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余——他爹笑的——懵, 完全不明——為什麼昌邑王——抓了,他父親反而這麼開心。
劉屈犛在笑過之後看了——眼兒子說——︰「是不是不明——?」
劉余懵懵懂懂點頭︰「阿爹……沒想扶昌邑王——位嗎?」
劉屈犛略有些欣慰,還行,不算傻的太徹底。
他冷哼——聲說——︰「昌邑王?他的資質還不——齊王劉弗陵, 早早就——打發——了封地, ——今太子——中天, 北境王深受寵信,他要政績沒政績要戰功沒戰功, 扶他——位得多麻煩?」
劉余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忍不住笑了笑說——︰「兒子也覺得昌邑王不是個好選擇, 原本齊王倒是不錯,可惜他大概是沒這個命, 那父親……接下來怎麼做?」
劉屈犛想了想說——︰「這幾——北境王必——會將精力放置在去迎駕——面, 我們倒是可以做——些布置,你先讓人去關注——下精銳團的行動。」
劉余愣了——下,他原本以為劉屈犛是覺得昌邑王扶不起來要麼放棄蟄伏要麼換成北境王的。
反正之前那些事情, 他們做的手腳都很干淨,任憑太子和北境王怎麼去查都不可能查——他們父子頭。
結果……現在看來他爹似乎不打算收手?
劉余忍不住問——︰「阿爹……不收手嗎?」
劉屈犛冷冷看他——眼︰「收手?怎麼收手?謀反這種事情——旦開始就不能停下,你以為停下就能當成事情沒發生過?雁過留痕, 做過的事情手腳再干淨也會有蛛絲馬跡, 他們——時查不出不代表——世查不出, 若是等——他們查出了, 那時候我們卻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 是想全——起去死嗎?」
劉余——聲問——︰「那……阿爹的意思是?」
劉屈犛擺手︰「你不懂,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先去做什麼,等該讓你知——的時候你自然就該知。」
劉余心中有些不安,但還是听從劉屈犛的吩咐去做事情。
與此同時, 劉談也找——了劉據說——︰「剛剛有件事情忘了跟殿下說。」
劉據——邊讓人復刻劉談之前畫好的輿圖——邊問——︰「怎麼了?」
「之前我讓人把昌邑王給抓了起來,並且把消息透露給了劉屈犛。」
劉據本來已經在批奏疏了,听——這——句差點手——抖把朱筆扔出去,他抬頭——臉詫異地看著劉談問——︰「你說什麼?你……你把昌邑王給抓了?」
劉談坐下說——︰「對啊,接下來應該還有中山王,反正他們——個個都不懷好意,為了避免再——圍城,先抓了再說。」
他坐下了,劉據卻又有些坐不住︰「你這是做什麼?他們沒有反意,你也沒有證據。」
劉談說——︰「沒有反意他們跑出封地做什麼?那麼多諸侯王怎麼就他們跑出來了?中山王好歹還打著——個勤王的旗號,昌邑王干脆還隱藏了行跡,他不心虛隱藏行跡做什麼?」
劉據沉默半晌——嘆氣說——︰「算了,抓就抓了吧,他們的確不懷好意,反正人都落入我們手里了,有沒有罪難——不是我們——句話的事情嗎?」
昌邑王劉髆那里不太好說,但是中山王……想必他爹會很開心能夠趁機削掉這個人的王位的。
這——次直接搞掉了中山國幾乎所有的諸侯王和列侯,——想——之後這些地方的稅收都歸朝廷所有,劉據都忍不住神清氣爽。
他抬頭看向劉談說——︰「你說……等你去救父皇的時候,我再放出消息說父皇回歸艱難,會不會還有人坐不住想要謀反?」
劉談有些詫異︰「你怎麼還盼著人謀反呢?」
劉據淡——說——︰「敢謀反的肯——是手里有點實力的,趁機削藩不是挺好的嗎?」
劉談︰合著你打算來個釣魚執法啊?這算是無師自通嗎?
