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趙無疆自認為,和蕭天愛相識于微末,兩人都是知根知底的,現在她說這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師喧瑤站起來,和他目光對視,「趙無疆,你就不好奇,她哪兒來那麼多的點子?
就算是看書,滿朝上下,幾百號人,藏書閣什麼書沒有,他們不知道,蕭天愛一個女孩子,從哪兒知道的?
水車,求雨,農莊,風車,哪一樣是尋常小姐該懂的東西?」
趙無疆以前也疑惑,問過她,她給搪塞過去,現在舊事重提,趙無疆不得不多想,「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知道,有一個很厲害的高人,在她幕後幫忙,她做這些,為的是什麼?」
趙無疆不信︰「不可能!
愛愛一刻不曾離開我的視線,哪里有什麼高人,都是你胡亂猜測!」
師喧瑤質問他︰「那你敢不敢跟我去看一看,我抓到了一個人證,原本想審問出結果來,再告訴你的,你既然不信,干脆你自己審好了。」
趙無疆猶豫了,他心里是不相信蕭天愛有事兒瞞著他,毀了他心中完美善良的形象,可皇帝哪個不多疑?
更別說他一直有強烈的掌控欲,對蕭天愛的愛,也近乎偏執,這份愛,是他唯一的光和溫暖,他不舍得失去。
「皇上,不敢面對現實嗎?」
師喧瑤看他猶豫了,就知道有戲,繼續激將。
「在哪里?」
趙無疆最終決定,看看她抓了什麼人來。
「內城,師家一座偏院子里,很快就到。」
「你最好別騙我,否則你和師家,休想有好日子過。」
師喧瑤苦笑︰「我現在過的也不是什麼好日子呀!
你要怎麼樣才相信,只有我是真的愛你的,為了你,我做的還不夠多嗎?」
如泣如訴,換做任何男人,都會動容。
趙無疆別開目光,「帶路。」
他們連夜出了宮,宮門落鎖,按說皇上也不能出去的,被他強勢叫開門,兩輛馬車出了宮。
……
蕭天愛守著馮二,有些困了,支著頭在打盹,突然猛然栽下來,一腦袋磕在桌子上,‘咚’地一聲,嚇壞了伺候的奴才們。
「娘娘,您去歇著吧,馮小姐沒大礙了!」
「行吧,咱們回吧。」
蕭天愛打個哈欠,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
剛走出門,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跟姜公公稟告,姜公公臉色巨變,回來跟她稟告︰「娘娘,皇上出宮去了。」
「嗯,大半夜的怎麼出宮了?出什麼事兒了嗎?」
「奴才不知,但是皇上是和瑤嬪一起出去的,奴才打探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蕭天愛瞬間沒了瞌睡,「師喧瑤?他們去哪兒了?你可知道?」
「奴才不知。」
蕭天愛看著沉沉的夜色,心中有種悲涼感,人心吶,果然經不住考驗。
趙無疆想知道什麼,不會來問她嗎?既然跟著師喧瑤走,就是相信了她的話。
「娘娘,咱們怎麼辦?
宮外的事兒,奴才就愛莫能助了。」
蕭天愛很快做出決定,「備馬車,本宮到要去看看,他們能去哪兒?
你拿我的令牌,去懸鏡司,找……,廖七,他會查到的。」
「好,娘娘稍安勿躁,或許是誤會呢?
瑤嬪詭計多端,您可千萬冷靜,別上當了!」
蕭天愛沒說話,大步離開。
守門的侍衛很無奈,今夜是怎麼了?
皇上出宮也就罷了,皇後也跟著出宮,感覺要出大事兒似的。
「讓開,皇上被瑤嬪挾持,你們要是不肯讓,耽誤了救皇上,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蕭天愛胡謅,到了此時,徹底跟師喧瑤撕破臉,這個宮里,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侍衛大驚失色,趕緊打開門,放她離開。
廖七也被從夢中驚醒,冬靈心中不安︰「大半夜的也要出去嗎?」
「皇後娘娘緊急召見,我去看看。
你安心待在家里,哪兒也別去,讓丫鬟進來陪你,不會有事兒的,別想那麼多。」
冬靈擔心了,「娘娘這麼晚找你,肯定是大事兒!」
「天大的事兒,都沒你身體重要。
你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就是讓我和娘娘都寬心了。
娘娘有勇有謀,就算有事兒,也能化險為夷,乖了,听話,等我回來。」
冬靈一想也對,她現在懷著孩子,什麼忙都幫不上,不能過去添亂。
「你小心點兒!」
蕭天愛出了宮,沒等多久,廖七就查到線索,畢竟深夜,萬籟俱靜,兩輛馬車很好找,一路跟著,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宅子。
她剛下來,就有人喊道︰「來人止步,違者格殺勿論!」
蕭天愛听出來了,是新任禁軍統領的聲音,新提拔的武將,看來趙無疆果然在這兒。
「是我,你要殺盡管動手試試!」
蕭天愛走出來,姜公公高舉著燈籠,照亮她的臉,統領心中咯 一下,下意識跪地,「參見皇後娘娘!」
「跪著!」
蕭天愛越過他,徑直走了進去。
統領左右為難,只好給屬下打手勢,讓他去給皇上稟告,今兒這事兒鬧的。
兩進的宅子,不大,只一間屋子亮著燈,蕭天愛走上前,听听里面的動靜。
「你說,花滿樓到底在哪兒?
他那樣的武林高手,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的!
你是他的嫡系,此時回城,是不是要跟他聯絡?」
蕭天愛臉色瞬間黑沉如墨,居然是因為這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原以為會暴怒,悲傷,怨恨,事到臨頭,她反而格外平靜。
「誰在外面?」
趙無疆感官敏銳,察覺到門外有人,呵斥一聲!
護衛打開門,大驚失色,「皇後娘娘!」
趙無疆也慌了,走到門口,看到了笑語吟吟的蕭天愛,臉頰僵硬,「愛愛,你怎麼回來?」
「皇上能來,臣妾為何不能來?
深更半夜的,皇上和瑤嬪匆忙出宮,臣妾都嚇死了,以為多大的事兒呢,能不能跟臣妾也說一說,什麼事兒,讓皇上如此急迫,天亮都等不及了,鬧的人心惶惶。」
她很少自稱‘臣妾’,趙無疆听她這麼說,就知道她生氣了。
下意識要把她抱在懷里,「沒什麼,回頭我跟你解釋,更深露重,別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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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愛抬頭,定定看著他,「我若是現在就想听,非要進去看看呢?皇上要攔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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