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江奉則︰確實有點過分的好看
五指穿進發絲, 緩慢的輕按，假發被強拆下的痛感後知後覺的涌上，夢里確實有過這麼一。
江奉則覺得他抓住了一條線, 線的另一端連接著他追尋很久的——相。
所————
他在夢里並不是女人, 只是女裝？
剛開始做這個夢, 江奉則的腦殼很疼，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知道的——他想——女人的身份跟人談戀愛。
後——因——這份記憶過于清晰，他開始尋求更合理的解釋，認——這是他前世的記憶, 前世的江奉則性別女。
這麼一想就——那麼難接受了，但隨著感情的深入, 江奉則甚至會嫉妒上輩子的自己。
「奉則，你怎麼了, 頭——疼嗎？」時文康轉過頭有些擔憂。
「……——事。」江奉則閉上眼，按了按太陽穴。
時文康看著心里難受, 江奉則——道起就是他帶，一步步相伴這麼多年，兩人不是單純的合作關系。
他想說大不了再跟公司要一天假, 但又知道江奉則習慣了事事順應計劃走——
有背景，——不對自己狠點——，只能是別人手里的棋子。
「我——事。」江奉則重復道，只是剛剛發現的問題, 讓他有點上頭。
剛開始發現自己喜歡上一個不存在的男人, 江奉則消化了很久，這份情感像是從上輩子的自己身上偷——的，愉悅的同時又懷揣著負罪感。
總歸是十幾歲的少年, 難——被世俗接受的感情讓他覺得狼狽。
所——現在得知上輩子是個成年的男人，一直堆積在心頭的負重消失了，江奉則覺得自己在跟隨前人的腳步。雖然依舊迷茫，卻因——知道這條路不止自己一人走過，心底無處宣泄的躁郁消失了大半。
時文康取——畫板和筆，遞給自家演員，「奉則，給。」
知道他誤會了，江奉則失笑。
笑的時文康心里發毛。
這不會——逼——病——了吧？
江奉則從夢里醒——後很容易焦躁，想方設法的留下腦海——的東西，于是他開始學畫畫，大多時候能讓他快速鎮靜下。
江奉則接過畫板，知道自己上輩子作——男人也喜歡上了青年後，整個人都輕松了。
筆尖在白紙上游走，他無數次畫到青年躺在血泊——的景象，但這次視角並不是在天台，而是近到可——觸踫到青年面龐的距離。
場景、人物、動作都有了，在江奉則要——青年補上五官的時候停下了筆。
明明很努力的去記了，一月兌離夢境就又什麼都記不起——了。
江奉則皺眉，最後——是放棄了。
「冷靜下——了？」時文康問。
江奉則煩心的閉上眼，嗯了一聲。
時文康接過畫板，心里嘆道︰果然，又是——有臉的一張畫。
小心將畫收納到一個文件夾——，里面滿滿當當都是青年的畫，水平穩定，不過人物都——有補上五官的話——顯得驚悚了些，而這已經是用——存畫的第七個文件夾了。
***
江奉則的新戲女主是個新人，跟他同一個公司，安排這個工作是想吸江奉則的血，借助他的人氣帶帶新人。
公司也想讓江奉則做男主，但這畢竟是部偶像劇，再加上江奉則未成年，逃過一劫做了男配。
不過成不了官配——關系，可——搞搞假的嘛，比如新人演員和江奉則交往甚密什麼的，帶——一波關注後再洗就行了。
所——公司特意安排兩人共用一個化妝間。
新人演員上著妝，悄咪咪通過化妝鏡觀察著江奉則，這個弟弟顏值——的優越，沖臉談個姐弟戀——的不虧。
瞥見經紀人的顏色，新人知道自己不能浪費公司創造的機會。
她起身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江奉則，「江老師，我剛入行，很多東西——不懂，請你多多關照啊。」
江奉則有些意外的睜開眼，「什麼都不懂——敢讓你——接戲？」
看新人僵硬的表情，他彎起唇角解釋，「我的意思是，公司有點不負責任，——有做好準備就安排你——道，對你——說難度比較大。」
新人松了口氣，差點——江奉則——的對她意見很大，應該是錯覺吧，江奉則弟弟——是很溫柔的。
「謝謝江老師，之後可能要給你添麻煩了。」
江奉則垂眸，「恩，我知道。」
新人︰「……」
江奉則是這種耿直到讓人無話可說的人設嗎？
新人有點懷疑人生，不甘心的繼續找話題，「江老師，我其實是你的粉絲，一直有在追《請慢點——大》。」
看到江奉則的目光終于飄過——，她心里一喜。
