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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據瞪大眼楮問道︰「阿弟出京了?他出京做什麼?為什麼——一聲不吭的走?」

劉談做事情很少這樣先斬後奏, 一般要做什麼都會大大方方跟劉徹說一聲,並且不僅僅劉徹會知道,其他人也不——瞞著。

之前他明明記得下面的人說他是去施翮院研究個什麼東西的。

劉徹哼了一聲︰「還能是做什麼?必然是去找烏孫王了!」

劉據︰……

他是知道陸懸受傷的事情的,當初他——很關注這件事, 只是在知道陸懸傷勢不重之後他就沒有再關注這件事情了。

而且他——有意在隱瞞, 就是擔——他弟听了之後直接發瘋轉頭去炸了匈奴。

結果沒想到他還是知道了。

劉據小聲問道︰「阿弟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

劉徹坐在那里生氣說道︰「自己——出來的, 這小混蛋只是看陸懸的筆跡就能看得出他字體虛弱無力,然後分析出他受了傷。」

劉據听後也意外——不意外, 所有人都以為北境王跟烏孫王比露水姻緣——好不到哪里去。

畢竟按照大家的審美來說, 烏孫王真的不在大漢人的審美範圍內。

很多人都覺得北境王——就圖個新鮮, 可是誰又能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感情至深呢?

劉據坐在那里嘆了口氣說道︰「阿弟跟他動不動就——離許久,我原本還以為他們兩個緣——盡。」

劉徹沒說話, 誰說不是呢?

劉談跟陸懸滿打滿算湊在一起的時間能有多久?其中還有大部分時間是劉徹過去的時候, 論單獨在一起的時間這麼多年下來加起來也沒有一年。

按照道理來說,常年不在一起,就算感情深也有限。

可他們好像都低估了這兩個人。

劉徹有些頭痛地扶額說道︰「等他回來, 真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竟然還學會偷跑了!

劉據突然很緊張問道︰「不對,阿弟出去帶沒帶人啊?」

劉徹皺了皺眉︰「應該就帶了苗瑞和畢。」說到這里,他更生氣了︰「真是胡鬧!」

劉據心說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他胡不胡鬧?

他立刻站起來說道︰「兒臣派人去追他。」

現在北境王風頭正勁, 眼熱他的多, 恨他的更多, 這——是被某個仇家知道了帶人追殺上去, 出點什麼事兒可怎麼好?

劉據急匆匆地安排人去追劉談, 而此時的劉談正面無表情地听苗瑞和畢——兩個人輪流念經。

說實話,在出城之前,苗瑞和畢——都不知道劉談的想法是什麼,他們兩個本來也以為劉談是要去施翮院的。

結果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們就發現路線好像不太對。

苗瑞有些奇怪問道︰「殿下這是要去哪里?」

這個方向不是去施翮院的, 更不是去莊園的方向,難道他們家殿下這是迷路了嗎?

劉談語氣輕松說道︰「哦,沒什麼,就是先去接個人。」

畢——頓時警惕︰「殿下——接誰?」

苗瑞——有些疑惑︰「最近——沒人——來啊。」

他的意思就是指北境國那邊沒人回來,哪怕劉談已經決定想讓霍光回來過年,但實際上現在距離過年還有好幾個月呢,怎麼可能讓霍光現在就回來?

劉談說道︰「去接阿懸。」

畢——忍不住一驚︰「烏孫王殿下?他入京了嗎?」

劉談鼓了鼓兩頰︰「不僅入京了,還是帶傷入京,都知道瞞著我了,出息了他!」

苗瑞頓時問道︰「烏孫王什麼時候啟程的?現在到了哪里?」

劉談想了想說道︰「現在……應該到了右扶風郡了吧?」

畢——失聲說道︰「剛到右扶風?殿下……這……路途遙遠,您怎麼不早說呢?我們好歹準備一點東西再走,這——太倉促了一些,還是先回去吧。」

劉談撇嘴說道︰「你們以為我為什麼是偷偷跑出來?還不是因為父皇不讓我去?」

苗瑞和畢——頓時面如死灰︰「殿下,既然陛下都不允許,您又何必冒險呢?左右也用不了多少日子烏孫王殿下就到長安了,到時候您自然就見到他了。」

劉談面色平靜︰「可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不然他不——那麼著急的擠兌南巫,他就是要在出去之前把南巫給搞——,然後才能放心大膽的去接陸懸。

否則他就怕等接完陸懸回來,南巫又不——耍了什麼手段,萬一劉徹真的被迷惑了怎麼辦?

苗瑞和畢——苦口婆——地繼續勸,其實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知道大概是勸不回劉談了,可勸不回歸勸不回,不能不勸吧?

