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之後,龔恬一臉惆悵的走下比武台,這場簡直是輸得不明不白。
他怎麼可能想得到胡月那星圖有著如此恐怖的威力?
那種仿佛在意志層面將人摧毀的攻擊,讓龔恬感覺實在是太過痛苦。
但是,輸了就是輸了,龔恬倒也服氣,畢竟這胡月賽前就被人稱為這一屆的種子選手。
星相師,羅大學士都向她投出了橄欖枝,能夠贏過龔恬並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意外的事情。
「離師兄,晚上去喝酒吧。」
龔恬難免會覺得有些郁悶,所以便叫著離炆去喝酒,但是,他發現自己師兄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似乎一直盯著什麼人看。
順著離炆的眼神看了過去,是正在嬉笑攀談的楊銘一行人。
在楊銘一行人之中,有個人顯得格外的耀眼。
溫青黛。
「溫姑娘怎麼會跟他們混在一起?」
龔恬有些難以置信,他說完,離炆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便離開了會場。
被離炆給弄得一臉懵逼的龔恬不知道這師兄到底哪根筋又不對了,雷伯秦看向了離炆,露出了看熱鬧的笑容。
「雷師兄,我師兄這是怎麼了?」
龔恬是一個深諳不懂就問這個原則的人,雷伯秦輕咳了兩聲,說道︰
「你離師兄,為情所困。」
說罷,在龔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雷師兄也揚長而去。
當天晚上,楊銘沒有擺攤,房東說是這攤點風水不錯,晚上他準備在這里買點兒酒水,剩下的那段時間的房租就不給退了。
楊銘等人可以叫些朋友過來暢飲美酒,據說這酒的味道可是十分的不錯。
「既然沒必要賣盒飯了,那就安安心心的玩一玩也好啊!」
楊銘倒是十分的隨和,反正錢也已經轉了,胡月這場比賽可是讓他賺了不少。
現在這麼算一算,自己也有了千把銀子的小金庫了。
明天的上午比賽是離炆師兄和不思和尚的對決,這一場不太好買。
所以,這一場就暫時先不賭了吧,等後面楊銘上場的時候,再好好地賭一場。
不過,看賽程來說,楊銘即將面對的人是白笑笑,白笑笑那妹子雖然進了正賽,可是在正賽參賽人員的觀戰區內可是沒怎麼見過這姑娘。
恐怕是有什麼事情要忙,所以才一直沒來觀戰。
「今晚上好好地喝酒!反正房東說這酒水他請客,那麼也就沒必要給他省錢了。」
楊銘對著身後的一眾人說道,看著楊銘這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身後的這些人可都是等著看他笑話的。
這些人里,莫林是滴酒不沾的,胡月和林若也是如此,可是蕭何,薛顏和陳月如,他們三個的酒量可是十分不錯。
楊銘這話說出來,溫青黛有些責怪的說道︰
「當初可是有人說過,正賽期間,滴酒不沾哦。」
被溫青黛這麼一說,楊銘打哈哈的尬笑兩聲,隨後小聲的說道︰
「當時不是跟你不熟麼,我還想稍微保留一下自己在你眼中的形象。」
「真少見,楊銘居然也會認生?」
胡月一句話直接讓楊銘無地自容。
「胡月,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刻薄。」
「因為大家都很想看你出丑啊!你不出丑,哪里有樂子看!」
陳大姐這話可真是戳中了大家的笑點。
這楊銘可是自帶梗王效應的人,他若是那天不出丑了,那麼他們這檔子人可還真就沒樂子可看了。
「呸!我會出丑?房東說了!今天這酒可喝不醉人!」
「我就不信,你們還能讓我出丑?」
楊銘說的倒是挺自信,但是眾人來到這房東的攤點這兒徹底的看愣了。
這房東弄來了四個足足有兩人高的大壇子!
這大壇子里面難不成都是酒?
