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江奉則難——想玩養成？
定完衣服, 戚無妄再回來的時候，江奉則已——坐著睡著了。
將身子完全交給靠椅，他一手支著側臉, 眼簾緊閉, 呼吸輕緩——又綿長。
在人前他的精力一直很好, 完全看不出死亡行程給他帶來的影響，只有這種時候江奉則才會放下警惕, 讓人窺見他的疲憊。
這是戚無妄第二次看到江奉則睡著了。
「小妄……」
江晴拿著戚無妄愛吃的零食想要過來投喂，剩下的話止在戚無妄將食指置于唇前的動作上。
慣常無波的眼楮染上幾分焦急，讓戚無妄看著終于有種與年紀相符的稚氣。
江奉則老師睡著啦？
江晴給自己的嘴巴上了條拉鏈。
戚無妄用口型無聲的問她︰「有毛毯嗎？」
毛毯肯定有, 江晴暗示自己去拿。
戚無妄守著江奉則，干站著看他睡覺有點傻, 戚無妄蹲下.身，學他的樣子支著下巴, 仰頭盯著江奉則看。
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誰能想到在大家眼中溫柔親切的——年, 在未來長成了那樣冷漠的樣子。
戚無妄第一次認識江奉則的時候才上高中，班上的男孩子不安分，從老師辦——室偷來電腦式講台的鑰匙。
當時江奉則靠著一部電影的反派角色斬獲了——佳男配, 顏值與演技的輔成讓他成——「——帥反派」的代名詞。
俗話說不怕反派不惡毒，就怕反派長得帥。
班上的女生就沒有不喜歡江奉則的，男生不爽也沒辦法，不得不放了江奉則剛獲獎的作品。
投影屏上, 五個狼狽的男女被關在一間牢籠中, 他們五個中只有一個能活下去，握著能帶來安全感的武器開始進行人——的廝殺。
沒人會想到恨不得置所有人于死——的五個人，在此之前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設計了這一切的男人坐在牢籠外, 似乎被搏殺的野獸們娛樂到，微微仰頭眯著眼——笑。
他閑散的靠著座椅，伴著「野獸們」的哀嚎與嘶吼，蹺起的腿漫不——心的抖動著打節拍，光與影打在他臉上，那份極致的吸引力詭譎又迫人——
終，五個人里活下來的是——瘦弱的男——，他問男人要解藥。
【「解藥？沒有那種東西，你們根本沒有中毒。」】
對方不信，他親眼見到自己的好友毒發——死。
【「你說他啊，演技很好不是嗎？做那麼多年的群演真的埋沒他了。」男人見對方猜到什麼，露出絕望之色，扯開笑容補上——後的話，「猜的沒錯，你的好友從頭至尾都是我的人，怎麼樣，我的復仇，你玩的開心嗎？」】
……
全班唯一在學習的戚無妄，無意中瞥到這個鏡頭，當時整個人都麻了。
江奉則將睚眥必報的瘋子詮釋的淋灕盡致，只要是欺負、誹謗、造謠過他的人全都逃不了。
戚無妄也不止一次的想跟江奉則飾演的角色一樣盡——報復社會，但還是選擇讓——實磨平自己的稜角。
即便如此，戚無妄也沒有太關注江奉則，只在江奉則的消息跳到眼前時，才會在他身上分出一點精力。
這時，江晴回來了，她正要幫忙把毯子蓋到江奉則身上，卻被戚無妄阻止。
江晴反應了會兒，猜他是想親自給江奉則蓋被子，便把毯子遞了過去。
然後就見到戚無妄披裹著毯子，縮到了另一把躺椅中。
江晴︰？？？
原來要毯子不是給江奉則老師用的……
「晴姐，我睡一會兒，拍戲的時候你叫我。」戚無妄說著閉上眼。
江晴有點哭笑不得，「好的。」
然後安靜的離開。
戚無妄閉了會兒眼楮，又睜開，看了江奉則半響，默默嘆氣。
算了算了，他已——二十四歲的人了，何必跟未成年的江奉則對過不去呢。
戚無妄起身走過去，小心的將毯子蓋到江奉則身上，或許是累極了，他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江奉則的椅子有點高，戚無妄墊著腳把毯子拉到江奉則的胸口總會往下滑，試了好幾次，他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戚無妄輕手輕腳的拉開江奉則的衣服領口，像是給吃飯的孩子裹餐巾布那樣，將毯子的邊緣塞一丟丟進江奉則的脖子。
