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郭奉的問題,于秋所想到的是這兩人是楊銘搬來的救兵。
畢竟他對殺神令上的人並不是很熟悉,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出現,還打听楊銘的事兒。
這就讓于秋道長直接將這兩人當成了救兵。
于秋道長愣了愣,從氣息上看,這兩人都是化神級別的高手,只是不知道這水平怎麼樣。
雖然他也是剛剛進入化神境,但是如果真的是舍命一搏的話,也未必沒有勝算。
他身上的丹藥還不少,若是真的拼消耗的話,倒是不一定拼不過這二人。
「介似嘛意思?是不是的,給個痛快話行嘛?」
郭奉有些焦急了,看著在場眾人都沉默不語的樣子,一時間他有些心情煩躁。
「你過來,我便告訴你。」
于秋說道。他將左手放在背後,一道積蓄的法印在他手中逐漸成型。
現在于秋所想的,便是在這人出其不意的時候,直接給他殺掉!
隨後在對付那個邋里邋遢的人便會輕松不少。
「嘿!你這人介態度可不像話!還我過去,你怎麼不過來呢!」
郭奉對這于秋早就有些不爽了,這于秋打一開始就對他兄弟二人的態度十分惡劣。
這吃香喝辣吃慣了的兄弟二人哪能受得了這氣。
你不是不願意說麼,那,就打唄!
見這郭奉的態度也變得惡劣起來,于秋完全不在隱藏,直接一個法印沖著郭奉便拍了過去。
這法印上凝聚著極致的冰元素之力,若是被這法印拍中,便直接會被寒毒侵染。
而且,這法印的速度可是極快,直接殺向了郭奉,郭奉居然完全沒有躲避,只是笑著說道︰
「介可似你先動手的!老杜,開整啊!」
郭奉說完,這杜恆直接沖到了他的面前,面對著這蘊含這極寒之力的法印,杜恆居然完全不慌的迎了上去!
在極寒法印踫觸到杜恆的身體時,一道金光突然間出現在了杜恆的身體之上。
「這招是?」
于秋看到這道金光感覺十分眼熟,思考了一下,暗罵了一聲。
「居然請來了巽風寺的那群老賊禿!」
「你說嘛說!還老賊禿!嘗嘗我這酒魔破戒功吧!」
杜恆直接抬手拎起來了一壇酒,直接灌了下去,喝完以後,杜恆的身體便開始晃晃悠悠的。
隨後,這杜恆的拳頭就軟綿綿的揮向了于秋道長。
看著這軟綿綿的一拳,于秋道長周身直接凝出冰甲進行防御,可是,這一拳居然將他的冰甲打的粉碎!
「煉體?」
如此強橫的攻擊,讓于秋感到十分的難以應對,便直接後撤了幾步,既然這莽漢所修行的是煉體,那肯定就是不能跟他來硬的了!
于秋火速後退,而杜恆步步緊逼,看起來像是酒漢醉步,但是這每一步都踩得恰到好處。
「這煉體修行的化神強者,居然如此的強悍。」
莫林看得有些愣神,這杜恆不僅吃了于秋道長一記強悍的法印攻擊,而且直接生生的將于秋道長的冰甲給砸得稀爛。
並且這不不緊逼的樣子,完全就是在壓制著于秋道長。
「行了行啦,我嗦你們也別愣著,報個名號,這幾位里邊兒有叫楊銘的麼?」
「要是有的話,就跟我二位走一趟,這天守閣的張大長老可是下了命令,我倆人也是迫不得已啊!」
這話就讓楊銘感覺有些奇怪了,這張長老下的命令,怎麼會輪到殺神令上的人來執行了?
這些人難道不是罪大惡極的人渣麼?為什麼還會跟他們好說好商量的?
