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走進酒館的時候,就直接開始用靈魂之力探索整個酒館的狀況。
面對一臉笑容迎上來的小二,他完全沒有任何想要搭理的心思。
現在的陸城,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找到教派的眼線,然後,殺了他們。
當初陸城還是化神二階的時候,實力不夠,無法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出來。
可是現在,無人可以阻攔他了。
如果此時此刻的橫家看到陸城的話,他絕對會十分頭疼。
因為,如同當年唐柯所說,陸城現在的所作所為,距離他登上殺神令,僅差那麼一點點。
「客官,您回來了?還有什麼需要麼?」
「我需要,你休息一會。」
陸城說完,露出了微笑,直接一個靈魂波動打向了店小二,店小二直接昏迷過去,陸城探查了一番店小二的身體,並沒有發生異樣。
雖然他的真氣已經出現了一些不正常的狀態,但是,他的靈魂還沒有被原生種侵蝕。
也就是說,他可能是教派的信徒,但絕對不是教派的核心。
「喂!你干嘛打人!」
賬房看到店小二被陸城給弄暈了,直接質問道,但是,陸城直接瞪了這賬房一眼,這賬房就直接暈倒在了前台。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整個酒館的人都站了起來,盯著站在前台外面的陸城。
頓時,一股緊張的氣氛氤氳開來,陸城用意志之力掃過所有人的靈魂之後,並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咳,都睡一會吧。」
說罷,陸城直接一個靈魂波動釋放出去,這酒館里所有人都直接軟在了地上。
化神境以下,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陸城的靈魂波動。
所以,陸城收拾起這些臭魚爛蝦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在酒館內搜索了一圈之後,陸城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教派的手腳可是十分麻利,自然是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馬腳。
但是,陸城找到了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
他緩緩的走進了通道,剛剛走進來就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陣法的氣息。
「居然使用這麼強悍的陣法……」
陸城低聲呢喃,這可不像是拜雲山腳下的一間小酒館能夠出現的陣法。
他緩緩地靠近這通道盡頭的大門,大門上的封閉陣法更加的玄妙。
這陣法沒有凝神巔峰的陣法師是絕對弄不出來的。
哪怕是那位江乾道老先生在世,恐怕弄這個陣法也十分不容易。
「五重連環嵌套陣法。」
陸城搖了搖頭,這個陣法他有些無能為力,畢竟他並不是一個強悍的陣法師。
但是七大鬼王之中,可是有熟悉陣法的存在。
陸城拿出渡魂幡,鬼界之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亞麻風衣和斗笠的老鬼從鬼界之門走了出來。
這老鬼一直沉默不言,似乎跟其他鬼王完全不同。
「黑山老妖,把這個陣法給我解一下。」
陸城說完,這老鬼飄過去看了一眼,這五重連環嵌套陣法確實是比較復雜,老鬼模了模斗笠,從風衣之中掏出了一個合約。
「不是吧!讓你幫我解個陣法,你要我三百斤海鮮?」
這是一份鬼界海鮮贈與合約,畢竟陸城現在壟斷了鬼界海鮮的銷售權,然而這些陰鬼特別的喜歡海鮮這種食物。
三百斤,在鬼界可是能賣出百萬白銀的價格。
這……讓陸城感覺有些肉痛。
畢竟,海鮮這東西,他從天琴島設置了一個鬼界物資的傳送陣法,每次開啟陣法的消耗可都不低。
雖然賣海鮮是暴利,可是這消耗也是很大的!
收回來的是白銀,但是消耗的可是靈塵啊!
若不是當初逼著驢爺給他弄了大量的靈塵,他還真是沒做這買賣的底氣。
「行吧行吧,趕緊干活兒!」
陸城煩悶的簽了字,黑山老妖急忙將這合約收了起來,這老妖可真是夠謹慎的。
黑山老妖走到這陣法前面,思索了一番之後直接將死氣注入到了大門之中。
顯然,這個陣法哪怕是對于化神四階水平的黑山老妖來說,都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五重連環嵌套陣法還真是麻煩……教派難不成真的有這麼厲害的陣法師?」
陸城頓時覺得有些奇怪了,明明齊衡已經死了,為什麼教派仍然擁有如此強悍的陣法師?
