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這三大學士有所準備,雲宮一道詔書直接將張鶴長老再一次招進了宮。
去年差不多也是這時候,張鶴長老進宮被符聖好一頓痛批,然後閉關潛修了一年後,再一次出來抗雷了。
若說他是專業頂雷戶,恐怕沒有人會反對的。
天守閣的改良的伏魔陣居然被用于擊殺皇子,這個問題這三位隱修長老絕對是要有人出來擔責任的。
管控不嚴,體質松散,這是天守閣這麼多年以來的大問題。
若不是韓不笑來了以後,對于軍用陣法的嚴格把控,估計那些軍用陣法都會被教派給得知。
「張長老,我們就送到這里了。」
羅大學士送著這張長老前來雲宮,在雲宮門口接受檢查的時候,羅大學士下了車。
「你走之前,我在叮囑你兩句。」
「張長老請講。」
「韓不笑雖然已經來了一年了,但是他的為人,你也看得出。」
說罷,張長老露出了一副十分堅定的神色。
「在你們三個大學士里,你公正嚴明,但是卻少了幾分銳氣,老王心態平和,但是頗有些不問世事。」
「但是,這韓不笑,那是敢作敢當,大膽行事。」
「擱在以前,誰敢在天守閣說封鎖研究內容?他一來,他就敢這麼說。」
「你想想,他是不是敢作敢為?」
張長老這麼一說,羅大學士點了點頭。
的確,韓不笑來的這一年里,雖然大家不知道他在研究些什麼東西,但是,他每次推出新陣法的時候,都一鳴驚人。
不管是民用,還是軍用,事實證明,這韓不笑的保密工作可是做的極好。
而這次教派所掌握的兩個改良的伏魔陣,便是當初齊衡所在時流出的,對于這件事兒,也的確得是張長老被這個鍋。
畢竟,齊衡是他的親傳弟子,齊衡所造成的失職,現在都得張鶴來找對。
直到現在,他們才真正的意識到了這保密的重要性。
「所以,小羅,你得好好配合韓不笑。」
「他是個人才,也是個有戰略眼光的人。」
「他跟我們這些文人書生不一樣,雖然是個大老粗,可是,這里邊兒還是有點東西的。」
張長老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完,便走下了馬車,向著雲宮內走了過去。
經過了禁軍校尉的檢查之後,張長老便走入了外宮之中。
負責檢查的校尉是張長老的親信,江大河,還稍微的囑咐了張長老幾句。
可是,這雲宮內宮的事情,哪怕是禁軍現在都不是很清楚。
在那天楊怡突然出現的時候,不管是禁軍也好,無罔的太監們也好,全都被撤出的內宮。
留下的,只有幾個當初侍奉縱家的老太監。
張鶴自然是知道這楊怡攝政的事情,但是,他並沒有跟三位大學士說。
這件事兒,絕對不能夠讓更多的人知曉。
基本上,知道楊怡攝政的人,哪怕是在雲京之內也不過十人。
若不是陸城告知了楊銘這件事兒,知曉楊怡存在的,可都不是普通人。
驢爺和唐柯算是陸城一伙兒的,其他人,便是各位隱修和蕭鼎上將軍知曉。
至于身在外地的將軍,也都一概不知楊怡攝政。
「這皇後,怎麼會突然之間出現了呢……」
這個問題,張鶴也思索過,他跟五老並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五老所知曉的事情,他很多都不知道。
比如,獄界,就是他所不知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麼說,張鶴現在進了宮,那就沒有什麼可以退路可言了。
他也能想到,這次來雲宮,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
「听天由命吧。」
張鶴已經有了這種想法,一會兒見到符聖,首先應該就是會被揍一頓吧……
他張長老來,不就是來挨揍的麼?