正好他今□□服的領口大，好塞。
做完這一切，江奉則就醒了。
「……你在做什麼？」
感覺到脖子的異樣，他一低頭便無語了，「小妄，我時常懷疑你沒有十歲，今年才——歲半吧。」
戚無妄覺得自己的創意挺好的，「江奉則哥哥，我是怕你睡覺著涼。」
「所以你將毛毯塞進我的衣領？」江奉則挑眉，「你是怕我睡覺流哈喇子，還是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給我理個發呢？」
戚無妄覺得自己一片好心被狗吃了，真——實感——︰「我不要理你了。」
說完想抽回毯子，卻被拽住了。
「一起蓋唄？」江奉則說。
誰跟你大毯同眠，你想要就給你好了。
戚無妄面無表——的松開手，拿起劇本重新縮回自己的椅子，翻開發——這不是自己的漫畫劇本。
紙稿上滿篇的文字，不僅有江奉則對自己角色的注釋。有幾幕和新人搭戲的部分，他也順便把新人的角色「理解」完了。
大概是想做個神隊友，打算帶著男女主拍的時候一遍過。
戚無妄瞄瞄江奉則，他又睡著了。
閑來無——，戚無妄看起了江奉則的劇本，看他對角色的理解、——什麼角色說這句話、角色的心理活動。
不是自己玩鬧——質的串戲，戚無妄真正接觸到一名演員的劇本，閱讀著江奉則的批注，好像也——歷了演員的戲前工作，感覺很新奇。
雖然平時跟杠精似的，但江奉則作——一名演員無疑是專業的。
安靜的空間內，只能隱約听到——籍的翻頁聲。
***
江奉則又睡了半個小時就被人叫醒了，接下來是他和女主的戲份——
戚無妄也迎來他人生中的第二幕戲。
「小妄，拍戲的感覺還不錯吧？」導演——了解了下戚無妄的體驗感，又安慰——︰「你——緊張，過會兒的戲是——簡單的，你只要在屋子里玩游戲，在小江老師把女主送走後，悄悄趴在門沿上，——小江老師看到你再嚇一跳就行了。」
「這個好理解嗎？」
戚無妄點點頭︰「我明白了，我覺得我還需要化個扮鬼的妝。」
導演反倒不明白了︰「——什麼要畫扮鬼妝？」
戚無妄仰頭望著他，很認真的說服導演︰「因——我長的太好看了，不會有人被我的臉嚇到的，這不符合邏輯思維，是個bug。」
「……」
要是——人說這話，導演會讓那人撒泡尿照照自己，但這話從戚無妄嘴里說出來，似乎沒什麼毛病。
盯著戚無妄的臉，本來對這段劇——毫無疑問的導演也越來越覺得這是個bug了，怎麼會有人被這麼好看的孩子嚇到噢。
這分明就是天使吧，編劇給戚無妄設計角色的時候，劇——設置的也太不嚴謹了。
在導演幾乎要被說服的時候，江奉則站了出來。
「導演，——听他的，身後突然出——一個人，會不會被嚇到與他的顏值無關。」
對啊！
導演恍然大悟，差點被孩子的可愛迷惑到，不敢再耽擱，「那沒問題就趕緊準備開拍吧。」
戚無妄有些遺憾，他對嚇江奉則一跳這件——上還怪有興趣的。
同時不太贊同江奉則的話，「只要顏值高，出——的再突然，也只會是一見鐘。」
江奉則不——小孩從哪兒來的一堆歪理，他挑眉看過來，「所以小妄想讓我對你一見鐘——？」
戚無妄沒想到江奉則這麼會接話茬，被打的措手不及，幸好他沒有把——緒擺在臉上的習慣，「我就是不想江奉則哥哥愛上我，才想畫個嚇人的妝，江奉則哥哥你可千萬——愛上我，——相同不能談戀愛。」
「放屁。」
江奉則用——輕柔的語氣，說著——粗俗的詞，「都2020年了，在很多國家同——也能結婚。」
他說的輕描淡寫，戚無妄總覺得他是認真的，頓時有種怪怪的感覺。
江奉則不會真喜歡上他了吧？要——他——在才十歲，離合法戀愛還有八年，江奉則難——想玩養成？
戚無妄越想越偏——
江奉則可不——小孩的腦袋瓜里裝了什麼，看看工作人員布置的差不多了，叮囑小孩︰「好好拍戲，——搞——，听見沒有？」
戚無妄胡亂點頭。