「你們來啦?隨便坐隨便坐!」
房東倒是十分的熱情,這人是在雲京民城開小酒館兒的一個小老板,這些年倒是整了不少錢,于是就準備在武道場這里投資一下。
就弄了這麼個小門面,別看門面不大,真買下來那也沒個幾萬兩銀子可還真辦不下來。
楊銘等人搬了兩張桌子,將兩張桌子對齊,直接擺成了一條長桌,他們人可是不少,八個人若是坐個小桌子可就有些擠了。
「青黛,上次你叫我喝酒那事兒真不是我不想去,你別介意呀……」
楊銘還想試圖解釋一下,不過溫青黛擺了擺手,她自然是知道楊銘當時的心思的。
能夠有這般自控力和心思,楊銘的為人自然不用懷疑。
「我不介意,但是,你記得欠我一頓酒哦。」
「好!等將來我去跟老陸去湖上,就請你喝酒!」
說罷,楊銘便直接請在座諸位做個見證,反正現在跟溫青黛也混的熟絡了,在這里開店的兩天里,溫青黛也陪著楊銘莫林一起拾掇這店子。
再加上她和楊銘這幾天住一個屋子里,自然是關系培養的還不錯。
若不是陳月如同楊銘說,這溫青黛一生不得婚嫁,那麼楊銘可能真的會對溫青黛有心思。
只是,這沒辦法當情侶,當兄弟姐妹倒也還不錯,兩人的關系就如同當年在天恆山上跟胡月林若的關系一般。
說是朋友卻高于朋友,這也許就是紅顏知己。
「我問你啊,你真的想要打個第一?」
陳月如問楊銘,楊銘十
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因為,老陸說,現在在雲宮之中的並非縱家,而是那位楊琦老爺子的女兒,楊怡。
如果楊琦老爺子真的是楊銘的爺爺的話,那麼,楊怡也就是他的親人了。
無論如何,他都想要見楊怡一面,這些年,他對于親情二字可是十分的陌生。
雖然天恆山的所有人對他都十分的關照,可是,唯獨缺了這份親情。
「唉,你要是打第一的話,估計將來遇到我還得讓你三招。」
「不然,以你的水平,還真不一定打的贏我。」
陳月如一臉的嘲諷,若是別人這麼說的話,楊銘可能會不服。
但是……這陳大姐說這話,楊銘就得尋思尋思了。
畢竟,當初和薛顏看到她拿著恨天劍的樣子時,的確是把他給嚇了個夠嗆。
恨天劍可是絕品靈器,這種東西別說拿出來,哪怕是放點兒氣息都能讓楊銘心里發慌。
所以……要是遇上陳大姐,這勝負還真是不好說。
「月如姐,你就別拿楊銘尋開心了,他若是遇見你,肯定會琢磨怎麼把你打下擂台的。」
「我听說當初楊銘輸給你的時候,那可是十分的不高興,他這家伙可是鉚足了勁兒想跟你過招呢!」
胡月這挑撥離間的功夫究竟是跟誰學的!
這一番話說出來,陳月如看著楊銘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有趣。
「胡月……看在我們都是天恆弟子的份兒上,給我留點活路行麼?」
「還有!溫姑娘,你知不知道,楊銘當初可是在青樓住了好幾天!你可得小心啊!」
胡月越說反而越來勁,將楊銘當年的事情說了個遍,楊銘極度尷尬之中,還無言以對。
「男人住在青樓,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沒想到,這溫青黛的看法居然如此獨特。
「溫姑娘,你這是什麼話?」
陳月如就有些不理解了。
「蕭何要是敢去青樓瀟灑,我絕對會打斷他的腿!」
「他去青樓,豈不是告訴別人,我陳月如還不及那些風月女子?」
這倒是說的有道理,你陳大姐輪身段論長相,若是真的扔到青樓里,那絕對是一枝獨秀。
楊銘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求生欲告訴他,這話要是說出來,絕對會被一頓暴揍!
所以,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陳姐姐似乎是對青樓女子有偏見?」
「我不是有偏見啊,我是根本就瞧不上那風月女子!」
陳月如說完,溫青黛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
「溫姑娘,你這表情是……」
林若發現了溫青黛的不對勁,便問道,溫青黛有些尷尬的說道︰
「其實,青黛便是陳姐姐口中的風月女子。」
這話說出來,大家都愣住了……
這……不對啊!溫青黛不應該是洞庭春的掌門弟子麼?
