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牧的選手並不是因為別的問題而不參加正賽,只是莫圖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前來協助調查。
這墨家莫門暗部的二當家莫刑,是莫圖的二叔。
所以,他不得不放棄正賽前來協助蕭將軍調查此事,莫刑已經被關押在了武道場的臨時刑房之中,對他的調查,現在才剛剛開始。
「對于這莫刑的蹤跡,你確實是一無所知是麼?」
蕭將軍看著刑房之中的莫刑,眼中流露出一抹嚴厲。
不管怎麼說,墨家莫門軍事執行院是中州牧下屬的機構,退一萬步講,那也是代表著他中州牧的顏面。
如今,這輩分挺高的一個暗部成員,居然去偷襲一個小姑娘,這怎能讓他蕭將軍接受得了。
「回將軍的話,對于莫刑的蹤跡,我並不知情。」
莫圖說完,也是皺著眉頭,這二叔居然會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實在是讓他想不明白。
雖然墨家莫門的暗部一向是以行事迅速,手段狠辣著稱,但是,這種命令,完全不像是上層能夠吩咐出來的。
威脅一個姑娘,自打暗部建立以來,就沒有下達過如此奇葩的指令。
「雖然莫刑的蹤跡我不知曉,但是,墨家莫門的暗部絕對不會下達這樣的指令。」
「你的意思是,這指令不是來自墨家高層?」
蕭將軍回過頭來看著莫圖,莫圖斬釘截鐵的回到︰
「對!」
「那麼你說,這雲京之中,還有誰能號令暗部?」
蕭將軍問道,莫圖猶豫了一下,說道︰
「屬下不敢直言!」
「但說無妨。」
「屬下懷疑,此時或與皇子黨派之爭有關。」
「荒唐。」
蕭將軍搖了搖頭,雖然並沒有斥責莫圖,但是還是覺得有些過于離奇了。
「這種事情,怎可能與皇子之間的爭權奪利有關?」
「難不成,是某位皇子覬覦起了這溫青黛的美色?」
蕭將軍覺得真的是有些荒唐,不過,轉念一想,若是真的與這皇子之間的爭權奪勢有關的話,他倒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當時中書省改制之時,在刑部大堂之上,三位皇子聚首,二皇子帶著房雪瑩,三皇子帶著柳如玉。
只有這大皇子身邊並無佳人相伴。
而且,這莫刑向溫青黛打听的,還是他師父溫 玥的秘密,難不成?
雖然這手段有些卑劣,但是,這四大美女之中,的確是只有這溫 玥尚未兩人。
房雪瑩,柳如玉,溫 玥,洛琳依。
這四大美女之中,其中三個都已經有了良伴,唯有這溫 玥,還是獨身一人。
莫不是大皇子對這溫 玥有了心思?
「不可能,大皇子身邊有太師相助,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呢?」
蕭鼎上將軍實在是有些不願意相信,他也不知道這莫圖是隨口一說還是真的略有把握。
「或許,並非是大皇子所為。」
這莫圖將話這麼一說,蕭將軍頓時有些迷惑了。
「你把話說清楚一點。」
莫圖隨後,將自己所判斷的事情說了一通。
在前來天下大比之前,密雲五虎曾經跟陳將軍去拜訪過二皇子。
所以,他們對二皇子的為人也比較了解,這二皇子現在的確是有意想要爭奪皇位,所以他也拉攏了一下陳將軍。
陳將軍作為陳家次子,他的大哥陳昊如今也是身居高位,按理說應該是太子黨的忠實擁護者。
不過,一個家族想要發展,那絕對不能一棵樹上吊死的,就比如這林家,自然是在每一位皇子身上,都押了寶。
所以,陳少將軍自然是跟二皇子建立了不錯的關系,在這個過程中,二皇子就不止一次的提出,要試探大皇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莫刑是二皇子用來試探大皇子的一步棋?」
