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大財咯!」
楊銘高興地手舞足蹈,一臉興奮地跑下了擂台,就在他想給眾人一個熱情的擁抱時,胡月直接拿著棍子懟在了楊銘的腦門兒上。
「說,你是不是把師叔給我們的生活費拿去賭了?」
「這……」
楊銘頓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猶豫什麼?猶豫就是確有此事了!」
胡月咄咄逼人的質問道,楊銘一臉的無奈。
「什麼嘛!老陸哪里給我錢了!」
「嗯?莫林明明說師叔給了你一萬兩銀子,用于我們的飲食起居!」
這可就听得楊銘莫名其妙了。
老陸從來就沒沒給過他錢!再說了,要是老陸給他錢,他至于去賭錢麼?
「莫林!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
「你怎麼會不知道?師父昨天拿機關雀的時候說他通過驢爺轉交給你了。」
「驢爺?」
楊銘疑惑地問道,通過驢爺轉交給他了?這都好幾天了,他根本就沒見到驢爺好麼!
「我壓根兒就沒見到驢爺啊!」
「我見到了!」
王珩自告奮勇的說道,這一副驕傲的樣子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認識驢爺似的。
「那驢子前兩天在街上看小曲兒來者,出手可是十分的闊綽!」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他是跟我娘去看的小曲兒!」
王珩這麼一說,莫林算是明白了,合著他們這生活費是被驢爺給昧下了。
那麼……楊銘哪里來的兩萬五千兩白銀?
「楊銘,你老實交代,兩萬五千兩白銀是怎麼來的?」
林若問道,這個做大師姐的生怕這小子誤入歧途。
楊銘微笑的看著林若,清了清嗓子︰
「師姐,這下可不是兩萬五千兩了,而是五十萬兩白銀!」
「我壓了我自己贏,而且是三招之內取勝!直接二十倍的賠率!」
楊銘這麼一說,眾人都張大了嘴。
這家伙還真是藝高人膽大,他面對離炆居然有把握三招之內取勝?
他憑什麼這麼自信?
洪學誠心里也有這個疑問,那可是離炆!
繼承了赤練門焚天神炎的離炆,將來他可是要成為赤練門掌教的人!
居然三招就被楊銘給辦掉了?
「咳咳,當然,賭錢嗎,我怎麼知道我真的能三招打敗離師兄?」
「我只是想起老陸說的一句話了。」
楊銘賣了個關子,隨後十分自信的說道︰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這個賠率最高,所以,我就放手一搏了!」
兩萬五千兩銀子,直接變成了五十萬兩,扣除了稅務之後,還有將近四十萬兩!
這對于楊銘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他的兩萬五千兩,可是在天竺國這段時間攢下的私房錢和前幾天賣盒飯賺的錢。
雖然不多,但是,也確實是付出了自己的辛勤勞動的!
畢竟當初在天竺國幫助莎莉和反抗軍也是撈了不少外快的。
「可以,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林若對楊銘的這種有些孤注一擲的行為可是十分的不能理解,但是,結果到總歸是好的。
不過,他們的確是需要找驢爺說道說道了。
拿著他們的生活費請宋掌櫃喝茶听小曲兒,這可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青黛,你看我打的怎麼樣?是不是感覺游刃有余?」
楊銘向溫青黛吹噓起自己剛才的戰斗,在她面前,楊銘宛如一個炫耀自己得了優秀的小孩子似的。
或許,只有在熟絡的朋友面前,楊銘才會表現的如此隨和吧。
當初林若還擔心,楊銘會因為左公的死而變得一蹶不振,從此宛如換了一個人似的。
現在看來,他還是那個楊銘。
「說起來,下午是我跟王珩的對決呢?」
林若微笑的看了一眼王珩。
這可是把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面對林若這位師姐,王珩可是一萬個不願意!
且不說自己娘親那邊還說什麼要跟林姑娘搞好關系,自己從小受到的教育就不允許他打女人!
哪怕是在這種比賽之中,王珩也完全沒有心思跟林若放開手腳的去打。
甚至他還覺得,實在不行的話,干脆認輸算了,反正這天下大比對他來說也沒什麼。
這一輪贏了,下一輪踫上薛顏和雷伯秦那種變態還是會輸,還不如早點輕松了為好。
「唉……」
王珩長嘆了一口氣,這比賽他可是真的有些排斥。
楊銘心情特別的好,從盤口回來之後,他將銀票直接塞進了衣兜里,但是總覺得衣兜不太安全。
當初驢爺給他一百萬兩銀票的時候,他也沒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畢竟,那錢是驢爺的,給他他也花不出去,若不是後來收拾元家的時候用到的話,估計現在早就被驢爺給拿走了。
而這五十萬兩銀子,可是楊銘用辛辛苦苦攢出來的錢,一賭成名!
