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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巨響, 北境王宮花園里最粗的一棵樹劇烈地搖晃了兩下,然後就是一陣濃煙。

樹——一輛轎車此時已經跟樹親密接觸,整個車頭已經面目全非。

車門打開之後,劉談從上面一邊咳嗽一邊跳——來, 另外一邊陸懸也跳了——來, 跑到劉談身邊緊張的檢查一番問道︰「沒事兒吧?有沒有磕到哪兒?」

劉談搖了搖頭, 受傷倒是沒有,只是有點受驚而已。

畢竟這棵樹再往前可就是池子了, 真開進池子里恐怕就得喊人過來把水給放干才行了。

陸懸心有余悸地看了——那輛車說道︰「這個東西……好像不怎麼安全。」

劉談一陣心塞強撐著說道︰「——好久沒有開過了, 不太記得怎麼開。」

這個陸懸倒是相信, 然後他問出了一句靈魂拷問︰「那……能修嗎?」

劉談瞬間整個人都蔫了。

這年頭連會拆這輛車的都沒有,上哪兒找人去修啊。

哎, 當初剛——來的時候, 他以為帶了那麼多東西回來大漢分分鐘能夠進入科技時代,結——萬萬沒想到因為基礎太差,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培養人才。

而這個培養人才的過程也很漫長, 一些在後世——來十分基礎的知識在這個時代就需要一點點教。

還好劉談之前就已經在著手學宮的建立,——大家分析一遍之後,所有人都發現現在唯一能夠快速上手開始教導學生的只有北境國。

因為北境王那個學宮已經建立起了相應的制度, 並且那里的學生學習範圍也很廣泛。

當然長安也可以這麼搞, 只是長安要推行的話要麼選擇試點, 要麼開始全國推行, 這些都需要很多錢。

而最主要的是很多東西只有北境王能搞出來, 可北境王不能長年留在長安。

于是最後大漢的第一座小學,第一座初中,第一座高中都是在北境國。

劉談前些日子就在忙活這些事情,——閑下來了就開始對倉庫里那輛車心癢難耐。

之前他們買的那座島其實並不小, 想要游玩或者做別的都需要有代步工具,劉談就買了五輛車放在了船上,這還是因為船的大小有限,不能放太多。

結——他們一——子——到了大漢,于是這些東西要放到哪里就成了問題。

那些高端的設備因為路途遙遠,再加上路不夠平坦,基本上都留在了齊國,——到齊國通往長安的水泥路修好之後再運過來。

倒是汽車這——東西比較皮實,就直接給運送到了長安,劉談也要了一輛到北境國。

說實話,北境國現在的道路環境比長安還適合開車。

結——車是有了,但很快就報廢了。

劉談深深嘆了口氣,這玩意就留著以後給學生們練手用吧,爭取讓他們早日做出汽車。

陸懸見劉談不開心,便問道︰「你最近若是沒什麼事情做,要不要……跟——去一趟國都?」

他所說的國都自然是烏孫國都。

劉談听後想起來他之前曾經答應過陸懸要去看——,現在那邊王宮早就建好了,王城據說也建的差不多,結——他卻一直沒什麼時間去。

現在正巧有時間,干脆也就同意了。

陸懸見他點頭瞬間心花怒放,立刻開始派人——點——

劉談他們到了烏孫國王都的時候,遠遠——過去發現百姓出入井然有序,入城之後,陸懸細細為他解釋都是什麼地方。

因為烏孫有自己信仰的緣故,也有祭祀之地。

而王宮則在地勢比較高的地方。

在遠處的時候劉談——著那座王宮就覺得有點眼熟,——到近一——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陸懸的宮殿幾乎是未央宮的縮小版!

劉談逛了一圈有些稀奇說道︰「你這主殿怎麼這麼大?」

陸懸理所當然說道︰「是我們兩個住的地方,當然要大一些。」

說完他——細細解釋說道︰「後面的正宮是按照規制建的,總是要給後來人留一——的。」

他自己是用不到後宮,但……他的後代總要用到,所以該建還是建。

劉談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他的北境王宮也是一樣嘛。

最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雖然外部看上去差不多,但實際上內部基本上天差地別,最大的差別大概就是連那座金燦燦的屋子。

劉談還沒進去的時候就覺得里面很亮,——進去之後就驚了。

屋子內部的牆壁全都是金燦燦的,上面雕刻著一些圖案,同時還瓖嵌著些許寶石珍珠。

而且不僅僅是牆壁,就連房頂都是金子做的。

也幸好屋內的牆壁上都籠罩著一層輕紗,再加上有各——寶石點綴,原本應該看上去很俗——的地方倒是顯得十分有特色。

劉談瞪大眼楮說道︰「你這是做什麼?他們竟然都沒上書勸你嗎?」

劉談所說的他們就是劉徹派來的漢臣,一開始大家都擔心漢臣到了這里會被排擠欺負,沒想到陸懸對他們十分尊重,並且還經常跟他們學習漢學,那幾位越是跟他接觸就越是喜歡,曾經給劉徹寫信都在稱贊陸懸。

陸懸從他身後抱住他,湊在他耳邊說道︰「——想金屋藏你。」

劉談一听就知道是從金屋藏嬌轉化來的,他頓時一噎,雖然感動于陸懸的用心,但是……他低聲說道︰「——父皇和母後……就……他們現在的情況……你知道吧?」

這兩位現在基本上已經轉變成了同事模式。

基本上就應了那句話︰湊活過唄,還能離咋滴。

更何況後世的時候金屋藏嬌幾乎已經成了——室的代名詞。

現在陸懸搞這個……他總覺得有那麼一點別扭。

陸懸走到他身前,一雙墨綠色的眼楮認真——著他說道︰「但是當年陛——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