「哎呀!這一覺睡得,可真是有點兒別扭!」
驢爺伸了個懶腰,用蹄子揉了揉眼,看著這周圍的環境居然都變了樣。
「嘿!誰把這驛站給拆了!驢爺還沒吃飯呢!」
想不到這驢爺醒過來第一件事兒居然是關心這驛站而不是此時的情況,頓時楊銘就有些無語。
「驢爺,您的關注點好像有點兒問題。」
「呸,老子關注的從來都是正經……」
驢爺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郭奉。
這郭奉一臉驚訝的看著這頭口吐人言的驢。
貧氣郎當的人他郭奉可是很常見,但是這口吐人言的驢可真是少見的不行。
「介位驢爺一看就身手不凡,小弟在這兒給您打听個事兒!」
這郭奉的態度實在是有些太好了,這一副大家子弟的做派著實是沖擊了楊銘對殺神令的認知。
他以為殺神令上的人都是滿臉橫肉並且蠻不講理的惡徒,想不到還有這通情達理的存在。
「嘿!這還是第一個見了我這麼有禮貌的人呢!」
「來來來,說來听听,只要我知道,我都給你解答。」
見驢爺如此爽快,郭奉直接笑了出來,沖著驢爺豎了個大拇指。
「您可真是敞亮人兒,咱就是想打听打听,介楊銘是哪位呢?」
郭奉問道,驢爺瞅著楊銘咧著嘴笑道︰
「嘿,小子,他找你!難不成你倆是熟人兒?」
這驢爺居然這麼果斷的就把他給拱了出來,實在是讓楊銘感到有些無奈……
「咳咳,驢爺我可得提醒你,他是來捉我回雲京的。」
這楊銘這麼一說,驢爺直接傻了。
「咳咳,你怎麼不早說呢……」
「我他媽哪知道你答應的這麼早!」
楊銘看著驢爺這天真純潔的一副不關我事兒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惱火。
「唉,大意了,居然就這麼直接的將軍情給送出去了。」
驢爺搖了搖頭,對著郭奉喊道︰
「你要是張長老內孫子派來的,我可就得跟你說個抱歉了!楊銘可不能交給你!」
「畢竟,針對于這個事兒呀,他老張說了可不算!」
「天守閣的通緝令,可不怎麼管事兒!」
這驢爺這一通說完後,郭奉居然愣了愣,嘆了口氣說道︰
「唉,您嗦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這郭奉的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實在是讓楊銘有些無語!
這!就這?還是殺神令上的惡徒?
這麼容易被說服的惡徒他楊明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過吧,咱介也是例行公事,這事兒要是辦好了,說不定這殺神令上的名兒就給咱抹了呢!」
「雖然現在這日子過得也挺舒坦,不過介自由自在的日子,誰還不憧憬呢?」
听著這郭奉的話,楊銘徹底的有些無語了。
怪不得這兩個殺神令上的強者都來找他,原來是想趁這個機會立功?
但是你倆這表現得未免也太過漫不經心了,總是給楊銘一種十分沒有牌面的樣子。
「咳,要我說,你倆干脆就哪來的回哪去,直接說這事兒自己辦不了就完了。」
「哎!介撒謊騙人的事兒咱可做不出來昂!我們哥兒倆可是當年的五好青年,巽風寺的俗家弟子,心中可是有佛的!」
郭奉說完,居然還掏出來了一串兒佛珠,看這佛珠上的包漿,顯然是已經盤了挺久了。
楊銘現在就特別納悶兒,這種人是怎麼上的殺神令?
雖然這人在殺神令的位置在比較靠後的地方,但是也不至于行事如此的亮堂吧……
如此的行事風格,不僅率真純粹,居然還有幾分光明磊落!
這哪里是窮凶極惡的惡徒,把他們評上道德模範都綽綽有余!
這麼倆人不僅實力強悍,而且行的端坐得直,如此之人都能上殺神令。
這殺神令的門檻,未免也太低了些。
甚至,楊銘都覺得,老陸做的那些破事兒都沒有這倆人光明磊落。
要是跟這倆人相比,老陸才是最應該上殺神令的那個!
