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黛走下台的時候難免有些失落,楊銘走上前迎了迎他。
「唉,可惜技不如人。」
「沒關系,你已經很厲害了。」
楊銘這小子倒是很會挑時候,輕輕地拍了拍溫青黛的肩膀,沖著她露出了鼓勵的笑容。
「厲害又如何,還不是比不過這通天手。」
「相信我,要是論才學和美貌,你一定能把軒轅真給比下去!」
他剛說完,在一旁的胡月和薛顏有些看不下去了。
「喂喂喂,你這家伙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你不是專門痛揍少女麼?怎麼突然間安慰起人來了?」
胡月和薛顏一臉鄙視的看著楊銘,可楊銘完全不吃這一套。
王珩看了看楊銘,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兄弟,你這叫巧立名目,打反差牌啊!」
「呸!你閉嘴!」
楊銘一臉嫌棄的看著王珩,他只是安慰一下溫青黛而已,怎麼在他們這些人看來都那麼不懷好意呢。
「行了,有心思說那麼多廢話,1倒不如好好想想明天的比賽。」
林若說的倒是十分在理,明天的比賽是楊銘和離炆之間的對決,當然,還有王珩和她的對決。
王少幫主一想起這事兒來就頭疼欲裂。
跟林若打?那可是真的很考驗技術啊……
若是手重了,肯定會被娘親罵,自己對女人不溫柔。
若是打輸了,那也會被娘親罵,自己居然連女人都打不過。
反正王珩已經看到自己進退兩難的處境了。
楊銘的臉皮厚,才懶得搭理他們的閑言碎語,直接邀著溫青黛去喝酒,溫青黛倒也是十分自然地接受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向著武道場外面走去,楊銘請喝酒,那這些人自然是得跟著去了。
一行人離開的樣子被離炆看在眼里,頓時心里一股妒火升了起來。
「怎麼?又打翻醋壇子了?」
雷師兄倒是察言觀色十分敏銳,看著離炆的這幅樣子便知道這小子怎麼想的。
「雷師兄,你覺得我比楊銘差麼?」
「這倒是沒有,可是有一點你的確不如他。」
「哪里?」
「你沒他坦率啊。」
雷伯秦笑笑,拍了拍離炆的肩膀。
看著雷師兄的笑容,離炆突然間愣住了神。
難道,他真的不夠坦率?
追求溫青黛的時候,他可是往湖上跑了很多次,湖上洞庭春外門的那些弟子幾乎都被他買通了。
可是,溫青黛就是打死也不松口,一開始還會以禮相待,後來居然是連面都不見了。
直接用事務繁忙來搪塞他。
這可是讓離炆感到十分的沒面子,可是,奈何自己對溫青黛的那份情誼欲蓋彌彰。
「明天你跟他打一場,好好把話說清楚。」
「看看這楊銘是不是真的對溫青黛有意思,若是有,你倆就公平競爭,各憑本事,若是沒有,你心里不也舒坦一點麼?」
「總是這麼自己憋著,也不是事兒,把自己憋出內傷可是個大問題。」
想不到,這雷師兄居然把他看得如此透徹。
說來也是,雷師兄畢竟是已經結了婚的人,對女孩子的心思,自然是要比離炆這種青澀少男要懂得多。
「如此說來,倒是我不夠坦率了。」
「你太不坦率了!」
雷師兄哈哈一笑便自顧自的離去,留下離炆自己思索了一番後,也向著出口走去。
觀眾們也陸續的退場,在觀眾席上,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東撒西看,躡手躡腳的向著武道場的門口走去。
這個人便是喬裝打扮的唐二當家,陸城給他安排了個任務,讓他隱瞞身份,混入人群之中尋找奇怪的情況。
可是吧,這唐二當家逛了好大一通,在這觀眾席上可以說是耳听六路眼看八方,還真是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情況。
倒是這于萬里,這幾場都沒有來觀戰,這還是挺奇怪的。
陸城說,于萬里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可是,這卻是他最大的問題。
一個人在純粹靠著自己修行的情況下,實力是不可能上漲這麼快的,而且,听溫青黛說他體內的寒毒可是十分的凌冽。
這種情況,若是靠著自己一人,絕對不可能解決,所以,于萬里肯定在雲京是經歷了什麼。
這件事兒,他當然是選擇了隱瞞和搪塞,這家伙鬼得很,一口咬定是通過自己控制寒毒之後才獲得突飛猛進的提升。
在陸城看來,他就是在胡說八道。
且不說這家伙已經寒毒侵入骨髓,連男性的能力都受到了阻礙,若是通過掌控寒毒就能邁入凝神三階,這世界上就沒有天道難悟這個說法了。
所以,這于萬里,絕對有問題!
