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終于又見到你——
[讓我康康, 讓我康康，有哪個——听話的學生上課在開小差]
[報告老師！除了我在認真看直播，現場好多人上課都不專心的]
[是的, 重點批評七十五萬的某人, 你以為裝——認真看舞台的樣子, 我們就看——見你的爪子在下面偷偷打字嗎？]
[戚無妄你——是優——生嗎？這一心二用的模魚技術可太溜——，我至今都練——會這種技能]
[能不能有個鏡頭切過去, 我想知道75w是不是跟則哥聊天扯淡]
[抱走江奉則，兩人的關系又——是不知道，合——之外, 別把他倆再拉一塊兒了]
……
戚無妄敗了。
說起來比較幼稚，他和江奉則莫名其妙的拼起——表情包, 才拼了一半，戚無妄就後悔——
在國內十二年, 表情包的存儲量遠遠比——過接受微博傳.教的江奉則，大多還是他的表情包。
小時候的暫且——提, 他至今很——出現在鏡頭前，有些表情包自己都不知道啥子時候被拍的。
江奉則︰你吃飯了嗎？
戚無妄︰你覺得我吃——嗎？
江奉則︰我覺得你沒吃
女明星出席活動前——會吃東西，萬一腫個臉、月復部鼓起什——的, 被鏡頭記錄下來是永遠的黑歷史，穿著禮服上廁——也——方便。
束一雯深諳這些，一直嚴于律己，也——準戚無妄放肆。
現場吵吵鬧鬧, 戚無妄卻仍能听到肚子跟只鴿子似的。
江奉則——來一張照片︰[《罪城》劇組坐擁炸雞、披薩、燒烤、火鍋, 收看凡魚盛典的直播.jpg]
貌似是中場休息，劇組——有人圍聚著，有站有坐的聚餐, 江奉則坐在c位，面前的平板上直播定格在戚無妄滿級模魚的場景。
江奉則垂眸用左——信息，嘴角含著輕松的——意，右手的筷子夾著一塊沾了醬料的肥牛。
美食是他們的，饑餓是自己的。
半晌，戚無妄掃到懟過來的鏡頭，朝它露出了核善的微笑。
[！！！我的紙片人男盆友對我——！好帥好帥好帥！]
[戚無妄這狗男人想殺我，我死了︰）]
[是、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75w這個微——中帶著殺——……]
[想多——吧，你看看小妄這肆意不羈的——容，分明是個霸總本總，哪里有殺——]
[此處應該做成表情包︰再看？再看——你吃掉.jpg]
……
直播間還是有——眼色見識強的粉絲，隱約看出了——對。
江奉則忍——住輕笑，他知道戚無妄是對自己——的。
「江老師！」有人驚呼一聲。
江奉則頭也——抬的揚起右手，躲過薩摩耶的突然偷襲。
薩摩耶咬了個寂寞，吃——一嘴的空氣，嗚嗚的盯著那塊肉，口水淌濕了胸前的白毛。
王振看它可憐，勸道︰「江老師，它快被自己的口水淹死——，就給它吃兩塊肉吧。」
「它今天吃——超量的狗糧，——能再吃東西了。」
「誒，就兩塊而已……」
「狗吃肉是零塊和無數塊的區別，戚老師——土狗交給我，我要負起責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王振無能為力的看薩摩耶一眼。
正好來蹭飯的時文康瞥瞥江奉則。
「戲精」、「切開黑」，隨便哪個就夠嗆——，搭配起來簡直無敵。
為了追人，連自家狗子都送出去——，現在還面不改色的說是為——戚無妄照顧狗子，也——知道土狗又怎麼得罪他。
凡魚盛典進行到頒獎的環節，一個個獎項被公開，得主都是今年的爆款，耳熟能詳的明星們上台領獎。
戚無妄安靜的坐著，束一雯不時過來接耳兩句。
她現在側重于娛樂公司幕後人，討論的是藝人、演員的商業價值，還有影視——品成功的營銷——段，給兒子灌輸圈內的知識。
中場休息的時間，束一雯拍拍他，「跟我來一下。」
戚無妄跟她去到側場，有認識——很多凡魚tv的高層、制作人、綜藝導演。
束一雯回頭，——禁失笑，「年紀輕輕，缺乏鍛煉啊。」
戚無妄仰頭叉著腰，活動了下脖頸，「我坐那兒腰都不敢彎。」
「那你倒是敢玩——機。」
「很多人都在偷偷模魚，我是為——合群。」
他還是模的比較專業的，鏡頭不——他的——拍進去，只會拍到他在認真觀看頒獎。
束一雯不听他那些歪理，瞥見攝像師扛著機器過來，——她招呼，戚無妄率先說了句「我去透透氣」。
閃得比猴子都快。
找了處——甚明顯的角落，確認攝像師——會過來，戚無妄放松的讓後背倚上牆壁，長長松了口氣。
怪不得江奉則知道他要參加活動時表情意味深長，太累人了。
單——抄兜點開微博，慣例去l的博轉轉，竟然更新了。
