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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民政局復完婚後, 紀商鶴提出想補一段蜜月。

當年兩人家族聯姻,連舉行婚禮都是露個臉就完事了,誰也沒提出什麼蜜月旅行。

他現在想了, 沈梔期也沒反對。

正好紀棠得知, 也拉——了宋嶼墨這個大忙人, 四人一起來了場補蜜月。

地點定在熱門的度假小島——,這——的游客多,又處于旺季, 一下飛機, 人多到讓紀棠有種立刻想回到飛機上的沖動,轉身, ——找宋嶼墨的時候, 眼角余光看見她大哥,正小心翼翼的護著沈梔期,手臂虛摟腰,將路過的行人都隔離在外。

沈梔期一手拉著遮陽帽,微垂著頭,注意著腳下。

等走到沒有什麼人的地方,宋嶼墨那邊聯系的出租車也——來了。

是六位座的。

紀棠和沈梔期先——車, 拿下遮陽帽後, 理了理微亂的長發。

而紀商鶴和宋嶼墨將行李都放置在後備箱,才——來,副駕——, 是宋嶼墨坐著。

他告知了司機地址,之前訂的是一間套房,有兩個房間那種。

這——旺季,能訂到房間已經是很走運。

紀棠在空閑時, 拿出手機,剛打——微信,就看到家族群里,來自紀覺聞的——幽怨。

他人在廟——坐,心卻系著外面的花花世界。

紀棠很不客氣的——︰「度蜜月這事跟你又不搭邊,叫上你做什麼?吃狗糧嗎。」

紀覺聞︰「二哥也不叫上?」

「二哥不是在給家里公司創造商業價值嗎?怎麼好約他出來虛度光陰。」

但凡講道理——,紀棠怎麼說都是有理的。

她心——很好的抓拍了一張車窗外的風景,分享到了朋友圈。

**

來到度假的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先洗澡,洗去在飛機上悶出來的味道。

好在房間里都有獨立的衛生間,紀棠和沈梔期從行李箱——翻出度假穿的裙子,便洗去了,只留兩個大男人待在客廳——喝茶。

宋嶼墨燒了——水,坐在沙發。

而紀商鶴則是起身,走到外面陽台去看了看。

外面有一個面積不小的游泳池,還有涼亭,排列著四張躺椅,風景很好,可以看得見遠處的沙灘,沒有人打擾。

他折——,唯一感到不滿意的便是︰「你不能訂兩間雙人房?」

宋嶼墨從水壺里倒了半杯水,掀起眼皮,那眼神,像是在說,你以為我不想?

「現在是旺季,很多人連房間都訂不到……要不是紀棠鬧著——來,我也不必花三倍的價格,讓店老板騰出一間四人房。」

……

在衛生間洗澡的紀棠不知道外面兩個男人,為了房間還互相埋怨上兩句。

她洗完澡,擦干淨濕漉漉的長發後,走到選好的臥室,剛關上門不久,宋嶼墨就進來了,外面有人的緣故,他順帶將門上了鎖。

紀棠看他鎖門,便覺得多此一舉。

走到陽台處,將米白色的窗簾拉——一些,讓陽光能透露進來,轉過身,宋嶼墨站在床沿,不緊不慢的月兌掉襯衣,露出胸膛和結實的腰身。

他從行李箱,翻出白色短袖穿上,一下子就從內斂斯文的男人變成了減齡感十足。

紀棠發現時間真是優待宋嶼墨的,她坐到了沙發——,仔仔細細的看他。

宋嶼墨倒了杯水放在床頭,又走過來,伸手去捏了捏她手腕︰「睡會?」

紀棠還不想睡,依偎到了他懷——,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嬌嬌氣氣的︰「老公,我們玩——飛行棋。」

「?」

紀棠最近玩飛行棋被兩個兒子全方面虐,在家苦練了許久。

宋嶼墨沒想到她出來度蜜月,還把飛行棋給帶來了。

也是敬業。

從行李箱翻出來後,紀棠興致勃勃的跪坐在沙發——,手心捧著︰「老公,我——去後,一定——讓肉果和呦呦對我的棋藝佩服的五體投地!」

宋嶼墨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寵她的,薄唇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只好認命陪她。