可是,當他沿著平整的石板路來到泰華殿時,見到的,並不是符聖。
泰華殿的三位,他居然一個都不認識。
主位上穿著精美的女性應該就是楊怡皇後,這邊上的兩位老者,應該是五老之中的兩位。
具體是那兩位,他張鶴也不得而知。
「微臣見過皇後娘娘。」
張鶴沖著楊怡跪地行了一禮後,將頭重重的伏在地上,一直沒有起來。
「張長老莫不是覺得過于愧疚,所以才行這麼大禮麼?」
楊怡問道,雖然這麼問著,可是,她並沒有讓張鶴平身。
「微臣自知犯了過錯,自然是羞愧難當。」
「平身吧,本宮叫你來,可不是為了看你磕頭的。」
楊怡的態度讓張鶴十分吃驚,本來他以為楊怡會表現得十分憤怒,畢竟,他的兩個皇子險些死于天守閣的改良陣法之手。
但是,沒想到,這位攝政皇後居然十分的通情達理?
「這次請張長老入宮,主要是有事情要囑托一番。」
說罷,楊怡將一副密旨遞給了張同濟,張同濟將這密旨拿了過去。
張鶴雙手伸出,十分恭敬地接旨。
「本宮現在能用的人不多,希望張鶴長老能夠好好完成本宮的旨意。」
「畢竟,這可是家國之重的大事兒。」
張鶴接旨之後,仔細的看了一眼這聖旨上的吩咐,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皇後居然讓他先去五清山,然後去河上?
這是什麼用意?
「敢問皇後娘娘,具體要微臣做點兒什麼?」
「這你不必多問,等到了地方,自然是會有人指引你。」
張同濟說完,張鶴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中
氣十足的說道︰
「臣!領旨!」
居然不是來受罰,而是來辦事兒,這可是很出人意料了。
張鶴告退後,楊怡問道︰
「張鶴真的能幫的了紜涵麼?」
「別人的話,我不敢打包票,但是張鶴,絕對沒問題。」
張同濟十分肯定的說道,畢竟,這張鶴長老要是論起對陣法的研究,這天下除了薛終南,就絕對數著他了。
「若是蘊含真能突破極限的話,帝國北疆則無所畏懼。」
「他們兩人,應該能夠把北疆守好吧。」
老和尚說道,對于楊怡的用意,兩人此時也已經知曉。
雖然這李紜涵郡主並非楊怡所生,但是,楊怡皇後為了帝國大業著想,並沒有對她區別看待。
無論如何,這李紜涵的存在,就象征著官家,象征著皇室。
由她前往北疆,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不知,橫家何時會回來?」
「若是那些蠻夷真的敢動手的話,他會回來的。」
楊怡對橫家似乎十分的自信,說完,她露出了十分信任的笑容。
可是,走下主座的時候,楊怡卻莫名的側歪了一下。
「沒事吧……」
張同濟扶了楊怡一把,她的臉色的確是有些蒼白。
「要不要請個醫師來看一看?」
「張老哥說笑話了,我便是良醫,我怎會不知己病?」
楊怡逞強著笑了笑。
「只是最近為龍王治傷,消耗多了一些罷了,並無大礙。」
「如此的話,可不要累到了。」
張同濟說完,楊怡擺了擺手。
與此同時,在雷師兄比完之後,楊銘眾人來到了自己賣盒飯的攤點兒前面,令他們感到沒想到的是,這攤點居然被薛顏收拾的十分干淨整潔。
不僅將材料全部準備齊全,還把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了個遍兒。
「這薛大姐是痛改前非了?」
楊銘看到這收拾妥當的攤位,居然有一種虛幻的感覺。
他覺得這不太應該是那薛大姐的所作所為。
這薛大姐難道不應該把這里弄得亂七八糟的嗎?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整潔?
「咳,其實,這可能真的不是她弄得。」
林若走到前台,發現了一張字條。
「收拾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所以我找了幾個幫手。」
「現在我餓得不行了,去吃點東西在回來。」
「那幾個勞工的費用我結了,就當是一部分補償把。」
這薛大姐雖然的確是沒什麼變化,但是,居然還能自掏腰包把勞工的錢給付了。
的確是讓楊銘感到難以置信。
就在楊銘準備烹飪的時候,一伙兒勞工急匆匆的從街道一邊跑了過來。
「這個鋪子的那個姑娘呢!」
他們急躁的說道︰
「這姑娘工錢沒給夠!本來應該給我們二十兩白銀,可是他只給了我們十兩!」
「而且,這些材料費都是我們墊付的,你們哪一位給我們結一下工錢?」
听到這些人說的話,楊銘頓時知道為什麼見不到薛顏的人了。
這家伙,原來是去躲債了!
