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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集的電視劇, 自然不是季朗以前寫的那——單——案件,十萬字以內就能搞定,所以一天的時間是不——能寫完全文的。下班時間一到, 季朗更新完今天最後一章, 就關了電腦。

他從樓上下——, 第一——發現他的是女圭女圭,女圭女圭正在拿著一——不知道誰買給它的泡泡水玩, 見季朗下來,立刻撒丫子跑了過——,小短腿噠噠的跑的飛快,跑動的過程中,它手——沾了泡泡水的工具立刻吹出了——十——五彩斑斕的肥皂泡泡。

「啊啊,啊啊……」女圭女圭站在季朗身前,激動的指著自己制造出來的泡泡,仿佛在說, 父親大人快看,女圭女圭棒不棒?

季朗掃了一眼漫天肥皂泡,輕笑了一聲,然後彎腰把女圭女圭抱了起來, 問道︰「玩的開心嗎?」

「啊啊。」女圭女圭接連——了兩下頭,表示自己不止一——開心。

「老板,下班了?」東永元這時候——看見季朗,不自覺的走了過來,眼——閃爍, 似乎有——要說。

【到底要不要問呢?問了老板肯定會生氣吧,——且問了似乎也沒啥用啊。】

季朗皺了皺眉,沉默著望向東永元, 並沒有主動提問。畢竟自己能力進化之後,——以在別人醒著的時候也听到對方內心所想的事情,他並沒有讓除了巫渺渺以外的人知道。

這——能力比入夢還要霸道,且令人恐懼。

【老板看起來很正常啊,沒有狂暴的跡象,——且看起來比以前好像還要脾氣好了一——呢,協會是不是搞錯了。】

季朗眸光一沉,大概猜了出來,應該是自己覺醒的事情,協會讓東永元過來探口風了。

其——這件事情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瞞著協會,不然,驪山別墅那天,他不會直接在那三——協會成員的面前施展能力,或——,施展後出來應該直接把那三——人滅口。他沒這麼做不是因為他心慈手軟,——是因為沒有必要,因為他覺醒的事情是瞞不住的,他在別墅門口吞了那麼多厲鬼,協會不——能會查不到——協會之所以讓東永元來打探,不是為了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覺醒,——是想知道自己覺醒到什麼程度了。

「你有事?」季朗見東永元糾結著遲遲問不出口,干脆主動給了他問出口的機會。如果東永元問了,正好他也有——轉告協會。

「啊?那什麼,——……——就是想問問,您明天還帶女圭女圭來嗎?」東永元道。

【不行,不能問,起碼等發完工資再問。】

「……」季朗。

「以後——都會帶女圭女圭來上班。」季朗回道。

「哦,那就好,那——明天再——給女圭女圭買——玩具。」

「啊哈哈哈……」女圭女圭一听還有玩具,開心的手舞足蹈。

東永元不問,季朗自然不會主動讓他給協會傳——,于是沒在說什麼,帶著女圭女圭直接離開了。

等他走遠了,東永元——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道︰「算了,老板太嚇人了,還是回頭——老板娘那——探探口風吧。」

想到這——,東永元拿起車鑰匙,和另外三人打了聲招呼,也離開了工作室,開車——了海城大學。

海城大學校門口,巫渺渺和室友出來吃飯,遠遠的就看到了東永元的車停在馬路對面,她和室友打了一聲招呼,讓他們先——飯店——菜,然後自己跑了過。

「東東。」巫渺渺敲了敲車窗。

「老板娘,上車。」

巫渺渺皺了皺眉,說道︰「——和同學約了吃飯,就在這——說吧。」

「那你也先上車,外面人多。」

聞言,巫渺渺走到另一邊,坐進了副駕駛︰「說吧,什麼事情,——秘秘的。」

「就是……那什麼……」東永元狠狠的一拍大腿,豁出——了,「老板娘,——有件事情想問一下,但是您別生氣,——就是問問,絕對不是要站在你們對立面的意思。」

巫渺渺眨了眨眼,猜到︰「協會——讓你問相公的事情了?」

「老板娘,您真是冰雪聰明。」東永元見巫渺渺主動提了,頓時也不覺得難以開口了,「之前女圭女圭不是被鬼——抓走了嗎,然後你們——救女圭女圭的時候,——們協會也有三——成員跟過——了,他們回來後說……說老板已經覺醒了。是,是真的嗎?」

問到這——,東永元的——情也變的忐忑起來。他是不希望老板覺醒的,因為夢魘一旦失控,所過之處,——以說是寸草不生。夢魘之力最恐怖的不是他入夢的能力,也不是他——以讓人陷入沉睡的能力,——是他的——限持續性。

別人施展某種能力的時候,是會有消耗的,畢竟——論是鬼氣還是靈力,都有用盡的時候。但是夢魘之力卻——收集能量的過程,它的作用是讓普通人陷入沉睡,然後再從睡夢中汲取能量反哺自身,使得自己越來越強大。仿佛就像是蝗蟲一樣,一旦發動,就要啃噬完所有的糧食,直到人間再——一——,他——會自——消亡。

「——不知道。」巫渺渺沒有告訴東永元——,因為東永元一旦知道了真——的答案就勢必要做出選擇,要麼站協會,要麼站他們,這對于東永元來說太過痛苦了,巫渺渺並不希望他這樣。

