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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據一看他這茫然的表情就知道這貨肯定是沒放心上, 頓時伸手點了點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你啊,這樣下去怕是被人坑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坑?劉談大腦飛速旋轉,雖然他的大腦處理速度比不上劉徹和劉據,——經過提醒——多少想起了一點。

他挑了挑眉問道︰「是劉屈犛?」

「就是他, 你讓我查他跟昌邑王的往來, 倒還真有點眉目, 你怎麼知道他跟昌邑王混在了一起?」

劉談頓了頓,這個……讓他怎麼解釋?難道要說歷史書上就是這樣記載的?——

然不能這麼說, 所以他現場編了一個︰「殿下問我是不是得罪過他嘛, ——罪的人不多, 除了齊王並齊王太後,——就是昌邑王了, 齊王一黨——初就被清理了一個遍, 現在也沒人敢沾他們,那麼就有可能是昌邑王。」

劉據詫異︰「猜的?」

劉談認真說道︰「是猜,——更多的——是判斷, 因為除了他們我想不到有誰還要找我麻煩?」

諸侯王不做太過分的話,大臣們是不會去管的,別的不說, 就劉屈犛的父親劉勝自己就貪酒, 身邊美人成群, 留下的兒子都有很多, 大臣們管了嗎?

坦白講只要不造反, 人品上的問題大家根本不會給諸侯王一個眼神——

果針對了恐怕還會遭上面猜忌︰這麼關注諸侯王,你是想做什麼?

所以說老劉家的諸侯王就是塊燙手山芋,一般人是沒人想踫的。

而劉談他不僅燙手還帶刺,想要搞他還要冒著風險扛上帝後, ——近他又用利益將陽信長公主和——利長公主這兩位備受劉徹寵愛的公主給綁上了戰車,霍光又是他的國相,相當于衛霍兩家都算他的盟友。

在這種情況下,找他麻煩?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除了跟他有不共戴天——仇的劉髆,他——想不出其他人了。

只是,歷史上劉屈犛選擇劉髆是因為李夫人受寵,甚至連李夫人的兄弟們都很受寵,劉屈犛覺——昌邑王很有前途這——倒戈,現在李家人沒成氣候就被一鍋端了,昌邑王……目前受寵程度絕對不——劉談,他又為什麼選擇劉髆?

劉談心中疑惑,——就直接問了出口。

劉據說道︰「這里面,倒——有點緣故。劉屈犛的父親中山靖王劉勝什麼情況你——知道,他兒子眾多,劉屈犛在其中並不顯眼,甚至……曾經一度差點活不下去。」

劉談震驚︰「啊?他好歹是王子,怎麼……」

他說到一半迎著劉據的目光忽然就悟了————果只是王子——然活——下去,——問題在于自從推恩令開始實施以來,諸侯王所有的王子就都是太子的競爭對手,他們會將原本的封地分——越來越小。

到時候太子雖然繼承了王位,——封地卻是縮了水的,試問哪位王太子能開心呢?

同胞兄弟都可能因此反目,更不要說別的。

劉談心里推測了一番,覺——可能是昌邑王劉髆做了什麼,——……他有些困惑說道︰「中山國跟昌邑國……距離很遠吧?」——

果劉談的地理沒學廢的話,中山國到昌邑國中間至少隔著兩個郡,在這年頭兩個郡基本上就是後世天南海北的距離了。

在這種情況下,劉髆是怎麼幫到劉屈犛的?

劉據喝了口蜂蜜水潤潤喉繼續說道︰「劉屈犛在中山國活不下去干脆就放棄了繼承,然後以游歷四方為由跑出了中山國,不過他走的時候——沒帶多少錢,到了昌邑國的時候險些餓死,走投無路之下帶著表記去找了劉髆,劉髆收留了他,——算是給了他一口飯吃,從那之後,劉屈犛就在劉髆那里留了下來,後來劉髆又以別的理由將劉屈犛推薦到了長安,他到底姓劉,父皇就賞臉見了見,此後……不用我說你自己——知道。」

劉談听後了然,原來是有救命之恩,怪不——劉屈犛對劉髆這麼死心塌地。

不過,這麼看來劉屈犛倒還是有點節操的。

這年頭人們對于忠心這個詞還處于一種比較朦朧的狀態,有忠心——人,——是社會倡導不是那麼強烈,至于忠君愛國……還——儒家再發展發展——行。

所以劉屈犛這樣身居高位而不忘舊人——算是少見的了——

果不是劉屈犛將目標放在他身上,劉談還要贊嘆這個人兩句。

劉談忽然笑道︰「他哪兒是要對付——啊,他的目標是你啊。」

劉據不置可否︰「起碼目前來看,他似乎對你更感興趣一些。」

理由也很充足,劉屈犛大概不想費心費力倒太子——後便宜劉談,再想一想劉談大概比太子好對付,那就是他了。

劉談歪頭想了想問道︰「殿下覺——他會從哪方面下手呢?」

劉據听後頓時氣結︰「這都要——幫你想嗎?動動你的小腦袋行不行?」

劉談一臉無辜︰「臣弟不善此道。」

要說搞科研吧,劉談還敢不要臉的說一句他就是當世第一,——是如果要讓他搞政治,那他不——自己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劉據咬牙切齒罵了句︰「小混蛋。」

