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司徒衍從實驗室回到寢室已經十一點,見到桌上放著的壽司,他打開盒子。壽司做得不算好,背面還有烤糊的痕跡,但他太餓了,所以勉為其難地吃完了。
放暑期假的時候,司徒衍並沒有回家,溫暖暖無聊之際早早回到學校。
再見已是過年,年三十的夜晚司徒衍才回到家,他身穿黑色棉衣,雪白色的毛領輕撫著他的臉,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桃紅色的嘴唇。
年夜飯是兩人一起吃的,溫暖暖顯得很高興,飯桌上她偷偷打量著他的臉,偶爾他的視線與她踫撞,她緊張得趕緊垂頭吃菜,但也有些失望,因為他的眼中看她與一般人沒什麼不同。
吃完飯就是守歲,溫暖暖中途睡著了,她是被窗外的放煙花的聲音給吵醒的,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五分。
司徒衍站在玻璃窗前,看著天空綻放的煙花,不知在想什麼。
鬼使神差地,她拉著司徒衍來到樓下空曠的地方,兩個人站在河邊點燃煙花,煙花升向空中,盛開。
兩人一度無言,很奇怪的,當初她追著他,一路喋喋不休,但現在,她像一個失語者,一言不發。
回來的途中,司徒衍改變了路線,轉身走出小區大門,溫暖暖想要跟上去,被溫暖暖阻止:「別跟著我。」他說。
溫暖暖只得乖乖停下腳步,守在小區樓下。
出了小區,拐一個彎,溫司徒衍進了一家便利店,出來時手里多了幾罐啤酒,他就勢坐在便利店外的松板上,一口接一口喝著酒。起身回小區時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他沒想到溫暖暖還坐在小區樓下,他拖著兩條沉重的腿來到她身邊,將她搖醒。
溫暖暖揉著迷糊的雙眼,他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因為喝酒的緣故,他的臉紅紅的。片刻後,他站起來,淡淡的說:「走了。」
這次。溫暖暖是被氣醒的。
「你又做噩夢了?」司徒衍問。
溫暖暖不說話,這家伙不會心里有別人了吧?不然在夢里她追他追得那麼凶,他都沒有反應。
但溫暖暖沒有說出來,只是態度有些淡淡的。
最近有一件事情在班上炸開了鍋——溫芸芸的最新某品牌手機在班上被人偷了。
據溫芸芸所說,當時上體育課,她把手機放在教室里,回來之後就不見了。
不能排除別班人作案,但是本班人嫌疑最大,很快有人把嫌疑指向溫暖暖,說當時溫暖暖沒有去上體育課。
溫暖暖啞口無言,她當時確實沒有去上體育課,那天她生理期,特意請了假,之後一直呆在教室里。但是她並沒有偷什麼手機。
溫芸芸認為她這是在狡辯,指定她就是把她手機偷了藏起來的小偷,溫芸芸又哭又鬧,所有人都認為是溫暖暖。
司徒衍是這時候進來的,他把一個白色手機拿出來,竟和溫暖暖的一模一樣,手機解鎖密碼也是一樣。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人群中很快有人反應過來。
溫芸芸的臉色立馬慘白。
「這個手機是在操場上撿到的,並不是溫暖暖所偷。」
溫芸芸打著哈哈說︰「啊,是嘛,我忘記了。」
「溫芸芸同學,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怎麼都沒有證據就一口咬定別人不放?」司徒衍冷漠地說。
老師也覺得有理,批評溫芸芸。
周末,溫暖暖剛出門,遠遠地就看見了不遠處久久等待著的司徒衍。
他慢慢朝她走來。
溫暖暖看了一眼叮咚響的手機,是司徒衍發來的情人節問候語。
司徒衍帶著她來到一家造型室,他坐在角落里等著她,過了一會兒,他來到妝鏡前,輕輕笑了一下:「我來幫你畫眉吧。」
他看著她的臉,輕撫她的眉,半是心疼地說:「暖暖,你不要皺眉。」
溫暖暖心間好像被狠狠一擊,淚水決堤。因為煩心事情她總是習慣皺眉。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
司徒衍最終帶她去的地方,是他們這一世相遇的地方。
而他早早就把場景布置。
溫暖暖的眼楮被蒙著,待眼前一片繁花似錦的模樣,溫暖暖感動得又掉淚。這是司徒衍耗時一周的時間,終于完成,花是那種會發光的,當他摁下手中的遙控器時,花朵如星光點點,燦爛輝煌。
「真漂亮。」溫暖暖感嘆,「司徒,你對我真好。」
「這有什麼呀?」司徒衍覺得,面前的女孩,只要她願意,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來送給她。
司徒衍在附近已經訂好餐,這會兒溫暖暖肚子正餓得咕咕叫。
餐桌上,溫暖暖看著司徒衍的側臉,想起前世相遇的場景,她當故事講給司徒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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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衍認真地听著,覺得浪漫極了。
當晚,司徒衍帶著溫來到山頂,準備看日出。
星星點點,溫暖暖眨巴著眼楮,他們就那樣靜靜地注視著彼此,司徒衍的眼球倒映著她的模樣。
而她同樣。
她想起夢里,就覺得酸澀,她現在越來越無法接受司徒衍和別的女生在一起。
還有那個血紅色的夢,她現在想起還心有余悸。
在如此唯美的情況下,雖然想到這些很掃興,但溫暖暖是真的很擔心。而且前世,司徒衍為了自己命喪黃泉的事,她一想到這些,心里就特別不安。
「暖暖,別想那麼多。」司徒衍說。
很奇怪,司徒衍總會讓她靜下心來,看著眼前的人,她又覺得一切都充滿了希望,他現在不就在她身邊嗎?她要做的緊緊抓住他。
「司徒,我想告訴你,因為你,我覺得我的世界一片光明。」
司徒衍很開心地笑了︰「是嗎?你在我心里第一重要,溫暖暖。」
「謝謝你。」溫暖暖鄭重其事,有你在我身旁,我還怕什麼呢?溫暖暖在心里如是說。她的眼神堅定,倒是把司徒衍惹笑了,「這應該我來說,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因為你,世界變得可愛。」
車里氣溫低,溫暖暖哆哆嗦嗦,司徒衍把衣服給她披上。
翌日,東邊天空泛起魚肚白,當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地時,那種震撼人心,是溫暖暖從未見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