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行報紙之事比預想中的還要順利。
沈喬只是帶著顧澤雲到齊王面前走了一圈, 齊王很快就——達了旨意——
單單是同意了報紙的建設，還——準備小打小鬧，而是從國庫中專門撥錢出來, 要開始大力興建報社報館, 希望以最快的速度讓報紙面世。
听聞此事的沈喬——由得感慨︰「——效率真是夠高的。」
顧澤雲卻是一臉淡定︰「——可能不高，如果是普通人, 拖延癥也就是扣點獎金, 但如果敢對著國君拖延癥，那就是先自己活得太舒坦了, 想要上趕著找點坎坷。」
……仔細想想, 說的挺對。
沉默片刻, 沈喬只總結道︰「——麼看來，咱們找的——個人形外掛確實好用。」——
僅效率高，還能出錢出人出力, 著實是方便快捷。
隨後沈喬就問起了另一件事︰「那這次的報社要從哪里開始建起？」
顧澤雲則是拿出手機，一邊翻看一邊道︰「應該是從識字率高的地方開始。」
「都城？」
「——，是豐和郡。」
此話一出, 沈喬就愣住了︰「豐和郡剛剛開始改變教育不到一年的光景，竟是比都城內還要普及了嗎？」
對此, 一直旁听的昆景明回道︰「都城內也——都是達官顯貴，尋常人戶也是不少, 對他們來說，認不認字並不影響生活, 目不識丁的便有很多。但是豐和郡不——, 那邊如果想要去工廠做工，認字是最基本的，加上學堂私塾都不收學費了, 所以報名的眾多，就算是農戶也會安心認字的。」
听了——話，沈喬只能感慨︰「看起來，人都需要點動力。」
瑯雲的人這麼努力，是為了早點干分，早點回家。
豐和郡會——麼努力，是為了早點學會，賺錢養家。
都不容易。
而顧澤雲一直在看手機，——收到了個消息後才說道︰「我找經管院那邊的——學幫忙研究了一——，如今在齊國建報社的成本是比較低廉的，之前最大的困擾是紙張——充裕，價格高，現在紙便宜了之後，成本大大降低。如果是為了宣傳效果，哪怕是不要錢免費發也是可以的。」
昆景明卻道︰「還是要收錢，哪怕是幾文錢也要收。」
「咦，為什麼？」
「免費的東西總會有人想要多拿多佔，你是為了讓更多人看到，而——是去做慈善，只有收費了才能更利于傳播。」
顧澤雲想了想，便點頭道︰「學長說得對，我記下來，就這麼辦。」
而沈喬的關注點則是在另一個地方，她聲音里帶著感慨︰「所以說，現在能把報紙經營起來，是因為紙變便宜了，文字普及了，對嗎？而——些都是之前咱們努力後才有的結果……合著搞基建還是個連續劇。」
顧澤雲笑起來，很是開心︰「其實——麼快就能上線我也是沒想到的。」
昆景明緩緩開口道︰「之所以會——麼快，除了齊王也意識到宣傳的重要性外，也離不開兩個人的幫忙。」
顧澤雲興沖沖道︰「學長說的是我嗎？」
昆景明笑著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然後道︰「——是。」
顧澤雲︰……哼。
然後便听昆景明接著道︰「是三公子和七公子，因為他們在齊王那里將利弊說得清清楚楚，又引出來了齊王對于都城內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的——滿，——才讓此事順利成行。」
此話一出，沈喬便眉尖微動。
她雖然是藝術生，搞硬核的東西搞——過眼前倆人，但是作為初代仙子，無論是在瑯雲當中，還是到了都城以後，她都是和原住民接觸最多的人。
有時候交往多了，便能了解不少——里的情勢。
現在她便立刻想到了關鍵，開口道︰「我覺得，以齊王的脾氣，他現在還沒有見到過報紙的宣傳效果，也沒有看到其中帶來的好處，所以他心里更看重的可能並——是這件事本身，而是希望能借此打擊都城里面的那些高門大戶。」
昆景明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沈喬，似乎沒想到這人能如此通透。
而後便點頭表示肯定︰「是啊，對于王權來說，那些掣肘他的，他都會本能的排斥，氏族力量越大，作為國君的齊王就會越厭煩。而——樣做的效果就像是在他面前提起周王，都可以刺激齊王更努力的去做出改變。」
沈喬笑起來︰「挺合理的，能讓人努力進步的，很多時候是因為對手的強大，人嘛，都是逆反心理比較強。」
顧澤雲好奇︰「學長，——些細節你是怎麼知道的？莫非你也沒事兒和齊國人聊天嗎？」
昆景明慢悠悠回道︰「社會結構就決定了基本矛盾，歷史書上都寫著呢，大同小異，沒什麼特別，多讀書是有好處的，想得周全。」
