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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鯉魚躍龍門23

昨晚容與實在是累得慌, 睡過去後打雷也叫不醒。顧明淮今早就沒忍心喊他起床,也不能把人丟家里,干脆就沒去公司。沒想到這點天經地義的事, 還能感動小魚兒。

小魚兒物質上奢侈得一般人都養不起,感情上又很容易滿足。

容與眼尾紅紅的,跟抹了層胭脂似的漂亮,眸底水光瀲灩, 瞧得人心顫。大魔王逍遙于天地, 從不傷春悲秋。久別重逢,失而復得,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只怪這具身體是鯉魚精,簡直是水做的, 淚腺發達。換作魔王本尊,他一生都不會有一滴淚。

「這麼容易感動?」顧明淮道,「那這幾天都不上班,就在家陪你。」

容與啃著隻果, 含糊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像什麼?」

「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我是請幾天假, 又不是撒手不管,怎麼就昏君了?倒是你, 又懶又嬌,妖妃本妖, 放古代得禍國殃民。」顧明淮打趣他。

「你才妖妃。」容與反駁,「我是比你更昏的昏君好嗎?」

他可是魔王。凡人里那些酒池肉林的君主, 在容與面前個個都能稱得上儉樸。

顧明淮︰「……」

自我認知很到位。

顧明淮看他︰「還沒問你, 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他也是有些擔憂。盡管和小魚兒戀愛後就查過這方面的相關知識,事先也做足準備,可小魚兒畢竟不是人類, 魚尾那地方更是知識盲區……

「我說不舒服,你難道就會不做了嗎?」容與問。

「我可以加以改進。」

「算了吧。」容與咬口隻果,冷嘲一聲,「還不如以前那次。」

「……」

室內忽然安靜得可怕。

容與啃隻果的動作一頓,緩緩把嘴里的隻果咽下去。

他是不是說漏了什麼?

顧明淮面色瞬間從春暖花開下降到零下三度,聲音冷得掉冰碴︰「以前哪次?」

昨晚是他們的第一次。

容與鎮定地打算再吃一口隻果,借此回避問題。

雖然只剩下一個隻果核了,有點無從下口。

顧明淮直接把他手里的隻果核抽走,扔進垃圾桶。

男人全身上下都寫著「我在吃醋我心情很不好誰也別惹我」,氣勢還挺駭人。

容與毫不畏懼,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去游泳。」

顧明淮把人拽回來,氣極反笑︰「當著我面跑,真當我是空氣?」

容與摔回床上,隨著慣性陷在柔軟被褥里,還沒來得及起身,唇上就壓下一個侵略性極強的吻。

醋意大發的顧先生急于宣誓主權,吻得急切深重。撬開牙關唇齒相踫,掠奪容與口中淡淡的隻果香,霸道又洶涌。

所謂冷淡疏離,重度潔癖,在炙熱的妒火與佔有欲下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再冷的冰山,遇見這團氣焰囂張的明火,也得融得什麼都不剩。

顧明淮一手扣住容與的手腕,一手去解自己的腰帶。

容與渾身豎起警戒︰「我真的要去游泳!」

顧明淮把腰帶扔到地上︰「做完再游不遲。」

容與反對︰「不行,會中途變成魚的!」

「人魚也不是不可以。」

容與殊死反抗︰「我說的是魚,不是人魚。人魚形態時消耗體力很危險的,你想啊,要是你和我做著做著,我突然變回鯉魚,我會當場裂開的!」

顧明淮眼皮一跳︰「……不要這麼嚇我。」

「我沒嚇你,是真有可能發生。」容與趕緊從顧明淮身下逃出來,有理有據,「你分.身那麼大,我本體那麼小,血濺當場是必然結果。勸你三思而行。」

顧明淮三思過後,做出行動︰「那上樓,去泳池。」

容與尋思著,這注意力是轉移成功了?

……

這樣想真是大錯特錯。

被顧明淮抵在泳池內壁上強制灌輸靈氣的時候,容與才知道這人抱著怎樣的險惡用心。

——既然怕中途缺水,那就全程在水里。

容與雙手環住顧明淮的脖頸,腳尖無法著地,被動承受著靈氣。他趴在顧明淮肩頭,咬唇悶哼,半晌才忍無可忍道︰「顧明淮,你他媽的適可而止。」

顧明淮神色不變︰「告訴我以前那人是誰,我就適可而止。」

「憑什麼告訴你?」

「不說也沒事,我們還能持續很長時間。」

「你快點兒的,我腿酸!」

「抱緊。」顧明淮輕笑,低聲道,「我以前一看就覺得,這麼長的腿,很適合勾在腰上。」

容與一邊軟得要命,一邊罵罵咧咧︰「你腦子里一天天想的都是什麼,還潔癖呢,第一個該清潔的就是你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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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顧明淮低頭看他,「我不在意你過去有過誰,我當然會很嫉妒,但不會為此責怪你。我要的是坦誠,明白嗎?」