從而得到的豐厚回報,這兩者之間代表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我突然理解老陸為什麼要將銀票放在褲襠里了,只有褲襠里,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
楊銘低聲的呢喃著,聲音小到大家都根本听不見。
眾人趁著中午的功夫,去吃了個飽飯,此時,雲京之內,又有新的消息傳了出來。
「教派使者自首?」
唐不悔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封公文,感覺十分的詫異。
「簡直是有些荒唐的舉動,不是麼?」
將這封公文傳遞過來的人,是現在就任于天守閣的法家韓門前族長韓不笑。
韓不笑總覺得這件事兒有蹊蹺,便直接把公文傳遞回了中州牧四大軍事執行院中,此時此刻,在隱家唐門的會議廳中,四位老族長正在商討事宜。
韓不笑,唐不悔,莫天行,孫天炮,四位老族長分別坐在四方桌的四個方位,皆是愁眉不展。
「上面對這件事兒怎麼看?」
孫天炮問道,他的眉頭緊鎖,哪怕是深諳兵法的他,都對教派的這一個舉動感到懷疑。
「刑部尚書李瀚連夜審問此人,並沒有審出什麼東西。」
韓不笑說道,這件事兒只有天同府的高層知曉,如果不是前尚書包青雲提醒的話,他恐怕也不知道此事。
「奇怪,他既然以教派使者的身份投案,為何又不交代事宜呢?」
「這,可不可能是一個圈套?」
唐不悔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其實,在我們四大家族之中,很可能也被教派安插了眼線。」
他剛剛說完,剩下三位的臉色都有些變化了。
莫天行和孫天炮都是曾經的六部尚書,現在雖然退居二線,但是在族中也是擔任著比較重要的職位。
中州牧四大家族雖然並不屬于帝國的一個機關部門,但是,他們卻都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墨家莫門的墨隱和工部部門,隱家唐門的暗部和藥門,兵家孫門的指揮所和信息部,法家韓門的陣法所和農工院。
這些部門,都是帝國不可或缺的。
「我們需要警惕一番,之前墨家墨隱的那位二當家的所作所為的確是有失偏頗。」
「雖然是皇子之爭導致的,但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是得注意一下影響,審核要走點心。」
唐不悔說道,說完,莫天行皺了皺眉頭。
「說起來,對于這件事兒,我也有幾句話要說。」
「莫刑接受任務的時候,意識並不清醒,仿佛被催眠了一般。」
「嗯?」
三位家主對這件事兒感受到了十分的好奇。
「雖然這個命令,的確是跟皇子之爭有關系,但是,我覺得,應該是有人借著皇子之爭,來搞小動作。」
「他們的目的,或許就是那位溫青黛。」
莫天行說完,眾人都陷入了思索。
「一個丫頭?教派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夸張了?」
「不,這反而證明了,溫青黛這個丫頭掌握著十分重要的情報!」
孫天炮的疑問直接被唐不悔所打消。
教派做的越發不留痕跡,證明他們越想要達成某個目的。
如果他們的目標真的是溫青黛的話,那麼,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保護好這個丫頭!」
「現在的拜雲山,我們根本進不去,只能委托給陸城他們了。」
韓不笑搖了搖頭,此時的拜雲山已經完全的被封鎖了起來。
進入了正賽的關鍵期,上山下山的道路已經被中州牧執勤的兵士徹底封住,山上之人不可下去,山下之人不可上去。
物資全都使用專門的馬車押韻,而且由一位偏將軍親自進行檢查。
此時的拜雲山,可以說是最封閉的地方,但是,他可能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飛鴿傳書,然後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唐不悔搖了搖頭,唐柯此時倒是在拜雲山上,只是……
不知道這家伙,能不能護得那些青年周全啊。
下午很快就到來,隨著觀戰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林若和王珩也分別來到了候場處候場。
「好久沒見師姐出手了。」
胡月十分興奮,當初在天恆山的時候,倒是經常能夠看到林若練劍。
可是,自從下了山,從雍州府出來,每天都在忙著做這做那,根本就沒心思跟師姐一同修煉了。
所以,這丫頭也是很久沒有見到林若出手了。
這一場林若的正賽那可是觀禮的人數量龐大,不僅所有的正賽選手都前來觀看,而且這觀眾席也是座無虛席。
「白姑娘!來這邊!」
胡月遠遠地看到了白笑笑的身影,自從加入了無涯幫之後,白笑笑這幾天還是十分忙碌的處理了一些事情。
先是按照老陸的意思,給家里寫了一封長信,隨後又按照老陸的說法給呂家和黎州府太守各書信一封。
大意就是,現在白笑笑已經是他陸城的麾下了,若是呂家和白家在不長眼的話,可別怪他陸城將來去了沿東翻臉不認人了。
除了這幾封書信,白笑笑還特地給靜慧師太寄了封信,首先是報平安,其次是告知了一下近況。
對于陸城即將前往沿東之事,她倒是只字未提。
「楊大哥,莫二哥。」
白笑笑在加入了無涯幫之後,自然是要按照輩分來排號了。
這無涯幫之中,除了陸城,驢爺和唐柯三位幫主級人物之外,男性只有莫林和楊銘。
這二人之中,楊銘又比莫林拜師早,自然是要以大哥來稱呼。
「哈哈哈!胡月!你看白笑笑多有禮貌!」
「呸!人家只是象征性的叫你兩聲而已,你別蹬鼻子上臉啊!」
胡月一副不想搭理楊銘的樣子,看了看這賽場周圍的人,的確,這一場來的人可真是全。
平時根本沒這麼多人,這一場除了已經死去的姜寒,就連早早淘汰的金麥浪都前來觀看了。
「為什麼這一場會有這麼多人呢?」
「你若是太師的孫女,前狀元的女兒,當朝的第一個女狀元,自然也會有人來看你的。」
陳月如推著輪椅來到了他們身邊,蕭何最近恢復的還不錯,兩天的時間,就已經能夠行走了。
但是,他這走路的樣子實在是太過艱難,所以陳月如還是硬把他摁在了輪椅上。
「月如姐,你居然也來了!」
胡月有些詫異的看著陳月如,她露出了十分溫柔的笑容。
這種笑容……胡月可是從來沒有在陳月如臉上看到過。
她還為蕭何拿了個竹制的水杯,將水杯緩緩地遞給了蕭何。
「娘子,我覺得沒必要這麼照顧的……」
「少廢話,趕緊喝了這湯藥。」
看著蕭何喝藥的表情,就知道,這藥肯定是苦的不行!