lfnuce︰轉發抽十五人送亞克力牌牌 [q版戚無妄腳滑撕掉——q版江奉則的衣袖.jpg]
凌晨的微博，轉發量已經四位數了。
戚無妄——現束一雯養的幾十個小號全部轉——，經過掉馬事件，她的小號早就瞞——住，堂而皇之的拉低中獎率的行徑被粉絲們「譴責」。
想了想，戚無妄也摻和——一腳，給中獎率的分母貢獻了一票。
時間差——多——，正要收起——機回場中，戚無妄靈光一閃——
對呀，外界應該只知道他意外撕壞了江奉則的袖子，l怎麼知道他是腳滑？
是蒙的？或者l是劇組的人？
「媽的！姜寒那張見人就——的表情，一天到晚只會裝給別人看！」
「你小點聲，想讓人知道我們團隊內——合啊？」
由遠及近的聲音讓戚無妄有片刻的遲疑，——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出去，卻錯過——離開的時機。
他站在角落的拐角，那兩道聲音在側牆定住了，想出去必須經過——知名的兩個人。
「知道又怎樣，反正是限定團，沒多久就要解散了，我受夠姜寒那副做——的樣子——！仗著自己背後是大公司，——屑跟我們為伍，你看看他都缺席多——次團體活動了！」
「正常吧，他人氣高，許多邀約點名他一個人，凡魚想把我們打包送過去也沒用。」這道聲音帶著自嘲。
戚無妄听出來了，是vos的成員。
他對這個團不熟，分辨不出也——在意這兩人是誰。
「人氣？別人——知道我們能不知道嗎？他那張臉明顯整過。」
「——說點吧，你今天怎麼對姜寒意見這——大，平時也很——見你說什。」
「他跟我試鏡——同一個角色，說是讓我——去等消息，其實已經被姜寒拿下——，有本事跟我搶角色，怎麼沒見他公司安排他進《罪城》，主演是那個戚無妄，姜寒又是繪色娛樂的，——是近水樓台？」
沒想到被迫吃瓜吃到了自己。
戚無妄更不敢出聲——，他——是為自己尷尬，這時候出去——，他替對方尷尬。
選秀男團有利有弊，名——來的快，但後勁不足的話，注定只是亮過一下的星星，除非能跳月兌出團體。
姜寒的實力與顏值並存，在選秀節目里從頭出風頭到尾，如今更是流量偶像的代表，他——缺資源。
最普遍的尷尬在于說壞話被正主逮到。
「姜、姜寒？」
剛剛一直在附和的人聲音慌亂。
戚無妄啟唇，無聲的哦豁——一聲。
就算看——見，也能想象到拐角是什——樣的場景，沉默過後，听到結結巴巴的道別，然後是倉促的腳步聲。
戚無妄又——會兒，听不到動靜——才走出去，然後就後悔。
男人像他那樣倚靠在牆上，——玩著一根沒點燃的煙，他帶著精致的妝容，面色失落又黯然。
從戚無妄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的是他像極——江奉則的側臉。
愣怔只是一瞬間，姜寒也注意到了他，眼中有著慌亂，局促的——香煙揣進口袋，「戚、戚……」
「行——，別戚。」
知道多說多尷尬，戚無妄打算裝——什——都沒听到的走過去，卻被拉住了——臂。
陌生的——掌和溫度，讓不太喜歡與人肢體接觸的戚無妄再度想起——好的——憶，——神的時候，他已經甩開——對方的。
姜寒微愣，臉上浮現出歉意，「抱歉，我只是……」
似是不知道怎麼說，他頹喪的撇下眼角，苦笑道︰「對不起。」
戚無妄盯著他，——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明明相貌和聲音都不一樣，他卻喜歡不起來對方。
「沒事，是我反應過激——，剛剛听到的我——會說出去的。」
好歹是自家母親公司的藝人，他——想看到什——丑聞，也——是嘴碎的人。
姜寒沉默——會兒，「謝謝。」
戚無妄頷首，先一步離開——
人走後，姜寒慢慢褪去了黯然的神色，變得幽不可測。
他慢慢抬起右手，就是這只手觸踫到了戚無妄，將它置于鼻尖，微閉著眼嗅——嗅。
明明什——味道都沒有，他卻露出了沉醉其中的表情。
詭譎至極。
「……戚無妄。」
相比較剛剛「戚」——半天，沒「戚」出個門道來，這一聲喚的深情又悠綿，感情多到要溢出來。
他無聲的念著戚無妄的名字，一遍、兩遍、三遍……
終于又見到你。
終于跟你說話。
終于觸踫到你。
他——自禁的露出滿足的表情，但很快又被——滿替代。
人的無窮無盡，對于心理變態來說，這種愈——被放大——
夠。
這些遠遠——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