。」
「是易感期吧。」龔俱仁說,「還好現在不忙,如果易感期趕上忙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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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能力完成自己的工作。就算沒有,還有我。」陸荒之冷淡道,「有問題?」
「沒有。」龔俱仁頗有風度地笑了笑,「希望你的方案能圓滿成功。」
陸荒之看著對面的空位,手里漫不經心地轉著一只筆。他想發條微信過去,沒想到趙野息的信息先到了。
【是猛男呀︰。】
【荒︰?】
【是猛男呀︰我可以玩你的游戲嗎?】
陸荒之彎了彎唇,回復︰【可以。】
【是猛男呀︰那吃零食呢?我可以在你家吃零食嗎?】
【荒︰不要吃太多。】
六點一到,其他同事還沒反應過來,陸荒之的工位就已經空了。他去餐廳打包了兩份飯菜,又買了兩杯芝芝桃桃。從研究所到公寓走路要十五分鐘,他今天只用了十分鐘。
在陸荒之的公寓里,趙野息身上還是那套黑白女乃牛睡衣,戴著衣服上的帽子,盤腿坐在電視機前,旁邊散落著一堆零食。他手里拿著游戲手柄,嘴里叼著塊薯片。听到開門的聲音,他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朝門口看來,和陸荒之的視線對上。
趙野息繼續吃他的薯片,鼓著臉頰含糊不清地說︰「回來了。」
陸荒之覺得自己的血槽一秒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