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悔所說的贏,並非是等待教派真正的將雲端帝國覆滅,讓縱家橫家都成為歷史。
教派沒那麼大的本事,也沒有那麼愚蠢。
不管是四大掌教也好,還是七色行者也罷,他們都明白一個十分顯而易見的道理。
在雲端帝國,橫家和縱家便是兩個絕頂是不可戰勝的。
他們可以將平民百姓殺盡,可以將這整個國家都至于恐怖之中,勾結外敵,發動戰爭,甚至挑撥皇子內斗。
但是,他們不可能撼動兩位化神八階的強者。
因為,他們兩個,宛如兩座高峰一般,屹立于雲端帝國的巔峰。
他們的存在,早就不僅僅是作為人而存在了,他們的存在,是作為精神的信仰而存在的。
「所以,你送出的醉神散,給了誰?」
「給了誰不重要,他們拿去做什麼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誰會贏。」
唐不悔說完,唐柯深吸了一口氣。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覺得唐不悔瘋了。
但是,現在,他居然能夠理解唐不悔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出于什麼目的。
現在的朝堂之上,已經分成了太多的派別,三位皇子之間的爭雄,也牽扯到了元老會內部的站隊問題。
他們現在,不知道教派支持的是哪一個皇子,也不知道,教派究竟想要做什麼。
「讓他們露出馬腳,只有要贏的人,才會翹起狐狸尾巴。」
「到那時候,我們,才能夠看清楚他們。」
唐不悔說完,唐柯咽了口口水。
「這計策,縱家知道麼?」
「這是楊怡皇後的計策。」
唐不悔說完,唐柯深深地吸了口氣。
如果這計策能夠實現的話,倒還好,但是,絕對,會鬧出大量的人命。
因為,任何黨羽之爭背後,都是人們的血液和生死的抉擇。
「那些犧牲,是值得的。」
「不僅他們,就連我們,可能也隨時會犧牲。」
「我們維護的,是皇權的正統,至于朝政的勝負,就隨他去吧。」
說完,唐不悔不再更多的向唐柯解釋什麼,唐柯從地上撿起誅心冥刃,頗有些不爽的看著唐不悔。
「這事兒,你應該跟我商量。」
「你不會同意的。」
「那倒是。」
唐柯跟陸城差不多,對楊怡雖然保佑肯定態度,不過,歸根結底他們是縱家的人。
縱家的行事風格,沒有楊怡那麼激進,所以,他們兩個絕對不會站在楊怡這邊。
不過,四大軍事執行院和中州牧可是完全的站在了楊怡這邊,因為,中州牧的損失過于慘重。
他們希望得到更加直接有效的戰術支持,所以,他們成了楊怡的忠實擁護者。
不難看出,縱家和楊怡同時在下這盤棋,而他們的對手,似乎,並不是教派。
而是教派背後的,所代表的時代的浪潮,或者說,是一種無法被言說的存在。
就像,他們一直以來,都難以知曉,那所謂的教主,究竟是何許人也。
「或許,很快,我們就能見到他了。」
「教主的身份,一定會讓我們大開眼界。」
……
「湖上的空氣,確實是比哈烏爾山要清新不少。」
陸晨等人趕到湖上的時候,倒是先停頓了一番。
白皓
月和詹家杭雖然是赤錚行者安排在陸晨身邊的人,但是,在陸晨得到了聖堂認可,真正成為了教派的聖子之後,他們也就不再受到赤錚行者的吩咐了。
因為,在沒有教主的教派之中,聖子,乃是最高級別的權力擁有者。
「您要阻止朱雀掌教和赤錚行者的計劃麼?」
白皓月問道,陸晨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不需要阻止他們,有人會主動地阻止他們。」
「陸城師叔,和他的朋友們,會好好兒的招待朱雀掌教和赤錚行者的。」
陸晨說完,隨後,看著湖光瀲灩的洞庭湖,他們位于洞庭湖西邊,這邊漁民很多,隨處可見的,是正在拉起漁網的漁民。
這個季節,正是湖魚肥碩的季節,將那些湖魚做成可口的菜肴,那可是十分的美味!