另一間房。

沈梔期也洗澡出來了,她穿好裙子,將行李箱拉到衣櫃前,先將男人的襯衣拿出來掛——,一面有折痕了,過了——,看到紀商鶴端著一盤洗好的水果零食進來,他說是到前台拿的。

沈梔期剛下飛機,倒沒什麼胃口。

她抬手,模了模他肩膀的襯衣面料,感覺有點熱︰「不去洗洗?」

這——的天氣比北城熱了不知道多少度,沈梔期知道他有潔癖,用完衛生間後,已經從里到外的清洗過一遍了。

她想著他的潔癖,卻不知道紀商鶴想著跟她親熱。

沒說幾句話,薄唇就挨了過來。

沈梔期竟不知道老男人動了——,也——跟年輕人一樣,滿腦子都想著和自己女人做什麼。他的手掌很快滑向了腰間,隔著極薄的面料,不到幾分鐘,她就軟了膝蓋。

後來,沈梔期認真地想了想。

可能是關系剛修復不久,還處于熱戀期。

紀商鶴想這事,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沈梔期還是催著他去洗澡,飛機上是休息不好的,洗完補一覺,才有精神出去玩。

紀商鶴隔著衣服狠狠地吻了她胸前幾下,皺著眉頭,光腳走向浴室。

等他快速洗完,出來後,看到的是沈梔期已經趴在被子——熟睡了,微卷的眼睫閉著,在清麗的臉頰——落了一層陰影,紅唇微抿,顏色很淡。

紀商鶴靜坐在床沿,最近很喜歡看她入眠。

失明的兩年多——,面對黑暗太久,現在能看見她的容顏,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沈梔期醒來後,已經是傍晚了。

她一轉頭,發現紀商鶴坐在旁邊,膝蓋處放著台筆記本,在看股市。

「醒了?」

他明明眼神都沒飄過來,卻知道她的動靜。

沈梔期輕輕嗯了一聲,腦袋從枕頭上離開,靠在他腿上,小小打了個哈欠︰「幾點了?」

「七點。」

「我睡了這麼久嗎?」

想到和紀棠約好出去玩的,心當下一緊,正要爬起來,又被紀商鶴的大手摁了——去︰「不急,宋嶼墨早帶著紀棠去逛了。」

沈梔期抬頭看他︰「什麼時候?」

「半個小時前。」

「……」

**——

果是半個小時前,沈梔期覺得自己是可以被叫醒的。

偏偏沒醒。

這落在別人眼里,就平添了曖昧。

沈梔期從床——跳下來,像是想證明清白似的,去將房間門打。

紀商鶴看著她恨不得撇清關系的舉動,眼底浮現出很淡的笑痕,不慌不忙的——口︰「你現在開門,別人也看不到了。」

是的。

套房的客廳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露天陽台敞——著,外面的風景一覽無遺。

沈梔期看了許久,直到被身後的男人抱住,隔著衣服,能感受到他清晰的體溫傳來,以及,臉側還有他溫熱的呼吸聲,嗓音低低著︰「換身衣服,我帶你去逛。」

沈梔期的心,一下子被他的語調說得發熱,點了點頭。

她讓紀商鶴拿上相機,——到房間換了一身超仙的長裙,長發沿著肩頭滑落,又帶上淺粉色的眼鏡框,將秀麗的臉蛋擋住了一大半,弧度極小柔美。

一轉身,看到紀商鶴也戴上了墨鏡,他不愛笑,眉骨帶著皺起的痕跡,又穿著黑色t恤,看——去就知道不是很好惹的,不過在異國他鄉,這樣更能讓女人心生安全感。

只是……大晚——戴墨鏡,——不是他氣質好,差點就像保鏢了。

沈梔期想到他以前失明時,出門都會戴墨鏡,以為是習慣了,就沒說什麼,便跟著他出門,兩人沿著熱鬧的街道一路走一路逛,周邊吃的不少,都是些小吃,辣的甜的香的,應有盡有。

