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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這家開在街角的佛牌店, 玻璃門上掛著的一串藏文鈴鐺和門框相撞。

「叮鈴——」

店里正中央擺著一個供台,供台上是一尊古銅色佛像,泰國銅雕佛像和國內傳統佛像有很大區別, ——頂像一座塔尖, 直直地刺出——, 身上斜掛著一塊姜黃色的布,佛像一——手做托東西的姿勢,另一——手豎起,眼楮和嘴巴雕刻得相當詭異,黝黑深邃的雙眼, 唇角似笑非笑。

佛像手里拖著一個小瓶子, 造型和——頂——座塔尖一個樣,看著像一座寶塔, 底肚呈圓狀。

店主穿著一身異國服飾,膚色黝黑,剃了光——, 看長相不是本國人, 說話時翹著舌——發音︰「yin-dee-ton-rub(歡迎光臨)——」

解臨在店里走了半圈, 櫃台上除了懸掛著的一圈佛牌,還有琳瑯滿目的裝飾擺件, 店里的風格和店外完全不同,像一腳踏出了國門︰「會說中文嗎?」

店主點點——道︰「會一點。」

解臨隨手拿起一塊佛牌擺件︰「你們家就賣這些佛牌和擺件?」

「對的, 我們這是佛牌店,」店主說,「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

這些佛牌種類很多,應有盡有,解臨手里拿著的——枚佛牌四周雕刻奇異花紋, ——佛背後伸出來——幾——手,不知道寓意著什麼,由于雕工並不專業,導致——張臉看著怪滲人的。

但是解臨並不在意,——甚至還隨口夸了一句︰「你們店里這些東西……挺——看的。」

店里燻香味濃郁,池青站了會——受不住這股味道,便退到門口等。

況且——也干不了這種和店長聊天的活。

解臨裝普通客戶倒是裝得很像,話題——「佛牌怎麼賣?」很快轉變成為「我以前在泰國生活——年,看到你倍覺親切」,——邊聊天邊四下觀察。

隔了一會——又問人家洗手間在哪。

「洗手間簾子里面左轉。」店長說。

里里外外都簡單考察了一遍,除了這家店看起來很可疑以外,目前沒有發現具體可疑的地方——們沒有搜查證,不能強行翻店。

最後解臨把剛才看了半天的——塊佛牌買了下來,手指勾著佛牌上——根吊線︰「就這塊吧,結賬。」

解臨買完之後把佛牌扔給池青︰「給。」

池青手里被強行塞進——一塊佛牌,還沒來得及皺眉,解臨電話響了。

武志斌穿——總局長廊,邊走邊打電話說︰「羅煜經紀人有問題,我們等會——正要審,你們回來一趟?」

「有問題?」解臨問。

武志斌不知道怎麼形容,——頓了頓才說︰「一般經紀人都是負責手底下藝人的行程安排以及活動對接是吧……但是你見——自己跑——拍戲的經紀人嗎?」

解臨︰「……?」

這還叫經紀人?

「恐怕得回總局一趟,」解臨掛了電話之後說,「這里暫時放著,讓總局——邊再派人——來查查。」——

人走出——一段路,解臨見池青不說話以為——是今天陪著——跑來跑——不耐煩了,看到邊上有冰淇淋機,又說︰「吃不吃冰淇淋?」

池青卻盯著攤開的掌心看了很久,然後頗為嫌棄地將——塊佛牌塞回解臨手里︰「……這上面是什麼。」

解臨看到池青——黑色手套上多了一小灘污漬,也不知道是什麼,黑色布料上多了一灘比黑色更深的痕跡。

「別動。」

解臨伸手,——指月復按了按——灘痕跡。

……是油。

總局審訊室里。

羅煜的經紀人坐在武志斌和季鳴銳對面。

人是季鳴銳——片場帶回來的,很普通的長相,臉型瘦長,臉上貼著八字胡,身上穿著一身戲服。季鳴銳還記得——剛下車的時候,手里拿著資料,挨個在休息區對比現場哪個人是經紀人何森。

結——壓根沒在休息區看到。

「你找何森啊?」有人見季鳴銳在附近不停轉悠,給——指了條路,「——應該在拍戲吧。」

季鳴銳回首,向熱心群眾指的方向看——,片場架著四五架攝像機,里——圍著一群人,正咿咿呀呀地念台詞,其中一個八字胡——舉起手中的地雷,怒目而視︰「你們再——來一步試試?!」

「喏,」熱心群眾說,「——個就是你要找的何森。」

「……」

季鳴銳搖搖——把——個場景——腦海里晃出——︰「你不是經紀人嗎?怎麼在拍戲?」

何森抓抓——發,模不著——腦,完全想象不出自己此時此刻為什麼坐在這里,半天才憋出一句︰「……原來經紀人拍戲犯法嗎?」

「……」

「犯法當然不可能犯法,」季鳴銳說,「——是你的行為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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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會——拍戲?」

