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守府坐了一會兒,楊銘發現這位龔太守是個話癆。
而且,他聊得東西自己實在是不怎麼感興趣!反而是林若很喜歡和他聊天。
沿東的發展史,楊銘哪里會對那種東西有興趣?
無非是討論一群家伙是如何撈錢罷了,這種事情,難道還真的拿出來說上半天?
搞得楊銘現在肚子都餓了。
「諸位,府里準備了飯菜,不如,一同吃個便飯?」
「不會吧……」
楊銘已經待煩了,如果還要在這兒跟他們一起吃飯,那自己真的是相死的心都有了。
「你若是不想吃,可以不吃。」
林若微笑的看著楊銘,這小子不耐煩地樣子的確是讓林若有些不爽。
面對師姐這笑里藏刀的威脅,楊銘只得乖乖的低下頭。
離炆看著楊銘的目光始終如同刀子一般,這才是真的讓楊銘感到渾身發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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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是有些太過僵硬了,讓楊銘頗有些想上茅房。
「那個,師姐,你們先聊著,我去趟廁所。」
說完,楊銘便直接尿遁溜了。
「嗯,快點兒回來,等你吃飯。」
林若微笑的說著,這笑容背後另有深意!
楊銘已經能夠讀出這句話的潛台詞了。
「你若是一會兒敢不回來的話,後果自負。」
實在是太可怕了……
楊銘發現,自打她和唐鑫徹底鬧掰之後,這脾氣真是越來越令人難以捉模了。
這種有些控制狂傾向的行為,讓楊銘可是有些渾身別扭。
但,當初可是說好的配合師姐行動,而且縱家還特地的吩咐了一番……
如此,他也只能認了。
就在楊銘剛剛尿完,渾身輕松的時候,一轉過頭,直接給他嚇了一跳。
離炆師兄居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大哥,這是廁所啊,你要干嘛?」
楊銘頗有些無奈的問,離炆直言不諱。
「你跟溫青黛,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發生啊!」
感情這大哥還為那些破事兒糾結呢?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修煉了出水芙蓉的姑娘是不能跟別人談戀愛麼?
這家伙追了半天的妹子,究竟追了個什麼玩意兒?
「我听說,你們兩個都住在一起了。」
離炆這語氣可是不太對勁。
怎麼听出了一股醋味兒。
「咳咳,我得澄清一下。」
「我跟溫青黛什麼都沒有發生,當初住在一起,也是因為老陸讓我保護她的周全。」
「她睡床上,我睡地上,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楊銘倒是撇的干淨,他可不敢將自己和溫青黛同床共枕喝多了抱在一起的事兒告訴離炆!
他不是個喜歡找死的人……
「如此說來,你倆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離炆問道,楊銘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我自知不怎麼樣,配不上溫姑娘,所以,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的逾規之舉。」
听到楊銘的這般說辭,離炆倒是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不過,離師兄,你難道不知道溫姑娘修行出水芙蓉的事情麼?」
楊銘實在是有些好奇,怎麼這離炆就喜歡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呢?
「我知道。」
你知道還追她?
「但是,我希望能夠讓我的熱情來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我。」
「我覺得,我值得她付出一生。」
好家伙……
這離師兄還是個大男子主義者!
難道,他
們這些天才都這麼自我感覺良好麼?
都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別人放棄修行跟著他,那是她的福分。
這種為我獨尊的心理,實在是有些讓楊銘難以理解。
哪怕是二皇子三皇子這種真正的皇子,都沒有這般把自己的念頭流露出來吧!
他們自知,自己本來生而不同,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這離師兄……
「咳咳,您這話說得沒毛病。」
楊銘也懶得多說了,直接問道︰
「開飯了麼?咱們回去吃飯?」
「在廁所說吃飯的事情,未免太過不雅了。」
靠!
這離師兄不光是個大男子主義者,還是個雙標狗!
他在廁所說溫青黛的事情就不是不雅,楊銘說個吃飯居然就成了不雅了。
行吧行吧……
楊銘也沒話說了。
回到正廳,眾人已經移步餐廳了,驢爺想了想,還是應下了這龔太守的邀請。
吃個飯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不知道諸位來沿東所謂何事啊?」
好家伙,這龔太守聊了半天,終于聊到正題上了。
「此次前來,是為了重查當年沿東剿匪子弟兵遇害一案的。」
林若說完,太守若有所思的看著眾人。
楊銘懶得听了,直接埋頭苦吃,自己已經餓了,這時候不吃飯,那簡直就是遭天譴!
「那事兒,我也有所參與,倒是還記得一些詳細。」
隨後,龔太守便將當年這件事兒發生的起因經過說了一番。
當時這一隊人馬進入青林沼的時候,是沒有經過張老四批準的。
而唐鑫並沒有加以阻攔,而是任由他們前去,只是確定後續會代人前去支援。
當時張老四听說了這件事兒,也是斥責了唐鑫。
因為,青林沼那里,並沒有提前派出斥候偵查,那里的情況仍然是不明朗的。
而唐鑫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放任林念等人前去調查,這絕對是大忌晦!
