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所——玩家——目光齊刷刷落在夏至身上。
夏至︰「？」
易雲擎嗤笑——聲︰「他跟凱琳有——腿，我怎麼不知道？」
玩家——目光——落在他身上，——話就奇怪, 你為什麼該知道？
只有葉玫︰「……」
可能是腦子里——了先入為主的觀念, ——話怎麼听都像在宣示主權，充滿了曖昧的意味。
你們倆肯定——腿吧？
易雲擎看向潘娜娜, 語氣嘲諷︰「不知從哪里听到一個真假不明的傳言便開始捕風捉影, 胡亂臆測, 你脖子上——東西是擺設嗎？」
潘娜娜︰「……」
他輕描淡寫補上——句︰「腦子不用可以捐給需——人，可能這是你唯一能為社會做——貢獻了。」
葉玫︰「噗嗤。」
對不起, 她實在忍不住，霸總的嘴巴——是有點毒哈。
潘娜娜惱羞成怒︰「奇怪, 我不過是隨口一說, 你怎麼反應——麼大, 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奇怪。」易雲擎似笑非笑，迅速——敬道，「我不過是陳述事實，你怎麼反應——麼大, 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潘娜娜︰「……」
她氣得腦袋發昏, 下——秒就要破口大罵，然而——對上男人——目光，仿佛——盆冰水從頭澆下, 讓她渾身發冷，心髒一陣戰栗。
她下意識後退——步, 看了鄭秉行——眼，隨即反應過來，不行, 還不到時候。
潘娜娜偃旗息鼓，她尾音拖長︰「好，是我錯了，我亂冤枉人，我走行了吧，不在這里礙你們的眼——」
說著她便想離開，可夏至叫住了她︰「等——下，潘小姐，走之前麻煩你先告訴我，你從哪里听來的謠言，說我跟凱琳存在不正當關系？」
潘娜娜不耐煩道︰「我為什麼——告訴你……」
然後她便看到，易雲擎將手搭在青年肩膀上，微笑著看向她，眼神分明說著︰——給你——次組織語言——機會。
潘娜娜︰「……」
「ok，我說還不行嘛。」她撇撇嘴，「不就是二樓的游戲宅男嘍。他說全小區的人都看——你和凱琳在樓下拉拉扯扯，摟摟抱抱，不是有——腿是什麼？」
夏至沉吟片刻，他問葉玫︰「葉姐，你——听到類似的傳言嗎？」
葉玫下意識搖頭，她打听八卦的時候，可沒人提起——件事。
夏至忽然一笑，潘娜娜不禁皺眉，——種不妙——預感，只听到他說︰「小區里沒人提起這件事，哪來的全小區都知道了？李文從不出門，每天待在房間里打游戲，他——是從哪里听來的八卦？」
「恐怕不是流言傳入他——耳中，而是流言從他口中而出吧。」夏至眉眼沉靜，條理分明地說道，「沉迷游戲的李文‘湊巧’在凱琳出門上班時來到窗邊，——‘湊巧’看到我們拉拉扯扯，隨後便認為我和凱琳存在不正當關系。可他散播謠言時，偏偏不說‘是我親眼所——’，而說‘全小區的人都知道’，——是為什麼？」
「為什麼？」葉玫下意識追問。
「因為他潛意識里知道，——種行徑是見不得光。當然，我說的不是散播流言，而是他如此‘湊巧’地捕捉到凱琳行蹤的事。」他看向潘娜娜，「我想正常人都能想到，——個人極力想隱瞞某件事，那件事對他來說必定是有害且無益。」
潘娜娜︰「……」
我感覺你在內涵我，並且掌握了證據。
葉玫明白了︰「你——意思是，李文——直在暗中監視凱琳？」
夏至點了點頭，他想，那天李文在他經過時突然打開門，時機如此之巧，恐怕也是看到了他與凱琳的互動，心中不滿，因此特意找茬。
下——刻，系統提示印證了他——猜測︰「支線任務——怪奇公寓中的秘密，完成度︰2/7。」
葉玫︰好家伙，我看用不了多久，支線任務就——被你做完了。
而她作為一個真正的玩家，此時竟宛如——條躺贏的咸魚。
葉玫︰滄桑.jpg
她甚至不自覺詢問夏至的意見︰「所以，我們接下來——」
該做什麼？
夏至奇異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當然是報警了。」——
才是一個原住民正常——思維方式啊。
葉玫︰「……」
易雲擎啞然失笑，他想起古宅中，夏至見到余清——尸體，第一反應也是報警。
他眼帶笑意︰你可真是一個遵紀守——小公民。
夏至︰謝謝夸獎。
兩人眼神交流了——波，——旁——其他玩家圍觀了——麼——場「大戲」，——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張旭東湊到潘娜娜身邊︰「那個……娜娜，你渴不渴？」——
不我去給你倒杯水？
潘娜娜毫不客氣地回他——個字︰「滾。」
然後踩著——跟鞋啪嗒啪嗒地離開了。
張旭東︰「……」
于豪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張旭東迷茫︰「我？我怎麼惹著她了？」
于豪︰你情商低惹著她了唄，人家明明想自己靜靜，哪需——你來獻殷勤啊。
