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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電閃雷鳴,在天際泛白時慢慢減弱,京城郊區經過一夜風雨的洗禮,使得清晨出門的甘韜,心曠神怡。

摩托的轟鳴聲在沾著水汽的石子路上響起,一溜煙的功夫串出老遠,直奔京城市區。

彎彎繞繞一大圈,終于看到一家早早開門的藥店,熄火進門後,他尷尬的問鼻梁上掛個老花眼鏡,正依偎在櫃台中看晨報的老頭︰「有避孕藥賣?」

老頭瞅了他一眼,熟練的從身旁拿出盒藥丟在櫃台上,看樣子,這事經常干,而且一早上買藥的還不少。

付完錢,他行色匆匆的離去,旅館中的那位大小姐還在等著呢。

郊區的旅館中,他先是敲開劇組場務老余的房門,將車鑰匙還掉,順便留下一份早飯,才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倒好熱水,他將半拉**放在床邊,腆著臉望著身體被床單遮掩的嚴實,只露出一雙漂亮眼楮的高園園道︰「大小姐,來,起來吃顆藥!」

醒來時間不長的高園園,嗡聲嗡氣的嬌憨道︰「苦不苦?」

他苦著張臉︰「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藥苦不苦!」

張強跟他吹過的,「事了拂衣去!」他不但做不到,而且變的比事發前還慫,變得僕人伺候女主子似的。

伺候著將藥吃完,他將買來的早飯擺上硬板床︰「給你買的豆腐腦,還有油條。」

高園園指著油條︰「這太油膩,我吃點豆腐腦。」

喝了兩口豆腐腦,吃了半塊餅,她將剩下的殘羹剩餅,一股腦的推給床邊的甘韜。

他也不在乎剩的,身體都被他模光,看光了,還能嫌棄吃剩下的東西?

收拾妥當後,他問︰「大小姐,您還有啥吩咐的?」

依偎床頭的高園園,翻了個好看的白眼︰「不準取笑我,我可沒當過大小姐。」

她家也就是個普通家庭,唯一強的地方可能就是在首都。

他月兌掉鞋子,麻溜的爬上床,摟她到臂彎處,口若蓮花道︰「你以後就是咱家的大小姐,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她伸出縴細白女敕的右手揉著他的下巴︰「你這部戲片酬多少?」

