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那兩位皇子,也跟我要過擁抱呢。」
在楊銘離開之後,楊怡喃喃自語。
想起這大皇子和二皇子小時候,那都是很粘人的小家伙。
唯獨三皇子,比較不一樣,三皇子李叔昀從來不會粘著母親,而是更多的粘著當時的太師。
或許,這也是如今這三皇子自立的原因吧。
楊怡現在心情不錯,難得有這麼好的心情了。
二皇子生性紈褲,如今也知道為國分憂。
一直听說陸城為人松散,沒想到這次卻堅定了決心,不破樓蘭終不還。
而楊銘,也讓她十分親近。
不管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佷子,她都覺得,這是個好孩子。
「今年給魁首的獎勵,我為他親手做點兒東西吧。」
「不成想,這一抱,竟然抱出了回憶。」
說罷,她身形一晃,也離開了泰華殿。
楊銘走出皇宮的時候,感覺這內宮和外宮的景象已經不再吸引他了。
之前進來的時候,抱著強烈的期待感,如今,這種期待感散去,他開始思考其他的事情。
既然決定了去南越,那麼,他也就得好好兒的規劃規劃了。
左公的仇,尚未報完,元家在南越,仍有一人還在經營著。
模了模自己兜里的符,這天下大比之中,倒也積攢了不少財產,能否,靠著這些財產還好的將那元家的老五,元恩群給做掉。
元恩澤和元恩俊已經在天竺生不如死了,若是能夠讓這元恩群也經歷絕望殺人誅心的話,那麼,左公的仇,也算是得報了。
在此之前,他還有些事兒要去做……
走出了雲宮,早就看不見二皇子和老陸的影子了,估計,這倆人估計他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就先行離去了。
楊銘深吸了一口氣,幸好他倒是認路,若是不認路,在這官城可還真是不好走動。
他得先去找師姐,這件事兒,還是得讓師姐帶著他去做才行。
自己一個人做,總覺得不太合適。
想到這里,他倒是記得那庭軒閣的位置,隨後,沿著道路,向著庭軒閣走了過去。
……
陸城和二皇子的確是先行一步離開,他們也是有不少正事兒要做的。
二皇子即將前往河上,得做足準備之後點兵點將,隨後出征河上。
而陸城,也得為前往南越做足準備。
「你覺得,皇後會不會認楊銘?」
二皇子問道,陸城很果斷的搖了搖頭。
「那麼,你跟本殿想的應該一樣。」
「您知道我怎麼想的?」
陸城微笑的看著二皇子,二皇子點了點頭。
「無非是覺得,我母後若是認了楊銘,會給這小子帶來麻煩,所以,便不認他。」
二皇子說罷,陸城嘬了嘬牙花。
「我還真沒想這麼多。」
「那你為何覺得我母後不會認楊銘?」
這就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了,按理說,陸城應該是步步周全,看得比較通透的一個人。
難不成,他二皇子看透的事情,陸城會看不透。
「我本就知曉,要是皇後跟他滴血認親的話,絕對不會成事兒的。」
陸城倒是十分確定的說道。
「為何你這麼確定?」
「因為……」
陸城頓了一下,饒有興致的看著二皇子。
「我若是告訴您,那豈不是出賣了我的弟子?」
「你同本殿也藏著掖著?」
二皇子皺著眉頭問道。
「得了吧,昨晚上喝酒的時候,你可不會本殿本殿的稱呼自己。」
「我若是不告訴你,你也不會拿皇子的身份壓我,所以,我不說也無妨。」
「你這家伙。」
二皇子頗有些無奈,早知道就不能跟這家伙走得太近。
陸城心眼子太多,太雜,他的腦袋里想的東西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琢磨出來的。
不過,他不說也無妨。
「告訴你也沒什麼,只是,這件事兒,這小子自己都不清楚。」
陸城說完,二皇子興致更濃了。
連楊銘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兒,那,可以說是真的密辛了?
這可是真的值得一听!