難不成,天守閣內,還有教派的殘黨?
如果是的話,那麼……三位隱修長老之中,就有一位是教派中人?
他的身份是什麼?七色行者,還是四象掌教?
陸城頓時感覺十分發愁。
若是天守閣真的還有這種敵人的話,那麼,二皇子的處境應該會很危險。
畢竟,他的師尊此時無法保他,而且他的周圍也沒有高手能夠保護他。
如果唐柯在雲京的話,應該還能夠稍微提供一些保護,那就看唐柯這家伙有沒有這個心思了。
足足用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陸城估計這上面酒館的人都醒了,黑山老妖終于將這大門上的陣法給打開了。
「辛苦了老妖,先別回去,跟我看一看前面還有些什麼玩意兒。」
陸城說完,直接推開了已經被解除了法陣閉鎖的大門,這門一打開,一股沖天的煞氣直接撲面而來。
這股煞氣,讓陸城都覺得有些震驚,急忙的走
進地下室之後,眼前的場面,令他渾身顫抖。
這地下室不大不小,在正對著大門的牆上,是一個十分妖異的紫色陣圖,左右兩邊,橫七豎八的都是破碎的尸體。
地板被鮮血浸染,在地下室正中央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宛如蠶蛹一般的大繭。
這和在伐木場所見到的應該是同一個東西,這原罪之種已經經歷了兩次蛻變。
根據奧文大陸的石板記載,原罪之種經歷了兩次蛻變之後,他的異能會變得十分恐怖。
可以說,經歷了兩次蛻變的原罪之種,雖然身體強度仍然孬弱,但是,它的異能已經真正的能夠接觸到意志之力的存在。
這種東西,雖然沒有九魔那麼生猛,但是,藏在暗處搞鬼的原罪之種,遠遠要比九魔更難對付。
「老妖,給我看一看那個陣圖。」
陸城走向了那個大繭,想要找到一些關于這個原罪之種更加具體的信息。
當陸城走進以後,看著這個大繭之內的東西時,他愣住了。
這里面,居然有一件人類的衣物。
但是,完全沒有見到任何人類的尸體,這讓陸城突然有一個不好的想法。
「老鬼?發現了什麼?」
就在陸城萌生這個念頭的時候,老鬼急忙的將陸城叫了過來。
他走進看了看這個陣圖,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個該死的陣圖和大門是連鎖的!
當這個大門的陣法被解開超過一炷香的時間後,這個陣圖就會直接開啟!
那股煞氣,就是這陣圖所散發出來的,這個陣圖會將整個酒館範圍內的一切生靈全部湮滅!
它便是臭名昭著的,比三大伏魔陣更加令人恐慌的三大禁忌陣法之一的「魂煞湮靈陣」!
之所以造成這麼多的殺伐,都是為了讓這個陣圖來積攢煞氣,當這個煞氣積攢到一個程度的時候,哪怕是化神強者也會被這陣法給殺死。
這個陣法是絕對的禁忌!哪怕是現如今三位天守閣的長老都不會使用!
難道,這所謂的掌教真的是比三大長老還要更尊貴的存在?
「元老會……」
陸城咬了咬牙,如果說元老會之中都有教派中人的話,那麼……
「該死的東西!老鬼,這陣圖能解麼?」
黑山老妖搖了搖頭,陸城頓時下定了決心。
不管別的,一定要讓這酒館之中的人們都逃離這個範圍!
