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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當晚就火速搬回3號牢房。

這里雖然沒有典獄長臥室那麼豪華講究, 卻可以一個人在上面自由翻滾。還不用擔心半夜被興致上來的男人從被窩里拖出來開發新功能。

容與抱著被子在床上快樂地打滾,感嘆道︰「自由的空氣。」

血玉鐲︰……

只有大魔王覺得坐牢是自由。

3號牢房一點兒都沒有牢房的樣子了。硌人的木板床換成舒適柔軟的天鵝絨大床,床頭櫃擺滿水果零食, 靠牆處陳列著一個自帶全身穿衣鏡的大衣櫃,里面掛的都是各式各樣的高定時裝。一眼望去,還以為是哪個貴族少爺的臥室。

快樂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傅淺知來了。

容與停止滾動,趴在床上仰頭看他。

傅淺知熟練地月兌鞋, 掀被, 上床,蓋好。

容與翻身坐起,盤腿坐在床對面,看著他一系列動作, 挑眉。

「典獄長大人,您也來坐牢?」

傅淺知說︰「過來。」

一張床就這麼大,再躲也躲不到哪兒去。容與挪到床頭,鑽進被窩, 側首看身旁的男人︰「您是沒地方睡了, 來跟我搶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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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犯罪了。」傅淺知信口胡謅,「所以被罰進這間牢房, 陪你一起受無期徒刑。」

自己給自己判無期可還行。

「您犯的什麼罪?」

傅淺知瞥他一眼,忽然湊過來吻他, 按著他的手腕扣在床頭,血玉鐲擊打在床板上, 咚的一聲脆響。

血玉鐲看著兩人接吻︰……腦殼痛。

吻漸漸往下, 親上脖頸,男人呼吸愈發深重。

傅淺知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容與,不是面前的這張臉, 而是另一副更加明艷漂亮的面孔。他看不清那人到底長什麼樣子,卻記得青年肆意的笑容與輕狂的眉眼,是讓他心動的瞬間。

可再仔細去捕捉,腦海里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容與本能地覺得危險︰「傅淺知,你說好這幾天不踫我的,你該不會是給自己預支了一個強.奸罪吧?」

「……」傅淺知敲了敲他的額頭,力道不重,「你成天都在想些什麼。」

「身為典獄長,不該與犯人產生感情,徇私包庇,予以特權,私自釋放,嚴重失職。」傅淺知說,「這是我的罪。」

「你後悔了?」

「不,再加一條罪行。」

「死不悔改。」

他的一切縱容都源自于愛,倘若愛是原罪,那注定要判無期徒刑。

他將終其一生,永不悔過。

……

容與並沒有被感動到︰「既然不打算贖罪,又來我牢里做什麼?」

傅淺知回答︰「來找我的抱枕。」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

「我就抱抱不踫你。」

「你這話跟我就蹭蹭不進去真是異曲同工,三秒內滾出去,不然我不介意手上再多出一條人命。」

傅淺知迅速關燈躺下,蓋好被子︰「晚安,小蓮花。」

容與︰「……」

容與︰他這套無賴是跟誰學的?

血玉鐲︰跟你啊。你看這像不像那天你闖進典獄長臥室,賴在他床上不下來的樣子。

容與︰好的不學學壞的。

血玉鐲驚訝︰你也知道你的行為不對嗎?

容與︰我做什麼都是對的。

魔王做壞事,那能叫犯錯嗎?那叫本色出演,正確遵循人設。好壞的標準是人定的,神定的,法則定的,然後要求所有生靈都要去遵守。

容與的行為準則卻是自己定的,他不听任何人的。

血玉鐲︰你這叫雙標。

容與︰我向來寬于律己,嚴以待人,有問題嗎?

血玉鐲︰……

再荒唐的歪理,被大魔王用如此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來,竟也叫人無從反駁。

跟魔王辯駁是最無用的,魔王從來不講道理。

容與覺得,傅淺知這個衣冠禽.獸必然忍不過三天。

沒想到傅淺知竟然真忍了三天,安安分分地抱著容與什麼都沒干。

一輩子有很長,他有足夠漫長的時光與青年待在一起。他還會同青年暢想他們的未來——他們會從無盡監獄里出去,回到藍星。如果青年厭倦在一個地方久待,他就帶著他坐上宇宙飛船,遨游星海,去各個星球上旅行。相守完幸福的一輩子,最後回到家鄉,魂歸故里,又或者停在一個美麗的星球,長眠于此,同棺而息。

他想象過他們一生的浪漫。

也就不急于眼下的片刻歡.愉。

……

第四天,衣冠禽.獸卷土重來。

熱戀期的愛人總有發泄不完的精力。一個是久別重逢,一個是似曾相識,于大千世界中跨越無數光年得來的短暫相遇,說是干柴.烈火也不為過——他們也確實是一對真金烈火,踫撞燃燒在一起,纏綿炙熱,難解難分。熊熊火焰殊死搏斗,又親密相融,燒過臥室,牢房,辦公室,甚至那間黑暗的懲戒室。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容與曾想一把火燒毀整座無盡監獄。

而今倒是從另一種層面上實現了。

……

封閉的懲戒室能放大人的感官,清晰地听見所有聲音,包括親吻,喘.息,和表白。

「我愛你,你愛不愛我?」傅淺知執著地想要尋求一個答案。他忽然想起這段日子以來不管再親密,容與都沒有開口說過愛他。

青年倒是曾說過,他很愛那位前男友。

一想到這茬,傅淺知就止不住妒火,一定要從容與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好像得不到就輸給那位前男友似的。

容與不耐︰「你煩不煩?這種時候能不能專心點?」

「不行,一定要回答我。」傅淺知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充滿了求知欲,「不然現在就停下。」

容與︰「不許停!!!」

這怎麼能停!!!

