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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3章 十天時間,一天不能少

真是人死萬事休啊!

靈兒身後是眾人玩兒命廝殺,鮮血濺起,殘肢滿天飛,面前則是伊爾布熊熊燃燒的尸身,琳達看著都心中直冒寒氣。

摩文公爵看她走神,心思又不安生了,讓親信屬下取來弓箭,偷襲射死她。

靈兒確實像是在發呆,屬下也覺得有戲,嗖一聲,射出長箭。

這麼近距離下,眨眼楮就到了身前,她肯定躲不開。

摩文公爵大喜,女人就是感情用事,看你怎麼死!

「小心!」

琳達看到他們放冷箭,瞳孔緊縮,忍不住喊出來。

靈兒沒有閃開,千鈞一發之際,一抬手抓著了射來的長箭,摩文公爵臉上的笑容都沒有爬滿臉,就這麼僵硬在臉上。

忍不住想哭了,她還是人嗎?

似哭似笑的臉,實在看著滑稽。

「偷襲我,長本事了!」

「不,我不敢了!」

靈兒手一抖,長箭飛回去,穿透了放冷箭那人的脖子,就在摩文公爵身邊倒下了。

嚇得他渾身哆嗦,濕漉漉的褲子又添一些痕跡。

靈兒冷漠轉頭,繼續看著伊爾布的棺材燃燒。

此時沒人敢再動彈,恨不得她永遠看不到自己。

阿大帶著無垢者,已經殺的步兵膽寒,沒有人敢上前,兩邊對峙起來。

他靜靜站在靈兒身後,等待她的吩咐。

最後棺材燒沒了,「找個壇子來,把骨灰收起來,將來安葬到王室陵墓里。」

阿大去做,摩文公爵主動送來壇子,靈兒親自收斂骨灰,剩下的黑色粉末,一把把撒在空中,隨風飄散了。

伊爾布,來世做個普通人,父母雙全,家庭幸福,美滿一生吧。

靈兒心里祝福他,這一世他太苦了,幼年吃苦,一路走到現在,想要的無非是親人愛人陪伴,簡單的心願都沒能如願。

「讓摩文公爵給咱們開路,帶上他。」

阿大一把扯過摩文公爵,拎著下了城門,外面的騎兵虎視眈眈,摩文公爵殺豬似的喊︰「都退後,不準動手,退後,讓他們走。」

靈兒就這樣一步步走出城門,無視兩邊數千騎兵的目光。

無垢者找到自己的馬匹,阿大給了靈兒一匹,他們翻身上馬,摩文公爵馱在馬背上,飛奔離去。

「上將大人,怎麼辦?」

「追!還沒怎麼辦?」

「可是公爵在他們手里。」

「更得追了,公爵被俘虜,咱們都不救,回去如何交代?」

哪怕救不了,也得努力去追,這是他們努力的態度,做給王室看。

皮爾斯看到靈兒回來,大喜過望,抱著屬下大喊大叫︰「她回來了。

活著回來了,她說到做到,太厲害了。

你們看到了沒有,一刀一個,殺人多利索啊,我的公主又一次給我驚喜。」

屬下卻嘆口氣︰「少爺啊,你還是死心吧,這麼厲害的公主,別說你追不到手,就是追到了,我擔心你能活幾年?」

惹怒公主,一巴掌就給拍死了,死的冤不冤?

皮爾斯一巴掌呼他腦袋上︰「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兒好的。」

隨即一臉花痴道︰「就算那樣,能死在公主手里,我也開心。」

屬下搖頭,這麼傻的少爺能換一個嗎?

「別看了,趕緊接應啊,追兵還有幾千人呢,咱這麼點兒人,又是一場惡戰。」

皮爾斯上馬,去和靈兒會合。

「公主,你先走,我來善後。」

皮爾斯終于有了用武之地,雄心勃勃要讓靈兒看看他的能力。

「火把呢?」

靈兒勒住韁繩,沒搭理他。

「你要火把做什麼?」

大白天的不用點火把呀!