一名經紀人,放著——的藝人不運營,跑——拍什麼戲。

何森面露苦色︰「為了吃飯啊警察同志。」

「我在公司資源不——,原先手底下帶了五六個藝人,都是新人,想在圈子里出——太難了,不——三年功夫解約的解約、饒——我另謀出路的另謀出入——了。」——

手底下這些藝人一個比一個不爭氣,這些年解約的解約,退圈的退圈,——這個經紀人——腳也快踏出圈了。

何森嘆口氣,「我手底下的藝人就剩不下幾個了,到最後我手里——剩下一個我們公司上上下下都很看——的男藝人,——剛進公司的時候毫不夸張地說,全公司的人都跑出來看——,——在我們公司初步評級是三個s,我也曾經在——身上押注——我所有的希望,我在圈子里能不能站穩腳跟就看——了。」

「但是天不遂人願吶——!」

一眾刑警沒想到一個小小經紀人的心路歷程都——此崎嶇坎坷︰「發生了什麼?」

何森現在想起來仍覺得悲痛,痛不欲生︰「——演技實在太差了!」

「長得再——看都沒——的——種差啊,我請了很多表演老師,老師們都搖搖——跟我說教不了——自己也不努力,有時候,我真的想不明——進圈是為了什麼。」

季鳴銳︰「等等,你說的這些和你自己——演戲有什麼關系?」

何森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把這段時間經歷的堅辛悉數訴說出來︰「這關系可大了——了,找不到老師,也沒——錢——輕老師,最後實在不行我就干脆自己上——教——時我剛——公司得到消息,某知名導演下部戲正在籌備中,試鏡時間就在下個月,這個機會肯定得——搏一搏。」

「然後呢?」

「然後——為我把全劇台詞倒背——流,所以我選上了。」

「…………」

季鳴銳心說這一個演戲不太——的藝人,一個經紀人,——個人都挺離譜的。

「你說的這位藝人,是不是姓羅?」

「不是啊,」何森說,「——姓池。」

季鳴銳︰「姓……池?」

武志斌也懵了,萬萬沒想到這次審訊又審成了一個圈︰「全名叫什麼?」

「池青。」

「……」

何森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問︰「你們這次找我來,是——為——嗎?——犯——了?」

何森說到這,審訊室里又進來一個人。

男人即使腿上打著石膏也依舊走得風度翩翩,身——腿長,——發很明顯打理——,笑著往——對面一坐,五官——看地挪不開眼。

何森雖然現在在拍戲、畢竟以前也是正——八經的經紀人,——職業病復發︰「這位是?」

刑警說︰「這位是我們這的顧問,我們這有——位顧問,另一位……」另一位話題中心人物池顧問呢?

「——洗手了,」解臨一進來就听到「池青」——個字,沒有戳破,想听听——還會說點什麼,挺感興趣地說︰「何先生是吧?你繼續,——位姓池的藝人怎麼了。」

何森這思路一旦往這位池姓藝人身上引,忽然懂了自己此刻為什麼坐在這里——

沉吟道︰「——這個人是不怎麼正常。」

何森自覺回想︰「我上一回見——大概是半年多以前的——了……」

正——所說,當時——得知一部很重要的戲在籌備狀態,想讓手底下藝人——試試戲,但當時——手底下藝人已經所剩無幾,——思來想——,覺得雖然也很糊但——歹沒跟——提解約的池青是——最後的希望。

「這次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何森在池青家客廳里大談特談,說到這部戲,語調上揚,「工作沒有可以——爭取,同樣的,我們演技不行可以多練,失敗是成功之母,我們失敗了——麼多次,總該有點收獲了……我們不能放棄啊!」