***
《夏至銘聲》講述的是女主作——剛畢業的職場菜鳥，在工作、生活和——感上同時受挫，在酒吧買醉的時候被男主英雄救美，並酒後亂——，隨後發——男主是自己——司空降的新上司。
這戲的劇——很俗套，男女主演技也不行，戚無妄覺得全劇唯一的亮點就在江奉則的角色和演繹上。
導演喊完「action」，劇組開始運作。
戚無妄待在自己的房間，听到外面傳來開門聲，江奉則又驚又喜的聲音響起︰「夏至？你怎麼來了？」
「我……我有點——想跟你說。」新人女主回答。
「你——進來再說吧。」
舅舅的語氣不太對啊，戚無妄放下游戲機，——是趴在牆上听了會兒，什麼都沒听到。
緊接著他突然爬起，下床溜到門邊，把耳朵貼到門板上偷听。
負責戚無妄鏡頭的副導眼楮一亮，有些驚喜。
因——戚無妄沒有拍戲——驗，導演對他的要求也不高，一個鏡頭不會讓他必須演到什麼效果、萬一效果不行就重來。
預期很低的——況下，在這段戲甚至沒安排戚無妄演這個偷听的劇。
這孩子卻敢月兌離劇本，無師自通，不愧是束一雯老師的孩子。
「鏡頭拉近，給小妄的表——一個特寫。」副導低聲示意。
戚無妄趴在門板上，外頭的動靜听得更清楚了。
他——自己又演崩了，但在不停的催眠自己「我——在不是戚無妄，是江小妄」後，剛剛听到江奉則又驚又喜的聲音，他覺得自己的——緒蹭的支楞起來了！
心里瞬間涌出濃濃的八卦欲，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戚無妄習慣了游離在——人的圈子之外，日子乏味久了，他覺得自己也變得無趣起來，很難再有好奇、激動之類的——緒。
所以他明白——在突然上頭的——緒不是屬于戚無妄的，——是江小妄的。
沒有听到副導喊「卡」，戚無妄索——繼續演自己的——
客廳里，江奉則和女主的對話還在繼續，有前者帶節奏，女主也很——卡戲了。
「對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江奉則問。
「也……不是什麼大——，就是我工作上——近遇到了一點問題。」
「工作？你確定不是感——問題？」江奉則的話里帶著暗示，「比如想談戀愛了，——近好像挺流行那個什麼，破鏡重圓。」
是的，江奉則在劇里是個自己戀愛、自己分手的富二代。
江奉則飾演的是女主高中時的學弟，一直暗戀女主，因——一件——誤會女主答應了自己的表白，開始單箭頭的交往。
後來他誤會女主劈腿，又單箭頭的決定分手，直到幾年後的重逢，他發——自己還是愛著女主，打算重新把她追回來。
從頭至尾，江奉則在戲里演了出自顧自談戀愛、分手的獨角戲，——女主被戀愛了還一無所。
戚無妄今天看到江奉則的劇本才——他是這樣的人設，想笑的不行。
以——自己母胎solo的女主自然沒听懂江奉則的暗示，順著聊起了破鏡重圓的話題，然後悄咪咪的在江奉則家里找東西。
她有一樣東西被江奉則撿到了，但又不能讓江奉則——那是她的，所以今天才突然登門。
按照套路，女主自然是沒有找到丟失的物品。
戚無妄在房間里自言自語，「什麼——況？我舅兒還是決定報復社會談戀愛了？不對不對不對！」
他快速搖頭否定自己。
江小妄是——舅舅有過一段悲慘的初戀，聯系舅舅這麼多年一直守身如玉，已——猜到女主就是舅舅的白月光。
「舅兒談戀愛，我媽不得樂死？」
戚無妄模出手機就要通風報信，但及時剎住了車，「舅兒翻車習慣了，我不能也跟著一起翻車打臉啊，還是——真談了再說吧。」
他說服了自己，盯著——毯上的積木若有所思。
「那個，我們倆這麼久的交——，我想跟你要個東西，你不會不給吧？」女主的聲音突然變得粘膩。
不對。
戚無妄的耳朵豎起，他看過江奉則的劇本，女主的台詞不是這個。
江奉則好像停了很久，有點緊張的問︰「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
嫵媚的聲音漸歇，沒聲音代表他們用肢體語言在接著演，問題是劇本走向沒有這一段。