「罷了罷了,介驢爺,您差不多就跟我過兩手,要是您覺得成,那我們就帶介楊公子走。」
「您要是覺得不成,那就算了,我哥兒倆接著回岳州府吃香喝辣!」
「介位爺,您可接好了!」
說罷,郭奉沖著驢爺拱了拱手,直接從腰間甩出了一根九節鞭,耍著九節鞭直接向著驢爺抽了過去。
這郭奉的天道里的確是有著正統的巽風寺傳承,御器九節鞭,這鞭子耍的頗有些門道。
如此看來,這郭奉道應該是氣清人格巽風道,名喚風隨。
這九節鞭倒是舞出了十分強悍的氣勢,不過這鞭法似乎對驢爺沒什麼用。
因為,驢爺左跳右跳,郭奉根本就抽不到驢爺。
驢爺的身形可是十分敏銳的,畢竟在西漠打雜的時候,偷吃煉器的材料如果沒有些個保命的活計,基本上也就活不到現在。
所以,不管是鞭子還是棍子,亦或是槍芒之類的利器攻擊,如果達不到一個極快的速度的話,可是根本打不到驢爺的。
並且,驢爺這步法也完全不是什麼神奇的東西,就是憑借著敏銳的反應和協調的動作進行的本能的閃躲。
要是叫它步法的話,簡直是對步法的侮辱。
「嘿,我說老弟,你這打卡上班兒也得拿出點兒真功夫來啊,不然驢爺打的很沒意思的。」
「您瞧瞧您說的介話,咱打一來就壓根兒沒想拼命。」
郭奉收了鞭子說道,雖然被人稱為亂世郭奉,但是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想要活在亂世。
這活在亂世實在是太累了,賭錢都賭不自在。
其實這次來捉拿楊銘,他也是抱著賭一賭的心態。
賭贏了,那就名字被抹除殺神令,從此天高海闊。
賭輸了,那也不能虧太多,差不多挨頓揍借著會岳州府吃喝玩樂。
亂世?真不知道為什麼給他定了這麼個奇怪的名號,他郭奉可是完全不期待亂世的!
「得了得了,介活兒咱兄弟不干了,驢爺,交個朋友!日後要是兄弟有難,可得幫襯幫襯!」
這突然如其來的和解不僅讓驢爺的嘴張的老大,楊銘和胡月也驚嘆的看著這郭奉。
郭奉這家伙未免也太過隨性了,本來還以為是個狠角色,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是個如此佛系的人!
不過也是,一個帶著手串兒念著心中有佛的人,看起來的確是不太像那種比較倔強的性子。
「老杜!收工了!介活兒咱不干了!一會兒咱就本江州府,看看有沒有啥好玩兒的東西!」
「介次出來,全當旅游了!」
听到了這郭奉的話以後,跟于秋道長糾纏的杜恆直接停了下來,于秋道長直接愣了愣,沒想到這莽漢居然如此听話?
見到郭奉撤退,而且驢爺已經醒了過來,于秋他十分不甘心。
這次的行動居然會是以這種下場收尾,不過,好在他還準備了後手。
于秋看著在場的諸人,直接拿出了一個螺號,將這螺號吹響之後,一股眩暈感直接作用在諸人的心神之中。
「操!這是海妖之角!該死的于秋,他怎麼帶著這東西出來了!」
這靈器榜的三十二靈器之中,基本上這八大家每一家都會有一個。
這些八大家所掌握的絕品靈器,可是作為鎮門之寶來供奉的!
這海妖之角,便是排名第十五的一個絕品靈器,他的功能十分強大,不僅能夠增幅靈器使用者的術法威力,還有一個十分強悍的特殊功能。
那就是,精神影響!
簡單來說,就是能夠影響所有听到這海妖之角聲音的,所有實力不如這使用者的人!
與其實力齊平的,或者不如他實力的,精神都會受到影響,以至于進入短暫的睡眠狀態!
哪怕這睡眠狀態只有短短的數秒,但是對于于秋來說,足夠了!
于秋直接掏出那顆散魂丹,直接沖到了已經昏昏睡去的楊銘身邊,直接將這散魂丹給楊銘吞了下去!
隨後,還在楊銘前胸打了一掌,這一掌直接讓這散魂丹化作藥力,流入了楊銘的月復中!
「該死的于秋!你做了什麼!」
驢爺最先從那種睡眠狀態中蘇醒過來,看著于秋給楊銘喂藥的情景,一時間怒氣沖冠!
「哼!」
于秋並沒有和驢爺多解釋,直接扭頭就走,驢爺直接來到了楊銘身旁,觀察起楊銘的狀態。
「遭了遭了,這回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