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驚無險過去了,但是始作俑者可不能放過,要是不讓三太太知道厲害,下次不定闖出多大的禍來。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多少大家族都毀在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上了。
全家人看著三太太的眼神都變了,變的厭惡痛恨。
就連三房的幾個孩子,都下意識離她遠遠的,滿臉失望和悲傷。
三太太瞬間眾叛親離,沒一個人幫她說話。
「天勇,娘都是為了你……」
別人怎麼看她,她都不在乎,但是一腔心血都撲在兒子身上,天勇這般抵觸,讓三太太傷透了心。
天勇心中更痛,還帶著迷茫,痛心道︰「娘,侯府都沒了,咱們能有什麼好下場,您怎麼如此糊涂啊?」
「不會的,我遇到貴人,他保證,咱們一家不會被牽連的,娘……」
蕭天愛眼神陡然銳利︰「誰攛掇你的?三嬸,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你被人騙了,通敵的罪過,比謀反還要厲害,誅九族的。」
三嬸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這個蠢貨,到了此時,你還心存僥幸,快說啊!」
三老爺都要氣死了,娶妻不賢,家門不幸,他都沒臉面對滿府的人,這個蠢婦還不肯說實話,非要氣死他不成。
「是……,是吏部汪主事家的夫人,她說這次朝中變故,是難得的機會,我一時鬼迷心竅了,愛愛,你饒了三嬸這一次,三嬸知道錯了!」
「汪主事?
閻修,派人去查,一個小小的主事,哪兒來這麼大膽子,對我侯府下手,他背後必定還有人。」
「是,屬下馬上去。」
蕭天愛看向三太太,道︰「朝中正值多事之秋,我們王爺難免會牽連其中,侯府是我的娘家,必當首當其沖。
我理解諸位親人的顧慮,今日借此機會,我想著,蕭家干脆分了的好。」
又是一道晴天霹靂,這個時代,父母在,不分家,是慣例,誰家子孫鬧著分家,是大不孝,大逆不道,御史都能彈劾的。
三老爺跪在道︰「王妃,萬萬使不得,都是三叔的錯,這個蠢婦,我這就休了去,蕭家沒這等吃里扒外,自私惡毒之人……」
三太太頓時不樂意了,哭嚎著拍打他︰「你個沒良心的,居然想休了我,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呀,你還不如一根白綾,把我吊死算了……」
蕭天勇姐弟也跪下,「王妃,求您開恩,饒了母親這一次吧,好在這次有驚無險,咱們已經沒事了,母親一時糊涂,一定會改了的!」
蕭天愛只是提了一句,底下就炸開了鍋,求饒的,勸解的,猶如菜市場一般。
蕭濱一拍桌子,「肅靜,愛愛也是為了你們好,萬一將來有什麼,你們不必受牽連,怎麼鬧的好像我們要攆你們出府似的!
三弟,四弟,二哥很欣慰,你們都願意和我有難同擔,愛愛,既然如此,此事不談也罷。
將來不管是砍頭還是流放,好歹一家子齊齊整整的,不錯,都是我的好弟弟呀!」
四太太使勁兒扯著四老爺的袖子,眼楮使勁兒眨,四老爺還震驚于砍頭,流放,想想都嚇的半死,回神道︰「不如,咱就分了吧,二哥別誤會,弟弟是想著,萬一有點兒什麼,還有人能幫襯一二,不至于都折進去。
前些天我看朝廷抄家,一下子幾百口子,嚇得我幾天沒睡好覺呢!」
這些天,城里沒少抄家,都是太子的鐵黨,朝中注定有一場大洗牌。
四老爺看到,心有戚戚,想不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家啦,自然怕的要死,恨不得馬上分了好。
蕭天愛冷笑,就他那慫樣子,躲都來不及,能指望他什麼?
三老爺瞪他一眼︰「你這是詛咒侯府呢?
這麼些年,府里白養你們了?
白眼狼,要走你走,我是要跟二哥同甘共苦的。」
四老爺嗤笑︰「自家太太都管不好,不被你們連累都不錯了,你好意思說這種話?」
三老爺頓時給噎的說不出話來,臊紅了臉,更恨三太太。
「好了,別吵了,此事還要母親做主才行,我們也是為了大家好。
去請老夫人過來。」
自從老夫人被蕭天愛幾次收拾,只要她在場,能不露面就不會露面。
現在被請來,一听分家,下意識就要反對,蕭天愛咳嗽一聲,馬上變了口風︰「分吧,分了好,都听侯爺的,他是一家之主。
只是老,二呀,你不能不管你大哥呢,他不能離開母親!」
「那正好,祖母跟大伯父過唄,沒听說年過半百的人,還離不開娘的!」
蕭天愛一听這話就來氣,人吶,果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臉皮多厚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老夫人給懟的漲紅了臉,囁喏半天,無話可說。
「愛愛,不可放肆,怎麼可以頂撞祖母呢?快賠罪!」
沈氏呵斥她,蕭天愛起身行禮︰「對不起,祖母,孫女兒心直口快,冒犯您了,您原來孫女這一次吧!」
「罷了,老身不跟你一般見識。
你就說,你大伯他們,該如何安置?」
現在全家人都看出來,蕭天愛在這個家絕對的權威,不僅是因為她嫁給了燕王,還因為她擋著禁衛軍搜府,維護了侯府的面子,讓人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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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幾個孩子,尚未長大成人,暫時留在府里,母親代為教導。
大房分配有產業,房產賬目獨立,等天方成年娶妻,交給他打理,祖母覺得這樣可行嗎?」
老夫人想了想,「你大伯年紀還不大,完全可以續弦,有繼室打理,孩子們也有人照料,何必等天方成年?」
蕭天愛那個小脾氣,都要忍不住了,冷哼道︰「然後再生幾個嫡子出來,打壓庶子,家無寧日,祖母希望這樣子嗎?
哦,對了,祖母如此心疼大伯,想必也舍不得離開他。
自古長子留在父母身邊,您就和大伯一家子過吧,我瞧著您身子骨挺硬朗,且辛苦幾年,幫他管管內宅,發揮余熱。
至于想續弦,你們隨意,畢竟隔著房頭,我們也不好管的太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