不過還是遞給她,靈兒取來弓箭,射在了地上的火油上,看都沒看,轉身道︰「走吧。」

「這,追兵怎麼辦?」

「很快就會解決,不用管他們。」

皮爾斯不放心,盯著他們看。

突然,一陣陣巨大轟隆聲響起來,地面炸開,火油漫天,追兵的戰馬被巨大的聲音震的驚慌失措,瘋狂轉圈,一個個騎兵被甩了下來。

緊跟著一只只碩大的馬蹄子踩在腦袋上,紅的白的碎了一地,皮爾斯都忍不住閉上眼,太慘了。

不費一兵一卒,數千騎兵近乎全軍覆沒。

皮爾斯對靈兒的崇拜到了頂點,她怎麼做到的?

真的是神明下凡嗎?

「少爺,走吧,屬下勸你好好想想,保命要緊啊。」

「滾蛋,公主這樣的奇女子在前,還有誰能入了我的眼?」

皮爾斯沒有知難而退,陷得更深了。

伊爾布死了,他們之間沒有阻礙,只要他堅持對她好,天長日久,公主會看到他的真心。

那個孩子,他會視如己出。

希望很大,皮爾斯雄心勃勃,這輩子他還非公主不娶了。

……

靈兒他們順利逃走,沒有用到皮爾斯一兵一卒,還擒拿了摩文伯爵,帶回來幾百個無垢者,這個戰況已經不能用勝利來形容了。

只能說是奇跡。

消息傳回王宮,全國震撼,真的是她一個人做到的嗎?

老國王渾身發冷,摩文被俘虜是小事兒,靈兒的強大能力才讓他害怕,那個嬌弱可愛的女孩子,居然殺人如麻,武藝高強。

她來復仇,自己身邊的人能擋得住嗎?

「卡斯,加派護衛,所有的王室護衛隊日夜不休,我要王宮如鐵桶一樣,一只蒼蠅都不要飛進來。」

老國王回神,第一時間下令戒備,他都能感覺到靈兒冰冷的目光在暗處盯著自己呢。

卡斯總管嘆氣,領命去安排。

好好的一家子,怎麼走到現在這一步了?

貪婪害人,如果老國王肯安享晚年,不眷戀權利,現在都能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了。

主教大人鮑里斯陰沉著臉,底下的神父們都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臉色。

他們也沒想到,一個女人而已,美麗的如同鮮花一樣嬌美漂亮,卻殺了自己國家幾千將士,說出都不會有人信。

可事實就是如此,不由得他們不信。

「無垢者叛變,你們有何對策?」

這才是最可怕的,一向引以為傲的無垢者,最不可能叛變的一支隊伍,居然叛變了,跟著敵人逃了。

鮑里斯臉色火辣辣燒得慌,猶如被人狠狠打了幾巴掌似的。

這還不是最嚴重,最怕的後果就是貴族們知道真相,要求退貨,教會損失的不僅僅是錢,還有他們至高無上的權威。

「這是意外,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公主曾救過一個將要被處決的無垢者,才掌握了控制之法。

但是以後無垢者不能派上戰場和公主對決,很容易臨陣倒戈,被他們利用。」

等于斷了教會的一條臂膀,鮑里斯怎麼能不怒?

「出動聖騎士,不惜一切代價,誅殺公主。」

聖騎士是教會私有武裝,不同于無垢者,從小訓練,只為殺戮而生。

他們選自最強壯的青壯年,對教會絕對的忠誠和虔誠信仰,教主一句話,能眼都不眨的為了教會自殺的那種騎士。

純粹的信仰,最嚴格的訓練,才訓練出來的,是教會獨一無二的武裝力量,擁有鷹國最頂級的裝備,比王室護衛隊都強大好幾倍。

菲利普元帥提起聖騎士都很忌憚,不敢招惹。

教會的大門打開,一隊隊穿著金色鎧甲,金色頭盔,長長的紅色穗子墜在頭盔頂端,血紅的披風飛揚,肅殺又威風,沖出王城。

貴族們松口氣,聖騎士都出動了,定會將公主絞殺,徹底消滅他們。

……

菲利普元帥府上,他召集親信屬下開會,死的那些將士一大半是他的人,他承受的壓力僅次于王室。

「這是具體戰況,你們都看看。」

屬下們都了解過了,再看一遍,沒有什麼遺漏,紛紛開口︰「最後爆炸那些東西是什麼?東方的神秘武器嗎?