「雖然我也覺得這樣做稍微大膽了點兒,但是……這種行事風格,的確是二皇子的作風……」
張揚,大膽,且不按套路出牌,這整個雲京能做得出這種出格事情的,也就是二皇子了。
雖然令人難以置信,不過,這種事兒,一般人確實是做不出來。
「如果真的是二皇子所為,那麼,這莫刑被抓後,他應該會有所動作。」
「不,我相信二皇子絕對不會承認這是他干的。」
以莫圖對二皇子的了解,這位二皇子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兒的。
而且,這件事兒還會被他添油加醋一通,可能,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去墨家莫門的暗部查崗了。
「你的意思是?這二皇子是拿我們中州牧當槍使了?」
「對……」
「而且,現在,天同府的糾察已經前往墨家莫門了……墨家莫門的行動記錄都會有人記錄,恐怕……」
「媽的!李仲琛這混賬,居然拿我中州牧軍事執行院的名頭當擋箭牌給他試探大皇子!」
蕭鼎將軍終于納過悶來了,不過,現在在放莫刑回去也已經晚了。
就在他們談話間,這天同府的糾察已經前往了墨家莫門軍事執行院,開始審查暗部的逐項事宜了。
而且,好死不死的,這次審查還帶了不少文書負責撰寫墨家莫門的文案,用于天同府刑部的備案統計。
這要是把莫刑給統計進去,那墨家莫門的臉可就丟盡了。
若是在
加上這二皇子的運作,絕對能夠把苗頭指向大皇子,那些雲京的小報紙,這麼隨隨便便一刊登,那可就謠言滿天飛了。
用一個國家的暗部,來試探另一個皇子的虛實,這種瘋狂的事情,也就是二皇子能夠做得出來。
「李仲琛啊李仲琛,這家伙要是當了皇帝,那絕對是個災難!」
蕭鼎上將軍感覺十分的煩悶,這中州牧說什麼也不可能會支持這種皇子了。
公子的心思,那可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偏偏這麼個紈褲公子居然出在皇室。
皇室之不幸,家國之不幸啊!
就在這蕭鼎上將軍焦頭爛額的時候,天下大比的正賽已經打響了。
這一場是由天恆山的洪學誠對陣震雲觀的何以為。
這何以為是這震雲觀三代弟子之中,雷伯秦以下的第一人,他的招式也是變幻莫測。
與雷伯秦不同,這何以為所修行的並非是煉體修行,而是術修。
他所掌握的雷法要比雷伯秦還要強橫,但是卻不具備雷伯秦那般恐怖的身體素質。
洪學誠的身子骨可以說是十分的強壯,要是論形體,他的形體似乎是那種令人看上去最舒服的樣子。
沒有陸晨那種爆炸式的肌肉,但是每一塊肌肉都恰到好處,很招小姑娘喜歡。
如果說楊銘那個少女殺手是完全的貶義詞,那麼,這個名頭用在洪學誠身上,就是一個褒義詞。
因為,他洪學誠的這個身材,可是令不少姑娘饞的要命。
「洪學誠,何以為。」
裁判將兩人的名字再一次確認了一遍,洪學誠沖著裁判拱了拱手,何以為同他相同。
隨後,兩人相互有致意一番,這倒是有那種切磋武藝的感覺了。
「各就位,比賽開始。」
裁判說完,一聲清亮的鑼聲響起,洪學誠和何以為都沒有任何動作。
似乎,都在等對方出招。
「何師弟,咱倆之間就不必過多客氣了,你先你先。」
洪學誠倒是十分的彬彬有禮,但是,這雖然言辭上是十分有禮貌,可卻透露著一種十分的自信。
作為洪天行老爺子的孫子,這洪學誠自然是實力極強,所以何以為自然是要認真對待。
既然對方都如此謙讓,他何以為就不客氣了。
所以,何以為直接將自己法陣張開,隨後,一個極其龐大的陣法便將兩人籠罩其中。
這陣法楊銘可是見過的,這是陣法之中的三大伏魔陣之一的天雷伏魔陣!