「呃……我來結吧……」
莫林走上前,將薛顏拖欠的工錢和材料錢補上之後,這伙兒勞工才離開。
楊銘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開始進行盒飯的烹飪。
今天的訂單可是不少,不僅有來自中州牧那一伙兒人的訂單,就連老陸他們都一人都要兩份。
再加上那吃上癮的崔二公子,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時間緊迫,現在就得開始了!
……
在西方大陸的卡爾隆丹,一條十分繁華的街道上,拉杰昂頭挺胸的走進了卡爾隆丹最大的銀行——金盞花帝國銀行。
這家銀行不僅是卡爾隆丹最大的銀行,更是這西方大陸最大的黃金存儲地。
想要進入這家銀行可是十分不容易,拉杰經過了十幾天的資格審核才能夠被準許進入這家銀行。
現在正處于西方大陸和南方大陸的交戰時期,若不是這個時期對于金錢的要求太過強烈,這金盞花帝國銀行也不會允許一個天竺商人進入。
「先生,請您往這邊請。」
接待拉杰的人是一個趾高氣揚的紳士,他梳著十分整齊的頭發,一身燕尾服打扮的異常莊重。
這種渾身上下透露著高貴二字的人實在是讓拉杰有些看不慣。
西方人素來是這樣的,他們在別人面前總會表現出一副至高無上的樣子。
但是在教堂里,這些所謂的貴族面對神父和十字架的時候,往往會謙卑的令人詫異。
在拉杰的認知之中,西方大陸信仰教會的人們都是這幅嘴臉,他們有著看似高貴的外表和極為勢力的心思。
就像他們那些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神靈一般,看上去總是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
其實,他們那些神靈背後,都是一段段骯髒的故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眼楮還能夠看清你們這兒清晰地指路標語。」
拉杰可謂是將一個外鄉大土豪的形象展露的十分貼切,哪怕是這些服務人員,都有些看不起這天竺來的富商。
一個落魄國家的暴發戶而已,若不是他有著驚人的財力,他怎麼配來到這個地方?
「親愛的羅斯特先生,我不得不給你們銀行提點意見了。」
「你看看這壁畫,可真是十分的丑陋!作為一個銀行,尤其是卡爾隆丹最高級,最重要的銀行,不應該有如此丑陋的壁畫。」
「那夸張的色彩,那詭異的線
條,實在是讓我覺得十分惡心!」
「我希望你們能夠將它給換掉!」
這果然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大老粗!
這幅壁畫可是迪亞士最出名的畫家的抽象主義畫作,曾經在西方大陸拍出了千萬兩白銀的天價!
居然被這家伙給說成惡心?作為侍者,這位羅特斯先生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拉杰先生,這是迪亞士大畫家米哈蒂尼的作品,您不會沒有听說過這位畫家的名字吧?」
「米哈蒂尼?他不過是一個招搖撞騙的老騙子罷了!一個神教的走狗,他也配稱為作家?」
拉杰自然是知道這個畫家的名號,當然,他也知道這幅畫是出自這位作家之手。
只是,這作家實在是不招人喜歡,因為這家伙居然公開宣布天竺國是劣等國家,天竺人是劣等人。
所以,拉杰完全就是來找茬的,看看這金盞花銀行的態度如何?
這米哈蒂尼在拉杰看來,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種族主義瘋子,這種人若是在現如今的天竺國,那可是要被送上絞刑架的!
「好吧好吧,您是天竺人,您的認知與我們不太相同。」
「但是,還請您稍微走快一點,拉米亞行長已經等很久了。」
「他不希望您錯過他美好的下午茶時光。」
這個叫做羅斯特的侍者一直都沒有正眼兒看過這拉杰,西方大陸的富人他們可是見得太多了。
服務過這麼多的富人,羅斯特的眼界也就不一般的高。
在他看來,這拉杰,簡直比那些在大街上跟人討價還價的小商小販還不如,那位英明的拉米亞行長怎麼會通過這種人的入行申請呢?