說完,外面的通道里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媽的,好死不死的,怎麼這會兒來人了!」
陸城回頭一看,十幾個中州牧的兵士從通道之中走了進來。
看到陸城的時候,這幾個兵士十分警惕的看著陸城。
「你是什麼人!」
這些兵士明顯是不認識陸城的,然後,陸城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讓黑山老妖把他們直接帶走!
一陣靈魂波動直接炸在了這些人的靈魂之上,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就被黑山老妖全都抓了起來向著外面的通道跑去。
結果,剛一上來,就在這酒館里看到了數十個嚴陣以待的兵士。
「賊人休走!」
這幾個兵士之中領頭的那個自然是也不認識陸城,但是,看到陸城身後帶著一個穿著黑袍帶著斗笠還扛著好幾個兵士的家伙,就知道他來歷不凡。
不管怎麼樣!先拿下再說!
「別他媽犯蠢啊!趕緊跑!」
陸城已經急眼了,頓時,一道靈魂波動直接給他們放到在地,急忙的將這些昏厥的士兵給扔出了酒館外面。
黑山老妖可是忙活的不得了,不僅得給他解陣法,還得負責給他搬人。
終于很快的將這些士兵給弄出了酒館,剩下幾個昏迷不醒的酒客和店小二的時候,一股煞氣直接沖天而起。
「媽的!」
陸城憤怒的將黑山老妖直接反傳送回了鬼界,自己帶著幾個尚未救出的人直接趕了出來。
千鈞一發之際,陸城直接動用法則力量,將這些人全都送出了酒館,自己站在酒館門口的時候,一股沖天的紫色煞氣直接籠罩了整個酒館。
紫色煞氣所至之地,一切都變得腐朽,陸城看著這煞氣滔天的酒館,恨得牙根兒癢癢。
「該死的教派!」
這次他僥幸的將這些人給救了出來,下一次呢?
若是真的來不及,被教派在雲京布置了這種陣法,那麼會死多少人?
陸城冷冰冰的看著這已經化作腐朽的酒館,又看了看這趕來現場的中州牧兵士。
這些人他倒是救出來了,但是,勢必會引發一陣騷亂。
酒館被毀,目睹之人可不少。
「得趕緊采取措施才是!」
陸城握緊了拳頭,向著山上走去。
此時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被宣進了宮,這倒是讓他倆感覺十分意外。
畢竟,大皇子才剛剛把宣布針對天守閣,這就是變相的針對二皇子。
按理說,元老會是不會摻和他們之間的爭斗的,畢竟他們都是些世外高人。
皇子黨羽之爭不會影響元老會,而元老會也不屑于理睬他們。
可是,居然在大皇子宣布舉措之後,直接將兩人召入宮中,可真是意味深長。
二皇子帶著文公公前來,而大皇子身邊的太監二皇子可是不認識。
兩人在雲宮南門踫了頭,彼此都沒說話,安安靜靜的向著內宮走去。
這麼尷尬的走著,二皇子覺得實在是有些枯燥。
「皇兄先前召見了不少同僚,似是想對天守閣有動作?」
二皇子率先打開了話匣子,大皇子並沒有想搭理二皇子的意思。
這令二皇子也有些尷尬,這皇兄確實是不太像搭理他,那既然這樣的話,他也懶得再說些什麼了。
反正一會見到元老會五老的時候也會解釋這件事兒,那一會听他說就完了。
雖然,這傻大哥應該不會說實話。
他怎麼可能會說為了針對二皇子從而召集同僚呢?
現在來說確實是兩人產生了一些摩擦,但是若是面對五老這種層次,還是得圓滑些。
兩人在內宮門前,見到了服侍縱家的公公,公公沖著二人躬了躬身,兩位也回禮。
這公公的地位可是非凡,除了見縱家會下跪之外,見這些皇子那是真的從來沒有跪過。
畢竟,這可是宮里的老人,服侍了縱家五十年的老人那可是地位超然。
至少,在縱家還在位的時候,這些皇子是不敢找這公公的麻煩的。
若是縱家退了位,嘿,這些趾高氣揚的公公,那估計就是第一批死的。
「二位皇子請跟著老奴前往泰華殿吧。」
這位公公倒也是彬彬有禮,這句話讓大皇子皺了皺眉。
「五老不是在乾清殿守陣麼?為什麼要去泰華殿?」
大皇子問完之後,這公公並沒有立即解答,反倒是思索了一番。
「太子殿下莫要多問,宣你二人入宮的並非是五老,而是另有其人。」
這老太監說完,兩位皇子都愣了愣。
另有其人?難不成是縱家出關了?
