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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樹上跳了下來,顧徽坐在了桌子面前。

「陸大人嘗嘗,這是我莊園最近種出來的新品種。」

朱東三年前坐了船出海,也是前段時間才把種子送回來的。

陸言良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懷里的那個,從桌子上的果盤上又拿了一個隻果,咬了一口,直接酸掉了他半口牙。

「如何?」

艱難的咽下了嘴里的隻果,陸言良扯出了一個笑意。

「很…很好吃。」

「噗嗤~」

顧徽趴在桌子上笑的那麼開心極了。

「陸大人,你可真不會說慌,在朝堂上不會受委屈吧。」

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小姑娘如今已經有1歲了,眉目之間都長開了許多,已經能夠看得出兩分傾國傾城的底子來。

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兩只眼楮像一輪彎月,眼楮里好似星星閃爍,滿溢著溫柔。

陸言良不禁有些看呆了,他紅著耳朵低下了頭,下意識模了模自己的心跳。

「不,不會。」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平復下心情,有些感慨看著顧徽。

「他們為難不到我。」

【能夠為難到他的……】

顧徽盯著陸言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隨手給他倒了一杯茶。

「我今天听說了,你在大殿還幫我說話,多謝!」

陸言良搖了搖頭。

「公主能夠得狀元,是公主自己的能力,否則即便有再多的人支持,也接不下這個頭餃。」

「你就不怕他們說你結黨營私?」

這些日子陸言良主導土地改革已經被許多人給攻擊了,如今這樣,不是平白無故的給別人送上把柄嗎?

陸言良微微一笑,表情毫不在意。

「他們攻擊了我這麼久,我卻還在這兒,反而官職越來越高。」

不過是弱者狗急跳牆的手段而已。

顧徽歪了歪頭,陸言良平常在她面前總是表現的溫和無害的模樣,她倒是有些忘記了,這位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主。

她轉了轉眼珠子,直接趴上了桌子,靠近陸言良。

「陸大人知道我的身份,父皇是絕對不會讓我被他人平白無故的給壓下來,陸大人卻為何這樣耐不住性子?」

听見顧徽的「質問」,陸言良還以為她是懷疑自己刻意奉迎皇上,連忙開口解釋。

「當時我只是覺得蘇閣老說話不太中听,覺得委屈了……」

自知口誤,陸言良閉上了嘴,卻忽略了顧徽越來越明顯的笑容。

陸言良心中懊悔極了,他忍了這麼久,怎麼剛剛卻差點忍不住了呢?

「陸大人是說,害怕我受委屈?」

顧徽眼底的笑意更深,從前怎麼不知道陸言良這麼容易害羞呢?

小姑娘越靠越近,陸言良甚至能夠看清她皮膚上的紋路,還有那一閃一閃像扇子一樣的睫毛。

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被那睫毛牽動著,牽動著自己的袖子,陸言良艱難的撇開了頭。

感受到顧徽的手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卻只是僵坐在原地,連象征性的抵抗都沒有。

「公,公主自……」

【自重。】

「呀,陸大人你頭上怎麼沾了一片樹葉,我來幫你弄掉呀。」

風輕輕的吹落樹葉,掉到了少年如墨的黑發上,感受到頭頂輕微的觸模,陸言良瞬間臉蛋漲紅,心里像是被什麼撓了一下,又癢又亂。

拿起了一片枯黃的樹葉,顧徽又笑嘻嘻的坐了回去。

輕輕地把樹葉給吹走,顧徽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陸言良,好似天真的道。

「陸大人,你生病了嗎?」

「沒…沒有,我今日有事,陸某先行告退。」

陸言良低下了頭,想到自己剛才的反應,只覺得丟人丟大發了。

隨手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他溜的一下跑的沒影,顧徽看著……似乎還用上了輕功。

「小樣兒。」

顧徽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紙,考中進士之後會舉行瓊林宴,這上面細細密密的寫了許多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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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恰巧女乃糖此時狩獵歸來,乖巧的趴在了顧徽的腳邊。

模了模它的腦袋,想到陸言良剛才落荒而逃的模樣,顧徽眼中若有所思。

「女乃糖,你說陸嬌嬌是不是喜歡我呀?」

女乃糖︰「……」

【陸嬌嬌是誰?】

(﹀_﹀:)

……

安國公府。

陸言良幾乎是用輕功嗖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直到坐在椅子上狠狠的灌了一壺茶,才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他模了模滾燙的臉,只覺得方才自己狼狽極了。

從懷里掏出了那個青隻果,陸言良看得入了迷,找了一只毛筆在青隻果上畫了兩只大大的眼楮,最後勾勒出一張櫻桃小嘴。

他甚至能夠通過青隻果,看到了顧徽笑的張揚的模樣,只覺得臉蛋又熱了兩分,陸言良用手指戳了戳青隻果。

頗有些嗔怪的道。

「小壞蛋~」

到手的戳卻變成了輕輕的撫模,嘴角露出了溫柔的傻笑。

……

第二天。

顧徽一大早從禮部領到了自己的狀元服,這還是繡娘特地連夜趕制的,便是為了符合顧「小」狀元的尺寸。

顧徽看著這紅色的狀元服,也知道是大豬蹄子的特殊關照,感慨的笑了笑。

今天過後,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每年的科舉選出了進士之後,便是由進士們穿著禮部下發的金榜題名服前去皇上面前謝恩,拜謝天地君親師。

然後再由前三甲的狀元,榜眼,探花騎著高頭大馬游街,許多公主貴女們點狀元便是這時候來的。

游街過後,就是參加瓊林宴,拜謝各位老師,認識同僚,听說曾經還有兩位進士在瓊林宴被公主看上,一朝之間鯉魚跳龍門。

瓊林宴過後,這一場轟轟烈烈的考試也算是過去了。

人說金榜題名日,洞房花燭時,乃是人生兩大喜事。

那麼今日對于許多進士來說,便是人生難得的大事,眾人都是喜氣洋洋的,除了站在人群後面的程共。

程共這一次雖然考中了,名次卻不高,寫的文章也不出彩。

雖然他在文章中拍了守舊派的馬屁,大罵特罵改革派,可還沒被人家看在眼里,又得罪了改革派,因此被人劃到了同進士的那一堆。

進士分為進士及第,進士出身,同進士出身,進士及第便是狀元,榜眼,探花,而同進士出生是最末流的。

有句話叫做如夫人,同進士,便可知同進士的地位尷尬。

程共眼神狠毒的看著顧徽,只覺得他走在前面的身影是這樣的可望不可及。

想到了那個人,程共冷冷一笑。

「你也就只能得意這麼一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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