拉杰不再聒噪,直接跟著羅斯特走進了一間裝飾華麗的辦公廳,一個帶著金邊眼鏡的金發中年人迎了上來。
這個人,便是這金盞花銀行的行長,人稱為「銀行之父」的拉米亞•金。
他的頭發是金色的,眼鏡是金邊的,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散發著金黃的顏色。
值得一提,這個人從頭到腳都是金色的,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
「哦,久仰大名,親愛的拉杰先生,您的姓氏實在是太長了,原諒我沒有將他完全的記下來。」
這個行長倒是對拉杰十分的熱情,他走到拉杰面前,跟他熱情的握手。
侍者依然是高傲的站在後面,從辦公室的小櫃子里拿出了一包茶葉,然後將茶葉和燒開的水倒進了一個白瓷的茶壺之中。
「親愛的拉杰先生,你來的可真巧,現在正好是我的下午茶時間。」
兩人坐在沙發上,拉米亞先生遞給拉杰一根上好的雪茄煙,拉杰輕輕一劃手,用真氣化作的火焰將煙給點燃。
可是,拉米亞先生可就沒有這麼便捷了,他使勁兒的搓了一下火柴,劃出火焰之後,才將這雪茄給點著。
「廢話不多說,我帶來了黑血的善意。」
拉杰直奔主題,這是拉米亞很喜歡這個年輕商人的原因。
這個天竺國來的年輕商人,有著十分果決的態度和清醒的頭腦,他總是能知道,自己最關注的東西是什麼。
來這個銀行,他最關注的東西,那自然就是錢了!
「拉杰先生,黑血的善意我們自然是十分樂意看到。」
拉米亞將使勁兒的吸了一口雪茄煙,旁邊的侍者將茶點和茶具擺在桌上,輕輕地躬子,為拉米亞先生墊好一張餐巾。
隨後,將茶壺之中的茶水倒出來了兩杯。
「您也知道,教會那邊催我催的還是挺緊張的,南方那些土老帽,可是異常野蠻。」
「所以,您也知道,絕對不能讓那些野蠻人跨過歐吉斯海,要是被他們登上西方大陸的版圖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的確,那絕對不是黑血和我們想要看到的事情。」
拉杰說道,也用力的嘬了一下手中的雪茄。
「所以,我給您準備了一份大禮物!」
「十億兩白銀,不知道,您是否有興趣呢?」
拉杰說完,拉米亞先生喝了口茶,微笑的說道︰
「哦,拉杰先生,您可能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嗯,我們可需要的不是小錢。」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呃?等一等,我的上帝,您說多少錢?」
「十億兩白銀。」
「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拉米亞行長的神情變得激動起來,看著拉杰的目光也變得及其的火熱!
「當然,我不是在開玩笑。」
說罷,拉杰將十億兩銀票直接拿了出來,將這銀票放在了桌子上,拉米亞行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
「不知道,您是否滿意呢?如果滿意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地談一談了。」
廣個告,【 \\ 】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沒錯!是得好好地談一談!」
拉米亞行長沖著侍者使了個眼色,侍者直接將這桌上的茶點和茶杯全都扯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一群侍者帶著銀質的茶具和餐盤帶著十分精致的數十樣茶點走了上來,這羅斯特的表情也變得諂媚起來。
「尊敬的拉杰先生,希望您能原諒剛才我對您的不敬。」
「這茶點是我們一點兒小小的心意,除此之外,外面那個該死的種族主義瘋子的畫作,我們已經拿去丟掉了。」
羅斯特這麼一說,拉杰臉上直接洋溢起燦爛的笑容。
「拉米亞行長,羅斯特先生,可真是位好幫手!」
「沒錯,您說的太對了,羅斯特先生可是我們這里最好的迎賓禮儀官!」
听著這兩位的贊揚,羅斯特的小胡子變得翹了起來,眼中流動的,是金錢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