「就是,這小子的體質嘛,有些古怪,你應該也知道的。」
沒錯,二皇子早有耳聞。
這楊銘的體質當初是純陽之體,而且是那種正金正火五行導致的純陽之體。
若是尋常人,這種體質根本就沒法修煉真氣,但是,通過陸城將一種邪門功法傳授給他,他居然修煉的速度奇快。
而且,他的這修行,也比常人更加強悍,身懷兩種真氣,自然是強悍無比。
以至于,他能夠四路雜修,在凝神境內幾乎無敵手。
更有趣的是,這小子腦瓜子還挺靈光,跟陸城學了一手陰謀詭計,將雷伯秦給耍的團團轉。
如此奇人,若真是沒有個有趣的來歷,那就有些別扭了。
「雖然我還沒有確定這件事兒,但是,在這小子逐漸修行的過程中我也看出來了。」
「他的血脈,與常人不同。」
二皇子皺了皺眉,血脈與常人不同是什麼意思?
「你說清楚點兒,這小子的血脈究竟是怎麼個不同法。」
「他呀,身懷龍血。」
陸城說完,二皇子皺著眉頭。
「你是說,他為龍人混血?」
「對嘍,我是這麼覺得的。」
「不然,你想想,尋常人哪里會有正金正火兩種正態體質嘛。」
「可,為什麼非得是龍人混血?」
二皇子感到深深的疑惑,難不成,陸城有什麼證據?
「我只能同你說這麼多了,再說,我說多了,你也不見的會相信。」
陸城擺了擺手,示意二皇子不要在往下追問。
知道這麼多就夠了,再知道多了,可就不是什麼好事兒了。
這舉動讓二皇子倒是有些不爽,不過,知道這麼多也是挺讓他吃驚的了。
想不到,這正金正火體還真不是尋常人的體質。
這楊銘,當真是龍人混血?
「那麼,你接下來想要怎麼培養他?」
「這個嘛,倒是可以同你說一說。」
「他這血脈,自然是不能走普通人走的路子了,所以,尋常天道,他是悟不來的。」
陸城搓了搓手,露出了笑容。
「我要引領他尋找他自己的天道,這可是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路數。」
「這小子,絕對是要成就不凡的。」
陸城說完,二皇子倒是稍微有些期待了。
不知道,楊銘將來會成長到什麼地步呢。
「殿下,我們到了。」
趕車的文公公說道,二皇子和陸城隨即走下車,馬車所停靠的地方,便是天守閣的鯤鵬院。
他們來此,自然是為了找人的。
那位身受重傷的郭長老,可是需要好好探望一番。
……
來到了庭軒閣,楊銘在這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林若說。
反正,這事兒是不能告訴別人的,若是告訴別人,恐怕就把這事兒鬧大了。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林若跟他一塊兒做這事兒合適,畢竟,師姐的嘴比較嚴實,而且,嫉惡如仇。
若是他來求師姐,應該還是有點兒機會的。
「公子,您在這兒站了挺長時間了,是找人麼?」
一個好听的聲音從楊銘的身後傳來,他回頭一看,是一個小丫鬟。
「啊,是,我要找林若林府臣。」
在雲京之中可不能稱呼林若為師姐,現在的林若可是天同府禮部的府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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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稱呼她的官職,不然,你說師姐,別人哪里知曉你說的是誰呢?
「哦,不知道您是她的什麼人?」
丫鬟詢問道,楊銘嘿嘿一笑說道︰
「我是林府臣的師弟,楊銘,您知道我麼?」
「哦!就是那個天下大比的魁首!天哪,你是楊少俠!」
那丫鬟驚訝的說道,似乎,他在這雲京還挺出名的?
