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和四皇子對視一眼，也不難猜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不遠處低著頭的五皇子，二皇子冷笑了一聲。
【看著是個軟腳蝦，心倒是挺狠的。】
連自己的姐姐都下得了手！
二皇子伸了一個懶腰。
「既然真相已經出來了，是二皇妹與……那什麼公子兩情相悅，咱們去稟告父皇就是！」
反正他這個做哥哥的又不是什麼都沒做，即便是有損皇室名聲，父皇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來。
看著遠處的五皇子，二皇子笑了笑，一只手背在身後大步走了出去。
「喝酒去。」
四皇子不忘記沖顧徽點了點頭。
「三皇妹自便。」
顧沁在這個時候腦子也不傻了，捂著自己的臉，忙著跟了上去。
如今已經找到了一個頂鍋的，父皇的怒火無論如何也不能沖著他們發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他們此時還不知道，如今賀府是只能進不能出。
顧徽一臉平靜的看著顧曉，正好這時候宮女帶著冷水過來了，她坐在石桌邊，抬了抬下巴。
「洗洗吧。」
顧曉沉默地將臉泡進了冷水盆里，分明是如今天氣不那麼熱了，這盆涼水仍然凍得顧曉全身發抖，淚珠子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匯入水中，消失無蹤。
她這樣哭的無聲無息，顧徽卻反而更加心疼了。
「你想好了嗎？」
顧徽遞過去了一張繡著白虎頭像的帕子，聲音平靜，她知道這時候顧曉最不需要的就是旁人的憐憫。
「我顧徽能讓人反悔的機會不多……你再想一想。」
顧曉從水中抬起了頭，接過帕子粗暴地擦了擦臉，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往程共那邊瞟過一下。
「有什麼好反悔的，如今能有更好的選擇嗎？」
「有，只要你想。」
顧曉一頓，她搖了搖頭。
「不必，就讓我這麼一直記著吧。」
這麼大的事情，她不信會是五皇子一個人搞的鬼，或許除了六皇子那個傻子，她的那些親人們都知道。
舅舅，表哥，甚至包括……娘親。
從前的她雖反抗，卻一直沒放在心上，她總覺得娘親是不會真的逼她的。
把這個痛一直留著吧，也好提醒她做過的蠢事。
顧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曉，像是這場涅壇大火燒去了她的執著與任性，如今只剩冷漠和世間留給她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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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徽張了張嘴，顧曉甚至要以為對方會勸她原諒，可對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錯的是哪些人，咱們都心知肚明，從前是你有所顧忌才會這麼蠢，日後出門可要帶上腦子。」
沒有媽媽桑上身的要為顧曉找一個如意郎君，對于這時候的顧曉而言，已經听不下任何反對的話了
顧曉需要的，只是支持。
「你先回去，我來解決。」
顧徽走到了玉興面前，對方顯然已經被嚇的不得了，臉上更是青青紫紫的，想必也沒佔什麼便宜。
冷漠的看了一眼玉興，瞧著這人縮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模樣，顧徽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她抬腳「無意」地踩住了玉興的膝蓋骨。
噠一聲——
伴隨著玉興痛苦的嚎叫，顧徽的聲音平靜。
「玉家玉興，心懷不軌，愛慕公主不得，竟起歹心，罪無可恕，先關押起來，待本宮回宮稟了父皇再做處置。」
玉興驚訝的瞪大眼楮，他趴在地上，語無倫次的反駁著。
「不是……是二公主先勾引我的，五皇子你都和我說好了呀，唔！」
玉興像一條死魚一樣被人堵著嘴巴拖了下去，甚至因為之前受的傷加上斷的那一條腿在地上摩擦著，拖起了一道血痕。
程共咽了一口口水，默默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就連馬上要做駙馬的歡喜都被褪去了。
在那麼多達官貴人面前，他還能鼓起膽子扯謊，可在這位女煞神面前，腿卻抖得跟什麼似的。
程共現在也不想要壓在長寧公主的頭上了，這位女霸王連公主都敢打，他只希望以後不要被注意到就好。
越不想要面對什麼事情，那件事卻偏偏要在你的面前，程共感覺到自己面前的一片陰影，他咽了一口口水，抬起了頭來。
顧徽挑剔的打量著他。
「我記得你程共愛慕公主，制止了歹徒的惡行，賞！」
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兩情相悅，給了顧曉後悔的機會。
說完了這句話，顧徽甩了甩袖子就此離開，她今天帶的人不多，守門的是賀府的人，時間長了怕是會有變數。
隨行的人掏出了荷包扔在程共的身上，一連冷漠地看著他。
「知道怎麼說嗎？」
程共連忙點頭。
「沒有什麼兩情相悅，是我為了救公主才說的，我只是愛慕公主，僅此而已。」
「算你懂事。」
【便宜他了。】
看著離去的兩人，顧曉的眼神有些復雜。
原本的捉奸變成了陷害，兩情相悅變成了愛慕，偏偏又都能夠說得通……顧徽怎麼這麼能編呢？
「二姐。」
看著五皇子整理好心情靠過來，似乎準備道歉，顧曉此時卻冷淡極了。
「你無需再多說什麼，我也不是你的二姐了……再也不是了。」
說完這句話，也甩了甩袖子掉頭就走。
六皇子此時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他一臉懵懂地抓住了五皇子的手。
「五哥，你有沒有幫我說清楚？不是我做的。」
五皇子一下子甩掉了六皇子的手，他咬了咬牙。
「不是你做的。」
五皇子突然覺得心里很慌，或許以後，他真的沒有二姐了。
……
此時的前廳已經鬧聲一片，賀老爺坐在正位上，柳夫人拉著自己的小孩兒正在鬧著。
「賀大人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兒肚子痛想帶他出去看大夫，竟然被攔住了，怎麼你們賀府只準進不準出？」
柳夫人心中著急極了，如今事情已經不可控制了，長寧公主還插了進來，她想回去和老爺說，結果卻被人攔在了里面。
「賀老爺，你要給我個交代呀，我兒要是痛死了怎麼辦？」
「為何會把我等困在此處？」
「賀府難道有如此權利？」
听著這些聲音，賀老爺心中著急，雖然長寧公主命令在先，可他才上正二品沒多久，哪里能得罪這麼多人。
剛想松口。
陸言良卻拍了拍賀老爺的肩膀，將這人起身的動作壓了下來。
「如今朝中時勢，您難道不清楚嗎？」
唇角帶笑的遞上了一杯酒，陸言良壓低了聲音。
「您八面玲瓏是好的，皇上要的卻是純臣，賀大人，皇上是最護短的。」
陸言良的話像一記響鐘敲在了賀老爺的耳邊，他抬起頭來，復雜的看了面前這個言笑晏晏的年輕人。
眼中掙扎了一番，終究是嘆了一口氣。
「柳夫人不必著急，我府中有府醫，不如就近診治？」
陸言良勾起了一個笑容。
【作者題外話】︰咳咳，作者厚臉皮的說一句，小可愛們投票要投在最後的章節哦！
投在前面是沒用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