這天雷伏魔陣可是十分強橫的陣法,在天下大比之中使用這種陣法,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不過,雖然這天雷伏魔陣十分強橫,但是,何以為用的這陣法絕對是經過了改良的。
若是將完整的天雷伏魔陣用在這種地方,且不說能不能把陣法布好,但是那天雷的消耗就能把他這小身板兒給抽空。
這天雷伏魔陣一出現,洪學誠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訝,沒想到這何以為能夠動用如此強悍的陣法。
震雲觀的二號種子果然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洪師兄,接我一記天雷!」
何以為說完,這陣法之中直接出現了一道凌厲的雷霆,這道雷光直接殺向了洪學誠,這麼看起來,洪學誠必定是會被這一到天雷給擊中了。
但是,就在天雷即將命中洪學誠的時候,洪學誠的身影變得虛幻起來,竟然在陣法凝成天雷殺過來的一瞬間,被他給閃避了。
要知道,這天雷若是釋放出來,幾乎是避不可避的,洪學誠是看好了天雷釋放之前的那個瞬間,提前動用了步法,然後騙過了何以為的這一擊。
天雷雖然傷害極高,速度極快,但是他的弱點就是蓄力的時間和瞄準的時間,這兩個時間是破解天雷的最佳時機。
而且,天雷的攻擊方式十分單一,如果被躲過的話,無法及時變招,反而會耽誤更好的進攻機會。
不過,在陣法之中,何以為也不是個沒留後手的人,在這天雷伏魔陣之中,他可是能夠動用好幾道天雷攻擊的強大術修。
作為古典術修的一員,只要何以為站在這陣法之中,那麼,他的天雷便是無窮無盡,他的天雷,是受到自身真氣所引動的自然之雷。
雖然缺少了變通和迅捷,但是,這自然之雷最大的優勢便是密集攻擊!
僅僅不到一個呼吸的間隔,又是三五道天雷劈了出來,何以為手中的靈器也發出了十分強橫的雷光。
這靈器靈珠自然是用于輔助他的雷法,靈珠上的雷光越來越閃耀,這靈珠之中,一個猛獸的虛影逐漸凝結。
「何師弟,單憑這天雷可奈何不了我啊!」
在躲避天雷的時候,洪學誠居然還騰出時間來嘲諷,果然,這家伙的本事還沒露呢。
听到了洪學誠的言語,何以為卻完全不慌也不惱,反而是直接增加了天雷的輸出量,頓時,這賽場就遍布這雷電之雨。
天雷如同雨點一般從天而降,而洪學誠每一次都能十分精準的躲避這天雷的攻擊。
仿佛,他完全就看破了何以為的攻擊一般。
這個步法,可是比楊銘的鬼步還要神奇!
「這是什麼步法?」
楊銘問道,但是林若對洪學誠比較了解,自然是知道這洪學誠所施展的並非是步法。
而是,身法。
雖然身法和步法十分相似,但是,兩者也有十分巨大的區別。
步法的施展,基本上就
是用于進攻和躲避,而身法的要求卻更加苛刻。
從洪學誠躲避天雷而施展的第一個殘影開始,何以為就錯誤的估計了洪學誠的動向。
他以為洪學誠其實是在這場上跟他進行雷霆斗法,其實,洪學誠的本尊,並沒有在賽場上。
或許是這何以為太專注于自己戰術的準備,反而是缺少了對賽場的觀察。
此時的洪學誠,悠然的站在何以為術法的死角之處,使用著身法給何以為放煙霧彈。
「這個身法有些類似于唐二當家的六分殘影陣,能夠制造出迷惑敵人的幻影,只不過,他沒有六分殘影陣那麼強悍。」
「六分殘影陣所制造出的幻象,每一個幻象都有必殺之能,而洪師兄的這個身法,只是能夠擾亂人的視線。」
林若的解釋讓楊銘頓時茅塞頓開,他倒是見過這唐二當家使用六分殘影陣。
確實,跟洪師兄所打的這身法倒是相當相似。
「那麼,這何師兄豈不是在白白的消耗真氣?」
「你仔細感受一下,何師兄的真氣,幾乎都沒有什麼消耗。」
「但是,他引動了這麼多的天雷,都能做到沒什麼消耗?」
「未免太詭異了!」
顯然,楊銘對于古典術修的了解有所欠缺,在他看來,古典術修應該跟新派術修差不多。
但是,古典術修之所以還有如此多的堅守者,是因為古典術修的攻擊方式是消耗極小的。
他們通過陣法來溝通天地元素,在經過真氣來引動天地元素。
這天雷伏魔陣也自然是做了相應的改動,他能夠引動自然系之中無處不在的雷元素。
通過使用這自然之中的雷元素來對敵,所消耗的真氣完全就是微乎其微。
新派術修是用自身的真氣化引五行之力,這每一次攻擊都攜帶著自己的真氣,自然是消耗比較高了。
古典術修的這打法雖然消耗比較低,但是,他的缺點也是十分明顯的。
攻擊方式單一,攻擊範圍廣但是變通不多,而且在準備時間不夠的情況下,傷害也是比不上新派術修的。
所以,何以為絕對會有變招,這個變招就是能夠讓他取勝的一個轉折點。
面對洪學誠這種公認的武學奇才,他必須得找到克制洪學誠武技的方式。
只是,據說這洪學誠所掌握的武技足有上百種,針對的話,哪有那麼簡單呢?