怎麼成了風月女子了!
這事兒,也就是楊銘和薛顏不覺得那麼驚訝,畢竟當初薛顏跟楊銘說這事兒的時候,楊銘已經震驚過一次了。
這次溫青黛自己說出來,的確是讓人覺得有些無言以對。
「這個……溫姑娘,我不是針對你,這……」
頓時,陳大姐就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哪里想得到溫青黛居然是青樓女子呢?
不過,轉念一想,這不對啊!
她所修習的,可是最正統的出水芙蓉,風月女子怎麼可能學的了這般功夫?
「陳姐姐誤會了,青黛雖然是風月女子,但與尋常的風月女子也是不同的。」
「說起來,青黛是洞庭春外門的掌門人,雖然在外門花市小有名氣,但也是賣藝不賣身,陪酒不陪床的。」
溫青黛說完,眾人才恍然大悟。
若是如此,那麼薛顏說的還真是實話。
他說,這溫青黛的師尊當初極力的想要將溫青黛留在洞庭春,可是那重視禮法的師祖可是一直不從,所以,溫青黛值得偷偷的修習出水芙蓉。
而且,她也並非是內門弟子,而是擔任了外門花市,也就是洞庭春外門青樓妓館的掌櫃。
若非是這洞庭春的師祖閉死關,她可不敢來參加這天下大比,在老祖閉死關之後,溫 玥極力的要求溫青黛來參加天下大比。
她這才前來。
雖然她被稱為湖上第一才女,但是,對于自己的出身,仍然有著十分的自卑感。
「青黛妹子也是個命苦人,我們這第一杯就敬她吧。」
「不管你從前怎樣,現在開始,你便是我們的朋友了。」
陳月如這態度轉變的可是很快的,畢竟這陳大姐在場面上可是很混得開的,不管是軍界,學界還是政界,他們陳家可是都有涉及。
所以,陳大姐這虛與委蛇的功夫,那可是十分的獨到。
「其實,溫姑娘若是不嫌棄,我可以向師叔說一聲,讓你來我們無涯幫。」
林若說道,自打陸城跟他說了這無涯幫的事情之後,她倒是一直承認自己是無涯幫之人。
畢竟,對于他來說,林家的氛圍于政界聯系過深,自己的爺爺太過官場化,而父親又過于孬弱。
跟著陸師叔,讓林若覺得自己能夠自由的發展,而且,陸師叔的實力在那擺著,將來定然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所以,林若現在十分認可無涯幫這個組織。
溫青黛猶豫了一番,說道︰
「林若的心意我領了,只是目前青黛還是洞庭春之人,那麼,還是得履行洞庭春外門掌櫃的職責。」
「除非師父趕我走,不然,我還是不會離開的。」
這也算是婉拒了吧,不過,溫青黛這個人,心地善良又為人謙和,長得漂亮還不矯揉造作,的確是讓眾人十分喜歡。
一個女人如果能夠對一個女人報以欣賞態度,那麼那個女人絕對是真的令人喜歡。
畢竟,在女人之間,矛盾沖突出現的可能性可是很大的!
所以,現在看來,這些姑娘們能夠和諧相處,倒也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情。
「來來來,喝酒喝酒!」
房東提著兩桶酒走了過來,這兩個木桶之中所裝的酒是完全不同的。
一瓶是隻果起泡酒,一種是櫻桃酒。
這是房東最近在外海弄回來的新鮮貨色,走海運可是得兩三個月才能從外海送回來。
現在還處于嘗鮮兒的階段,等正式銷售的時候,這酒絕對會大賣特賣!