唐柯現在的任務就是跟緊于萬里,順便尋找這拜雲山任何跟教派勢力有關的存在。
「于萬里自然不可能單獨行動,若是教派真的把他自己扔在這兒的話,他便是一個棄子。」
「棄子是沒有利用價值的,現在的于萬里只是殺了一個姜寒而已,還沒有發揮完他的作用。」
「所以,于萬里,必定有其他的價值,那麼,教派也一定會圍繞著他來布局。」
陸城一句句的分析唐柯很仔細的記在腦子里,他哪怕是記姑娘的名字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可是,這于萬里,根本沒出屋啊……」
唐二當家就有些糾結了,于萬里既然根本沒有走出旅店的屋子
,那麼他是怎麼跟外界之人交換情報的?
說著,唐二當家直接來到了于萬里所居住的旅店內,翻牆上樹那可是他的絕活。
來到于萬里房間旁邊的大樹上,唐二當家向著屋內望去,這屋子里,哪里有于萬里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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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的整整齊齊的被褥,喝了一口剩下大半杯的茶水,加上一些小茶點。
看上去,茶還溫熱,于萬里應該是離開了不久。
「難不成,我剛上來樹上,他就溜出去了?」
就在唐二當家疑惑的時候,于萬里就重新回到了屋子里,看這樣子,應該是剛剛出去迎了個人。
沒錯,這小畜生確實是去迎了個人,不知道從哪里領了個搔首弄姿的女人進了屋。
然後,就把窗戶一關,房間里傳來了陣陣的嬉笑聲。
「媽的!這小畜生還真是心寬昂!」
這于萬里的生活未免也太過放縱了些!雖然之前因為寒毒導致自己這麼多年都踫不得姑娘,但是,這可是正賽期間!
如此的消耗自己的精力難道真的合適麼?
唐二當家自然是有些氣不過,畢竟他也是很久沒有踫姑娘了。
為了沈青將軍,他已經戒色一年多了,結果呢……
沈青將軍還沒到手,這麼一個小鬼都能關起門來秀恩愛了!
不行,他是真的有些忍不了。
于是,唐二當家直接走進了旅館內,蹲在于萬里房門門口等著!
等到里面的聲音消停了下來,他才稍微的往一邊兒站了站,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看得唐二當家心里十分憋屈。
這女人緩緩地下了樓,身上的衣服還有些不整齊,不過,她一邊走一邊打理了一番,到樓下的時候倒也是弄得整齊了不少。
「花魁罷了……」
仔細的看了看這女人的模樣,唐二當家撇了撇嘴,一個花魁,完全不值得他關注。
隨後,身形一晃,消失在了這旅店之中。
這花魁走出了旅店,向著一條小巷子走了過去,小巷子內有一個木門,她輕輕地敲了敲木門後,里面的人緩緩將門打開。
她匆匆的走了進去,對著給他開門的那人說道︰
「于公子還未遭人懷疑,現在倒還安全。」
兩人急忙地走進屋內,將門關上後,一個法陣直接出現。
法陣出現之後,一個黑袍人的身影從法陣中顯現。
「拜雲山的情況如何?」
「于公子無恙。」
「嗯,有件事兒得跟你們吩咐一下。」
對面的黑袍人說著,拿出了一個赤紅色的令牌。
「我以赤錚行者的身份命令你們,近期不要有任何行動。」
「宮里的那位已經要對教派勢力動手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男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只是,青龍掌教他……」
「他怎麼安排是他的事兒,你們若想保住性命,那就听我的。」
「如果非要去尋思,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男子說完,便直接關閉了法陣,兩人對視一眼嘆了口氣。
「如此的話,為了保命,還是听行者的話吧。」
……
此時,觀察塔內,三口兒,陸城,蕭鼎上將軍和郭長老正在七層議論著。
三口兒的出現的確是令人有些意外。
不過,這次,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我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你的話……」
陸城皺著眉頭說道,雖然這話說的有些沒底氣。
精通鍛魂修行的他,能夠知道三口兒方才所說都是確鑿無疑。
可是,他仍然有些不願意相信。
青龍掌教派使者來向三口兒求和?