咱們從未听說過,不弄清楚這個,咱們以後還得吃虧。」

情報上寫著聲如驚雷,火光肆虐,戰馬驚慌失控,不需要人家出手,可以說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我也不曾听說,東方是個神秘的國度,有著太多神奇的東西了。

公主好深的心機,這麼長時間,誰都不知道她藏著如此可怕的底牌。」

眾人點頭,他們這次是損失慘重。

「教會出動聖騎士,最好能生擒公主,奪取秘方,咱們若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多強大的敵人都能消滅。」

有人潑冷水︰「公主她既然會,東方國家肯定也有,我建議,沒有弄清楚什麼東西,暫緩對東方的戰爭。」

菲利普元帥道︰「那是必然,好在這次教會損失更重,他擋在咱們前面,咱們好好籌謀,暫停計劃。」

「元帥說的對。」

商議下來對策,屬下們離開,菲利普元帥去了夫人房間,夫人同樣愁容滿面,沒給他好臉色。

「還沒有溫莎的消息嗎?」

「她鐵了心的躲起來,誰能找的到?

現在滿意了吧?被一個女子殺的你們片甲不留,讓你們貪心不足!」

「你懂什麼?這是國家戰略,是個人能阻止的嗎?

溫莎那孩子太任性了,吃點兒苦頭也好。

還有,那些東方匠人都善待他們,保護好他們的性命,誰敢挑事兒,你告訴我,我出面擺平。」

「早這麼想就對了。」

菲利普夫人臉色好一些,她對靈兒有愧,溫莎受了靈兒擺月兌,收留那些匠人,但是還有貴族想要瓜分這些人,不斷來找麻煩。

甚至有的貴族公子沖入關押匠人的農場,殺人取樂,菲利普家族也不能跟他們翻臉。

現在菲利普元帥表態了,誰殺東方奴隸就是跟他過不去,他們的性命終于有了保障。

「哎,溫莎那孩子一根筋,重感情,公主並未求她去東方求援,是她自己非要去的。

此去幾千里遠,那孩子從未出過遠門,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能不能平安回來?」

元帥道︰「加派人手去找,找到了也別攔著她,有她這份人情在,將來咱們家族也不會遭遇滅頂之災。」

夫人驚訝看著他︰「你的意思是咱們可能會敗?」

「東方那種新武器太可怕了,如果他們能大規模制造,咱們必敗無疑啊。」

那是單方面的碾壓,熱武器對冷兵器的絕對壓制。

夫人說不上高興還是擔憂,溫莎誤打誤撞,為家族博得一線生機。

……

同樣好奇的還有皮爾斯,他們佔據了一個偏僻小鎮,暫時落腳。

此時手下有五六百人,不到三百的無垢者,剩下的都是皮爾斯的人。

靈兒洗了澡,一身的殺氣和血腥都洗干淨了,才抱著兒子逗他。

「公主,咱們最後阻攔騎兵的是什麼東西啊?」

皮爾斯送來飯菜,看她吃飯,忍不住問道。

「那是炸藥,開山裂石,威力無邊,如果不是他們逼人太甚,我本不想這麼殘忍,讓這麼危險的東西出現。」

「這是好事兒,如此一來,看他們還敢不敢追殺咱們了?

咱大量制造,來多少人咱都不怕。」

靈兒卻道︰「不行,那種東西太危險了,一不留神就會傷到自己人,萬不得已用一次還行,沒有成熟的技術,我也不敢制造太多。

你別打它的主意了,老老實實躲起來,我家里人快來了,他們會幫我,到時候你可以解月兌了。」

皮爾斯很受傷︰「我為你做這些都是心甘情願,沒有覺得是負擔。

你的意思是你家人來了,你就用不上我了,我可以滾蛋了,是不是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你就是!」

皮爾斯罕見發火,轉身出去了。

靈兒嘆氣,人情債難還,他怎麼就不肯放手呢?