的確,這隻果起泡酒的味道十分不錯,而櫻桃酒的味道就稍微帶點兒苦澀,但是回味之中,卻別有韻味。
「這酒的確是很好喝!」
哪怕是平時滴酒不沾的胡月,都覺得這酒味道十分不錯,雖然只是細細的抿了一小口,但是仍然能夠嘗出十分不錯的感覺。
「咳咳,這杯酒我單獨敬你。」
楊銘拿著一杯隻果起泡酒,迎上了溫青黛。
「上次沒有跟你來喝酒的確是為了跟你保持距離來著……具體的事情不言自明。」
「現在,大家都是朋友,也沒什麼可避諱的了。」
「青黛,祝你早日得到認可,能夠進入內門!」
楊銘所說的祝願,的確是溫青黛十分迫切希望的一事兒。
哪怕進入內門成為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也比在外們當一個掌櫃要更加令她欣喜。
「借你吉言,楊銘。」
溫青黛微笑的舉起杯子,兩人捧杯後笑了笑,將杯中酒直接一飲而盡。
在他們飲酒之時,人群之中,閃過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顯得蒼涼而又孤獨。
仿佛這一條街的熱鬧都與他無關,當他見到溫青黛和楊銘踫杯的時候,心中簡直怒火沖天。
離炆承認,在年輕一輩,他確實不是最強的,也不是最有才情的。
若是溫青黛選擇了洪學誠或者軒轅真這種年少有為的人的話,他離炆倒也能夠理解,甚至他可以自認為,是自己輸了。
可是,她居然跟楊銘這個毛頭小子混在一起!
楊銘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廚子出身罷了,哪怕是現在是廚王,那他也是個廚子!
憑什麼,一個廚子居然能夠討得溫青黛歡心?離炆想不通,也不想明白這件事兒。
他想要去找楊銘問個清楚,但是,再來之前,師父囑咐過,不要與其他八大家的子弟鬧得太過僵硬。
雖然楊銘只是一個廚子,但是,歸根結底,他還是天恆山的子弟。
離炆很憤怒,但是,他不得不尊重師父的意見。
「若是下一輪被我踫上,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你小子!」
「讓你知道,什麼叫規矩!」
離炆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兩句話,雖然沒有人能夠听見,但是,楊銘仍然感受到了背後一股涼意襲來。
明明是春天,都快到了立夏的節氣,居然還會遇上這種事情。
「喝完我們就撤吧,明天還得好好看比賽呢。」
「話說龔恬師兄被胡月這麼痛扁了一通,不會留下心理陰影麼?」
楊銘問道,蕭何擺了擺手說︰
「放心,龔師兄的心里可是十分強大的,畢竟,他當初在赤練門可是天天挨掌教揍,估計早就習慣了。」
「而且,好像龔師兄的老爹龔大偉將軍也不是什麼尋常之人,打起他來,那叫一個酣暢淋灕。」
被蕭老哥這麼一說,楊銘頓時有些同情龔恬師兄……
這龔師兄的人生,怎麼看都比薛顏的人生要彪悍啊……
薛顏是主動挨揍,而這龔師兄,是被迫習慣挨揍。
這兩者可是完全不一樣!
「這酒可真好喝!今天本姑娘高興!我給大家爆料一個大新聞!」
薛顏這妞兒喝得有些嗨了,直接站在凳子上說道︰
「你們都認識那個王珩麼!」
王珩,自然大家都認識,那個小幫主。
「你們知道為什麼王珩至今沒有女朋友嗎!」
這倒是很稀奇,大家本來對他就不怎麼熟悉,也僅僅是停留在認識的階段上。
「因為,這王珩少幫主,當年第一個約會對象,是一個比他大了二十八歲的老女人!」
楊銘直接一口酒噴了出來,捧月復在那笑的淚都流出來了。
「跟這老阿姨約會之後,還被他母親宋珺給抓包了!」
「所以,這少幫主這麼多年一直單身,就是因為他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取向!」
「這個家伙!喜歡熟女!」
薛顏這話說完,大家簡直尷尬的不能再尷尬。
「雖然我不知道她說的對不對……但是,大庭廣眾之下討論別人的取向確實有些不好……」
楊銘憋著笑的說道,林若白了他一眼。
「不過,剛剛你笑的最歡樂了。」
「大二十八歲啊師姐!難道不好笑麼!」
「喝你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