容與嗤笑︰「坦誠?」

那你還不是一聲不吭就走了,你也配跟我說這個,你是全天下最沒資格跟我提坦誠的人。

「行,我坦白。」容與譏誚道,「是個吃完不認賬的騙子。」

顧明淮凝眉︰「張文凡?」

容與臉一沉︰「滾!你侮辱誰呢?」

「不是他?」顧明淮疑惑,「那還有誰?」

他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

容與沒說話,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牙印深得幾乎讓皮膚滲血。顧明淮吃痛,眉頭一皺,卻見青年抬起的眼楮里水霧氤氳,像是受了世間最大的委屈,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容與︰這該死的淚腺,這具身體還真是水做的。

血玉鐲沒出聲,它正處于被屏蔽狀態,听不到容與的心音。

不過這一次,它終于從大魔王深不可測、密不透風的心底,窺見一絲掩藏不住的難過。

顧明淮怔了怔,心里忽然泛起一股針扎似的疼。他把人放下來,抱在懷里,柔聲安撫道︰「小魚兒,我不問了。」

「也不欺負你了。」

「是我今天混賬,你生氣的話再咬我也沒事,咬多重都行,你別傷心。」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傷心了?」容與跟炸毛的貓似的,桀驁又驕矜。

「好,我沒看到。」顧明淮哄他,「午飯想吃什麼都給你點。」

這次倒成顧明淮主動轉移話題了。

容與垂眼︰「算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就是一個夢。」

「夢?」

容與冷笑︰「怎麼,不許做春.夢啊?夢里你的技術可比昨晚高超多了,熟練得像個閱盡千帆的渣男。也確實渣,睡完就跑了,可把我給氣的。」

顧明淮听了,哭笑不得︰「所以,你說的以前,就是一個夢?」

「不然呢?我除了你又沒別人。」容與說完還是很氣,又罵了句,「渣男。」

顧明淮覺得自己很冤枉︰「……小魚兒,夢里的事情怎麼能怪我?」

容與無理取鬧︰「那不怪你,難道還怪我嗎!」

顧明淮投降︰「怪我,都是我的錯。」

「不過夢都是反的。」顧明淮親了親他,「我不會不要我們小魚兒。」

血玉鐲剛被放出來,就看到兩人在水中纏綿接吻︰……

它被屏蔽一天一夜,每次剛以為能結束的時候又被扔回去見馬賽克,一怒之下干脆給自己關了十二小時禁閉,兩耳不聞窗外事。

血玉鐲現在心情很復雜。

主神大人和大魔王竟然……

這算個什麼事呢?早知如此你儂我儂,當初何必你死我活。

這不是瞎折騰麼?

容與在這個世界待了半年。

有顧明淮三不五時的澆灌靈氣,容與一直沒有機會變回鯉魚,人魚狀態倒是經常切換。怕體力消耗過大水分短缺,他們不怎麼在臥室傳送靈氣,倒是經常把地點定在在浴缸或者泳池。

某日飯桌上,容與認真問他︰「身為一個素食主義者,你最近開葷次數是不是太多了?」

靈氣灌太多他也吃不消啊!

顧明淮望著自己碗里的青菜,不解其意︰「我沒開葷。」

和容與同居後,向來只有素菜的飯桌上就變得葷素搭配。不過顧明淮將挑食進行到底,他認為髒的食物打死都下不去口,一筷子都不會踫。

容與委婉提醒︰「你再仔細想想。」

顧明淮懂了,他沉思一瞬︰「那我認為還不夠多,甚至覺得可以在飯桌上來一道爆炒魚尾。」

容與一摔筷子︰「滾。」

顧明淮以前嫌棄時,踫一下魚尾都要洗上半天手,食髓知味後竟然對魚尾愛不釋手,每次都要弄得他顯出魚尾後再繼續。

顧明淮勾唇︰「小魚兒不好意思在餐廳的話,我們可以去泳池。」

他頓了頓,補充道︰「頂樓。」

那是個露天泳池。

容與︰「……你變態吧。」

最終還是拋下一桌子菜,轉移到頂樓吃魚。

食材是一條漂亮的紅鯉魚。整條魚尾紅得艷麗奪目,一看就很有食欲。刮下最中間的鱗片,里面的魚肉是女敕粉色,在四周紅鱗的襯托下極具視覺沖擊,更惹人垂涎欲滴,是上好的品相。

清水溫柔地沖刷魚尾,魚肉用炙熱凶猛的火焰烹煮。偶爾能見魚尾劇烈地拍打水面,瀕死掙扎,攪得水聲嘩嘩作響,卻被人按在砧板上死死鎮壓,很快又無力抵抗地垂下。等到女敕肉被烹飪至熟透,澆上湯汁,泛起誘人的色澤,新鮮可口的水煮魚就算被享用完畢。

「不吃了,我吃飽了。」容與半身籠罩在陽光下,還是覺得有些冷,抱緊顧明淮借男人的身體擋風,「這里風大,我們下樓吧。」

「這就吃不下了嗎?」顧明淮打量女敕紅的魚肉,「今晚可以再吃一頓。」

容與仰頭,真切地為他的身體擔憂︰「你不是對魚過敏嗎?吃這麼多真的沒事嗎?」

「就算有事也認了。」顧明淮垂目望著懷里的青年,舉手作投降狀。

「誰讓我對魚過敏,卻對你上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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