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微微有些詫異︰「不管?」
劉談說道︰「互市跟別的不一樣, 我們在敦煌建城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而且理由也——正常,但是互市……這個得讓中樞來,反正我是不管, 他們愛建成什麼樣建成什麼樣, 反正有我們的地盤和商鋪就行, 甚至互市的守衛問題,如果父皇沒有親自下令, 我們也不管。」——
然除了這個問題以外還有一個最主要的點就在于經濟發展不能一直都依靠朝廷, 或者說朝廷可以在最初進行引導, 後面就不要再去管太多,只要制定規則, 然後讓市場經濟自己發展是最好的結果。
這樣才能讓市場百花齊放, 朝廷主要作為監控的存在就可以。
不過市場經濟的概念太復雜,劉談對這些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管太多不好, 所以也不能解釋更多,只好選擇一個最容易說服霍光的理由。
霍光想了想也的確是這樣,北境國距離互市太近, 或者說互市基本上就算在北境國的範圍內, 圍繞著互市, 劉談已經想出了好多賺錢的點子, 再繼續下去只怕會惹人眼紅。
霍光說道︰「那可要派使者上京?」
這麼大的事情可能不是在書信之中能夠寫得清楚的, 必須派個人過去說明白。
劉談干脆說道︰「讓江充去吧,反正他負責談判,對細節知道得更多,換個人過去萬一說不明白, 反而被誤會就壞了。」
霍光原本想說江充如今不太合適,但想了想劉談肯定考慮過這個問題,他還是選擇了江充,自然有他的考量。
江充在得知要派自己上京的時候也有些驚訝,但還是好好收拾了包裹,在臨行——前過來跟劉談拜別,順便請示劉談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劉談一揮手十分大氣說道︰「北境國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秘密,父皇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好了,不過……知道我為什麼派你去而不是你的手下嗎?」
江充雖然對談判的事情了若指掌,但談判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他身邊還有無數人員協同,那些人也是很好的選擇。
江充有些疑惑︰「臣不知。」
劉談對著江充勾了勾手指,江充立刻湊了過來,劉談小聲說道︰「你的臉是缺陷卻也是證據,你過去之後但凡有人問起,不必忌諱,就跟他們說去年匈奴南下的情況,有多嚴重說多嚴重,明白嗎?」
江充恍然︰「殿下是讓我臣去賣慘?」
劉談伸手拍了他腦袋一下︰「談判的時候嘴不是挺靈的嗎?會不會說話?什麼叫賣慘?這叫實事求是!」
江充扶住自己的發冠連忙說道︰「是臣說錯話,可是……臣不明白,殿下還是說清楚一點吧,臣怕會錯意思,壞了殿下的事情。」
劉談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讓這些人知道北境國現在一點也不安全。」
他——江充還是有些不解便說道︰「——前打退了烏師廬,雖然過程曲折,但結果是好的,不僅好,而且非常好,可以說近些年來大漢在跟匈奴的對戰中,已經——少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我——心卻也擔心,若是長安那邊認為咱們贏得——輕松怎麼辦?」
江充了然,頓時明白了劉談的意思。
長安沒有人知道北境國如今的情況,甚至如果匈奴再來,北境國想要求援的時候,他們根本不會覺得北境國真的危險。
既然炸煤礦就能擊退匈奴,那就再炸一次好了。
反正煤礦不是他們的,更甚至現在許多人都在尋找煤礦的存在,萬一找到了,劉談的煤礦炸了反而讓他們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別人不說齊王和昌邑王肯定會這麼想。
劉談要堵的就是這些人的嘴,不能讓他們捧殺自己,北境國如今的實力根本沒辦法跟匈奴抗衡。
甚至當初炸了煤礦都沒能打跑烏師廬,如果不是陸懸出現,現在什麼情況還兩說呢。
江充明白之後立刻說道︰「殿下放心,臣知道怎麼做了。」
劉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對你——然放心,還有,你臉上這也不叫什麼事兒,你是為了保衛北境國保衛大漢保衛百姓——這樣的,這是你的功勛,怎麼會因為一點傷就不用你呢?你看看朔方城的百姓怕你嗎?」
江充眼眶一紅,其實到現在他對自己——初的選擇也不後悔,只是有些忐忑,總覺得自己的官途前路不明。
如今有了劉談的肯定,他這——放下心來,擦了擦眼淚說道︰「只是長安那些人未必會……臣怕是要丟殿下的人了。」
劉談說道︰「我告訴你個辦法。」
江充抬頭看向劉談,劉談說道︰「誰敢嘲笑你臉上的疤,你就去揍他,如果你揍不過就讓身邊的護衛揍,唔,回頭我從千人團里給你選幾個護衛出來,他們這些人現在很听話,雖然打架未必多厲害,但力量不錯,應該足夠用。」
江充︰????
這算什麼辦法啊?
他輕咳一聲說道︰「殿下,斯文,斯文。」
劉談冷笑︰「都嘲笑到你面前了還有什麼好斯文的?他們若是問責你就說是我同意的。」
江充一愣︰「殿下?」
劉談說道︰「你記住,北境國出去的,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江充又是感動又是好笑,這個風格還真是北境王的風格。
劉談提點完江充——後,公輸亦就——心心地跑了過來說道︰「殿下,弄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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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一看新的手•弩,發現下面的確多了一個小巧的劍匣,不過跟他想象中類似于彈•匣那樣豎著的樣子不同,這個箭匣竟然是橫排,整體比箭槽要寬一些,但因為弩•弓更寬,所以也不算礙事兒,箭匣的高度基本跟扳機持平。
劉談看了一下問道︰「能放多少支?」
公輸亦十分驕傲說道︰「十五支!」
劉談有些驚喜,他原本以為能放十支就已經不錯了,十支的話若是準頭不錯,足夠放倒一隊人了。
他轉頭就去了靶場試了一下,上箭的速度方面倒也不算慢,畢竟還要上弦,只要弩•手這個過程動作足夠快,那麼上箭理論上來講速度也能跟上。
劉談一高興就賞了金——,順便還有許多布匹和銅錢,金——賞的是麟趾金,這玩意是作為榮譽道具給的,給了也就是讓這些人找個地方供起來,以後傳宗接代的時候給後世——孫吹牛用。
真正實用的——然是布匹和銅錢。
劉談一邊讓人將衛登喊過來一邊問道︰「這個整體制作困難嗎?」
公輸亦想了想說道︰「應該也不算困難,殿下手里的工匠是可以做出來的,只是用料方面……因為弩的整體都是青銅所制,所以可能會貴一些。」
劉談一揮手︰「那不是事兒!」
公輸亦本來還想說他們少量制作也沒問題,听到劉談這麼說頓時把話都給咽了下去——他差點忘了,他們這位北境王殿下手里有銅礦。
衛登過來之後,試了一下手•弩,頓時抱著就舍不得撒手了。
劉談笑著說道︰「以後肯定有你的,這個先還給人家吧。」
這東西作為第一把手•弩還是有紀念意義的,劉談覺得公輸亦應該想要留下來。
衛登有些依依不舍,不過劉談都發話了,他也沒說什麼,只是感慨說道︰「要是踏•弩也能這麼方便就好了,——初阿爹經常遺憾踏•弩太少,能用踏•弩的人也太少。」
劉談听後愣了一下,緩緩轉頭看向公輸亦︰「你看……」
公輸亦有些艱難說道︰「草民覺得……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