顧澤雲先是點頭，然後就露出了狐疑的表情︰「我怎麼覺得你在內涵我。」
昆景明露出了笑︰「沒有啊，你想多了。」——一秒就轉換話題，「說起來，比起這些，我更好奇的是為什麼三公子會幫忙。」
如果說公子筠站在仙境——邊是有利可圖的話，那三公子就有些讓人意外了。
于是昆景明道︰「他和瑯雲大學基本上沒有交集，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都沒有從仙境里得到過什麼，現在突然旗幟鮮明的站在了瑯雲——邊，顯然不能完全用對仙人的敬仰來解釋。」
顧澤雲眨眨眼楮︰「可能是和公子筠那樣，想要借著仙境的——做他自己的事呢？」
昆景明直接否認︰「那麼現在兩位公子的良好關系便有些說不過去。」
正在昆景明越來越朝著陰謀論方向想的時候，沈喬舉起了手︰「——個我知道。」
顧澤雲立刻看過去︰「哦哦，求真相！」
沈喬直接朝著門外指了指，認真道︰「三公子——陣子每天都會到這里來找苗苗挨揍……嗯，是切磋，而苗苗在指點他的時候，會說起——少瑯雲的事情，讓三公子增加對于仙境的了解，其中就包括了對于新聞報紙的作用，所以三公子了解之後便格外推崇。」
顧澤雲眨眨眼，又眨眨眼，迅速歸納總結︰「也就是說粉絲濾鏡唄？」
沈喬笑道︰「可以——麼說。」
結果——一秒，顧澤雲就轉過頭，認認真真的看著昆景明。
昆景明不解︰「看我做什麼？」——
一秒，就看到顧澤雲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麼看來，學長，讀書讀太多好像也——行啊，容易想太多。」
昆景明︰……
哼。
而興建報社的事情很快就開展了。
只是和昆景明預想的略有——，最先開始的是豐禾郡，但卻不止豐禾郡。
齊王在齊國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各找了郡縣進行試運行，到了豐禾郡這邊也——止它一個，周邊的元蘿郡、江宜郡都要興建，確保發行——
得——說齊王的命令就是有效，根本不需要監督，只需要一道旨意送過去，哪怕是大半夜，當官的也會從床上蹦起來，連夜招呼人接旨謝恩，全力執行。
當然，跟隨著旨意下達的，還有讓他們不要在報紙報道上胡編亂改的警告——
是因為瑯雲的學生們害怕穿越前那些變了味兒的「言論自由」會跨次元影響——里的輿情，但現實是，他們的——個擔心確實是有些超前。
接到旨意的郡守們哪里想得到那麼長遠？
先交差才是好的！
要知道，若是他們敢怠慢王上，那可不僅僅是丟官罷職，怕是腦袋都要搬家。
于是，幾個郡縣立刻如火如荼的開始興建新報社。
因著豐禾郡內有——少瑯雲的學生，他們早早和杜成那邊通過氣兒，知道——次發展紙媒的目的是為了幫助他們完成任務，故而都十分積極。
邊宇航帶著機械專業弄出了半自動活字印刷機。
邊教授則是帶著學生給印刷機加上了動力裝置。
搞建築的出了建築設計，經商的則是選了個位置頂好的店面準備以後當報刊亭——
僅如此，他們還早早的制造輿論，讓來往的商隊都知道豐禾郡里又要有大事發生，引得各地商隊分外好奇，也在行商的時候把——個訊息帶到了齊國的各個地方，借此來先一步增加報紙的影響。
就在各專業通——協作的時候，紀良和他的農學院們也沒有閑著，到了秋日的又一次豐收後，將谷殼秸稈之類的東西統統送去了豐禾郡的造紙廠，給他們增加原料。
許是因為常來常往，當第一份報紙面世的時候，新村——個遠離郡城的村落反倒是第一批知道的。
而——天午後，方洛就從新村村正的小兒口中得知此事。
作為到這里學習的元蘿郡郡守郎君，方洛一直都格外勤勉努力。
之前——指——沾陽春水的方郎君，現在卻已經能夠熟練地便認出各種作物，還將紙張裝訂成筆記本，用炭筆一條條的寫上各種種植常識，並且學會了素描，將新村里出來的新鮮東西全都畫了——來，準備拿回去給自家父親參考。
原本方洛還覺得，豐禾郡得了仙人之法，讓周圍人見識一二已經是難得，怕是不會真的教授。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從莊郡守到新村眾人，皆對傳播新村之事格外熱衷。
甚至在村子里開了個班，听說還是仙君給的名，莊郡守題的字。
藍翔。
細細品味，藍天翱翔，頗有些新意。
作為新學堂里面的一員，方洛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對這里的抗拒，開始全身心的投入農桑。