「啊?您認識我?」
「當然認識了!您可是這雲京的大紅人!」
這丫鬟表現得十分崇拜楊銘,這讓他感到十分享受。
原來,他們在拜雲山比賽的這些日子,雲京時報每天都會將正賽的情況發不出來。
而其中,報道最多的,就是關于他的文章。
「少俠楊銘力克強敵,赤練門離炆祭出神火仍然惜敗!」
「戰意爆發!少俠楊銘硬憾小昆侖當代宗主軒轅真,金身烈火強打通天手!」
「震撼九州!少俠楊銘全面壓制,計高一籌大勝雷伯秦!」
這雲京時報對楊銘的報道實在是太多了,估計也有當初他那後援團推波助瀾的結果。
畢竟,自己曾經追過的偶像,如今可是著實的火了一把。
那麼,那些不離不棄的死忠粉,自然是要拼了命的給他扇風了。
「哈哈……沒想到,我這麼出名,那就好辦了,請您幫我通報一聲,跟林府臣說,他的師弟找他有要事相商。」
楊銘說完,那丫鬟重重的點了點頭,連連答應。
能夠幫上自己偶像的忙,這丫鬟簡直不能再高興!
急匆匆的就跑進了庭軒閣。
「好家伙,這就是偶像的力量麼……」
楊銘頓時覺得自己有些不一樣了,不過……
現在還真不是享受這種光環的時候。
他已然不是當初的自己,那種身負盛名的樣子,他倒是體驗過了。
只是,捧得越高,摔得越慘,這種浮名,不提也罷。
怪不得老陸說,那些化神六階的大佬們會逐漸將自己在這世間存在的痕跡抹去。
不被世人敬仰,也就不會干擾他們探求天道。
這般超凡月兌俗,不愧為帝國強者。
「楊少俠,您里邊兒請吧!」
那丫鬟不一會兒就出來報信兒了,興沖沖的將楊銘請進了庭軒閣。
楊銘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上次來這兒還見到了左公。
這次……難免會有些難言的回憶。
「林若小姐在茶廳和林霄大人喝茶,楊少俠您進去便是。」
丫鬟將楊銘帶到了茶廳門口,隨後便守在門口打量著楊銘。
楊銘推開門,走進茶廳,看到正在烹茶寫字的父女倆,走到了他倆的身邊。
「林霄大叔,師姐。」
楊銘坐在他倆身邊,林若看了他一眼,問道︰
「說罷,找我什麼事兒?」
「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隨後,楊銘將目光瞟向了正在寫字的林霄。
「你這臭小子,絕對是沒憋好屁,說,又惹了什麼禍想讓若兒給你想轍?」
林霄問道,楊銘擺了擺手說道︰
「那倒是沒有,我這不是剛從雲宮出來麼,有點兒私事兒要辦,所以就來找師姐了。」
「見過皇後了?」
林若問道,楊銘點了點頭。
「見是見了,但是,她沒認我。」
將自己在雲宮的事情一說,林若皺了皺眉。
楊銘可能是楊琦老爺子孫子這件事兒,林若倒是听師叔說過。
當時她倒是挺震驚的,不過,仔細一想倒也合理。
今天楊銘說楊怡皇後沒認他,倒是讓林
若有些詫異。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低著頭寫字的林霄出聲了。
「你想想,他若是認了你,就相當于有了軟肋。」
「教派若是拿你的身份來威脅她,你說,她該如何決斷?」
「所以,無論你是不是楊琦老爺子的血脈,她都不會認你。」
這麼說,倒也是這麼回事兒。
不過,楊銘現在還真是沒想太多。
他就是覺得這皇後說讓自己去鬼谷看看倒是挺有道理,所以他腦子里一直在想這件事兒。
果然,閱歷尚淺,還是沒法體會到這些大人說哈的深意。
「滴血認親,這玩意兒說準也準,說不準,那也不準。」
林若說完,楊銘急忙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我找你不是為這事兒。」
「我是想請你幫我個忙。」
說完,楊銘也不管林霄在不在這兒了,直接將自己來這兒的用意說了出來︰
「我想請你幫我找到元沛之和元恆之他們。」
林若一听,皺了皺眉頭。
元家害死左公這事兒,楊銘的確還是耿耿于懷。
他跟著師叔和唐柯去沿東收拾元家的事兒,林若也听說了。
