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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澤蹙眉︰「今年為什麼會沒有房間?人很多嗎?」

季衍之嘖了一聲︰「听說今年來了幾個硬茬,里面有你的死對頭。所以想要圍觀大妖斗獸場的妖怪不計其數,票都賣爆了。」

「知道了。」段景澤似乎並沒有把這個「死對頭」放在心上,而是低頭沖著小龍貓說︰「爬上我的行李箱,這里妖怪混雜,別走丟。」

「好。」小龍貓背著自己的小書包,翹著圓圓的**沿著行李箱爬上去,末了停在扶手處乖乖坐好。

季衍之預訂的酒店是妖怪盛宴中最高級隱秘的酒店,憑身份進入,就算擁有很多錢但在妖界沒有地位的小妖怪,也沒有入住資格。

他們預訂的是西區後院一座回字型宅子,一共有4間客房,公共餐廳休閑娛樂廳一應俱全。

推開段景澤的臥室,里面采光極好,透過圓形的落地窗,能看見院子里布滿仙氣的海棠樹開的正盛,屋里屋外雅致舒適。

季衍之提醒︰「該吃飯了,我們現在餐廳等你。」

「嗯,你先去吧。」段景澤提著行李箱走進去,環視四周,視線停留在唯一的一張床上。

小龍貓張了張哈欠,看出段景澤的猶豫,于是乖巧的說︰「哥哥,我住在沙發上就可以。」

「可以嗎?」段景澤走到沙發旁試了試沙發的軟度,說︰「等一會兒我去和酒店經理商量,看看能不能再空出一間房。」

小龍貓皺起小眉頭,心里有些打鼓。

就算酒店還有空房,估計離這里也很遠吧?

他可不想孤零零的呆在那里。

于是他搖搖小腦袋︰「沒關系,睡在這里挺好的,咱們倆在一間房,也能有個照應。」

段景澤想了片刻,微微點頭。

收拾完畢,他們穿過回形走廊,一陣微風吹過,海棠樹的花瓣掉落在小龍貓的小腦袋上。

到達餐廳門口,小龍貓新奇的將海棠花瓣塞進小挎包里,準備做成標本收藏。

餐廳里,大家已經入座,並給段景澤騰出一個空位。

白羨顏坐在空位旁笑的溫柔︰「就等你了,快來坐。」

「嗯。」

段景澤坐下後,看了眼滿滿當當的位置,身體朝著白羨顏前傾,似乎有話要說。

白羨顏眼神明亮,連忙將耳朵湊過去。

「你能往那邊挪一些嗎?北喬沒位置了。」

白羨顏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

他故作大方的搬著椅子向外挪去,服務生連忙順勢加了一把高高的椅子。

小龍貓坐上去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眾人。今天比上次不同,多了幾張新鮮的面孔,使他有些局促和害羞。

季衍之笑的如沐春風,主動朝小龍貓介紹︰「庭宴旁邊的帥哥叫夏稚,是他的愛人。我旁邊的美女叫蘇晚沁,是我的表妹。」

被點到名字,夏稚斂了斂杏眼,朝著小龍貓輕輕點頭。

「你好,我叫夏稚。」

夏稚的聲線很特別,清清冷冷的,像是來自天外一般不可褻瀆,透著一抹溫柔的疏離。

小龍貓揣著小爪緊張兮兮的點頭,覺得這位哥哥可長的真好看。

飯菜被送上來,小龍貓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迫不及待盯著飯菜,等所有人動筷才敢拿湯勺。

冬季氣溫很低,小龍貓打算先喝一碗番茄牛肉湯暖和暖和。湯匙雖是普通大小,但小龍貓體型小,抱著長長的湯匙,踮起小腳丫舀啊舀,頗為滑稽,時不時的發出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音。

白羨顏被這清脆的聲音攪的眸子微挑,尤其是看見小龍貓咕咚咕咚大口喝湯的樣子,眼神更加意味深長。

這副吃相,白羨顏認為斯文全無,完全登不上台面。

良久,他悠悠的說︰「北喬,你吃飯可熱鬧,不然給我們演奏一段交響樂吧?」

此話一出,熱鬧的飯桌上陷入寧靜。

季衍之沒想到白羨顏說話會這麼直白。

夏稚蹙著秀眉,望著白羨顏,臉色疑惑。

小龍貓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揚起小腦袋察覺到白羨顏眼中的戲謔,慢慢垂下頭,小聲說︰「不好意思,我發出的聲音太大了。」