何森——手提包里掏出——本厚厚的書︰「我把原著劇本帶來了,今天我們就——琢磨琢磨角色,我帶著你練。」

池青剛才睡了一會——,此刻垂著眼,額前碎發遮在眼前,坐在沙發上像是和昏暗的光線融為一體。最近天熱,——卻是像怕冷一樣,身上穿了件深色長袖上衣——

無疑是漂亮的,在行業內幾乎找不到對手的——種漂亮,就連氣質也是獨一份,獨一份的「喪」。

池青看著茶幾上素色的封皮和書名,倒是沒拒絕,——目光——書上移開︰「怎麼練?」

「我最近請教了一位在華影教授表演課的朋友,我們今天先——台詞開始入手,」何森發覺屋內光線不——,不便閱讀,起身往窗戶邊走,一把拉開窗簾︰「你屋里怎麼——麼暗。」

窗外的陽光隨著這「嘩啦」一聲,爭先恐後地——窗外照進來。

池青被這片光線驚擾,正在翻書的手頓了頓。

隨著書頁翻動,薄紙邊側劃——指月復。

何森這下才總算看清楚——這位許久未見的藝人。

此時坐在——對面的男人,和之前看到的——相比,幾乎沒有什麼差別——是皮膚似乎更——了,罩在陽光下,有一種幾乎快要消失的透感。

池青對被割到的手點反應也沒有,——將指月復抵在唇邊,很輕地吮了一下。

何森看得怔住——

下意識想——抓池青的手︰「怎麼還切到手了,我看看傷口,你家創口貼在哪?」

池青說︰「沒——,血已經止住了,不——折騰。」

何森這才想起來,池青很討厭別人踫——,尤其是手。

以前帶——出——參加活動,除非是拍戲途中導演實在不允許,不然其——時候池青都會戴上黑色手套杜絕與人接觸,潔癖得——分。

「咳,——我們就直接開始吧,」何森坐在——對面,翻開書,「——就——這個第一幕開始。」

原著講的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成長故——,第一幕就是女主角考試沒考——,晚上偷溜進男主家里,男主柔聲安慰她。

何森帶的藝人雖然都糊了,但怎麼說也是常年駐扎片場的人,雖沒吃——豬肉看得豬太多了,很快進入角色,掐著嗓子道︰「嗚嗚嗚源哥哥,你在家嗎。」

何森十分投入角色,——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位十六歲的懷春少女。

池青冷淡地看著第一頁上的文字,然後冷淡地說︰「怎麼了。」

何森無法再沉浸在懷春少女的角色中,一秒出戲︰「…………」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

池青抬眼︰「不對嗎?」

何森︰「這,感覺不對吧。」

台詞還是——個台詞,味——怎麼就差別——麼大呢?

何森試圖引導——,于是問——︰「你覺得,額,女主這樣半夜□□出現,男主角此刻是什麼心情?」

池青手指曲起,在書頁上輕叩了一下,回答道︰「已經——了晚上1點,本該是——的休息時間,原文中有描寫男主角正處于——三階段,學業繁忙,女主角這會——來打擾——……」

何森捕捉到了關鍵詞︰「等等,你覺得是打擾?」

池青回——一個「你在說什麼廢話」的眼。

「這怎麼會是打擾呢?!」何森張著嘴,腦回路差點被池青帶偏,「她是你——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妹妹,你們倆關系很——,你應該關心她啊。」

第——幕。

女主早上在樓下等男主一起上學,把早飯遞給男主的時候,男主笑著在女主——上揉了一把。

何森羞怯地把剛才池青削了一半的隻——當道具遞——︰「給你帶的,就知道你今天又起晚了。」

何森說完台詞,又很主動地俯身把腦袋湊到池青面前方便——模。

輪到池青表演了——

何森眼睜睜看著池青毫無感情地勾了勾嘴角。

接著池青抬手的動作和剛才視頻里,池青——掐女人頸動脈的動作相差無幾,明明——是一——手,——手還——為有潔癖——是虛虛地擱置在空氣里,並沒有真的模上來,何森卻感覺自己打了個寒顫,猛地把腦袋縮了回。

池青有些不耐煩︰「又有問題?」

何森心說問題大了。

「首先你這個笑就不行。」

「?」

「沒有感情。」

何森覺得池青這演技三言——語說不清楚︰「你家哪——有鏡子?」

洗手間里。

對著碩大的鏡子,鏡子里映出——張臉。

一張臉雖樣貌平平,但笑得很有親和力。

何森指指自己的嘴角︰「你跟著我笑,嘴角幅度上揚到這。」

鏡子里另一張臉沒什麼表情。

何森催促︰「快點。」

半晌,池青按照——的要求笑了。

何森這輩子總算見識到什麼叫標準的皮笑肉不笑。

池青長得——,笑起來自然不難看,——是——的笑掛在臉上怎麼看怎麼奇怪,就——像戴了一副不合時宜的面具,眼底又毫無波瀾。

何森腦海里回想起之前導演說——的話來︰「但凡——能演得正常點……」

何森終于絕望地認識到,——帶的藝人——像不正常。

「最後還是——視鏡了,」何森回想到這里,——想感慨命運是——此的陰差陽錯,「我們排最後,找不到搭戲的,導演隨手指了指我,讓我站——對面演女一,我就上了。」

經紀人帶著藝人——試戲,最後導演卻向經紀人拋出橄欖枝︰「你對我們的劇本熟悉度很——,可以說是倒背——流啊,感情也很充沛,平時一定沒有少練習,我們這正——還缺一個很重要的配角沒有定下來,你的形象也很符合,你有意向麼?」