劉談微微一愣。

陸懸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說道︰「後來是他變心了,沒有了真心,但並不代表曾經沒有,——們烏孫人跟別人不一樣,——們認定了一個人就要過一輩子的。」

大概是對方的眼神太過真誠,陸懸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都不眨的——著他,是真的在傾訴自己的一腔愛意。

劉談抿了抿嘴笑道︰「好。」

陸懸這才開心說道︰「今晚你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帶你去祭壇。」

劉談沒覺得有什麼,只當時游覽異域景點,卻忘了祭壇這——地方在每一個民族那里都是十分重要的地方,就算是普通族人都沒辦法過去,更不要說外人——

第二天他跟著陸懸過去之後,這才發現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參觀就參觀,你跳什麼舞啊?

是的,陸懸竟然親身上陣跳了一支舞,雖然那支舞蹈——上去十分鄭重莊嚴,並且在他停——來的時候在陽光的照射——透露出一絲神性,但還是很奇怪。

尤其是在跳完舞之後,陸懸還跪拜了一——念叨了一堆烏孫語——

他做完這一切之後,劉談便問道︰「你這是順便還祭天了一次?」

陸懸眼楮亮亮地看著他,笑了笑沒說話,只是說道︰「——命人給你準備了晚宴,——去換身衣服吧。」

他沒多說,劉談也沒多問,——去換了一套衣服就去參加晚宴。

烏孫國的晚宴簡直就是巨大的拼盤,有些地方融入了大漢的習慣,但是更多還是保留了本民族的意願。

陸懸是牽著劉談的手走進去的,在他們踏入大殿那一瞬間,在大殿上的一瞬間里面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開始唱歌。

在這——氛圍中走向主座的劉談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

只是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之——他也不好問什麼,只能撐著架子一路走上去——

落座之後,陸懸一抬手,眾人才停了歌聲,而後坐了——來。

這個時候苗瑞得到了機會湊到劉談耳邊說道︰「殿下,這是烏孫的合婚歌。」

合婚歌?

劉談認真——想了一——,可不是麼,當初丹陽出嫁的時候烏孫人的確唱過這首歌。

所以……他這是跟陸懸莫名其妙地就結婚了?

此時他跟陸懸的手還握著,忍不住用力捏了捏。

陸懸感受到之後,轉頭含笑——著他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怎麼了?」

劉談微笑︰「什麼時候還學會騙婚了?」

陸懸眨了眨眼理直氣壯說道︰「咱們不是早就有夫妻之實了嗎?而且上午你都陪著——去祭祖祭天,——把你的名字都告訴他們了,這是正經流程,不算騙婚!」

劉談︰……

合著上午去祭壇的時候你那一堆莫名其妙的操作是在搞這個啊?

他本來想要板著臉表達被隱瞞的不爽,但實在沒撐——去,直接就破功了。

其實早在選擇陸懸的時候他就已經放棄了婚禮,他跟陸懸處于大家都知道但誰都不點破的狀態,說實話,這樣都已經很好了,比他想得好很多。

可是談戀愛哪里會不想要別人的祝福呢?

劉談萬萬沒想到陸懸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搞了婚禮。

陸懸見他笑了就知道他沒生——,低聲說道︰「也沒有多麼盛大,——只是想跟他們炫耀而已,你也可以不必將這一次當成真正的婚禮,若是想要——……」

劉談擺擺手說道︰「不用,這樣就很好。」

就陸懸那個動不動把屋子弄成金屋的架勢,他擔心真正的婚禮會讓劉徹的案頭堆滿奏疏——全都是痛陳陸懸奢侈的!

更何況,男子與男子的婚禮沒有定式,要怎麼辦?如——按照男女的來無論對他們兩個誰來說都不合適,還不如這樣。

至少在座這麼多人願意為他們唱充滿祝福的合婚歌,這已經很好了。

陸懸一高興轉頭就吩咐道︰「東西拿上來吧。」——

東西端上來之後,劉談才發現那竟然是兩枚金樽,而金樽之間用金鏈子連接著。

他腦子一轉就知道對方這是想喝合巹酒,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按照大漢習俗,這玩意是要在洞房喝的,現在陸懸直接拿到了大庭廣眾之——……

不過想一想,就算是按照習俗,喝合巹酒的時候也是有人看著的。

陸懸親手斟了兩杯酒,小心翼翼的遞給了他一杯。

劉談此時已經不敢往——,強撐著北境王的架子接過了那杯酒,在陸懸含笑的注視之——緩緩喝了——去。

喝酒的時候他還在想還好現場夠安靜,他完全可以當做沒人。

結——剛喝完,嘴里的酒都沒咽下去就听到下面的人開始高聲叫好,叫好就算了,還開始鼓掌,劉談差點沒被嘴里的酒嗆死,匆匆——了一眼,發現下面的人已經開始跳上舞了都!

陸懸含笑說道︰「烏孫習俗就是這樣的。」

劉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陸懸看他雙眸水亮,兩頰泛紅的模樣頓時有些把持不住,直接起身拽著他就往後走。

劉談頓時一懵︰「哎?干什麼去?」

陸懸回答的十分干脆︰「洞房!」

劉談︰????——

面的人大概發現了他們兩個突然離席,忽然又開始大聲的唱起了合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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