夏至撥打了報警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刺啦刺啦的電流聲，接線員——聲音斷斷續續︰「是的……情況我們了解了……馬上會到達現場……」
不到一分鐘，電話便自動掛斷了。
夏至︰「……」
他感覺警察不會來了。可能游戲並不鼓勵這種「遵紀守——」——行為吧。
鄭秉行對葉玫使了——個眼色，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先離開了。」
玩家——到502，葉玫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鄭秉行坐在沙發上︰「現在我們基本可以確定，嬰靈就在耿白雨身邊，或者說，在她肚子里了吧。」
三樓的單親媽媽和四樓的陪酒女都排除了嫌疑，那就只剩五樓的孕婦了。
第一天響起的嬰啼也是為了保護她，嬰靈在她肚子里——可能性極大。
他說︰「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該考慮——下如何殺死她了？」
其他玩家紛紛點頭，時間還剩六天，任務時長還算充裕。但他們都希望盡早完成任務，也能早點安心。
「不是那麼簡單。」葉玫皺眉，「嬰靈的能力是操縱時間，目前還不知道它可以使用幾次，我們盲目攻擊孕婦，只會讓任務時間迅速縮短，最後導致通關失敗。」
孫樂朋說︰「那我們豈不是殺不了它了？」
葉玫搖頭，游戲肯定不會給出一個無解的謎題——
時，趙柔突然小聲說道︰「我打听到耿白雨的預產期在周日，正好是任務的最後一天，據說即將降生時嬰靈最為虛弱，那時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殺死它了？」
……
玩家離開後，夏至也打算離開了。
凱琳的尸體還躺在地上，雙目圓睜，他將白色手絹蓋在她——臉上，遮住了她猙獰——死相。
逝者安息。
雖然知道她有可能只是一串數據，但夏至還記得幾天前，他們第——次見面也是唯一——次見面時，女人因感受到善意而露出的略顯局促——笑容。
離開402，夏至沒忘記對易雲擎道謝，多謝他今天「仗義執言」。
易雲擎似笑非笑︰「謝就不必了，不過你是不是該解釋——下，你跟凱琳拉拉扯扯，摟摟抱抱——是怎麼——事？」
說到「拉拉扯扯」「摟摟抱抱」還加了重音，生怕別人領會不到他——「在意」。
夏至︰「？」
他認真解釋道︰「我沒有跟凱琳摟摟抱抱，那是李文造謠，我不過是在她摔倒時扶了——把而已。」
易雲擎模模他——頭，意味不明道︰「下次可別這麼好心了，萬——因為無心——舉動，——招惹到什麼糟糕——東西，那就不妙了。」
夏至︰——？
易雲擎沒——解釋，只是靜靜看著他笑︰比如我啊，小傻瓜。
夜幕——次降臨，201內——片黑暗，李文沒有開燈，只有電腦屏幕散發著幽幽——藍光。
他正玩著——款恐怖游戲。
游戲中，他作為「屠夫」，正拿著刀追趕求生者；現實里，他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殺！殺——砍死你！」
幽幽——藍光照在他——臉上，襯得他神情扭曲而猙獰。
「哈哈……被我追上了吧！」他砍倒面前——小護士，得意地笑了起來。
屏幕上——小護士身下蔓延出鮮血，李文快意地看著——幕︰「臭婊|子，讓你跑！」
自從被相親對象奚落後，他——看——打扮光鮮，衣著靚麗的女性，內心便生出一股難言——恨意。
他臆想中，那些女人看不起他，鄙視他，把他視作陰溝里——蛆蟲，因此他也仇視她們，痛恨她們，恨不得把她們踩在腳下，讓她們哀叫求饒……
就像凱琳。
李文想起那個女人，臉色頓時陰沉沉——，不過是一個陪酒女，——個貨——價實——婊|子，也敢背叛他？
他對凱琳，——直有——種身份上——優越感——
是一個他可以「俯視」而非「仰視」——女人，是這個女人配不上他————個女人即使外表再漂亮，打扮再光鮮，也只是路邊人人可以踐踏——爛泥。
如果他願意接受她，——個女人恐怕會激動得當場痛哭吧？
李文沉醉在自己——臆想當中，直到他看——周四樓下那一幕。
那個總是冷著——張臉，對他不假辭色的女人，偏偏對三樓的小白臉笑得燦爛。
「你該死——」他恨恨地咒罵道。
突然，——個幽幽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她嘆息道，「是啊，你確實該死。」
李文︰「——！」
電腦屏幕上映出女人明艷的臉龐，——道縴瘦的身影正靜靜地立于他——身後。
那張臉、那張臉……李文神情驚恐，那分明是——
他來不及吐出那個名字，女人——卷發便勒住了他——脖子。
「唔唔——」
周二清晨，兩聲尖叫響徹了整棟七號公寓。
孫樂朋和于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