但,事到如今,只能進他所能,嘗試一下了。
「天雷虎!現!」
經過了長時間的蓄力之後,這何以為手中的靈珠閃爍出了十分耀眼的光芒,光芒之中,一條咆哮著的雷虎出現在了賽場之上。
天雷虎,這是御雷凝靈的手法,是新派術修的一個顯著特點,與楊銘的火龍,蕭何的火雀相似,都是新派術修的一個比較通用的打法。
「何以為是新派與古典雙秀的術修?」
蕭何問道,當初他去河上的時候,這何以為可是純粹的古典術修。
想不到,今天的他居然展現出了新派術修的打法。
「這沒什麼可驚訝的,若想突破,固守一路自然是不行。」
「這天雷虎,的確是強悍,或許跟洪學誠真的有一戰之力。」
看著這台上的天雷虎,畢竟是通過他那靈器所凝聚出的強悍靈物,要說這天雷虎,可以說是洪學誠的克星。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洪學誠應該是一個煉體修行者,他所精通的武技,也大部分是體術。
新派術修在對戰煉體修行者的時候,多多少少回佔一點兒便宜。
這天雷虎,踫也踫不得,打也打不得,拳頭踫上,便直接會麻痹。
而何以為,也在自己周身布下了雷光屏障,想要近身去打何以為的話,也絕對會被電的全身酥麻,然後被天雷虎給一舉拿下。
這種場面,對于洪學誠可是相當的不利。
「這便是你的極限了麼?」
洪學誠問道,這天雷虎出現的時候,他居然露出了一副失望的神色。
何以為默不作聲,的確,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那麼,何師弟,在回家練幾年吧。」
說完,洪學誠站在天雷伏魔陣盲區的真身直接化作了一道流光。
這道流光直直的殺向了何以為的那條天雷虎。
「嗷嗚!」
一聲淒厲的虎嘯過後,天雷虎直接被洪學誠一擊湮滅!
「這是什麼武技?」
「兼修御器,果然是個奇人。」
雷伯秦看著這台上的洪學誠,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洪學誠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短刀,一柄長刀,身後還背著一桿長槍。
「洪師兄這是什麼招子,打個架還帶三種兵器?」
楊銘有些疑惑的問道。
「看來,傳聞是真的。」
林若嘆了口氣,這關于洪師兄的傳聞,其實她一直都覺得只是胡傳的罷了。
一個人,怎麼可能在二十歲之前精通十八般兵器和各家武技呢?
如此看來的話,這位洪師兄,可能真是名不虛傳。
林若看得真切,在破掉天雷虎的時候,他先用長槍突刺,在用長刀亂舞,最後用匕首避免鐵器導電對自己造成麻痹,而將雷霆直接通過匕首導入地下。
「結束了,何師弟,體面一點吧。」
洪學誠露出了笑容,這般自信,不愧為天恆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