他回道︰「一萬啊,比我第一部戲漲了三倍多!」

高園園取笑他道︰「你還沒我多,我有二萬呢。」

他翹眉道︰「那你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

她嬌嗔︰「丟人。」

雨後的清晨,伴隨窗外鳥兒的嘰嘰喳喳聲,依偎在一起的兩個小演員聊了很多。

聊到如何躲避娛樂圈的黑暗,保護這份純真的感情;聊到要多賺錢,然後買座面朝大海的海景房;聊到日後要生一雙兒女,男孩當律師,女孩當醫生。

聊了很多很多,直至睡意襲來,互擁的兩人再次沉沉睡去。

「咚咚」的敲門聲,將甘韜驚醒。

看了眼身旁的bp機,這一覺竟然睡到臨近午飯時間。

高園園低聲問他︰「我怎麼辦?」

兩人的關系劇組無人知曉,現在出現在甘韜房間,面皮太薄的她,有點不知所措。

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沖著房門喊道︰「誰啊?」

外面響起周訊的沙啞聲︰「死豬啊,睡到現在?幾個朋友約了野炊,一起去。」

眼見高園園點頭,他回道︰「樓下等我,我穿件衣服。」

門外沒了動靜,高園園偷模著回房洗漱完,兩人一前一後出現在旅館外。

旅館門前,他打著哈氣,意興闌珊的問背心、短褲打扮,穿著極其清涼的周公子︰「這大熱天的不歇著,搞啥野炊?」

難得休息一天,他是真不想搞啥野炊,而且昨晚剛和高園園雙宿雙飛,膩歪在床上聊聊理想,聊聊未來多好。

周訊望著他身後出現的高園園,結巴的解釋道︰「我那個《那時花開》不是剛拍攝結束嗎,導演提議在郊外搞個野炊。」

他問︰「在啥地方,我們三個咋去?」

周訊說了地方,他若有所思道︰「地方倒是不遠,要不我在找老余借摩托,然後背你們過去?」

給摩托加滿油,三人擠著一輛摩托直奔目的地。

七拐八繞的開了近40分鐘,然後在郊區一處有荷塘,野草、野花簇成一大片,如同綠色花海的田地邊停了下來。

在灰色面包車旁架好摩托,他聞著左邊油菜花飄出的花香,望著右邊的花海,沖著身後兩人由衷贊嘆道︰「你別說,這地方的風景是真不錯,野花都長的一樣。」

腰間一痛,他轉頭望著臉色羞紅的高園園道︰「你捏我干啥?」

高園園指著腳下簇成一團,花骨朵紅艷艷的小花,埋頭低聲道︰「你別丟人現眼,這邊應該是人工種植的綠化地。」

望著兩人親昵的模樣,周公子指著荷塘邊,干巴巴提醒道︰「走吧。」

野炊的成員構成很神奇,有搞搖滾的,有做導演的,還有就是演員。

搞搖滾的蒲樹,這廝正有一下沒一下撥著吉他。

胖胖的已經拿上折扇的高小松,他就是《那時花開》的導演,也是野炊的提倡者。

國內唯一在香江紅體育館,開過演唱會的組合,魔岩三杰的竇維,他當下還正處婚變的輿論風波中,不知怎麼跑這來了。

而且竟然還有《蘇州河》的導演婁葉。

另外兩男一女他不認識,可能是《那時花開》劇組的演職人員。

他小跑著上前給婁葉問了個好,心中感嘆這野炊組合真他娘的奇葩。

竇維是竇朋的堂哥,竇朋是周公子的前男友,給《蘇州河》編過曲,和婁葉也認識,人就是他叫來的。

蒲樹是《那時花開》的男主角,和周公子因戲生情,這會正談著。

加上他和高園園野炊組合一共10個人,文青病的有,神經質的也有,唯獨干活的沒有,搞的他越加後悔跑來。

破架子前,婁葉有一下沒一下的吹著火灶,也不知里面燒的啥。

婁葉招呼了聲︰「來啦。」

他「嗯」了聲,拉著高園園在婁葉旁邊的畫布上坐下。

10個人中,他也就和周訊、婁葉說的上話。

他勾著腦袋瞅了眼灶里的雞爪、排骨、火腿皺眉道︰「你這燒的啥玩意,黑洞洞的還能吃不?」

婁葉用塑料勺撈了撈鐵鍋里的食物,不耐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一幫人沒個會做飯的,野個什麼破炊。」

不遠處,仰在躺椅上的高小松合起扇子,沖婁葉道︰「誰說是野炊?我的本意是陶冶情操,讓你們出來踏青,順帶欣賞祖國大好河山!」

婁葉反唇相譏道︰「您等會可別吃,光欣賞大好河山吧。」

婁葉和高小松斗嘴,竇維和蒲樹,周迅坐一起聊搖滾,另外兩男一女看書的看書,昏睡的昏睡,沒個像似出門野炊的。

看著灶里 當 當的湯汁,他對婁葉道︰「你讓我來吧,我看你攪勺的姿勢,比我還不如。」

讓婁葉去和高小松吹牛逼,他和高園園兩人負責看灶。

高園園埋怨他道︰「你會不會啊,就自告奮勇,這麼多人等著吃呢,別在搞砸了。」

他道︰「不會,也比婁葉好。」

說完,他沖坐到一塊吹的天昏地暗的兩人道︰「食材,和木材還沒有沒?」

婁葉道︰「面包車里多著了。」

面包車里,準備野炊的食物是真不少,雞爪、排骨等葷素菜都成袋裝。

他擰了一捆不知這幫家伙從哪搞的木材,一袋礦泉水,幾袋佐料重新走回土灶前。

土鍋里黑洞洞的食物,被他一股腦的倒在裝垃圾的桶里,將鍋刷干淨後,倒上礦泉水和排骨準備先熬湯。

讓他做一盤精致菜他不會,但花里胡哨的做頓能吃的,他估模著應該沒問題。

他邊加著材火,邊問身旁的高園園︰「熱不熱?」

高園園理了理遮擋住雙眼的發梢︰「還行,要不是昨晚下了場雨,一幫人都得熱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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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吐槽道︰「都是一幫傻老帽。」說完,兩人悶頭吃吃的笑出聲。

天上日頭忽隱忽現,飯點已經過去老大一會,一幫人估計是餓急了,眼看土鍋翻起白白的濃湯,骨頭的香味溢出,不時詢問他道︰「是不是能吃了?」

他道︰「早著呢,在等一個小時。」

炖好排骨湯,他又將雞爪等食材煮爛,然後混合著排骨湯,放好佐料,煮了一鍋類似蘇州的大盤菜。

去年拍《武林外史》時,他在蘇州吃過一次,感覺味口很不錯。

至于步驟,食材啥的對不對,他不清楚,反正能吃就行。

試著喝了口湯,他咂咂嘴,有點微辣,感覺口感還成,能吃,應該毒不死人。

一切妥當,他嚷嚷道︰「開飯啦。」

十個人,圍著一口土鍋,看上去挺可憐,但吃起來尤為的香。

看到拖著躺椅過來的高小松,婁葉問︰「酒呢,拿出來啊。」

「等著。」

一溜煙功夫,高小松從面包車內擰來兩瓶茅台。

婁葉道︰「別假的吧?」

「能讓你喝假酒?來,都滿上。」

吵吵鬧鬧的吃完土鍋飯,他倒沒了悔意,偶爾出來放松下,感覺挺愜意,而且可以天南地北的胡咧咧。

只是飯後蒲樹和竇維兩人,時不時搞出的搖滾樂,引得高園園的一片贊嘆讓他很不爽。

雖說你倆是有名的大才子,但還真別跟他 。

惹火了,他整兩句世界名曲的歌詞出來,而且是眾人絕對沒听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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