說完,他的小腦袋越埋越深,完全不敢去看他人的目光。

這次他好像給段先生丟臉了。大家肯定都認為,他是個沒禮貌的小妖怪。

段景澤轉頭看了眼白羨顏,指尖輕輕拍打桌面,並沒有說話。

這次為了不出聲,小龍貓動作更加謹慎,握著湯匙的爪子小心翼翼,雖然沒聲了,但湯也灑了胸脯大半,灰色的毛發被浸濕了不少。

忽然,段景澤將筷子放下,聲音不輕不重,但是讓人難以忽視。

他朝著服務生喚道︰「你們這里有小一些的湯匙嗎?」

很快,服務生拿來最小號的餐具。

段景澤接過後道了聲謝,不緊不慢地將餐具擺放在小龍貓身旁,並抽出紙巾為他擦拭濕濕的小胸脯,低吟道︰「不用管那麼多,該怎麼吃怎麼吃。」

小龍貓瞪著圓圓的眼楮望著他,頗為認真的點點小腦袋。

末了,段景澤冷冷的瞥了白羨顏一眼,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滿。

白羨顏心里一緊,握著筷子的手攥的很用力,指尖漸漸發白。

吃完飯,大家各自道別,準備早些休息,參加明天的斗獸場,

回到房間內,小龍貓四腳朝天,模著圓鼓鼓的小肚皮,若有所思道︰「我好像胖了。」

遠處傳來一聲啞笑,段景澤靠在床前拿著書,語氣輕快︰「光你自己就吃了三碗米飯,能不胖嗎?」

小龍貓不好意思的攥著小腳丫,在沙發啥滾來滾去。

「都怪這里的飯太好吃了,讓我欲罷不能。」

這時,小龍貓的腦袋里浮現出白羨顏的那個眼神。他猶猶豫豫的問︰「哥哥,我今天是不是給你丟臉了?都怪我吃飯的聲音太大。」

段景澤輕抬眼簾,淡淡的回︰「無事,他沒事找事,估計對我有意見。」

「對您有意見?」小龍貓的小腦袋瓜不夠用了,如果說白羨顏對一個人有意見,也應該是對自己吧?

段景澤繼續說︰「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故意挑你的刺,不是對我有意見對誰有意見?」

小龍貓心生不解︰「為什麼不是對我有意見呢?」

段景澤想了想,語氣故作神秘,「你總是自詡可愛,你都這麼可愛了,他怎麼會對你有意見呢?所以綜上所述,他應該看不慣我。」

「是這樣嗎?」

小龍貓邊想邊叼來小枕頭,啪嘰往上面一趟,翹起胖胖的二郎腿陷入沉思。

段先生這麼好,為什麼白哥哥會對他有意見呢?

真是頭大哦!

