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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桁不承認他想了, 靈鷲也沒有太失望。

因為姬桁也沒有說不想呀。

靈鷲心道。

她可太會安慰自己了。

自打知道姬桁這次公開閱卷的事情後,靈鷲心情就格外好。

姬桁瞧著她這個樣子,不知不覺又有點吃味, 「嘖」了一聲,慢悠悠道,

「見了熟人就這般高興?」

「高興是高興, 但不是因為見了陶大哥高興。」

姬桁放下書,饒有興趣,

「那是因為什麼?」

靈鷲猶豫了一下,畢竟姬桁沒有告訴她有關朝堂的政事,也沒有直接說是因為她才公開批卷, 靈鷲不確定姬桁願不願意讓她知道, 甚至議論這些。

所以不說嗎?

靈鷲搖搖頭。

她怕自己稍有僭越會引姬桁不滿,從此前功盡棄,但她又覺——若是真的有適當的時候,也可以嘗試冒冒險。

她抬眼瞧了姬桁一眼, 給自己在心里鼓了一把勁兒。

可以問,但不能只問,還——加上撒嬌與贊美。

靈鷲從最近的日常中學到了怎麼哄姬桁開心的法子,打定了主意後開口,

「我從陶大哥那里听說了你公開閱卷的事情」,靈鷲道。

姬桁神色一頓,下意識想說此事已經過去了有什麼好說的, 就听靈鷲語氣中盡是崇拜繼續道,

「夫君你怎麼能這麼厲害!怎麼能想到這麼好的主意啊!」

姬桁︰「?」

這和他想得不一樣。

靈鷲成功的將姬桁的思緒拐跑,靈鷲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嘴皮子可以這麼好,夸起人來滔滔不絕, 尤其是夸姬桁。

若是姬桁不喊停,她還能繼續。

姬桁甚至被她夸的有些懵,靈鷲口中這個可以上天入地的人是誰?

靈鷲夸夠了,緊接著話鋒一轉,語氣中又多了幾——難過與委屈,

「所以這麼厲害的事情,夫君為什麼都不和我說啊。」

靈鷲委屈道,

「我雖然不太听得懂,但是可很想知道夫君每天都做了什麼啊,夫君是覺——沒必要告訴我嗎。」

「不是」,姬桁對這句話格外敏感,上次說了句「沒必要」,反過來哄了靈鷲好半天,現在听到後當即反駁。

反駁完後才是一愣,對啊,為什麼不告訴靈鷲呢。

她听不懂嗎?

靈鷲很聰明,不至于听不懂。

那為什麼不說?

不對,姬桁反應了過來。

差點被靈鷲裝可憐的模樣給帶跑了。

這小東西適才說的話,語氣——明就怪怪的。

姬桁樂了,捏著靈鷲的下巴湊近,「哪兒學來的這本事,嗯?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靈鷲心里咯 一聲,掙扎道,

「我沒有」

「好好說話。」

「哦」,靈鷲瞬間不敢作了。

她想了想後才抬起頭,對上姬桁的眼楮,道,

「其實,我一直都很惶恐。」

姬桁微怔,心口驀的有些緊張。

惶恐什麼。

在他身邊覺——惶恐嗎。

「惶恐我的行為會不會越界太多。」

靈鷲道。

「我是夫君的侍妾,伺候好夫君是我要做的事情,可我總想關心更多,知道更多,有好多事情我想問,但一直都不敢問。」

這話是從靈鷲口中說出來的,但姬桁卻覺——好生熟悉。

因為這些念頭,他也有過。

姬桁嗓子有些干。

他想問很多有關靈鷲的秘密,但是從來都不問。

為什麼不問?

姬桁也不知道,他敢保證若是問了靈鷲必然會回答,但是總是不問。

他想不出為什麼,那靈鷲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不敢問」,姬桁問她。

「因為我不確定這些事情夫君想不想讓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若是問到了夫君不想讓我知道,甚至不願意提及的事,會不會覺——我煩覺——我管的太多,從而不喜歡我遠離我。」

「這代價對我而言太大了」,靈鷲道。

姬桁是她生命的全部。

若是走錯一步,她的人生,她好不容易才有的重生,便全都失去了意義。

因為怕你不喜歡,所以不敢問。

姬桁听得到心口的跳動聲。

他依舊為靈鷲所說的每一句話而心動。

曾經靈鷲說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如今靈鷲說你是我生命的全部。

靈鷲就像一朵花,而他是支撐這朵花存活的所有養分。

姬桁知道靈鷲在意他,可這是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感受到,靈鷲不止在意他,更是需要他。

會覺——煩嗎?

會覺——累贅嗎?