想到江奉則被迫跟女主進行親密戲，戚無妄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這女的怎麼回——？
導演不喊卡就算了，江奉則你不會笑場卡個戲躲一躲？
請對自己還是個未成年的——有點逼數吧。
猶豫著接下來要怎麼辦，腳突然絆到什麼東西，房間正中用積木壘成的城堡「 里 咚」倒了一。
戚無妄都被嚇了一跳。
「……什麼聲音？」這麼大的動靜，女主——自己必須這麼問。
江奉則突然想起自己的佷子還在家，「沒、沒什麼，大概是風把什麼東西吹倒了。」
「噢，那我們繼續……」
戚無妄堆撿積木的時候，故作無意的又推倒了一座積木塔，再度打斷了外面的交流。
新人女主簡直想罵人，戚無妄那孩子怎麼回——，她就想加個跟江奉則的親密戲，——劇播出了還能操個熱度，——司那邊也跟導演溝通好了，——在淨毀在熊孩子手上了。
盡管氣到想罵人，她必須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今天的風有這麼大嗎？」
「大概我家樓層比較高，風比較喧囂。」江奉則笑笑。
女主沒接這話茬，只要導演沒喊卡，她就還有機會借著要東西的名——撩江奉則。
「我說……」
「 里 咚——！」
女主︰「……」
戚無妄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奉則拉下女主擱在自己肩上的手，咬牙切齒——︰「抱歉，我突然想起來我佷子在我家，江小妄，你給我出來！」
他飾演的角色喜歡女主，女主跟他搞曖昧，自己是樂見其成的，所以被佷子接二連——的打擾，憤怒也是應該的。
房門被打開，戚無妄慢吞吞的走出來，朝他們揮揮手，訕笑——︰「早啊，舅兒。」
「卡——！」
導演的聲音響起，江奉則微不可查的皺眉，後退幾步遠離女主。
「江老師……」
女主想要說什麼，江奉則沒有給她機會。
「小妄，剛剛卡戲了嗎，你在屋里我也不——你演成了什麼熊樣兒。」
戚無妄嫌棄的瞥他，「我演的肯定比江奉則哥哥好。」
還多虧他給江奉則救場，不感激涕零就算了，還來說風涼話。
周圍人很多，江奉則裝作沒听懂的樣子，笑的一如既往，「是是是，我家小妄演技——好，甩我幾十條街，未來的國際影帝就是你。」
故意哄人的態度太明顯，戚無妄不稀罕。
「江老師，可以跟你聊一聊嗎？」導演說。
江奉則唇角的弧度微微下降，轉——笑——︰「好的，你好好待著，——亂跑。」
後半句話是對戚無妄說的。
兩人走遠了，仍仍然有數——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劇組都是看破不說破的人精，女主改戲的——他們也看得出來，只是做個吃瓜群眾罷了。
因——在戚無妄的服裝搭配上有著默契，造型師跟江晴一見如故，有些——也不介意告訴江晴。
「她跟小江老師是一個——司的，但听說背景不是很干淨，就那個什麼才拿到了這部戲的資源。」
「不好好演不說，一天到晚動歪心思，她難——不——自己比小江老師大了多——歲嗎？小江老師的脾氣也好過頭了，遇到這種人也和聲和氣的。」
江晴听在耳朵里，笑著附和，「誰說不是呢，畢竟是同——司的，不好把場面弄得太難看。」
「一個新人——已，哪有什麼場面不場面的，也就是小江老師——在的處境不太好，不想惹麻煩。」
……
戚無妄看到江晴回來，「晴姐，你去哪兒了？」
「我去洗手間啦。」
江晴不打算把娛樂圈的潛規則告訴孩子，戚無妄正是向陽生長的年紀，——在需要的是陽光。
只是江奉則處境的艱難超乎她的想象，她不清楚戚無妄——不——，也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思來想去，江晴決定——跟束一雯說一聲。
戚無妄有注意到江晴在給人發微信消息，他毫無波動，只是覺得有點累了。
「晴姐，你看到我的手機了嗎？」
「剛剛還看到的，在這兒呢。」江晴把手機遞過去。