劉談︰「咳,殿下罵——就算了,別罵父皇啊。」

劉據開始挽袖子,劉談頓時跳起來說道︰「殿下,風度風度!」

說什麼都沒用了,劉據直接過來拽住了某個要跑的小混蛋,兩手捏住臉開始橫向拉伸。

劉談雙手一陣撲騰︰「松手松手!」

兄弟倆一陣鬧騰,折騰得一地雞毛——後這——各歸各位,劉據揉著自己被劉談無意中劃傷的脖子,劉談蹲在那里委委屈屈揉臉。

劉據沒好氣說道︰「他若真要至你于死地,——可能就是在酹金和稅收上下手,你長點心吧。」

劉談︰「點心?什麼點心?」

劉據︰……

手癢,怎麼辦?

劉談輕咳一聲說道︰「那什麼,——心里有數,酹金先不說,稅收他還能做什麼文章?」

劉據說道︰「你現在手下產業頗多,——看一時半會——不會產生多高收入,可給人的感覺卻有很多錢,這樣明年稅收肯定是要做文章的,就算他無中生有,你不在長安,——能先給你記上一筆。」

劉談有些困惑︰「他現在就擺出了姿態,還要等明年?」

劉據面無表情︰「那不然呢?你以為是雙方打架,——場打死算完嗎?」

劉談模了模鼻子,好像也是,政治斗爭持續幾年都算短的,大部分都是十——年甚至幾十年才可能分出勝負。

劉據不厭其煩的繼續指導弟弟︰「他就算找你麻煩也不是想要通過這件事情就讓你沒有翻身余地,而是積累,知道什麼叫眾口鑠金嗎?知道什麼叫積少成多嗎?這就是,你長年不在京城,他就通過各種事情敗壞你名聲,在父皇面前說你不堪重用,時間一長……」

劉談秒懂,——懂了又怎麼樣?他不在長安就是很大的問題啊。

不過很快他——想明白了,就算他在長安那又怎麼樣?丞相私下跟皇帝說點什麼難道皇帝還會告訴他不成?

想到這里,劉談十分光棍︰「那此人就交給殿下處置了。」

劉據︰?????——

說了那麼多都被狗听走了?

劉談眼見他又要挽袖子連忙說道︰「——能做的——就是時常送點東西來盡盡孝心,別的——做不到什麼嘛。」——

主要的是他倒了,那麼劉屈犛就會信心大增,自然會將槍口轉移到劉據身上。

劉據恨恨說道︰「你就不能每年回來一趟?總比不回來強吧!」

劉談總覺——劉據說了半天就是在這兒等他呢?

他連忙說道︰「不是我不想回來,而是回來太勤快,估計很多人又要眼紅,咳咳,殿下莫不是忘了梁孝王……」

劉據沒好氣說道︰「不用你提醒。」

劉談說道︰「所以……」

劉據一手扶額︰「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些便是,剩下的……父皇——不會坐視你被欺負。」

劉談頓時美滋滋,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人員去做,政治斗爭這種事情他實在不擅長,與其咬牙硬著頭皮跟劉屈犛對上,不——讓太子去,他在旁邊給太子加油助威,時不時還能補一點輸出,這——是最舒爽的狀態。

劉據無奈接受了弟弟「扶不上牆」的事實,剛想問別的就忽然看到身邊伺候的小黃門過來說道︰「殿下,陛下駕臨。」

劉據和劉談連忙竄起來排隊出去迎接親爹。

走出去的時候劉據還有些納悶︰「父皇怎麼突然來了?——剛從未央宮回來。」

劉據大踏步地走過來,遠遠就看到兩個兒子一前一後老老實實地站在那里,走過來之後還不等劉據跟劉談開口便問道︰「朕听聞你們兩個打起來了?」

劉據、劉談︰???????

兄弟兩個茫然對視一眼,然後一個看到了對方脖子上的紅印,一個看到了對方臉上尚未消退的紅痕︰!!!!!!

劉據連忙說道︰「沒有的事,是兒臣跟阿弟鬧著玩的。」

劉談在一旁瘋狂點頭,劉徹一雙鷹眸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掃視,半晌——後才緩緩點頭,同時看向劉談︰「你舍——出來了?」

劉據在旁邊捂住嘴,肩膀一抖一抖顯然是在笑。

劉談無奈︰「兒臣只是覺——外面天冷,不想亂跑。」

劉徹一邊帶著兒子往太子宮的正殿走一邊問道︰「所以就跑來跟兄長打架?」

劉談巨冤︰「兒臣沒跟太子打架!」

劉據這時候——反應過來了︰「那你大冷天的跑過來干嘛的?」

「——……」劉談愣了一下,對哦,他干嘛來著?

哦,馬桶。

嘖,他怎麼差點又把馬桶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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