江奉則笑問︰「謝謝，那節目里你最喜歡誰？」
知道江奉則喜歡戚無妄，而且他倆是節目的兄弟檔，新人答道︰「我最喜歡小妄了，——的太可愛了，要不是養不起，我——想——孩子偷回去養。」
江奉則笑了，「我果然不喜歡你。」
……？？？
新人滿腦袋問號，不知道怎麼接話，江奉則是崩人設了吧。
「小妄只有一個，想偷我家孩子，你是在給我下戰書嗎？」江奉則笑意減淡，認——道︰「可——，我接了。」
「不、不是……我——有……」
副導推門進——，「江老師，可——麻煩你過——一下嗎？」
江奉則走過去，兩人商定了一些拍戲的細節，再回化妝間時空無一人，想——新人和男主的戲份已經開始了。
拿起水杯，江奉則正要去觀戲，瞥見桌上的假發停住了腳步。
這部戲有男扮女裝的元素，這是劇組準備好的裝備，江奉則拿起假發，手感和夢里似曾相識。
夢里的人喜歡的是女裝的他，什麼樣的女人得到了青年的喜歡，江奉則一直很好奇。
鬼——差的——假發戴到了頭上，看著鏡子里的人，江奉則怔住了。
……似乎確實有點過分的好看。
「奉則，導演已經開拍了，你怎麼——磨磨蹭蹭……」
看到化妝間里的人，時文康呆住，驚艷之——糅雜著震驚。
哇，看他發現了什麼，一只正要女裝的江奉則。
江奉則︰「……」
時文康剛說了一個「你」，就被人用金錢堵住了嘴。
「敢說第二個字，我——你今年的工資付給造型師。」
好嘛，他閉嘴——不行嗎。
***
戚無妄在醫院又發霉了兩天，終于獲得——院許可。
實際上急性胃炎不需要住院這麼久，但束一雯太緊張了，恨不得——醫生和——級病房搬回家。
到家後——給他買了很多小蛋糕，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束一雯——是發現自家——子喜歡吃甜多過吃辣。
「我不知道小妄你愛吃什麼口味，看著都挺精致的，就都買回——了。」
束一雯看著一桌的蛋糕，也覺得有點多，不過問題不大，「你可——每塊嘗一口，喜歡的我們下次再買。」
這是什麼拉窮逼仇恨的奢侈發言。
戚無妄知道這個甜點品牌，小小一塊要幾百，這一桌擺了差不多一萬塊錢。
這日子過的太頹廢了，頹廢的戚無妄想哭，感覺一口一個吃的不是小蛋糕，而是人民幣。
束一雯突然想起件事，「對了，你爸爸給你招了個助理，明天過——上班，——後助理會好好照顧你的。」
說到這里，擔心戚無妄——他們又要跟——前一樣不管他，解釋道︰「我和你爸爸、哥哥不能隨時在你身邊，得找個人照顧你我們才能放心，當然啦，——後我們每天都會回——陪小妄吃完飯的。」
「不回——也無所謂，反正我喜歡一個人吃飯。」戚無妄半——半假的說。
他現在故意的任性——，總會夾那麼幾句——話，半——半假的，有時候——要——自己當做孩子了。
束一雯笑笑，已經習慣不去理會他自我的發言，她——秘兮兮的拿——一個信封，「小妄，媽媽——給你準備了一份——院禮物，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的。」
束一雯看著不太著調，實際上卻是不著調，從她送自己一輛玩具跑車就能看的。
束一雯送的東西永遠帶著錢味——，不得不說，這點甚得戚無妄的心。
可——被衡量的東西容易償——，無價的東西再輕，也會有千斤重。
所——比起愛和關心，戚無妄更喜歡束一雯送錢。
面上不動聲色，心里——是抱著期待感的。
戚無妄打開信封，取——一張紙後傻掉了，好一會——才找回聲音道︰「這是什麼？」
束一雯困惑了，「小妄你是有什麼不認識的字嗎？」
紙上的內容比較簡單，大部分的字應該都認識，生字她——細心的注上了拼音。
但想想戚無妄從不好好學習，連——知識——給老師的機會都——有，束一雯的危機意識一下起——了。
不指望孩子學習上最優秀，但也不能讓別人看不起，——後要好好抓抓小妄的學習了。
「字都認識，但演戲邀請函是什麼？」戚無妄從——听說過這東西。
【演戲邀請函】
親愛的小妄同學︰——
了滿足小妄同學演戲的願望，你的媽媽束一雯女士——你接了一部戲——《夏夜銘（ming）聲》，誠邀你的——演。
上戲時間︰202x年8月18日
搭戲演員︰江奉則
……
落款人是束一雯。
看到搭戲演員那一欄，戚無妄的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