何森懵了︰「……導演其實我……我……我也不是不行!」

「————情就是這樣。主要我當時想了想,我也要吃飯,既然指望不上手里的藝人,——我就靠自己。」

何森說完這些,覺得審訊室里氛圍似乎不太對。

對面——位長著一張讓——很想簽約培養的臉的解顧問手抵著額角,似乎一直在笑。

季鳴銳也沒忍住,——沒想到自己兄弟——演藝圈沉淪了一圈,愣是把自己經紀人拉拔成了一代青年演員,但是這是一個嚴肅的地方,——得端正態度 ︰「咳,撇開這個姓池的,你仔細想想,手里有沒有姓——」姓羅的藝人。

季鳴銳話沒說完,——為手套上沾上不明油漬之後潔癖發作、在洗手間足足待了有十來分鐘的池青總算推門進來。

直到這位昔日的同——往——對面一坐,何森才重新找回聲音︰「你怎麼在這。」

池青︰「怎麼是你。」

何森︰「……」

而且池青既然能坐在對面,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你這是……轉行了?」

這跨度也太大了吧。

池青懶得解釋︰「差不多吧。」

解臨倒是替——說得比較完整︰「不——意思何先生,——是我搭檔,剛才主要是出于私心,想了解一下——之前的工作經歷,我們回到正題,羅煜你還記得嗎。」

何森深受池青轉行帶來的震撼,大腦艱難運轉,隔了很長時間才說︰「……記得。」

「但是——的行程安排其實跟我並沒有什麼太大關系,練習生每天的任務就是在公司練習,都還沒出道呢……所以我們並沒有太多往來。」

何森很配合,——這邊也的確沒有找到什麼突破口。

倒是何森臨走前,夸了一句解臨手邊的佛牌︰「你這佛牌做工挺不錯的。」

解臨把——串佛牌拎起來,挑眉問︰「你懂這個?」

何森「嗐」一聲︰「圈子里很多人都信這個,算命的,求運勢的太多了,不管是沒名沒姓小藝人還是圈里數得上號的大人物,很多都會信這個。」

解臨捕捉到關鍵詞︰「求運勢?」

何森︰「這圈子有個特點,就是誰也說不準你下一秒什麼樣,有——氣的,有爆紅的,也有翻紅的,之前某知名女星就——請大師算——自己能紅多久、要怎麼樣才能繼續紅下——之類的。我剛入行的時候也覺得玄乎,不——時間久了也會——燒燒香,你還真別說,有時候這玩意——真的古怪得很。」

池青像一個圈外人在听八卦似的︰「還有這種——?」

「……」何森現在還是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心情面對——,說,「你當然不知道了!」何森還想說,你平時關心——這個圈子嗎?!你關心——自己的——業嗎?!

但——沒說出口。

「佛牌在制作的時候會——什麼東西浸泡嗎?」池青忽然又問,「比——說,一些油狀的液體。」

听到這個問題,何森支支吾吾左看右看︰「我在這里說這些封建迷信不會被抓吧?要沒——的話我就說了啊,我發誓我——是听說,可——來沒干——種違法亂紀的。很多人會特意——購買……——什麼油浸泡——的佛牌,據說效力比較強一些。」

池青︰「——什麼油是什麼油,說人話。」

何森繼續支吾︰「就——什麼油,——個,哎呀,就是尸油。」

池青一愣。

除了感覺案子走向在眼前一點點明朗起來以外,還覺得手癢。

何森補充道︰「把尸體挖出來——熱蠟烤,——皮膚里滲出來的玩意——就是尸油,你這塊應該也有吧,我看它看起來還挺油亮的。」

池青︰「……」

剛才——洗了十幾分鐘的手,還是太草率。

池青看著自己剛才被浸透布料的油沾染——的掌心,起身說︰「我再——趟洗手間。」

洗手間里。

池青一邊听著水流聲一邊想剛才何森的話。

——「就是尸油!」

池青眼前又閃——之前屏幕上——顆沒有人臉的——顱。

熱蠟烤出來的幾滴油脂數量有限,費——且產量少,關于尸油,——听說——有人會選擇將尸體——特別是尸體臉部放入油鍋煎煮,通——煎煮的方式,能夠得到較多的油脂。

……

池青正想著,要洗第三遍手,結——還沒——摁洗手液,一——手——側面伸——來把水龍——擰上了。

池青也正——要找——︰「——張被剝下來的人臉可能和尸油有關。」

解臨「嗯」了一聲,然後——邊上抽了幾張干紙巾,捏著池青的洗到泛紅的手腕,沿著濕漉漉的指節一根一根擦——,——指根處仔仔細細擦到指節。

男人說話時眉眼低垂著,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平時四處放送的「風流」——色老老實實匯聚在一塊——,悉數撒在池青手上,沒有立刻回答關于人臉的話題︰「都洗幾遍了,有你這麼洗手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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