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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桁去清池了, 靈鷲裹著被子拿著手中的書陷入了呆滯。

剛剛姬桁說了——麼?

靈鷲手一抖,書落在了枕頭上,她僵硬的低下頭瞧了眼自己身上單薄的中衣, 一張精致無比的臉蛋頓時染了一層粉紅。

想起昨天姬桁做的事,適才姬桁說的話,靈鷲越來越覺得自己都快有——不認識姬桁了!

上輩子的姬桁自控能力極好, 只有在喝醉酒的時候才會外露幾分;這輩子剛剛與姬桁相熟的時候,姬桁再三強調自己不喜歡與人接觸,每次都是自己想方設法才能稍微拉近一點距離。

但是現在的姬桁臉紅補心不跳,隨口就能說出這麼羞恥的話來。

靈鷲以前總覺得自己要好好引導姬桁,結——還沒等自己引導什麼呢, 姬桁已經完全自學成才了。

就是自學成才的方向有——不大對勁。

靈鷲手指微顫抖的落在中衣的衣帶上。

其實在白天的時候已經在心里做了許多準備, 心道姬桁若是想罰就罰吧,她對姬桁又沒什麼底線。

結——姬桁一開口直接突破她的底線。

太羞恥了!

靈鷲實在做不到。

猶猶豫豫沒注意到時間,等听到熟悉的輪椅響動聲後這才慌了,一時間腦子空白了半晌, 下一刻直接鑽進被窩捂著被子閉上了眼楮。

直接裝睡了。

姬桁進了房,衛九懂事的直接關上了房門,屋子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姬桁慢悠悠的將輪椅挪到了床榻邊,瞧著拉的嚴嚴實實的床幔姬桁有——想笑。

雖然他的小侍妾經常會做——出乎意料的大膽行為, 但實則上依舊是個害羞又膽小的小姑娘,姬桁覺得自己甚至可以想象靈鷲捂著被子閉上眼楮不敢看他的模樣。

本來還想慣例看看書,但姬桁頓時覺得, 自己比起格外勾人的小侍妾,書實在太沒有吸引力了。

親自吹了燭火躺到了床榻上,與往日一樣習慣性的伸手將靈鷲給攬過來。

依舊無比順從無比乖巧,毫不抗拒。

可下一刻, 姬桁模到了指尖微微粗粒的觸感。

不是滑膩細致讓他有——上癮的肌膚,而是煩人的布料。

姬桁頓時咬了咬牙。

他又低估他的小侍妾了。

她既不听話也不膽小,她膽子大的很。

這一抱後,姬桁也頓時發覺了靈鷲的不對勁,雖然身體依舊柔軟,可半點不像平時真的睡在被他攬在懷里的樣子。

靈鷲睡覺不老實,每次姬桁將她攬在懷里後,靈鷲都會下意識的反手抱住他,臉頰還要在他肩窩處蹭一蹭。

今天一動也不動,只憑他抱著。

這小東西在裝睡。

姬桁笑了。

裝睡也有裝睡該有的——趣。

姬桁半點不失望,抱著懷里的美人,手掌落在靈鷲背上,慢條斯理的撫模著,就像溫柔的哄睡一樣。

靈鷲本來緊張的要死,生怕自己裝的太假,但現在看來姬桁好像並未發現?

這才微微放下了心來。

可是沒等放心半刻,靈鷲不受控制的僵了起來。

姬桁像是什麼都沒感覺到。

靈鷲終于裝不下去了,登時睜開了眼楮將姬桁的手按住。

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輕笑,姬桁——新伸手將她攬了過來,輕輕用鼻尖蹭了蹭靈鷲,

「不裝了?」

靈鷲臉紅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新婚之夜就敢解了衣服往我懷里爬,現在怎麼不敢了?」

靈鷲羞的快要將腦袋戳到姬桁懷里。

「我瞧你昨天晚上膽子大得很,——麼都敢說,今兒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靈鷲崩潰的抓住姬桁的衣裳,聲音細弱蚊吶,「我錯了」

「錯哪了」,姬桁慢悠悠的問她。

靈鷲又梗住了。

想起昨天說的那些話,靈鷲依舊頭皮發麻,對于昨天犯的錯靈鷲覺得自己不能解釋,還不如直接道歉來的管用。

伸手環臂驀的抱住姬桁臉頰蹭著他撒嬌,

「夫君,別欺負我了」

本就溫軟的一口嗓子,現在簡直就像灌了蜜一樣。

姬桁本就沒生她的——也沒想著真要罰她,現在瞧著她這副示弱撒嬌的模樣,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不似之前的凶狠用力,舌尖舌忝開柔軟的唇瓣,溫柔又纏綿的提醒又有——無措的小侍妾,

靈鷲指尖一顫,伸手環住了姬桁脖子輕輕的吻了回去。

第二天又在姬桁懷里醒來。

靈鷲與以往一樣的準備起身先去洗漱,一會兒伺候姬桁起床,結——剛剛動了一下就被同樣剛醒的姬桁按了回去。

「今天休沐」,姬桁依舊帶著困意道。

「我睡醒了」,靈鷲小聲道。

姬桁閉著眼楮道,「我沒醒。」

靈鷲︰「」

我沒起你也別想起。

靈鷲居然從姬桁這句話里听出來了幾分幼稚!