「那回答我。」

「典獄長大人,您當初把我扔在這兒嚇唬我的時候,有想過您會用這種方法懲戒我麼?」那聲音帶著薄薄的嘲諷。

「這不是懲戒。」

「呵。」

傅淺知語氣一軟︰「小蓮花。」

他一喊這個稱呼,容與就沒再說話。

傅淺知在黑暗里安靜地等待,半晌,等到青年一聲冷笑。

「我要是不愛你,還能忍你這爛得掉渣的技術不提分手?」

「……」

好了。

知道小蓮花很愛他了。

典獄長辦公室。

「典獄長大人,有事向您匯報,是關于——」獄卒剛開門,看見眼前一幕,想說的話頓時卡殼。

沙發上青年衣衫半褪,膚色白里透紅,明眼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獄卒若無其事地轉身就走︰「沒事了,您先忙。」

什麼事都沒典獄長大人辦事重要。

容與慵懶地把衣服拉上來穿好,靠在沙發上,聲音沙啞︰「回來,有事直接說。」

他們剛從懲戒室出來,容與剛才是沒來得及穿好衣服。

獄卒望著傅淺知遲疑︰「典獄長大人,這……」

傅淺知低頭給容與系衣服外套的扣子︰「說。」

獄卒仍然不敢開口︰「紀先生在這兒……」

「他不是外人。」

獄卒一咬牙,干脆大著膽子匯報︰「典獄長大人,聯邦上級部門傳來指示,要您……在監獄里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弄死……」

容與︰「弄死我?」

獄卒︰「對對,弄死紀先生。」

獄卒︰「……」

這話听起來怪怪的。

獄卒求生欲極強道︰「是上頭的指示!我我我只是轉述!」

傅淺知皺眉。

這種事在無盡監獄其實很常見。

聯邦沒有死刑,無法光明正大地處死犯人。可進了無盡監獄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是死是活又有誰知道。只要典獄長稍微動動手指,想讓一個犯人死在監獄里很容易。

這里的犯人在外基本都有幾個仇家。只要仇家有權有勢,打點一番,就能除掉一個心月復大患。

聯邦上級部門的指示,這可了不得。

傅淺知問︰「具體是誰的指示?」

「不知道,發來的是絕密文件,看權限,是藍星區域內的聯邦高層。」

「知道了,出去。」

「是。」

獄卒擦了擦汗,離開辦公室,覺得他就不該來這一趟,上頭想殺誰不好,這位典獄長大人正寵著呢,想來也是舍不得動的。

辦公室內,傅淺知問︰「你什麼時候得罪過聯邦高層?」

他之前動用過傅家勢力去查給伊文發短信的人,線索都被中途掐斷,可見那人身份不凡,可以只手遮天。

這樣反而縮小了排查範圍。連傅家都查不到的人,寥寥無幾。

現在那人自己沉不住氣,要對紀清瑜趕盡殺絕,反而暴.露身份。

容與說︰「沒有。我從小在飛船上長大,連藍星都沒有去過。」

原主那性格根本不可能與人交惡,身邊有一個伊文都夠倒霉了,哪兒還會得罪其他人。如果對方恨的是星盜,就不會只抓紀清瑜,而應該去對付風行。

是什麼深仇大恨,要讓一個聯邦高層去針對一個星盜窩里長大的孤兒,抓進無盡監獄還不夠,還要讓他死在里頭。

傅淺知神情凝重。他本來打算帶容與回藍星,現在卻得知想要殺死容與的人也在藍星,且勢力龐大。他未必能在那人眼皮子底下保護好容與。

「我們再待一些日子,先不急著離開無盡監獄。」傅淺知說,「等我再查清楚……」

「不,我們明天就出發。」

傅淺知不贊同道︰「那里很危險。」

「不深入敵營,怎麼揪出那個人是誰?」容與道,「你這麼久都沒查出來,再查下去也不會有收獲,擺明了他勢力比你大。」

「也不一定。」傅淺知說,「我只是十年沒回去,不清楚藍星現在的形勢……」

「那不就得了,想要知道得更清楚,還是得回去,我總不能躲他一輩子。」容與說,「正好我在這兒也待膩了。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你的家鄉嗎?」

原劇情里,傅家主一生無子,並沒有傅淺知這個兒子,無盡監獄也沒有一位能讓所有犯人聞風喪膽的典獄長。

傅淺知這個人物身份本來就是虛構,就算離開無盡監獄,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傅淺知仍在考慮。

容與勾住他脖子︰「你難道不想把男朋友介紹給你父親認識嗎?」

傅淺知突然就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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