那不應該啊,若是縱家出關的話,此時應該已經宣報出去,等待群臣覲見了。
可是,這雲京之內一點兒消息都沒傳出來,縱家怎麼可能會出關呢?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兄弟倆跟著這老公公沿著石板路走進了泰華殿。
泰華殿中,是一個女人的倩影,見到這女人的時候,兩位皇子都愣住了。
若不是這人真的在眼前,他們都不敢相信她還存在于世?
「母後?」
兩位皇子異口同聲道,楊怡皺著眉頭看著他們倆,嘆了口氣。
「你們倆,從小就喜歡小打小鬧,怎麼這次鬧得這麼厲害?」
顯然,楊怡這是對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的黨羽之爭鬧得有些不愉快了。
雖然兩位皇子很想讓她解釋一下為什麼自己還活在這世上,但是,一時間倆人都說不出話來。
畢竟,站在他們面前的,可是五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的人。
兩位皇子可是親眼看著母後的棺木被送進皇陵的,可是,現在這人居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實在是太過震驚了。
「怎麼,你們倆都啞巴了?」
楊怡見這兩人都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語氣突然變得尖銳起來。
「這……要說的話太多,不知該從何說起。」
二皇子說道,楊怡搖了搖頭。
「小二子,小時候你可是最能說會道的,怎麼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若是沒話說了,那你倆就給本宮乖乖的听著。」
楊怡這姿態直接擺了起來,作為母親,自然是有母親的威嚴在的。
「兄弟之間,要和睦相處,競爭的話本宮不管,但是若是打著競爭的名頭禍害兄弟,那本宮可就看不過去了。」
「母後教訓的是。」
二皇子率先認了慫,用眼楮的余光瞟了大皇子一眼,大皇子猶豫了一下,也說道︰
「母後說的是,這件事兒確實是兒臣做的欠妥當了。」
見兩位皇子都服了軟,楊怡的表情變得舒緩了一些。
「如此的話,你們兩人可得和和睦睦的。」
「本宮之所以回來,是因為接替縱家,在閉關期間的朝政管理。」
「而我為何歸來,當初為何詐死,這些事兒不是你們該關心的。」
皇後這話說完,就明白的告訴兩位皇子一個消息。
操心我的事兒,那你倆還不配呢。
這是在給他倆施壓麼……
二皇子心里已經有了一些想法,這絕對是因為縱家閉關的時候出了點兒小問題,這位母後才不得已的出來攝政。
想到這里,二皇子心中暗笑,原本這縱家若是出了問題,來攝政的,應該是太子才對。
結果這母後突然出現,擺明了是對太子不怎麼信任啊!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那就如母後所言,兒臣自然本本分分的就是。」
「近來我那戲園子里的名角兒排練了些新的歌劇,還請母後賞個光,去兒臣那里看上一看?」
二皇子邀請到,楊怡笑著搖了搖頭。
「不了,這朝堂之上事務繁多,本宮還的得替縱家整理奏折,看戲這事兒,不著急。」
說罷,楊怡沖著二人擺了擺手。
「今日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只是叮囑你們一番而已。」
「若是日後你二人再鬧得不和睦的話,就都進宮來,陪本宮靜修。」
這話雖然說得波瀾不驚,但是,听在二人耳朵里,那可是如同晴天霹靂。
好家伙,這是要把自己親生兒子給閹了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