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沒有想到劉談對當利長公主居然是這個評價。
他有些困惑問道︰「有嗎？」
劉談沒有解釋, 如果從字上來看，那是有的，劉據的字更加圓潤溫——，——如其人——
是當利長公主的字就更加有稜角——些, 並且筆鋒銳利。
若是這樣的性格, 劉談覺得劉徹對當利長公主的喜愛可能並——僅僅是因為她是長女, 也——因為她證明了劉徹能夠生育。
畢竟當時說——定就有人懷疑當利長公主——是劉徹的孩子，衛子夫的身份……注定她不是什麼良家婦女。
只有當後宮之中其他人也開始生育, 這才說明當利長公主是真的公主。
可就算這樣, 在劉徹的孩子足夠多之後, 對于長女的偏愛也自然會逐漸減少。
當利長公主能夠維持這麼久的寵愛或許更多因為她在某個方面跟劉徹最像。
想想看，劉徹的兒子跟他都不那麼像, 反而是這個長女脾氣最像, 他怎麼可能不喜歡當利長公主？
劉談將信放在一邊，看了看天色，讓人準備好登門禮物之後就準備第二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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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當利長公主府開門迎客在長安城算得上是新聞，尤其是劉據還是很高調地騎著小白馬進了長公主府的大門。
這年頭消息傳遞得快慢也是個玄學，正經消息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到達需要的人的耳朵里, ——是八卦卻能在短短時間內飛遍大街小巷。
基本上在劉談剛踏入長公主府的時候, 很多人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更不用說宮里三巨頭, 皇帝皇後和太子了。
現在這三位都很有疑問, ——知道劉談怎麼突然去找當利長公主。
實際上當利長公主自己也很意外, 因為劉談的拜帖並沒有寫他到底是為什麼而來。
劉談進門之後見到了——身紅衣的當利長公主，只覺得仿佛見到了雪中紅梅，耀眼奪目。
當利長公主將他迎進去之後客套了兩句，剛要問他為什麼來, 劉據就說道︰「實——相瞞，此次登門是有求于阿姐，所以略備薄禮，還請阿姐莫要嫌棄。」
劉談——邊說著——邊將十分精美的描金漆盒推到了當利長公主面前，當利長公主拿過來打開——看——由得眼前——亮。
她縱然是深居簡出卻也知道這個由她父皇親自命名的碎邪金十分珍貴，她也曾見——皇後身上的飾品，說不喜歡是假的。
只是她大概是隨劉徹，天生就有冷靜——智的——面，就算被寶石耀花了眼也能冷靜的放下說道︰「五弟送上如此重禮，所求之事我未必能應。」
當利長公主身處權力中心，這麼多年什麼沒見識——？劉談現在炙手可熱，他都無法解決的問題，足以讓當利長公主警醒。
劉談微微——笑︰「此事除阿姐之外，我也實在不知還有何人能夠勝任。」
說完他也——賣關子，直接將蜂窩煤的事情跟當利長公主說了——遍。
當利長公主微微——愣，她有些納悶問道︰「你自己派人管理——就是了，何必還要讓我來？」
劉談靦腆笑——︰「北境國太遠了，我管不到呢。」
當利長公主若有所思，劉談說他管不到當利長公主是不信的，她還在長安呢，也沒有回封地，封地稅收也沒出什麼問題，更何況皇後還在長安，哪個——長眼的敢欺瞞劉談？
所以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劉談——想在長安留下太多人手，他在避嫌。
當利長公主臉上綻放出笑容，劉談在長安的影響力越小，她就越放心，更不要提對方這麼知情識趣，當利長公主就算為了自己的胞弟也要幫一把——
她沒有表現得太過迫切，只是說——︰「我以前未曾接觸過這些，貿然接管怕是要給你添亂。」
劉談——听就知道有門，連忙說道︰「也——需要阿姐忙什麼，只是請阿姐震懾宵小。」
他——邊說著——邊讓人送上——份文書，文書上寫的十分簡略，——就是存儲場的規模，還有北境國那邊預估的年產量，以及目前對長安市場的預估。
為了怕當利長公主看——懂，他特地讓霍光寫的簡略了——些。
當利長公主——看便笑——︰「這是阿光寫的吧？」
劉談應——︰「是。」
當利長公主對霍光也很了解，以前她以為霍光跟著劉談去北境國肯定也是有其他想法。
現在看來是真心在輔佐，那麼就值得合作。
她仔細——看頓時倒抽一口氣︰「這麼大？」
霍光上面寫出的數據超出了她的想象，按照上面所寫存儲場比她的莊園要大出一倍有余。
要知道劉徹給當利長公主的莊園，那佔地面積比當初給劉談的還要大，可見霍光給出來的數據有多嚇人。
劉談在她——明白的地方輕聲解釋，當利長公主看著後面的——條面色凝重︰「需要雇佣平民，按照你這個計算，——雇佣也是不行的。」
劉談心說不擴大——下面積怎麼提高國民經濟？更何況就算——年兩年推——起來，三年四年總是可以的，反正他們劉家人做事就要——個大氣，等到需要的時候再擴建那不是晚了嗎？
若是他估算——錯的話，齊國和昌邑國那邊應該也要開始尋找煤礦，或者說等看到北境國賺了錢之後他們就會很積極的尋找煤礦，所以倒時候會形成競爭，如果品質一樣的話，那麼就是拼服務了啊。
只是這些話劉談還沒想好怎麼用當利長公主能夠——解的話解釋，想了想其實——解釋也行，霍光應該把該解釋的都解釋——
在分成那里，霍光十分保守，就寫了分兩成，臨來之前霍光還讓劉談用那一成來談判，總的來說能不加就不加。
劉談覺得霍光——做政治家，去當個商人也必然是極其成功的那一種。
他現在等著當利長公主看完然後跟她扯皮分成的事情，結果還沒開口，當利長公主十分干脆利落地說——︰「行，就按照這個來辦。」
劉談愣了——下︰「啊？可以嗎？」
當利長公主莫名其妙地看了他——眼︰「這文書是你們寫的，你問我？」
劉談當即輕咳一聲說——︰「我是說，阿姐可否還有疑問，有什麼盡管說，親姐弟也是要明算賬的。」
當利長公主看了他——眼，笑——︰「你倒實誠，這文書上寫得已經很厚——了，我猜必然不是阿光的主意，是你讓他這麼寫的吧？」
劉談瞪大雙眼︰「啊？這也能看出來嗎？」
當利長公主將文書往案幾上——拍說道︰「他？他給我留——成都是良心發現。」
劉談……劉談忽然很想知道在當利長公主眼里霍光到底是什麼存在啊？——
他沒糾結這個只是笑——︰「阿姐若是沒有疑問，那就這麼定了，這里有三份文書，我已經簽了，簽完之後咱們兩個——人一份，剩下的去少府做個報備。」
當利長公主伸手說道︰「且慢。」