她聞著香,買來後,只嘗了一口,就都塞到了紀商鶴的嘴里。

「好吃嗎?」

味道實在不怎麼樣,不過看在沈梔期雙眼帶著興奮——緒上。

紀商鶴慢慢的咽下,薄唇說了句︰「不錯。」

沈梔期听了高興,主動踮起腳尖,柔軟的唇在他下顎印了下。

紀商鶴又從她手——,拿了冰糖葫蘆過來︰「這個我也嘗嘗。」

有時候適當的給點獎勵,——使得男人變得更積極。

沈梔期看破不說破,與他逛完了小吃街後,又走到了一些風景建設那邊,被紀商鶴要求擺好照相姿勢,拍了好多——

不是這次,誰也不知道紀商鶴竟然學過攝影的。

拿過照相機,翻了幾十張,拍的很專業。

沈梔期驚喜不已,感覺跟他相處久了,每天都跟——盲盒一樣。

「老實說,你還——什麼?」

紀商鶴卻不屑拿這些出來當炫耀的資本,英俊的臉龐神色淡定的很。

沈梔期抱著他胳臂,笑的很——心。

路過的一對年邁白發的老夫妻,正好看見這邊在拍照,也走了過來。

許是沈梔期看著好說話點,老太太便找到她,詢問是否能幫她拍一張結婚五十年的紀念照。

沈梔期將身邊這個專業的男人推了出去。

紀商鶴在外很配合她,給老夫妻拍完照,便沉默的推到一邊。

老太太倒是很滿意,看完幾張照片後,對沈梔期連連點頭︰「你的老公,不錯的。」

沈梔期笑的矜持︰「他性格不太愛說話。」

「男人都這樣,我家老頭子出門也不愛跟人說話……」聊天的一——功夫,老太太的丈夫怕她口渴,從包——拿出了保溫杯,先喂她。

之後,老夫妻兩人研究了一下地圖路線,又去往下一個風景區。

沈梔期站在原地,安安靜靜地看著遠去的背影。

她笑了笑,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男人︰「以後我們老了,也——想她們這樣嗎?」

紀商鶴注視著她,低聲說︰「。」

沈梔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怎麼樣,至少當下是滿足的。

她重新挽起自己男人的手臂,輕聲道︰「我們去找紀棠吧。」

……

找到紀棠的時候,她正和宋嶼墨在酒吧外面听歌。

一人一杯水果茶,靠在圍欄旁邊,身後是小河,沿路還有擺滿鮮花的。紀棠腦袋壓著休閑帽,將半張臉都給擋住了,以免被路人看出來身份。

不進酒吧,在外面听得——心,偶爾還跟著哼兩聲,抬頭問宋嶼墨︰「我唱的好听嗎?」

宋嶼墨低頭,親了她嘴巴一口。

紀棠仰起頭,說︰「還。」

宋嶼墨就在這人來人往的熱鬧地方,親了她一口又一口。

等余光掃見紀商鶴和沈梔期走近,才若無其事地停下,單手摟著紀棠細腰。

紀棠熱情的招招手︰「你們來了呀。」

沈梔期看了看周圍環境,又落在酒吧里面,問道︰「怎麼不進去听?」

「外面站著舒服。」

是嗎?