第二天早晨醒來,小龍貓見段景澤換上一套棕色外套,悄眯眯的翻動小挎包,也找來一套同色系的針織外套。

同行時,一直傻兮兮的盯著自己的衣服笑。

妖怪盛宴分為好幾個會場,幾人走出酒店,穿過詭譎新奇的法器販賣街,行走一千米,來到斗獸場門口。

每年的斗獸場開始前,大家都會押注,猜測今年的第一名。

往常,有季衍之他們參加,結果毫無懸念,也就沒有這麼熱鬧。

但今年,不但許久未參加段景澤報名了,另一位妖界大妖窮奇,也來湊熱鬧。

今年的冠軍花落誰家,確實不好說。

想當年神獸白澤和窮奇在妖界大戰,輸掉的人按照約定退出妖界,並永遠不受人類妖族供奉。

據說當時窮奇輸的異常慘烈,走時無比怨恨,銷聲匿跡多年,直到這次斗獸場名單公布,大家才想起他的事跡。

斗獸場中觀眾席,可容納十幾萬人。

怕小龍貓走丟,段景澤特意將他揣在口袋里,同大家一同前往vip席位。

入座時,段景澤無意中注意到暗處那幽怨憤恨的眼神,望著窮奇臉上奇丑無比的傷疤,心里有一股不妙的預感,這次斗獸對決,不會輕易結束。

段景澤一向不愛參加這種比試,雖說獲得冠軍的大妖未來一年的供奉不愁,但他本就意味著祥瑞,受到的供奉是妖界第一,也不在乎那點東西。

但這次冠軍能拿到的獎勵有些特殊。

老友曾跟他透露,這次冠軍的獎勵,跟他正在收集的聖器有關。

坐在椅子上,段景澤將小龍貓從口袋里拿出,將他安置在一旁,叮囑道︰「專心吃你的爆米花,不許亂跑知道嗎?」

「好,哥哥加油。」小龍貓揚著腦袋拱了拱段景澤的手背,揮著小手臂為他加油打氣。

很快,緊張刺激的比賽開始。

斗獸場,顧名思義,妖怪需要站在法台,使用妖力布陣,讓自己的原形以元神的方式與對方比拼。

但有一點,斗獸比拼時不能使用陰邪毒辣的妖力,只能使用象征正義光明的妖力,畢竟現在都在提倡要做一只愛幫助人符合良好價值觀的好妖怪。

前面的場次雖然精彩但不刺激,窮奇妖力太強,對付普通的大妖不費吹灰之力,很快便守擂成功,等待應戰段景澤。

隨著一聲哨聲響起,段景澤從升降台緩緩入場,周圍迅速涌起一陣祥和的白色光芒,而他的原形白澤,正站在法陣中蓄勢待發。

小龍貓此刻緊張萬分,小心髒噗通噗通亂跳,手里的爆米花瞬間不香了。

他扯著嗓子喊道︰「加油!加油!白澤大人最牛!」

身旁的白羨顏嫌棄的掃了他一眼,繼續專注的觀看兩人比賽。

鑼鼓敲響,窮奇的神獸進攻迅猛,朝著白澤飛速沖去,每個招式完全不留余地,招招狠辣致命。

起初,段景澤還可以輕松應對。

但這次窮奇在發動攻擊前一刻,動用暗器找到段景澤法器的突破口。

當段景澤意識到時,窮奇已經朝著他沖過來,並給予致命的一擊。

一口鮮血順著段景澤的嘴角流出,觀眾席上,許庭宴嚴肅的擰著眉︰「窮奇玩陰的。」

縱使不少人發覺窮奇犯規使用陰邪的法術,但斗獸一經開始,直到分出勝負才可結束。

小龍貓扒著座椅,焦急的望著段景澤,恨不得立刻沖出去。

場上,窮奇露出邪笑︰「白澤大人,這滋味舒服麼?」

段景澤抹掉嘴角的鮮血,嘲弄一笑︰「你也就會這些旁門左道了。」

「使用旁門左道又如何,只要能殺了你,我就開心!」說時遲那時快,窮奇再次使用毒辣的招數,向段景澤發動進攻,段景澤被逼得節節敗退,跪在法陣之上。

季衍之忍不住破口大罵︰「都什麼時候了,那孫子犯規,景澤干脆也直接犯規!誰不知道那些陰狠毒辣的招數厲害?」

待他說完去看身邊的北喬時,座位上已經空無一貓。

「北喬!」季衍之焦急的追過去,但已經晚了。

此刻,小龍貓正瘋狂邁著小短腿,呲著小白牙,凶巴巴的,拼勁全身力氣向著斗獸場奔去。

窮奇趾高氣昂的看著段景澤,剛要再出狠招,腳下忽然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這是什麼東西?」

他仔細看過去時,小龍貓已經順著他的褲腿向上爬,來到他的脖子處,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並留下一個圓圓的血印。

窮奇一臉不可置信,剛要抓走小龍貓,卻不想又被他咬住手腕,拼死不肯松嘴,時不時發出凶凶的哼唧聲。

段景澤看清後,神色一怔,吼道︰「北喬!快走!」

窮奇奸詐的笑了笑︰「哦?你們倆一伙兒的?」

他輕而易舉地擒住小龍貓,見他還是不肯松嘴,于是冷笑一聲,忍著痛將他硬生生拔起,並狠狠地摔向一邊。

一道骨折的聲音響起,小龍貓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掙扎著想要起來,腦袋漸漸逸出鮮血。