靈鷲甚至覺得姬桁在自己心里頓時添了幾分可愛。

但轉念就被可愛這個詞嚇了一跳。

這太不符合姬桁的——質了!

睜開眼,借著晨曦的晨光,靈鷲細細打量著姬桁的臉。

想伸手模一模,但又怕吵到他又忍住。

雖然姬桁說今天休沐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但實則也沒有睡到很晚,不過又躺了半個時辰便醒了。

靈鷲簡單的用簪子綰好頭發,細致的伺候姬桁洗漱更衣,一起用完早膳還沒一會兒,府里來了人。

只要姬桁在家,府里總會有人拜訪,靈鷲早就習慣了,站在姬桁旁邊安靜的研墨。

那人畢恭畢敬的帶著滿臉討好,說明兒是主子的——要日子,還請將軍千萬別忘了赴宴。

姬桁淡淡道了聲「不會」,那人這才退了出去。

靈鷲瞧著那人的舉止,雖說穿著整齊甚至富貴,但並非像是姬桁平日所見的門客臣子,而是像哪家的管事的下人。

想來不是什麼朝堂的——要事。

是她能問的事——,于是靈鷲隨口問了一句,「明天要去赴宴嗎?」

「嗯」,姬桁拿筆沾了墨,沒有避諱靈鷲道,「長寧公主壽辰,半個月前就送了帖子過來。」

「哦」,靈鷲點點頭。

上輩子剛開始的時候她身份低微,後來不再是侍妾是夫人了,但她不喜歡熱鬧所以也和長安城的權貴們沒什麼交集。

但這位長寧公主靈鷲卻是听說過的。

甚至還十分清楚她的事跡。

先帝在的時候,長寧公主並不受寵,但听說她與當時同樣不受寵的太子關系倒是不錯,所以等太子繼位後,長寧公主一躍成為了最得聖心的一位公主。

當然有趣的談資並非她的受寵,而是長寧公主此人十分喜歡美男。

當初曾與京城有名的美男子成了親,但成親不過一年後兩人便和離了,大齊民風開放,女子和離若沒有——麼大的過錯,依舊可以再嫁無甚影響。

更不說這位還是公主。

靈鷲記得長寧公主前前後後一共成了三次親,後來又和離了,但之後好像再未成親。

靈鷲對長寧公主印象深刻,不是因為這——,而是在這之後,長寧公主在一次宴會上對一位前來祝壽的公子一見鐘——,之後便當即與當時的第三任駙馬又一次和離。

靈鷲之所以清楚,是因為這位讓長寧公主一見鐘——的公子,靈鷲與他有——關系。

這個人,正是藺臣的那位好友——季瀚池。

季瀚池與藺臣關系極好,靈鷲當初滿腦子都是藺臣,自然會想方設法的打听與他相關的消息。

季瀚池不知用了——麼法子去了長寧公主的宴會,更是讓長寧公主一見鐘。

但有意思的是,長寧公主為了季瀚池與駙馬又一次和離,可季瀚池卻並未與長寧公主成親,而是另娶了她人。

靈鷲當時也只是听人議論起此事,听到幾人笑話長寧公主年紀不小卻總是染指年輕的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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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鷲當時只覺得這種事也不能這麼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長寧公主貪圖美色,那幾任駙馬貪圖長寧公主的權勢,說不上誰佔誰的便宜。

靈鷲一邊研著墨一邊回憶那場宴會到底是什麼時候。

想著想著卻突然一怔。

靈鷲突然想起了上次回安家的時候季瀚池說的那些話。

季瀚池為什麼會出現在長寧公主面前?他為什麼要見長寧公主?

因為他科考無路,無人可求!

科考三年一次,靈鷲剛剛嫁給姬桁的那一年正值科考,而三年之後的科考靈鷲已經死了。

所以那次壽宴就是在這一年的科考之前。

也就是差不——現在的時候!

現在有——麼壽宴是長寧公主一定會出現的?

長寧公主的壽宴。

靈鷲不是個很愛湊熱鬧的人,但她真的有——好奇。

季耀池那張臉確實生的好,面若冠玉,可許是看久了姬桁,靈鷲覺得倒也一般。

所以季耀池到底做了——麼,才能讓見慣了美男子的長寧公主念念不忘這麼——年?還有那位同季耀池成了親的小姐

想至此靈鷲又怔住。

像是突然想起了——麼似的睜大了眼楮。

她想起與季耀池成親的那位小姐是誰了!

一瞬間之前沒有理清楚的亂七八糟的記憶頓時連了起來,靈鷲憑著自己的想象,終于將一場大戲給補充完整。

補充完整後不由心道一句。

真刺激啊。

靈鷲搖了搖頭無聲的嘆了口氣與姬桁道,「長寧公主壽辰定是十分熱鬧,那我明晚便不等夫君回來一起用晚膳了。」

姬桁停下了筆,若有所思的盯著心不在焉的小侍妾看了半晌。

姬桁這才想起自打靈鷲來到姬府,除了回過一次安家後便沒有出過門。

別人家這個年歲的小姑娘每日在長安城里游玩,他的小侍妾每天待在家里眼巴巴的等他回來。

想至此姬桁突然開口道,

「想不想出去玩?」

沒等靈鷲反應過來,姬桁捏了捏靈鷲的臉頰笑著道,

「明天打扮漂亮了,夫君帶你去公主府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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