他沒好氣說——︰「那麼多借口你干嘛非要逼著人——謀反?是嫌棄大漢的百姓太多了,還是覺得大——子過的太平穩了非要多死點人?實在不行再來——次酹金奪爵不——嗎?」
劉據有些遺憾︰「這不是機會難得麼。」
劉談忍不住拍了——下書案說——︰「你行行好吧,謀反是要誅九族的,人——九族招你惹你了?」
劉據理直氣壯︰「他們若是沒有反心他們的九族自然也是安然無恙的。」
劉談︰……
他總覺得這個場面有些不太對,仔細思索半晌——恍然,難——不應該是他堅持釣魚執法,而劉據竭力反對嗎?怎麼今天還反過來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意外,畢竟百姓在劉據的眼里後續都只是——個個數字,他們的形象就是——個蒼——的符號,所以他並不是特別在乎那些人的性命。
可是劉談不——,劉談他就是個普通百姓出身,普通百姓好好的誰想打仗呢?
劉據難得見劉談——臉無語的——子,忍不住笑了笑問——︰「你把消息透露給劉屈犛了?」
劉談回過神來點頭說——︰「沒錯,劉屈犛——果接——了消息,應當會有所行動,我們等著就是了。」
劉據眯了眯眼說——︰「他最好就此收手,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他。」
劉談說——︰「收手?謀反這東西——旦開始就收不了手了。」
只是讓劉據和劉談都沒有想——的是他們——連等了幾天,竟然都沒有等——劉屈犛的動靜,昌邑王——抓的消息仿佛就——同——滴水落入海洋——,不,還不——落入海洋的水,水滴落入海洋好歹還能驚起——點漣漪,這個消息卻仿佛沒有任何人在意。
劉據見他這麼沉得住氣,干脆借機收拾了——批官員,借口找的各種各——,但是總結起來他們的特點都————都是丞相黨羽麾下。
在這種情況下,丞相黨羽都有些受不了,干脆借機找了個借口都聚——了丞相——里去跟劉屈犛訴苦。
劉屈犛听完他們訴苦之後便笑——︰「諸君也不必太過擔憂,過了今——,大——便前途光明了!」
他手下那些黨羽听後精神振奮︰「丞相的意思是?」
劉屈犛負手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皎潔的圓月說——︰「——今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昌邑王和中山王不過是——夫放出的誘餌而已,——今魚兒已經——鉤,北境王的精銳團全部派出,而今夜在宮中當值武衛的也是我的人,宮中再無屏障。」
眾人心神——震,彼此不可置信地看了——眼,他們總覺得好像明——了劉屈犛的意思。
劉余甚至十分興奮地說——︰「阿爹,您是打算……今晚逼宮?」
劉屈犛含笑環視——周︰「正是,——今京中兩——兒當——何其可笑,尤其是那北境王,身為諸侯王竟然還插手京中事務,我等當撥亂反正,諸君,今——便隨我——起誅奸臣,清君側吧!」
丞相黨羽登時——個激動——同喊——︰「誅奸臣,清君側!」
劉屈犛——擺手說——︰「拿盔甲,召集眾兵將!」
劉余激動的手都要抖了,他以為他父親是想要輔佐——個皇子——位,結果沒想——他父親要的是自己當皇帝!
對啊,他們也姓劉,也是高祖後裔,為何不可取而代之?
今夜若是成事,他父親是皇帝,那……那他……豈不是太子?
劉余——邊幫劉屈犛穿盔甲——邊埋怨——︰「阿爹瞞的兒子好苦。」
劉屈犛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不——心便是粉身碎骨,你尚且年幼,若是——太子和北境王察覺出什麼,又哪里還有今——?」
劉余剛想說什麼,他們便听——外面有人朗聲說——︰「你以為這——我們便察覺不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