這麼離奇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我知道,你們對我的來歷和我的信息有所懷疑,但是嘛……」
「如果我跟你們解釋太多的話,反而會讓你們更加迷惑,所以,我只告訴你們結論。」
「現在的教派,分為兩個派系。」
三口兒娓娓道來,無論是老陸,還是兩位老人,听得都十分認真。
因為,他所傳遞的消息,可以說是令人十分在意。
此時的教派,分為兩個派系,分別是以赤錚行者為核心的主戰派和以青龍掌教為核心的保守派。
無論是之前的齊王事件也好,還是姜華爾的死也好,基本上都是由青龍掌教一手安排的。
而三口兒,就是調查這件事兒的人。
「在姜振宇行動之前,其實是我通知明總下山的。」
他說完之後,陸城回想起當初橫家對他說的話。
下山之後,直奔了雲京找縱家,然後馬不停蹄的就來到了江州府。
「當然,他先去找了縱家,隨後來到了江州府。」
「那個時候,其實我也在江州府。」
「但是,我對你沒什麼印象。」
「當然,如果當時我被陸真人認識的話,我來參加天下大比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三口兒說完,將一封信遞給了陸城,這封信能夠證明當初三口兒確實是在江州府。
那是,孫休孫將軍的訃告。
「這份訃告上面有閆太守的印璽,是由我帶回雲京的。」
「如此,您是否相信?」
陸城思索了一番,的確,這封訃告的確是閆太守親筆所寫。
「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是很重要,現在的當
務之急是,我們面對的,到底是教派的哪個勢力?」
蕭鼎上將軍問道,他有些著急了。
此時的教派,在雲京居然有兩位強者坐鎮,雖然他們兩個之間關系十分為妙,但是,這兩人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無論是七大行者之中最為強悍的赤錚行者也好,還是所謂的青龍掌教也好。
他們的實力和身份,無疑都是一個令人感到困惑的事情。
據三口兒所說,這教派之中分成的兩個實力,一個是以赤錚行者和其他的幾位行者為首。
另一個,是以青龍掌教為首。
這青龍掌教應該算是告劫神教的正統一脈,因為他的資歷很老,而且有著十分明確的規劃和思索。
他們對于教派,有著十分長遠的規劃,那便是,逐漸的掌握教派之中原生種的力量,從而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探求天道的終點。
而赤錚行者等人雖然初衷與這些人相似,但是,他們卻走上了一條極具侵略性的道路。
他們的目的,不僅僅是強大的力量,不僅僅是探求天道的終點,最重要的,是掌握這個國家。
赤錚行者一脈,有著十分強烈的政治訴求,他們企圖推翻朝廷的統治,重新建立一個帝國。
姜振宇之所以變得如此瘋狂,也是因為受到了赤錚行者的蠱惑,它僅僅是一個試驗品。
也是一個棄子,一個隨時可以被拋棄的人。
保守派視他為瘋子,激進派視他為棋子,所以,姜華爾和他的父親齊王的死是必然的。
可以說,陸城到達從雍州府開始,這一場棋局,就不僅僅是兩個人對弈了。
棋局之上,對弈之人已是三人。
縱家,赤錚行者還有青龍掌教。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現在主要面對的,是哪一個派別?」
「保守派意欲和我與明總求和,但是,我並沒有答應。」
「他們很清楚的認識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明總,所以,他們願意選擇息事寧人。」
「赤錚行者這個人,是一個極度的狂熱分子,他可以為了一件事隱忍很久。」
「雖然他們都是教派中人,可是,他們也是互相利用,互相算計的。」
三口兒說完,陸城皺起了眉頭。
「你真的能確定,青龍掌教是真心實意的求和麼?」
陸城問道,三口兒愣了愣。
不管怎麼說,這青龍掌教的確是畏懼橫家的,而且,他既然派使者前來,那麼,理應是真心實意的來求和。
但是,陸城這句話問的他,稍微有那麼一點犯嘀咕。
「我認為,他是。」
「可我認為他不是!」
陸城果斷的說道。
「你剛才說了那麼一大堆,我听出來了,你是覺得青龍掌教是可以相信的,對麼?」
面對陸城的質問,三口兒居然有些難以反駁。
「以我在外海這麼多年的經歷,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
「任何追求力量之人的承諾,都不過是權宜之策。」
老陸說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因為,他說的沒錯。
「他們追求極致的力量,難道真的只是尋找天道的極致?這事兒若是騙騙理想主義者倒是可行,但是,我可是一萬個不信!」
「橫家在哈烏爾山上呆的太久了,到了他那個層面的人,是不屑于玩陰謀詭計的。」
「但是,這世界上,小人總比君子多。」
他一邊說,一遍極力的回想自己當年在西方大陸所受到的迫害。
由于盲目的相信別人,使自己受到了陷害。
由于一點點的自負,使自己差點就死在了那個該死的地方。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地方,也永遠不會忘記那張該死的面龐。
「求和?在我看來,他只是在麻痹你罷了。」
「現在,皇後下令,全面獵殺,所以,無論是哪一派的人,我都會一視同仁。」
「勾結教派的或是教派的高層,被我抓住,我會直接用搜魂術獲得有用的信息。」
「然後,殺掉。」
陸城說道殺掉的時候,三口兒的額頭居然冒出了一絲冷汗。
似乎是真的感受到了來自陸城的殺意,眼前的這個男人,言必行,行必果。
他有著如同鋼鐵一般的心腸,有著令人難以理解的果決和冷靜。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
三口兒雖然很難承認自己錯了,但是,陸城所說的話,真的有道理。
「我願意听你的安排,陸真人。」
「這樣便對了,在此之前,你十六進八的時候,遇到的是胡月?」
「嗯,沒錯。」
「把這丫頭淘汰掉,不能讓她的光芒太過耀眼。」
陸城說完,蕭鼎上將軍和郭長老看陸城的眼神就不太對了。
這個年輕人,居然如此的老謀深算?
如果胡月的光芒太盛,那麼被教派注意到這個星相師的話,將來都是些麻煩事兒。
一個閆太守的暴露就已經讓他們不得不分心照顧了,若是胡月鋒芒太盛的話,很可能會被捧殺。
「您是一位合格的老師。」
「得了吧,我是她的師叔。」
「這丫頭,還是藏起來比較好,免得被那群瘋子利用。」
陸城說完,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
現在,一切布局都已經完好了。
只等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