這仨人居然將那元恩澤和元恩俊給直接仍去了天竺……
這招可這是夠損的。
若是元家不準備贖回他們倆,他們倆估計得在那兒當一輩子戰俘……
天竺國的戰俘,可是沒有大赦的可能性,而且,這下場可是及其的殘忍。
「難不成,你想把他們元家的小輩兒也弄到天竺國?」
林若問道,雖然她對元家的行為也是極其不齒,但是,這禍不及家人的道理她倒是懂得。
若是楊銘想要將元家上一代的錯事當做懲治下一代的理由,那她可是不同意。
「當然不是,我這不是準備去南越麼,這倆人,我有妙用。」
「反正,不會把他們倆弄死就是了,頂多就是用完了他倆讓他們去給左公磕頭謝罪。」
「別的,我還沒有過分到想將他倆給活活弄死。」
楊銘說完,林若和林霄交換了一下眼色。
「父親,你會不會和師叔他們去南越?」
「那……我可能會去吧,當然,還是看你師叔如何安排。」
林霄將筆墨收起,若是陸城要他跟著,那他就跟著便是。
這次從雍州府出來,主要目的就是為國分憂,听說國家內憂外患,他這時候不出來,那才是真的會被別人給看扁呢。
而且……還听聞自家老婆從五清山出關了,所以,也想提前見見自家老婆。
畢竟,這麼多年沒見娘子,心里也是癢癢得很呢。
「若是你陪他去,我倒是放心,這你若是不去,我怕楊銘路上就給那倆胖子宰了。」
「怎麼可能,師姐,在你眼里我就是這麼一個匪徒麼?」
楊銘問道,林若倒是好好地想了想。
不過,話說回來,楊銘雖然喜歡耍陰招,而且狡猾,但是,殘忍嘛……
他絕對是沒有師叔和唐柯殘忍了……
「那,我便幫你這一次,只是,你可得注意分寸。」
「那是自然,咱這兒先行謝過師姐了!」
楊銘沖著林若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林若沒好氣的切了一聲。
「裝模作樣,沒誠意!」
……
醉翁山內,迎來了一波十分漂亮的姑娘。
這些姑娘,都是湖上洞庭春內門的弟子,她們前來,自然是為了接溫青黛了。
溫青黛坐在一樓,陪著這些師妹們喝茶,此次前來雲京,生意倒是談的不錯,師姐打比賽,師妹們談生意。
這真是兩不耽誤,那位溫 玥掌門的確是能掐會算。
只不過,溫青黛差點兒死在拜雲山,若不是楊銘日夜的守著,陳月如拼死相助,估計,溫青黛也就見不到這些人了。
「師姐,這事物處理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要一同返回?」
一位師妹品茶吃茶點之中提了一句,溫青黛思索了一番後,嘆了口氣。
「只可惜,沒能在天下大比之中拿到好名次,這次師父指定是要訓斥我一番了。」
「不會,師姐天資聰穎,實力強悍,若非是那軒轅真太過妖孽,您定然不會輸他。」
看著溫青黛和眾師妹們聊天,薛顏和胡月他們也是聊起了這件事兒。
「薛姐姐,你什麼時候回南越?」
胡月和莫林倒是比較關心這件事兒,王珩已經跟他媽回去了,陳大姐下落不明,蕭何在蕭家安排老祖的後事。
楊銘跟師叔估計會去南越一趟,師姐的話應該還會在雲京,她的府臣工作還沒做完,自然是離不開。
至于胡月和莫林嘛……也沒什麼事兒,這次去南越恐怕師叔不會帶他們去了,因為,老陸這次去南越意在殺人。
自然,胡月這種比較重要的任務,還是呆在雲京比較好。
「我嘛,應該得等陰家辦完事兒。」
想起陰家老五的那個陰昇,薛顏頓時覺得似乎這個人被自己忽略了很久的樣子。
陰昇,陰無瑕,他們應該會一道兒回去。
若是回南越,自然還是跟順路的一起走才是,不然,薛顏恐怕又得迷路了。
「諸位,我等楊銘回來,同他道別便返回湖上了。」
「這段時間多謝諸位的照顧,若是有閑暇,歡迎大家前來湖上找青黛做客。」
溫青黛走到胡月他們的桌上,同他們說了一番道別的話。
如今,這宴席,終究到了散場的時候。
難免,會讓人覺得有些不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