戚無妄抱著手機，打開了微博。
另一邊，導演把江奉則叫到一邊後就——了聲歉。
「對不起啊，小江老師，剛剛拍戲的時候，你們之間的氛圍太好了，很有張力，我就想著再看看吧，所以一直沒有喊。」
這話半真半假，鏡頭有張力是因——江奉則敬業，哪怕女主亂改戲，只要在鏡頭下江奉則就不會松懈。
說句實話，就算沒有戚無妄救場，江奉則也能合理的再把戲改回去，所以才半配合的往下演。
「沒——，我——導演你是——了戲著想。」江奉則輕描淡寫的讓話題過去，反倒令導演愧疚起來。
「你們——司啊……誒。」他也不——怎麼說，有些後悔縱容女主改戲了，「你也不容易，多小心一點吧。」
江奉則笑著嗯了一聲——
江奉則回去，就看到時文康炸了，「什麼玩意兒！啊？你說他們什麼玩意兒，淨想著炒作，拍戲竟然也搞歪心思，也不看看你才16歲，想紅想瘋了吧！」
時文康忍耐不了了，泥人還有——分火氣呢。
江奉則問︰「小妄呢？」
時文康急死了︰「我的小祖宗哦，你管管自己行不行，還念叨著——人呢？」
江奉則重復了一遍︰「小妄呢？」
時文康拿他沒辦法︰「不想見你，要生你的氣了。」
江奉則不是很在意，「哦，那——康哥你氣完再來見我吧，——告訴我小妄在哪兒呢。」
「……」
時文康真被氣笑了，敢——江奉則以——那句話是說自己被他氣到不想見他。
在江奉則心里自己還比不過相識幾個月的小孩。
所以說起這句話覺得挺痛快的︰「我是說，你家小孩生你氣了，他不想見你。」
江奉則挑眉，有點認真了，「康哥，他又怎麼了？」
「非得說起戚無妄你才上心，要不是——你的真愛是那個夢中——人，我還真以——你打算——你家小孩長大後移——戀了。」
時文康調侃了幾句，看自家演員盯著自己，有點慫，「行行行，我不說了，你自己做了什麼——，不自首就當無——發生過是不是？看看熱搜吧。」
熱搜？
啊，是那個啊。
江奉則後——後覺，今天他沒犯什麼——兒，要說起來也就那麼一件，當時就有熱搜預定的心理準備了。
#戚無妄點贊則木——戚#
《請慢點長大》是暑期檔的大熱綜，江奉則一個實力派演員活的像是個偶像派，——戚無妄是今年爆出的——大驚喜，再加上兩人在節目里走心的互動，造就了則木——戚這對cp的熱度無人能扛。
時間雖短，但話題已——發酵到熱搜第二，熱度已——離登陸榜首不遠了。
[一上線我看到了什麼？75w官方認證則木——戚，想跟則哥永遠在一起？]
[這也太甜了吧，我嗑的cp都沒這對兄弟/父子cp甜，可惜兩人都是未成年qaq]
[是的，想光明正大嗑他倆在一起的cp還要——八年，想想就悲傷……]
[不不不，我們可以換個角度，則木——戚——在就這麼甜了，——八年後他倆成——更好的自己，不就能把我們齁死了嗎]
[樓上說得好有——理，這麼一想就覺得不難熬了，有限的八年里請讓我嗑夠兄弟cp吧！]
[我發——個問題，我一直以——戚無妄不愛發微博是因——他很——上微博，他既然會手滑點贊則木——戚，就代表他是會窺屏吧︰）]
[……你說的對，我想暴打戚無妄那個讓我抓心撓肝蹲守他微博的熊孩子了︰）]
[+1+3 …… +10086]
[樓上的兄dei，你全加完了，我只能+身份證號了]
……
戚無妄看到熱搜的時候一臉懵逼。
他什麼時候點贊粉絲微博了？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難不成是在夢里點贊的？
他今天都沒打開微博。
好家伙，一個個仗著自己是粉絲，就聯起手來演他是吧？
戚無妄看破了一切，想看看這些沙雕又有什麼騷操作，點進熱搜發——給則木——戚點贊的確實是他。
不是p圖，也不是什麼高仿號。
戚無妄覺得自己失憶了。
他不——用自己手機點贊的是誰，但博主話題里cue到「戚無妄想跟江奉則永遠在一起」，直覺是江奉則沒跑了。
沒證據又怎麼樣，小孩發脾氣還跟你講條條框框？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