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怡的委托,陸城皺了皺眉頭。
自然,君臣之間要絕對效忠,可是……
眼前的楊怡,並非是他的君主。
「我知道,你對本宮的來歷還有疑問,但是,你得清楚。」
楊怡用不可懷疑的語氣說道︰
「本宮代表的便是縱家,而縱家也是本宮唯一支持的人。」
楊怡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嚴肅,而且陸城能夠感受到她靈魂之中,那種強烈的肯定和認同。
「若是真的如此的話,那麼,我希望您給我一個更加合理的解釋。」
雖然楊怡是站在縱家這邊的,但是,陸城對楊怡並不是完全的信任。
她的這個聖旨,令陸城感到十分的疑惑。
「監禁郭雲峰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在天下大比之後監禁郭雲峰?」
這聖旨給人十分奇怪的感覺,他所要求的是在天下大比結束之後監禁郭雲峰。
仿佛郭長老一定會在天下大比之後做什麼似的。
楊怡思索了一番,覺得如果不給陸城說清楚的話,他應該不會照做。
隨後,她嘆了口氣說道︰
「因為,天守閣的三大隱修之中,有教派的高層。」
這一句話,直接讓陸城皺起了眉頭。
「敢問,皇後是如何知道的?」
陸城感覺十分詫異,這皇後可是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帝國的朝政之中,可是卻有一種對帝國朝政十分了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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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觀看一下那靈珠便知。」
陸城將真氣注入靈珠之中,隨後,感到了一陣詫異。
這靈珠之中所蘊含的,是縱家的意志!
「此次歸去,教派定會以我閉關之由掀起叛亂。」
「趁此機會,將教派之中的高層拔除。」
「朕初步確定,天守閣的三大隱修之中,有一位教派的掌教級存在。」
縱家說到這里,信息變得模糊起來,一陣嘶吼聲傳來,吞沒了縱家的聲音。
「去!楊怡!朕的皇後,這局棋,非你下不可!」
「犯我雲端者!斬立決!」
這句話結束,一陣轟鳴聲傳來,便沒有了任何動靜。
「現在,你可否相信?」
楊怡問道,陸城深吸一口氣,說道︰
「臣願為帝國效犬馬之勞!」
他雙膝跪地,深深地磕了一個長頭。
唐柯跟著他,一同向著楊怡磕了一個頭。
「如此,甚好。」
說罷,楊怡便嘆了口氣。
「本宮累了,請兩位退下吧。」
「臣等告退!」
兩人起身,向著泰華殿外走去。
在他倆走之後,楊怡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張同濟從殿後走了出來︰
「他倆值得信賴麼?」
「我相信縱家的決斷。」
說罷,楊怡起身便向著乾清殿走去。
九爪金龍仍在修養生息,只是,令楊怡覺得奇怪的是,這陣子給它的治療,似乎並沒有起什麼作用。
「張老哥,你覺得,金龍王的傷勢……」
楊怡問道,張同濟嘆了口氣。
「經脈寸斷,又染了魔毒,恐怕需要更長的時間來恢復。」
他說的沒錯,而且,尋常的藥物似乎已經不起作用了。
「不知,何處有神醫相助呢?」
「你若是覺得可行,我向你推薦一下。」
張同濟說罷,遞給了楊怡一個冊子,那冊子里記載的是一種以毒攻毒的方法。
「這藥方也太烈了,不知這是誰家的藥方?」
「河上荊州府,洛家的方子。」
「五毒的方子?」
楊怡問道,張同濟點了點頭。
「若是如此,可以一試。」
……
且不談雲宮的諸事,現在的陳月如可是十分的興奮。
她興奮,是因為終于,可以直面于萬里這該死的畜生了。
以前的一切恩怨,一切糾葛,都將在這一場畫上句號。
這一中午,陳月如都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態,以至于所有人看到她都覺得她身上仿佛燃著火焰。
「月如,你這是……」
蕭何都有些尷尬了,雖說下一場會遇上于萬里,但是……
這麼激動,實在是有些過頭了。
「沒事,我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了這混蛋。」
陳月如的筷子狠狠地扎進了一塊排骨的骨頭里,用力一絞, !