「啊,你也不知道嗎?」听到這——答案,東永元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不知道也算是答案了,起碼自己不用面臨抉擇。

「你幫——轉告協會一句。」巫渺渺忽然道。

「什麼?」東永元看向巫渺渺。

「你告訴協會,在——眼——,判斷相公覺醒的標準只有一——,那就是他失——志,——法掌控自身的能力。所以,只要相公一天還是清醒的,協會就休想對他動手。不然,——就全國各地,開著鬼門玩。」巫渺渺道。

「……」東永元。

威脅,□□的威脅。

「老板娘,你不要亂來啊。」東永元只要一想到那——畫面就心肝顫。

「——也不想這樣啊,——自己也是玄門中人,難道還不知道開鬼門的後果嗎?所以你千萬千萬轉告協會,不要逼。」巫渺渺語重心長道,「——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護短,誰要是欺負——相公,——就會失——理智。」

「……——懂了。」你不用威脅兩遍,真的。

「行了,沒事了吧,那——吃法了。」說著巫渺渺就要下車。

「老板娘……」東永元忽然生出一股沖動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老板真的徹底失控了,帶來的後果?」

「相公也問過——類似的問題。」巫渺渺站在車外,似乎想到了什麼,——情忽然溫柔起來。

「老板也思考過自己失控的後果?」听到巫渺渺的——,東永元好奇的不是巫渺渺對這——問題的回答,——是震驚于老板自己也設想過最壞的結局。相對于別人,他更想要知道作為夢魘——體,老板是怎麼想的。

「嗯。」巫渺渺反問道,「你應該知道他這麼問代表了什麼吧?」

「——知道了。」東永元怔愣了數秒,然後笑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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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巫渺渺關上車門,轉身離開。

東永元也發動車子,往協會的方向走。作為夢魘——體,老板是最不需要考慮自己失控後果的人,——他之所以會考慮後果,是因為,他有了不想傷害的人。他怕自己失控後,傷害了這——他想要保護的人。

這——世界還有什麼辦法,是比夢魘——體阻止自己,更有效的?

別墅。

季朗下了班之後並沒有回家,——是帶著女圭女圭——了別墅。進入別墅之後,他把女圭女圭放在了地下室,讓柳媚兒和黑貓陪著他玩,然後自己便——了二樓的臥房。

房間內,季朗正在釋放自己的夢魘之力,轉瞬之間,夢魘之力就充斥了整——房間,然後再蔓延到一樓。

地下室——,柳媚兒看著停留在樓梯口的夢魘之力,有——膽戰心驚的關上了門。就連在睡覺養傷的大虎,也被驚的醒了過來,驚恐的望向門口的方向。

唯一淡定的大概只有女圭女圭了,因為在女圭女圭的印象——,那——力量就相當于是季朗。所以就算那——力量再強大,它也不會覺得那——力量會傷害它。

「女圭女圭,你的父親大人,這是要干嘛?」柳媚兒顫聲問著女圭女圭。

「啊哈哈哈……」女圭女圭開心的在地下室——奔跑著,吹出了一陣五彩繽紛的泡泡。

「還真是天真——邪沒煩惱啊。」柳媚兒有——羨慕的看著女圭女圭。

好在來自夢魘之力的威壓並沒有持續太久,大約十分鐘後,這股威嚴便消失了。

季朗望著手心中漂浮著的一團黑色能量體,正仔細的研究著︰「雖然力量擠壓了,但能量還是不夠穩定,——且並不能自動吸收——身上的夢魘之力,和鬼印不同,失敗了嗎?」

季朗對于失敗並不意外,畢竟他也沒打算一次成功,說著,他手掌一松,黑色的能量體瞬間爆開,再次蔓延開來。

「——來了,——來了。」剛松了口氣的柳媚兒——乎要哭出來了。

但這還緊緊只是開始——已,之後的三——小時內,這種來自夢魘之力的唯一,以每十分鐘一次的頻率,重復的出現著——柳媚兒和黑貓也從最初的一驚一乍,變成最後的從容淡定。

沒辦法,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只能在沉默中習慣了。

眼看時間已經過了九——,季朗這——收了手︰「果然鬼印不是那麼容易凝聚的。」

為了控制自己的能力,也為了不讓自己失控,季朗試圖凝聚出一枚和鬼印一樣的東西來控制自己的力量。如果能夠成功,那麼他便有很大的把握,控制自己的力量。這是他發現鬼公子擁有鬼印後,身體產生的變化,——萌生出來的想法。為此,他還私下——找鬼公子借了鬼印研究。

不過那——時候巫渺渺也在別墅——,季朗為了不讓巫渺渺發現,只能趁著巫渺渺睡著了,然後帶著鬼公子——自己的工作室研究。鬼公子也講述了一——自己對于鬼印的理解,但因為鬼印是他直接從女童那——奪取過來的,所以凝聚的過程他也說不清楚。

「也不知道哪——還有鬼——,要是能搶一枚來研究就好了。」季朗有——遺憾的說道。

說——,他剛開始萌生這——想法的時候就有——後悔當初在別墅——沒有直接對女童出手,白白被鬼公子撿了鬼印——,——他——不能殺鬼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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