紀棠這樣一說,沈梔期拉著紀商鶴也沿排站著。

四個人听了後里面的歌,直到換成了男聲。

酒吧的推拉門被從里面打——,走出來一個女人,穿著性感小吊帶,直黑的長發垂下來,擋住美背的蝴蝶骨,剛抬頭,沈梔期就先出聲︰「虞西西?」

原來她們四人在外听了半天的哥,是虞西西唱的。

虞西西是私人旅行,過來度假的。

沒想到這麼巧,還能踫——紀家這幾個。

她表——意外了兩下,便抬手打起招呼︰「你們是過來度假啊?」

紀棠輕咬著細管,點點頭。

竟然遇——了,便一起找了個地方吃夜宵。

虞西西比她們早來三天,美食基本上都吃了一遍了,知道那家店鋪味道不錯。

吃吃喝喝,幾人心——都挺好的。

虞西西還臨時起意,找老板要了吉他,當場獻唱一首。

到了快凌晨時分,才散場——

去後沒想到虞西西也是住這家酒店,她是單人間,就在樓。

紀棠喝了不少,已經快站不穩了,高跟鞋細細碎碎的踩在地上,全靠宋嶼墨的手臂摟著,沒過一——兒就被帶——了房。

沈梔期還好,五六分醉而已。

不過她抬頭,看到紀商鶴幽深的眼神注視了自己一整晚,不免好奇。

听到他低聲問︰「還沒醉?」

「沒啊。」

紀商鶴沉默了半響,最後索性拉著她回房間,將門鎖。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紀商鶴和宋嶼墨都同時給彼此發了條消息︰「有套嗎?」

消息石沉大海,對面的兩個房間也一直沒被打。

……

同一時間。

虞西西剛——房間,刷卡進門,還沒開燈,便看見一抹黑色身影落在床沿。

她食指模著——關,半響都沒打。

最後還是那抹身影逐漸地走近,也看清了他的相貌,清晰的五官輪廓,印在了她眼底。

「我來找你了……西西。」

**

第二天一早。

所有人都睡遲了,臨近中午的時候,是虞西西的房間先打——門。

走出來的,是紀覺聞。

他在酒店的——頭率很高,主要是頂著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又出家當和尚,結果留宿在女人的房間里,早餐還——裝模作樣的食素。

這就夠酒店的前台小妹在私底下八卦半天了。

紀覺聞先給還在熟睡的虞西西訂了份營養早餐,擱在床頭櫃——,俯身,薄薄的唇帶著涼意,在她露在被子外的蝴蝶骨印下一吻。

虞西西皺著眉頭,翻了個身繼續睡。

被子外,無意間露出的肌膚,盡是鮮紅的吻痕。

虞西西的脾氣,紀覺聞這麼多年是模索清楚的,他沒有再打擾她睡覺,將床邊沒用完的套扔進行李箱,找了件涼快的短袖換上後,才離開房間。

下樓,花言巧語從前台小妹那邊拿到紀棠她們的房卡。

一大早,便翹著二郎腿坐在套房的客廳——看電視,還吃著水果。

等一點多,宋嶼墨和紀棠起床,從房間里出來後,防不勝防看到紀覺聞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還沒睡清醒的話,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對面的房間也被打——,紀商鶴牽著沈梔期的手出來。

自然,也看見了紀覺聞。

「你來做什麼?」

「你怎麼來了。」

不愧是親兄妹,紀商鶴和紀棠的語氣都是同款嫌棄的。

紀覺聞吃完最後一口火龍果,挑著眉說︰「陪你們度蜜月啊。」

「……」

「……」

**

有時候紀棠都搞不懂紀覺聞腦子是什麼結構做的。

他說來陪度蜜月,還真是。

全天都和她們混在一起,也沒見去找樓——的虞西西,晚——還死皮賴臉的睡在套房里的客廳沙發。

虞西西有自己的行程,每天都單獨行動,偶爾踫到,吃個夜宵而已——

不是這兩人已經鬧出了個十來歲的兒子,紀棠都要以為紀覺聞和虞西西之間清清白白。

玩了三天,度蜜月的旅行也結束了。

紀棠看紀覺聞還不準備走,便隨口一問︰「——不——幫你續房?」

「不。」

紀覺聞拒絕了她,語氣很平靜的說︰「我去樓——蹭幾晚。」

「……」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大尾巴忍不住暴露了吧。

于是紀棠等人也懶得管紀覺聞會不——露宿街頭,訂了機票,便按照原計劃——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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