「赤錚行者和朱雀掌教都渴望重回聖界,我覺得,哪怕是已經死去的青龍掌教和白虎掌教也抱有這種念頭。」
「可惜,他們當初前往聖界的時候,就是稀里糊涂進入的,在他們離開之後,聖界在東方的入口,已經關閉了。」
「他們見不到教主,也得不到啟示。」
陸晨通過聖堂,似乎得知了許多別人不得而知的事情。
這些信息,讓陸晨對于現在教派做的一切活動都有了一個清晰地認識。
雖然,他們每個人都在追求超越人類極限的力量,無論是四大掌教也好,或者七色行者也好,但是,他們都走在了錯誤的道路上。
他們都想要通過控制原生種的力量從而讓自己變的更強悍,這,並不是一個好的路線。
人和原生種的結合,終究會導致人的變化。
非人的存在,永遠是無法超越純粹的人類的。
所以,他們都失敗了,哪怕是白虎掌教已經完成了對原生種本質的解密,但,他也僅僅是能夠停止于此。
朱雀掌教和赤錚行者在對原魔蟲的研究之中陷入了迷茫,所以,他們企圖開啟聖界,重新得到教主的啟示。
但,這個辦法,行不通。
「聖界已經關閉了,五十年前就已經有人試過了。」
「至少,東方的入口,已經關閉了,如果想要進入那個地方,需要另找他路。」
陸晨說完,也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聖界的入口除了在東方的這里之外,還有哪里能夠聯通。
對于這世界知識的匱乏,讓陸晨難以進行對比。
他不知道,楊琦老爺子和楊逍通過數十年的研究,這才鎖定了伊甸園是聖界另一個入口的事實。
他,僅僅能夠通過聖堂給予他的信息,否定這些教派分子的行為罷了。
這並非一個困難的事,畢竟,提出否定總比開拓道路要簡單得多。
「赤錚行者應該也到了,教派的三方勢力現在都已經到位,那麼,我們得好好看看,他們這場鬧劇如何收場了。」
陸晨說道,似乎,他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天恆山上下來的愣頭青小子了。
他的身上,似乎多了一股成熟而又冷靜的氣質。
那種氣質,毫無疑問,是走過了聖堂給他的試煉之路之後帶來的,這種氣勢,讓白皓月和詹家杭覺得無比的安心。
「聖子,我們要在這里休息一晚麼?」
白皓月問道,陸城點了點頭,隨後,他們便開始尋找落腳點。
……
「我們將太陰直接賣掉,似乎不太好。」
崔成龍和歐陽詭跟
在一個黑袍人身後,兩人的聲音很輕,但是,前面的黑袍人仍然是听得很清楚。
「只能說,你們兩個比他要聰明一些。」
「太陰那個人,雖然跟至尊魔蟲完美的切合,但是,廢物只能是廢物。」
看來,前面的這黑袍人,便是朱雀掌教了。
之前听到的朱雀掌教的聲音應該是一個渾厚的男生,但是,此時再听,朱雀掌教的聲音,居然是一個蒼老的女聲。
「我雖然閑了下來,但是,這些事情,該做的,也還是得做好才是。」
「教派的一切,都不應該被赤錚行者給拿去當奪權的工具,這不是教派的初衷。」
朱雀掌教說道,似乎,她也是一個跟赤錚行者完全不同的人。
四大掌教跟七色行者完全走得就是兩條道路,不過,朱雀掌教似乎更多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來分析的。
「我們這次,不僅是想要見到教主,更多的,是想要得到它的指引。」
「教派,究竟何去何從呢。」
對于這個問題,在白虎掌教死後,朱雀掌教也陷入了迷茫。
原魔蟲的研究已經到了盡頭,他們培育出至尊魔蟲,提取出至尊魔蟲之中對人類能夠產生改變的物質。
制作出了完美的化神藥劑,雖然數量及其有限,但是,也算是開啟了新篇章。
而對于寄生魔的全部價值,他們也在化神藥劑的開發結束之後,迎來了尾聲。
寄生魔,對于教派來說,僅此而已了。
再也沒有了繼續研究下去的價值。
「終究,我們這條路,還是沒有走通。」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我不得而知。」
三人緩緩地向前行走著,直到一面大門前,他們停下了腳步,隨後,朱雀掌教拿出了一塊令牌,開啟了那扇大門。
大門之內,是一個巨大的研究所,而這研究所之中有著數以百計的研究員。
這些研究員,都是研究寄生魔的研究員,這些人里,有從青龍掌教那里收編的,有從白虎掌教那里流亡的,他們都是熱愛這項事業的人。
「寄生魔,沒價值了麼?」
崔成龍問道,他是行者眾之一,不過,卻在行者眾和掌教眾之間當著雙面間諜。
綠雲行者,是他的代號,他擅長易容之術,教派之內所有人的易容,基本上都出自于他的手。
不過,他的身份,也是比較難以確定的,有人說,他只是易容成了崔成龍罷了,可是,他的本來身份,並非是崔成龍。
而他究竟是誰,這事兒,就不得而知了。
「沒價值了,對他的研究,已經持續了五十多年。」
「這五十年里,我們已經完全的吃透了它,他已經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我們,也即將永遠的失去化神藥劑。」
朱雀掌教嘆了口氣,看著眼前的研究員們,頓時有些無奈。
「我們需要一條新的道路,這條道路,不可能是赤錚行者所說的那般,掌握朝堂。」
「雖然,我並不知道,我們應該怎麼走,但是,如果能夠問一問教主,總是合適的。」
說完,他們三人又走到了一扇石門面前,這石門是被復原回來的樣子,從裂隙上看,之前的石門應該是已經破碎不堪了。
而眼前的這個玩意兒,則是被縫縫補補弄出來的結果。
「哪怕是入口已經封閉,我們還是得試一試。」
「不試的話,哪知道,會不會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