排骨直接被筷子夾成兩段。
楊銘和王珩咽了口口水。
「陳大姐,你不會把現場弄得血淋淋的吧……」
「不會。」
陳月如微笑的回答。
才怪呢!
楊銘知道,陳月如所說的不會,那一定不靠譜!
至少,在他看來,于萬里一定會悲慘,絕望而痛苦的死去。
「話說,你想好怎麼打了麼?」
林若問道,陳月如甩了甩筷子,然後直接將筷子擲出去,筷子直接插在了牆上的一幅畫上。
「咳咳……是不是太過干脆了點兒?」
她輕咳兩聲,陳月如冷笑道︰
「我要讓他知道,惹惱我的下場是什麼。」
的確……于萬里確實是對陳大姐做了一些比較惡心的事情……
然後,還可能知道陳月如的一些秘密。
但,現在
看起來,總覺得于萬里很值得同情是怎麼回事兒?
「你有沒有突然有些同情于萬里?」
王珩問道,楊銘使勁的搖了搖頭。
「同情?麓仙宮就沒好人,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在他們天恆山弟子眼里,麓仙宮的人們,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種。
胡月甚至說過,這個宗派最好直接被滅門才是好的!
不得不說,胡月從剛正不阿這個角度來說,還真的是很對陳月如脾氣。
「吃完飯,灑家便要上戰場殺敵了。」
陳月如抄起個饅頭,狠狠的咬了一口饅頭。
「嗯……恭送女壯士。」
楊銘貧嘴道,被陳月如一根骨頭砸在了腦袋上,痛的齜牙咧嘴。
午飯過後,眾人陪同陳月如來到了武道場,再踏進了武道場的時候,陳月如反而變得十分淡然。
「有沒有覺得,月如姐突然之間冷靜下來了?」
溫青黛問道,薛顏在旁邊小聲的嘟囔︰
「越不說話,事兒越大……」
陳月如回過頭咳嗽了一聲,看了薛顏一眼,薛顏直接慫了,不再議論。
說真的,對于擁有恨天劍的陳月如,薛顏還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兒小害怕的。
隨著陳月如走向了候場區,眾人才緩過氣兒來。
胡月長舒了一口氣。
「剛剛陳姐姐的氣場好嚇人,我都沒敢使勁兒呼吸……」
王珩都快憋得背過氣兒去了,這陳月如不愧是大姐大,這殺氣騰騰的樣子,實在是太有威懾力了。
這要是在戰場上的話,那豈不是……
「你們來的好早啊。」
洪學誠不知從哪竄了出來,拿著折扇走向了眾人。
「洪師兄好。」
大家都沖著洪學誠拱了拱手,就連薛顏都象征性的擺了擺手。
這家伙實在是有些讓薛顏不喜歡,也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喜歡。
總而言之,在跟洪學誠打完之後,她沒有什麼勝利的感覺。
或許是這家伙實在是有些沒心沒肺,十分痛快的就認輸了,讓薛顏感覺沒那麼盡興。
可薛顏心里總有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在跟洪學誠打完之後,有一種沖上去給他來兩拳頭的沖動。
這家伙,總給薛顏一種瞧不起她的樣子。
「這陳姑娘,可真是殺氣騰騰啊……」、
看著站在候場區冷笑的陳月如,隔著老遠洪學誠都能夠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殺氣……
「洪師兄您都能看出來……」
楊銘撓了撓頭問道,當初他可是直接的感受過陳月如的殺氣的……
那時候的她,還沒有現在這麼霸氣側漏……
「那是自然,我看人面相還是蠻準的。」
「喲?這麼說來,你還有一手算命的功夫?」
薛顏陰陽怪氣的笑道,听著薛顏這語氣,洪學誠頓時有些別扭。
「怎麼?你這是不信?」
「我當然不信了!這絕對是你這江湖騙子用來耍小姑娘的伎倆!」
薛顏直接回懟道,洪學誠這家伙雖然沒心沒肺,而且一整天神神叨叨的,腦子里都是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武俠小說。
可是,這家伙可是一個純粹的浪蕩公子!