「說起來的確……師姐真的在帝國有這麼高的知名度麼?」
「那何止是高,簡直是九霄雲外!」
楊銘也覺得這人們來的實在是太過夸張了,師姐一直在平時跟普通人差不多,居然有這麼多人來看她比賽?
有些奇怪!
「請林若,王珩,上場!」
裁判說完,兩人便直接上場,相視一笑。
「嘿,林姑娘,咱們平時關系可是十分不錯,所以,稍微下手輕一點哈!」
「我盡力,這取決于你的嘴碎不碎。」
林若說完,王珩剛要說出他的經典台詞,裁判就直接宣布了比賽開始。
要說這王珩的拳法,那絕對是十分的強勁,哪怕是軒轅真都覺得這小子的拳頭有點兒意思。
這可是跟那些西漠的鐵匠們練出來的大鐵拳,打起人來那叫一個酣暢淋灕!
只不過,面對王珩的拳法,林若居然連劍都沒有拔出來。
「林若是不是太過輕敵了呢?」
何以為問道,台下的雷伯秦仔細的看了看林若的身子,也皺了皺眉頭。
沒有真氣,一點兒真氣都沒有使用。
完全靠的是技法和卸力,就完美的規避了王珩所有的攻勢。
「有些詭異,這林若的身姿實在是太過靈動了。」
雖然上午輸了,但是離炆仍然是安安心心的來看了下午的比賽。
畢竟……中午可是被天火大師一頓亂批,搞得他也是有些煩悶。
決策性失誤,確實是要不得。
「而且,她沒睜眼。」
龔恬發現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地方,林若在面對王珩的拳頭時,整個人,完全就是閉著眼楮的狀態。
不得不說,林若的功夫已經到了十分高深的境界,所謂御器,不僅僅是要駕馭靈器。
更加重要的,是駕馭自己的內心。
當初的林若,雖然強大,但是絕對不能稱得上是強者。
因為她的內心,始終都有一些問題沒有得到解決,無論是面對唐鑫也好,還是面對林念的死也好。
當時的林若,完全不能介懷這些事情,可是現在,她終于學會了放下。
可能是這一年的經歷,讓她真正的成長了,也可能是在藏經閣的那陣子,她的的確確是悟到了什麼。
現在的林若,才真正的能夠被稱為強者。
不為別的,因為,她的心已由己御。
林家的《心意經》林若已經練到了最高的境界,心猿既定,意馬由韁,心意相同,大道坦途。
可以說,在悟這方面,林若已經達到了,這一代年輕一輩之中的最高水平。
「居然連劍都不拔,這可真是有些看不起我了呀!」
王珩有些無奈的後退回來,既然自己的拳法無法攻破林若,那麼,還是得動點兒真格了。
對于他來說,鐵匠最重要的東西,並非是拳頭。
而是,散發著火星的鐵錘!
王珩手中,一股金光和火星炸裂開來,隨著金光和火星的不斷炸裂,一柄重錘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單手將錘子甩起,隨後雙手持錘。
拿著錘子的王珩,氣質瞬間便發生了變化,他仿佛不再是那個普通的碎嘴青年。
「化神靈器,火星錘。」
王珩報出了自己靈器的名字,隨後,將錘子扛在肩上,又從胸前拿出了一個盤子。
「化神靈器,九轉福佑。」
「林姑娘,不知道,我這兩件化神靈器,配上我的修為,可否值得讓你拔劍?」
王珩倒是突然變得彬彬有禮起來,林若露出了微笑。
「值得了。」
說罷,林若將長劍從自己的劍鞘之中拔出,當這長劍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若所緩緩抽出的,居然,是一柄木劍?
說是木劍都有些抬舉它了,這居然是一根頗有些劍形狀的木棍!
「木劍?」
「陳大姐,師姐這是在學你麼?」
楊銘問道,但是,他在看向陳月如的時候,卻發現,陳月如的眼中,閃爍著光芒。
而林若,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王少幫主,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