那樣就是他們失職。

劉談听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直接一夾馬月復,當年陸懸親自幫他挑的好馬瞬間疾馳出去只留下一道殘影。

苗瑞和畢——只能閉上嘴巴迅速跟上。

只不過他們兩個騎的馬不怎麼樣,真是拼了命都追不上,最後還是劉談——去驛館落腳主動降了速度他們才趕上了。

劉談去驛館——沒有暴露身份而是選擇了花錢。

劉談——計算了一下自己的速度,估模著再過兩天應該就能在半路上遇到陸懸的隊伍。

結果劉談剛——房間就听到有人在大聲說道︰「我乃烏孫王麾下,為何不能投宿驛館?」

劉談有些詫異地走出去問道︰「烏孫王麾下?是誰?阿加牧嗎?」

外面正憤憤不平的還真是阿加牧,他一抬頭就看到站在二樓的劉談不由得瞪大眼楮一臉欣喜喊道︰「殿下!」

驛丞听後頓時面色一變,殿下?又是哪位殿下啊?

說實話,皇室人的確很多,但是這個年紀的皇子或者諸侯王範圍就小很多了,驛丞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里瘋狂祈禱別是他猜測的那個人,——不然他恐怕——回家吃自己了。

劉談走下來問道︰「你家昆彌呢?」

阿加牧說道︰「昆彌還在左馮翊的驛館,因為近日回京述職的官員比較多,就讓屬下提前過來打點一番。」

哪怕陸懸的品級高,他來了——能讓人給他騰地方,但終究不太好,陸懸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也不想給劉談惹麻煩——萬一有人因為這個記恨他——找事情,劉談還——幫他收拾對方。

左馮翊距離長安已經不算遠了,左馮翊右扶風外加一個京兆尹本來就是拱衛長安的三輔。

阿加牧說完這句話略有些憤憤不平說道︰「結果沒料到這驛丞竟然不讓我們入住。」

劉談——向驛丞,驛丞小心翼翼陪笑道︰「這……這不是下官不給,而是實在沒有房間。」

劉談挑眉︰「我剛剛上去的時候可是看到了不少空房間,那些房間都是給鬼住的嗎?」

因為只是一個小驛館,大家都是臨時落腳——不——求什麼院子之類的,劉談都低調的住進了二樓的房間,陸懸應該也不——求太高,怎麼可能沒有住的地方?

驛丞小心說道︰「可是那些房間早就提前訂出了,下官……下官——是沒辦法。」

過來訂房間的——大多都是封疆大吏,他一個小小驛丞——得罪不起,反而是這個烏孫王,在中原沒什麼根基,反正他們是游牧民族嘛,在外面露宿一夜——沒什麼問題。

劉談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去給我騰個院子出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扔了個腰牌過去,驛丞接過腰牌差點直接就趴地上了︰北境王!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諸侯王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北境王,驛丞——著這個腰牌都要哭了。

劉談沒理——他只是說道︰「拿著這個去吧,有人問起就說是本王的意思。」

既然學——了——人下菜碟那就讓他們好好看——吧。

驛丞立刻點頭哈腰說道︰「是是是,您放心,我立刻為您辦好。」

劉談一邊任由苗瑞幫他披上斗篷一邊說道︰「——不必太著急,我回來之前準備好就行。」

他說完——不等驛丞回話便轉身走出去,一邊走一邊對阿加牧說道「走,帶我去見你們家昆彌。」

阿加牧瞬間歡天喜地說道︰「是!」

驛丞——著北境王殿下遠去的背影,認真思索自己是不是可以準備收拾一下回家養老了。

其實劉談倒是沒打算難為他,驛館的驛丞本來就沒什麼地位,京畿三輔的驛丞稍微好一些,若是遇到品級低的——對他們客氣,若是品級高的來……遇到那種無賴的他們也難做。

劉談主要是不喜歡如今這些人的態度。

一個個知不知道什麼叫兼容並包,烏孫國如今都已經是正經的大漢諸侯國了,陸懸的地位跟其他諸侯王一樣,這些人就算給諸侯王——三六九等——是要有一——的底線的。

等他回長安之後真是要好好收拾那些人。

至于什麼目標群體太大不容易精準打擊都不是什麼問題,陸懸在他手上難道他還不——釣魚執法嗎?

當然現在最重——的問題就是先去看——陸懸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因為走的時候已經半夜,所以等他們到左馮翊的驛館的時候天都已經蒙蒙亮。

陸懸在看到阿加牧走——來的時候有些詫異︰「不是讓你在那里等我們嗎?」

阿加牧喜氣洋洋說道︰「昆彌,您看誰來了?」

他一閃身露出了他身後面色不善的劉談。

劉談上下打量了一下陸懸,發現他——起來還好,就是臉色稍微有些蒼白,頓時放下——來也有——情找陸懸算賬了。

于是他踱步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烏孫王殿下,許久不見啊。」

陸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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