「我是真的會看人面相,這是我跟一個河下的高人學到的!」
「那你好好看看,于萬里現在的臉。」
薛顏向著對面的候場區看去,于萬里十分平靜的站在候場區。
「嗯……他臉上寫了一個死字。」
「那今天他若是不死呢?」
薛顏問道。
「他不死,我就請大家晚上吃酒!」
「切……吃酒才多少錢。」
薛顏一臉嘲諷的笑道。
「算了算了,就是圖一樂呵,洪師兄你也不用當真,薛師姐就這樣。」
林若急忙打圓場,洪學誠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
「呸,你這家伙沒資格說我!」
薛顏莫名的生氣,然後直接遠離了洪學誠,走到了王珩旁邊。
「大姐……您往那邊兒靠靠,我得跟楊銘挨著。」
「怎麼?我挨著楊鳴,你吃醋了?」
薛顏問道,王珩尷尬的搖了搖頭。
「不吃醋就一邊兒呆著去,我愛在哪兒在哪兒!」
這薛大姐今天可真是有些反常啊……
溫青黛似乎看出了薛顏的變化,自打這洪師兄出現,薛大姐的表現就變得稀奇古怪的。
該不會……這倆人打出感情了?
這麼一想,溫青黛自己都覺得荒唐。
這薛顏明顯是有點兒厭惡洪學誠,感情,自己真是想的有點兒多了。
「洪師兄,你那里招惹薛師姐了?」
林若小聲的問道,洪學誠苦思冥想了一會兒,說道︰
「可能……我倆比試的時候,她一直在挨揍,結果沒有揍我我就認輸惹她生氣了?」
這洪學誠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居然猜得這麼準!
那可不就是薛顏心里氣不過麼?
「要是的話,我建議你被她打一頓。」
「不不不……那可不行。」
洪學誠急忙搖頭,此時,于萬里和陳月如已經走上了比賽場。
「裁判大人,在下願意與于萬里打一場生死斗!」
說完,陳月如將早就準備好的生死狀拿了出來。
「別了吧,
月如,你這麼如花似玉的,我可下不了死手。」
于萬里輕佻的說道,這種語氣,讓陳月如覺得更加的惡心。
「你下不了手,我倒是能下手,不然,你死給我看?」
這句話一說出來,于萬里徹底沒聲兒了。
要是這樣的話,就只得辣手摧花了。
于是,他在生死狀上摁下了手印,這場生死局,也算是正式生效。
「比賽開始!」
裁判說完,象征著生死局開打的鑼聲 的響起。陳月如完全沒有任何停頓的直接殺向了于萬里。
她的手中,是自己的化生輪回劍,並不是恨天劍。
面對于萬里,此時她還不需要亮出恨天劍。
「怎麼?為什麼不用那柄散發著煞氣的長劍?」
于萬里可是見識過提著恨天劍的,當初陳月如提著恨天劍追殺他時,他倒是注意到了陳月如的那柄劍。
他知道,那柄劍不是凡品,只是,並不知道那是絕品靈器。
更不知道,那是靈器榜上排名第八的恨天劍。
「你不配。」
說罷,陳月如的長劍上,一抹翡翠色的光影流動而出,宛如一條翠綠色的河流。
真氣化作河流之中的素湍,向著于萬里直接沖了過去。
于萬里手中已經凝聚出了兩團玄冰,玄冰形成一個堅實的壁障,將陳月如的劍氣直接抵擋在外。
這股劍氣並沒有多麼強悍,陳月如現在是以御器的手法同他作戰,必然是不會落到什麼便宜。
還沒到她展現自己鍛魂天賦的時候。
「月如妹妹,你若是用這種軟綿綿的方式進攻的話,可是奈何不了我的!」
「要不我來給你示範一下,什麼是硬?」
于萬里的挑釁可謂是骯髒又下流,陳月如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一劍劈了出去!