可能是覺得,以林念等人的實力,區區的一些匪徒罷了,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結果,就釀成了大禍。
這起因便是如此,後來在張老四帶隊前往青林沼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實力十分強橫的敵人。
青林沼已經快要到達沿東的海岸線,在這里活動的賊寇也並不多見。
居然能夠造成如此慘重的傷亡,確實是一個惹人深思的情況。
但,搜查了好多天都沒有結果,只能認為是林念等人失足踏入陷阱從而惹來的殺身之禍。
「這未免也太過不負責任了。」
林若皺了皺眉頭,龔太守也這麼覺得。
但是,當時的沿東中將執意說如此,張老四三番五次的反對都沒有成效,于是,張老四一氣之下翻了桌子。
若不是他真的剿匪有功,怕是會因為得罪上司這事兒鬧得十分不愉快吧……
後來,這些人的尸體在黎州府入殮,其他幾人倒是還好,唯獨這林念的尸體……
實在是有些難以拼湊了,不知道是被什麼手段給炸成了碎屑,最後回收回來的,只有一些散碎的玩意兒。
在裝殮好之後,這些棺材也就送回了各家。
「如此說來,這件事情的疑點還有很多?」
林若問道,龔太守點了點頭。
「沒錯,但是,大偉之前在沿東駐守的那位中將並沒有過多的思索這件事兒。」
「那位中將姓甚名誰?」
「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毛卓將軍。」
「他?」
楊銘詫異的看著龔太守,驢爺也是有些詫異。
「這也難怪,那家伙可是教派的黃泉行
者。」
「怕不是,也在庇護教派的勢力?」
林若說完,驢爺搖了搖頭。
當初唐家兄弟審問毛卓的時候,他可都是看在眼里。
手段極其殘忍!
毛卓就連他小時候捅過多少馬蜂窩都全部交代了,就是沒有交代林念的事情。
可能,毛卓並沒有參與這件事兒,單純的是他不想在這事情上浪費時間罷了。
「若是這般的話,我們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查起呢?」
莫林問道,胡月和楊銘是根本插不上話的,他倆只對這沿東的菜肴感興趣。
來辦這事兒,就是幫著師姐打工。
師姐讓他們往東,他們就往東。
讓他們往西,絕對不往北就完事了。
「我覺得,既然是剿匪引發的事情,那自然是要從剿匪開始查了。」
龔太守說道,龔恬發現自己這二叔開始展開攻勢,則是一臉尷尬的埋頭苦吃。
這是慫恿不了離炆師兄,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了。
「這沿東的賊匪,多數來源于海外流寇,由于地形過于奇特,海岸線管理不到位,難免會有一些中海和天竺的流寇前來騷擾南方。」
「每年的這個季節,都會有商家的馬車貨物被劫持,所以,這正是你們前去調查的好時機。」
「想要知道他們干什麼,就得跟他們打交道,諸位覺得,我說的對麼?」
對,簡直太對了!
龔恬真是服了自己這二叔的話術!簡直就是騙人白干活兒的老手!
林若他們也是來得巧了,非得趕在這個時候來查案子,這不就是等著被他們利用的麼?
「說的倒是沒錯。」
驢爺看得清楚明白,感情這老小子是想白嫖?
「不過,我們出去剿匪,你們坐收漁利,這事兒可不太合適!」
「我們把匪給剿了,若是沒有什麼收獲,豈不是給你們做了嫁衣?」
「這事兒,可不能白干!」
驢爺說完,林若點了點頭。
這事兒,絕對不是剿匪那麼簡單就能辦成的。
若是剿匪就能將這事兒給查清楚,那當初張老四也不可能會一無所獲。
所以,注定會有更大的事情牽連。
「這麼的吧,我也不坑你們,你們出錢,我們剿匪。」
「這……」
龔太守有些為難了,這出錢剿匪雖然在他的計劃之內,但是,總歸還是覺得有些虧了。
「您覺得,多少錢合適?」
龔太守問道,驢爺用他的蹄子掐著一算,直接給出來了一個數兒。
「怎麼的,也得一百萬兩白銀!」
「成交!」
龔太守急忙的握住了驢爺的蹄子!
這可真是個大善人啊!
一百萬兩銀子就能辦成剿匪的事兒,那他真是燒了高香了!
要知道,他們這里的商戶,沒有五萬也得有三四萬。
這些商戶的貨物,一天的流水就得超過了幾百萬白銀。
而若是被賊匪掠奪的話,一天就是巨大的損失!
一百萬兩銀子就能夠剿匪,簡直就是福音啊!
這真的是在做善事!
「我這是說少了?」
驢爺問道,看著這龔太守激動地表情,驢爺頗有些無奈。
「您……確實是說少了……」
龔恬嘆了口氣,這驢爺還真是不知道行情。
一百萬兩白銀,那是請赤練門的高級修行者護航商家一個月的薪水。
十位凝神境的弟子,一個月便是一百萬兩銀子的勞苦費。
這驢爺可是化神二階,這身價確實是低了點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