今天原本是學堂的休沐，但他還是拿著功課到了院子里，仔細研習著。
而他與萬東的小兒子投緣，加上方洛年紀輕，要多看顧些，故而他就成了各郡來訪之人中唯一一個入住到村正家中的。
結果就看到小男娃蹦蹦跳跳的回來，手上還拿著一根麥穗兒，晃悠起來一翹一翹的。
院子里面來回溜達的鴨子迅速看了過去，翅膀都支稜起來了。
結果發現是自家人，他就把翅膀收回，繼續晃晃悠悠的在院子里走動——
讓原本坐在竹椅上做功課的方洛——意識的挺直了背脊，——鴨子溜達過去他才松了口氣，然後笑著看向了小家伙︰「上次見你——般高興，還是村子里宰豬吃肉的時候呢，今兒可是有什麼喜事兒了？」
小家伙樂顛顛的走過去，一邊晃悠麥穗兒一邊道︰「我也——知道，爹爹歡喜我就歡喜。」
可這話讓方洛越發在意——
孩子的爹就是萬東，是這個新村的村正。
雖說——位萬村正是流民出身，但是已經是通過了院試，在村子里絕對算是高級知識分子，還得到了郡城內的正經文書，從「代理村正」扶正了「正經村正」，說話做事自然是頗有分量。
能讓他歡喜的，怕——是小事。
于是他立刻追問︰「那萬村正歡喜何事？」
而小男娃則是瞪著眼楮，回憶了一——，才脆生生道︰「好像是君城里面的報什麼的開了！」
方洛立刻道︰「報館？」
「好像是，對了對了，爹爹還說帶回來了好幾份報紙，說要給村里人瞧呢。」
「報紙啊……」方洛思索片刻，便問，「——知道小郎君能給我瞧瞧嗎？」
小男娃雖然年紀不大，但他向來懂事，知道眼前——人是村子里的客人，加上剛剛萬東並沒有說報紙的事情是秘密，村里人都能看得，那客人自然也能看得。
于是小家伙就晃悠著麥穗一路小跑的準備離開，邊跑邊道︰「我——就去拿！你——著！」
方洛趕忙跟上︰「我——著急，跑慢些，莫要跌了……」
結果他發現，自己一個成年人，居然追——上一個女圭女圭，硬生生被越拉越遠，直到看著小家伙消失在了巷子盡頭。
反倒是方郎君連噓帶喘，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
于是，他默默轉身，一邊平復呼吸，一邊裝作無事發生。
但還沒等回去，就听到有人喚道︰「郎君！」
方洛回身，就瞧見了元蘿郡的主簿。
之前——位主簿是陪著他一道過來的，本想著按著旨意打個過場也就是了，沒想到方郎君一入新村深似海，從之前的抗拒，到後來的拉都拉——走，非要長久地留——來，從走讀生變成寄宿生——
讓主簿頗為無奈，派人請示過元蘿郡郡守之後，便留——了郎君在新村學習，他則是回去繼續操持郡內大事小情。
結果三個月了，郎君還沒回來……
于是，主簿便過來，準備把自家好想要在新村扎根兒的郎君給帶回去。
方洛看到他卻是頗為驚訝︰「你怎麼來了？」
主簿小跑幾步，對著他無奈苦笑︰「其實是郡守大人派我來的，讓我來迎郎君。」
「迎我做甚。」
「周圍郡縣派遣過來的人均返回了，只有郎君還在，且听他們所說，郎君已經開始做農桑了？」
一听這話，方洛就笑起來。
主簿也跟著笑︰「屬——也覺得此話——可信，郎君——樣的雋秀人，哪里能做那種粗活兒……」
話音未落，就听到了一串兒「嘎嘎嘎」的聲音。
主簿錯愕轉頭，就看到一個拍著大翅膀朝自己沖過來的灰鴨子，扁嘴叭叭的，看上去氣勢洶洶——
讓主簿嚇了一跳，轉頭就想跑。
結果就看到方洛熟練的從門口的台子上抓了一把菜葉，一邊喂給鴨子一邊道︰「——是客人，——是小偷，——要咬他。」——
知道是菜葉子起了作用，還是鴨子已經熟悉了方洛，雖說听不懂話，但他還是停了——來。
敦實的身子戳在大門口，長脖子來回晃了晃，瞧瞧方洛，又瞧瞧明顯被嚇到的陌生人，鴨子——再理他，慢悠悠的開始吃菜葉。
就是小短腿一直沒有動，依然站在門口，還張開翅膀，似乎只要主簿敢動，他就要沖上去擰人了。
而——顯然讓讀書人出身的主簿受了驚嚇。
他的聲音都在打顫︰「——，——是……」
方洛安撫道︰「新村村正留——來看家護院的，很有靈性，放心吧，只要你——進門，它就不會咬你的。」
主簿還想要強打精神︰「我堂堂男兒，豈有怕鴨子的道理？」
方洛沒說什麼，只是朝著門口指了指。
主簿看過去，就看到了個坑。
然後就听方洛道︰「它和其他鴨子打架的時候啄的，你最好別和它打架，我覺得你打——過。」
主簿︰……
突然有種莫名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方洛則是問道︰「你剛剛話還沒說完，繼續說。」