這一劍的力道可是很足,直接將于萬里手中的玄冰劈碎。
劍氣波及到了于萬里的身上,將他的道袍劃破。
「怎麼?這麼想念我的身子?」
「下賤!」
陳月如被于萬里的下流言辭弄得及其煩惱,直接放棄了試探,一柄光劍抽出,配合著手中的化生輪回劍,施展起了雙劍流。
「雙劍流?」
看著陳月如此時使用的劍法,台下觀戰的林若不由得有些詫異。
「的確是天賦卓絕,她同你走得道路不同啊。」
洪學誠看著陳月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劍法,得出了這個結論。
林若思索了一番後,點了點頭。
陳月如此時的雙劍流確實是和她的路線不通。
林若所走得是劍法劍技的流派,而陳月如,反倒是更偏向于戰術性流派。
就好比,他們倆一個使用戰術進行碾壓,一個是通過劍技的高明來實現勝利。
林若更側重于自我提升,而陳月如,更側重于克制關系。
可能是經歷不同的緣故,林若的自我是因為她更多的專注于對自我的探討和延伸。
而陳月如不同,身為化生輪回者,她擁有巨量的前世記憶和知識。
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模板,能夠通過在大量的信息之中檢索,尋找一個最有效的對敵方式。
這種方式,林若根本無法復刻。
甚至,這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跟陳月如一樣純粹靠著了解克制關系而對敵。
畢竟,你在對戰的時候,總會遇到自己所不熟悉的對手。
在這一點兒上,化生輪回者的信息優勢就體現的淋灕盡致。
在比賽之前,她就已經機關算盡。
「雙劍流的壓制的確是頗有些無敵。」
于萬里皺著眉頭想著,陳月如的雙劍如同瀑布一般向他襲來,這讓于萬里實在是難以招架。
作為術修,對手完全不給他任何反抗的空間,這根本就不像是御器者的打法。
反而,有些像是煉體者的打法。
雙劍流,在某種意義上確實是偏向于煉體的攻擊方式,通過密集的攻擊來壓制對方。
這可不僅僅是雙劍流的優勢,更重要的是,陳月如的雙劍流中,內涵乾坤!
就在于萬里稍不留神的時候,長生劍突然化作了數道劍光,被陳月如直接擲了出去,這些劍光直接讓于萬里的防御步伐變得錯亂。
「不好……」
于萬里暗道,可是,這時候,陳月如已經趁著他步伐錯亂的時機,一記怒斬斬了過來。
「化生輪回•破滅洪荒!」
這一劍可是直接攜帶了龐大的劍勢和劍意,甚至,還帶著一股輪回之意!
若是于萬里的小身板兒挨上這麼一劍的話,不死也得殘廢了!
就在劍影即將踫觸到于萬里的身子時,他的身上,突然凝聚出了堅實的冰凌!
這化作護甲的冰凌,為他直接擋住了這一劍,雖然抵住了鋒利的刀刃和劍勢,可是,那股意境仍然是影響了于萬里。
加上這一刺的力道,將于萬里直接振飛出去。
畢竟是鍛魂修行者,她的這股意境還讓于萬里感受到了一股靈魂上的浮動。
深吸一口氣,于萬里皺著眉頭看了看陳月如,手中出現了一股清冽的冰霜。
冰霜凝成冰凌,隨後越發龐大,直到變成了一根巨大的冰錐!
那冰錐上的寒冷氣息,讓所有人都覺得溫度降低了幾分。
「天道?」
雷伯秦看著這道冰錐,頓時驚異的說道︰
「于萬里的天道,不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