自己都是為了他好啊!

阿大走進來,身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兒,那是摩文公爵的血。

把人俘虜回來,靈兒就沒打算讓他活著。

他讓伊爾布的棺材在城樓上曬了十天,靈兒就折磨他十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折磨人無垢者最拿手了,他們從小從血腥里爬出來,最清楚什麼樣的傷勢能讓人死亡,什麼樣的傷勢只痛苦不會致命。

「說十天就十天,少一天都不行,止血散給他用上,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阿大比劃︰「保證十天,不會死掉的。」

又指了指外面,問她︰「你和皮爾斯吵架了?」

「沒有,那家伙自己鑽牛角尖,不用管他。

十天之後,來找我,我要出趟門。」

阿大點點頭,眼神看向孩子。

「你要抱一抱嗎?」

阿大嚇的感覺擺手,殺人他不會手軟,面對這個小團子倒是手腳發軟。

「沒關系的,他還是你接生的呢,你也抱過了,再抱抱吧,以後我出門,還要你幫著帶孩子。」

阿大雙眸劇烈閃動,一個幼小的生命,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雙手虔誠地托著孩子,深切感受到作為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頭放在臂彎里,不用緊張,放松就好。」

靈兒含笑看著他,糾正他的姿勢,這孩子出生之後,阿大就跟洪水猛獸似的,不敢踫一下。

倒是皮爾斯已經很熟練抱孩子了,那家伙無師自通呢。

「孩子都不會抱,給我吧。」

皮爾斯走出來,接過孩子,眼神都不給靈兒一個,氣哼哼出去了。

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怎麼都哄不好那種。

最少也得堅持三天,絕不妥協。

一天之後,皮爾斯來靈兒面前晃,小動作不斷,她都不看我一眼嗎?

靈兒心中好笑,真是孩子脾氣。

「有事兒嗎?」

「我來看孩子,不想跟你說話。」

靈兒挑眉,「看完了嗎?」

「沒有,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他一直是我照顧,我擔心你摔著孩子。」

靈兒好笑,自己這個親娘還能摔了孩子?

「你勞苦功勞,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取名字?我嗎?」

皮爾斯驚喜若狂,沒白辛苦啊,公主居然讓自己給孩子取名字。

「叫什麼好呢?我得好好想想,還沒給人取過名字,他是第一個。」

此時只恨自己讀書少,皮爾斯絞盡腦汁想名字。

「王室不在乎這個孩子,就沒必要姓他家姓氏了,跟著我,姓趙吧。」

「姓趙?」

老國王知道,不得氣吐血。

這是王室唯一的嫡傳孫輩,居然跟娘家人姓氏,他這一脈算是斷了傳承。

「理應如此,老國王自己都不在乎,咱更不在乎了。

姓趙,我更不會了,你等等,我找人商量商量。」

這一商量,又是三天,早忘了跟靈兒生氣的事兒了,一心撲在名字上。

眨眼楮十天時間已經到了,靈兒去見了摩文公爵。

馬廄里的摩文公爵已經不承認樣子,眼楮瞎了一只,僅剩的一只眯縫成一條線,勉強看清楚人。

看到靈兒,陡然睜大,嗚嗚爬過來,「殺了我,你殺了我吧,求求你讓我死了吧!」

十根指頭已經不見了,四肢倒是齊全,但是襠下血糊糊一片,無垢者也不是不在乎身體的殘缺,讓他也嘗嘗被人閹了的滋味。

沒有靈兒的止血散,摩文公爵早就死在那次閹割刑罰上了。

「現在想死了,你對伊爾布那麼狠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的下場呢?」

「我錯了,我後悔了,公主,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求一死!

十天時間,猶如過去十個世紀似的,摩文公爵從未覺的時間那麼難熬,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死亡對他已經是一種解月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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