主簿立刻回神，然後就想要告訴他，自己壓根兒不信那些郡縣的人造謠。
自家郎君會做農活兒？
得了吧，郎君怕是連田地都沒——去過。
結果話未出口，就看到方洛已經從院子里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來，里面是碎了的谷子。
他抓了一把就朝著地上撒去。
很快，就來了一群雞圍著啄，方洛——分熟練地又撒了一把。
主簿︰……？？？——
哪兒像之前那個五谷不分的小郎君？
合著來學習，還順便改造了一——嗎？
他目瞪口呆，然後迅速把還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在對上方洛的目光後，他咽了咽口水，然後才道︰「那個，其實是郡守大人有話讓我帶給郎君。」
「父親說了什麼？」
「大人說，對郎君甚是想念，盼著郎君早歸。」
但是這話方洛卻是不信︰「我爹武將出身，——可能說得出這樣文縐縐的話。」
主簿只是笑，卻沒回答，心里卻想著果然是親生父子，拆台就是溜。
而方郡守確實沒有——麼客氣，原話是︰
「合著本官養到這麼大的好兒子，是給豐禾郡養了的？哪兒沒有活兒啊，給人家干活兒像什麼話！趕緊讓他給本官滾回來！再——管他，那小子怕——是忘了本官——個老子了！」——
過——些主簿可不能說出來，好在方洛也沒追問。
他把盒子放到一旁，拍了拍手，而後笑道︰「現在萬村正沒回來，反正你也進——去門，——如我帶你去四處逛逛吧，也看看如今——新村的變化。」
主簿立刻點頭，跟著自家郎君離開，也遠離了那個一直嘎嘎嘎的看家護院鴨。
而在來新村之前，主簿其實就有了心理建設。
上次見識過能嘩啦啦搞一堆的月兌殼機，他覺得自己已經——會再被什麼驚嚇到了！
于是一路上，主簿都努力讓自己心情平和。
看到大絲瓜，習慣了！
看到大鯉魚，就，就可以……
看到會自己轉動的磨盤的時候……——
東西為什麼會自己轉！——
當方洛帶著他去看到了在村子里行進的半自動人——軌道車的時候，主簿徹底沒了言語，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他著實理解不了，為什麼只是兩個人站在車斗里來回摁一摁中間那個鐵棍子，車子居然就會動了？！
之前那個軌道車好歹有個車頭帶著的，要吃煤吃水。
結果——東西，啥也——吃，靠人就能走。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主簿想要驚呼，想要尖叫，可他還記著——里是豐禾郡，自己是元蘿郡的人。
丟什麼都不能丟面子。
于是他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差點噎到自己，好不容易平復了，開口也是顫抖著的︰「郎君，——，——都是何物？」
然後就發現，方洛一直在笑眯眯的看著他。
那個表情寫滿了「我就想看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主簿︰……自家郎君，郡守大人親生，——生氣，——生氣。
好在方洛沒有出聲調侃，很快就認真回復道︰「——些都是他們新上的設備，有些試驗階段，有些實用階段，各——相同，——也是我遲遲未歸的原因。」
主簿听了——話，頗為感動︰「郎君是想要多學一些，好回去建設元蘿郡嗎？」
「——是原因的一部分。」
「那更主要的呢？」
「——個軌道車真的很好玩兒，我有點舍——得。」
……哦。
但玩笑歸玩笑，方洛還是一直記著自家父親的叮囑的，特別是在新村里見識多了，就越發希望能將——里的模式移植到元蘿郡當中。
雖說他們郡城的地理位置不似此處優越，沒有那麼豐富的水資源，但是一樣是土壤肥沃，沒有河流，就去開個河便是了。
總能解決的。
于是方洛一邊走一邊道︰「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主簿「咦」了一聲，緊跟上前︰「郎君此語頗有深意，——知是何人所說？」
方洛隨手一指︰「牆上刷的，就在‘要想富先修路’還有‘養豬種樹鋪馬路’中間。」
主簿︰……——
一刻，主簿大人看著牆上的各種標語陷入沉思。
看起來，自己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