段景澤心髒猛地一縮,睫毛下布著一層陰影,紅色的瞳孔中一抹恨戾,咬牙切齒的問︰「窮奇,我今天是不是給你臉了?」

電光火石一瞬,白澤神獸迸發著劇烈的光芒閃的全場觀眾擋住眼楮,不敢直視。

段景澤手中流動著白色的光,語氣顫抖︰「我的人你也敢踫,你真是活膩了。」

說話間,白澤頂著尖銳的觸角,周身的萬丈光芒化作無數利劍,朝著窮奇悉數刺去,「砰」的一聲巨響,窮奇身上被扎的全是窟窿,身上的妖氣逐漸消散,獨留他猙獰的躺在那里。

這場刺激的對決著實震撼人心,觀眾席中一邊驚嘆,一邊發出轟鳴般的掌聲。

白澤就是白澤,縱使面對如此陰毒的招數,依然可以憑借堂堂正正的招數一舉擊潰敵人。

段景澤垂下手臂,大步向法台下跑去。

蹲抱起奄奄一息的小龍貓,他臉色發白,神色緊繃︰「你會沒事的,馬上就不疼了。」

小龍貓艱難的睜開眼,朝著段景澤舉起一根大拇指後,不省人事。

季衍之等人圍過來,安撫著情緒不安的段景澤,趕忙請來妖界最好的醫生過來幫小龍貓醫治。

段景澤望著小龍貓腦袋上的血跡再也沒繃住,一片猩紅抵達眼底,肩膀微微抖動,像是在隱忍著什麼,啞著嗓子道︰「救他…」

在眾人的攙扶下,段景澤和小龍貓被送回酒店,醫生緊急為小龍貓進行救治。

房間外,段景澤坐在走廊里,神色黯淡,全然忘記自己身體上的傷。

今天北喬帶給他的震撼太大,他完全沒想過,北喬會是沖上來救他的人。

經過幾百年前的那件事,他早已經對所有人失去希望。

夜晚,小龍貓躺在床上忽然顫著小腳丫。等他醒來時,身上的痛感已經完全消失。

他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句︰「哥哥?」

瞧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小龍貓再次躺下,回憶斗獸場上發生的事。

這時,屋內的門打開,段景澤端著一些飯菜走過來,坐在床邊模著他毛茸茸的小腦袋,問︰「醒了?感覺怎麼樣?」

小龍貓蹭了蹭他的掌心,笑著說︰「一點都不疼啦,您真厲害。」

段景澤眼楮半闔著,語氣嚴肅︰「為什麼要去斗獸場?你知不知道上面有多危險?」

小龍貓翹起小**,順勢爬上段景澤的手腕,跟他撒嬌︰「你有危險,我肯定要救你。」

「拿你、沒辦法。」段景澤眼眸低垂,吹了吹碗中的熱粥,「喏,吃飯吧。」

「好~」

咕咚咕咚幾大口將粥干掉,小龍貓滿足的躺在段景澤的床上,心里美滋滋的。

「雖然不疼了,但是醫生說身體活動仍然需要注意。今晚可能還會有些不舒服,你就睡在這里吧。」

夜里,段景澤破天荒的沒有將他趕下去,而是拿來一床小棉被,蓋在小龍貓的身上,默許他睡在自己的身邊。

沒過一會兒,床上便響起了輕微的呼嚕聲。

段景澤本來準備熬夜看著小龍貓,但今天耗費了不少體力,異常疲憊。

漸漸的,他慢慢闔眼。

太陽升起,段景澤是被太陽光刺醒的。

緩緩睜開眼楮,懷里的觸感讓他神色一緊。

他連忙低頭看了眼懷里的人,大腦飛速運轉,心髒砰砰直跳,太陽穴疼得厲害。

如果他眼楮沒有問題的話,他懷里的好像是個皮膚白皙的少年。

而且還是個沒穿衣服的少年。

正當他懷疑自己在做夢時,屋外響起了季衍之的聲音。

「景澤,該吃飯了,我進去了哦。」

還沒等段景澤拒絕,房間門已經被打開。

季衍之進去後看了眼床,眼神錯愕,驚掉了下巴。

他扯著嗓子大喊︰「快來看,景澤床上有個小美男,長的巨巨巨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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