不會。

姬桁想也不想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但不會,他甚至為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而感到顫栗,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姬桁溫柔的握住靈鷲的手,

「你想知道什麼。」

靈鷲不知怎麼,心里驀的一酸,

「我——的可以問嗎。」

「可以」,姬桁道。

靈鷲眼楮有些濕潤,她抬頭死死注視著姬桁的眼楮,聲音顫的厲害,

「這次公開閱卷,是因為我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姬桁听得出每一字里的希冀。

他不想承認的。

姬桁心想。

「是」,靈鷲終是點了點頭。

這一刻,姬桁明白自己為何問不出的理由。

因為不想承認自己的喜歡,不想承認自己——的動了感情,更不想對靈鷲承認自己的感情。

可直到現在姬桁才發現,原來真心,是根本瞞不住的。

靈鷲覺——自己今晚大概要興奮到睡不著了。

姬桁說出那句「是」,她是不是可以認為,姬桁對她——的也有幾——喜歡?

雖然比不過曾經,但也是喜歡的!

雖然不能保證以後,但現在至少是這樣的!

靈鷲越想越興奮,窩在被窩里都不老實,姬桁忍無可忍的將人攬在懷里告誡一聲,

「再不睡晚上就別想睡了。」

靈鷲當即不敢動,可半晌後,因為太過高興膽子都大了起來的靈鷲湊在了姬桁耳邊小聲道,

「不睡要做什麼?」

姬桁也沒法睡了。

越來越——寸進尺。

姬桁氣不打一處來,每次給他撩撥出火來,這小東西就嚇——縮回去——

明什麼都不懂還一個勁兒的鬧他。

靈鷲確實不懂,這麼多天兩人最親密的不過是親一親模一模,久而久之她真的不怕了,姬桁忍無可忍的在靈鷲縴細的脖子上咬了一記,捏著下巴吻了上去。

直到靈鷲乖乖的軟在懷里,姬桁瞧著自己不知且無畏的靈鷲,突然笑了一。

他也並非沒有想過這些事。

只不過總覺——以自己現在的狀況,自家小侍妾肯定應付不來。

但這小東西一個勁兒的找死,姬桁覺——有些事也可以讓她先知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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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明天夫君送你一樣好東西。」

靈鷲睜大了眼楮好奇,

「什麼好東西啊。」

「說出來就沒意思了,等明天送過來了你就知道了。」

這麼一說,靈鷲登時便有些期待了。

她其實也不是想鬧姬桁,就是覺——高興覺——自己對姬桁的喜歡快要溢出來了,所以想親一親抱一抱。

如今滿意了自然也便睡了。

第二日早早起來送姬桁出門,脆桃別別扭扭說自己今天要出趟門。

靈鷲哪里不知道這小妮子要去找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揮揮手,也不多問,

「去吧。」

脆桃生怕靈鷲問她去做什麼,看靈鷲沒問松了一口氣忙往——邊跑,靈鷲無奈——了一聲。

其實還有點困,起得太早了。

但是又不想睡。

因為姬桁說有禮物,到時候會讓人送過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是什麼東西。

其實什麼不管什麼東西,只要是姬桁送的,她都喜歡啊。

靈鷲雙手撐著下巴心道。

一直等到快晌午的時候,徐嬤嬤——眯眯的從外邊進來,手里捧了一個匣子,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靈鷲總覺——今天的徐嬤嬤——的格外高興,那笑容里邊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意味深長。

徐嬤嬤將那匣子遞給靈鷲,

「世子爺讓人送過來的,小夫人快收著別人旁人看見了。」

「哦」,靈鷲趕忙接過匣子抱在懷里。

徐嬤嬤——眯眯的「嘖」了一聲,

「小夫人年紀小,是我疏忽了,還是世子想的周到。」

靈鷲感覺出一點怪異,又听徐嬤嬤說了許多她有點听不懂的話,這才將徐嬤嬤送了出去。

徐嬤嬤——貼的還幫她關上門。

靈鷲一頭霧水的走回去,瞧見那精致的匣子,眼楮又不自己的彎了起來。

這是姬桁送她的禮物!

歡歡喜喜且格外認真慎重的坐在圓凳上,將匣子擺正,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匣子上的小鎖子取下來,打開了匣子。

然後下一刻,靈鷲所有的——容僵在了臉上。

匣子中裝了無比清透的青玉玉片,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玉片上雕刻著的畫。

精致無比甚至可以看清五官的兩個小人,被蔥蔥郁郁的竹林擋住了身影,可即使如此,也能一眼看出他們在做什麼。

靈鷲怔怔的瞧著整整齊齊一套的玉質畫冊,然後騰的坐了起來,將這些玉片全數重新裝進了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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